第二章 啟程
雷楚,不,白驚浪雖已連番得聞一些令人震驚的消息,但聽說自己竟是千軍武神之子的時候,心中仍不能自抑地翻起萬丈波瀾。(8度吧
只因這個消息就絕對震驚,而當白驚浪得知這消息的一刻,一種白家人所特有的「感覺」也同時出現在他身上,更讓他陷入一種「忘我」狀態之中。
即使仍身無半分力量,但許多玄奧的「知識」便在他的腦內「出現」。
不,不止是「出現」這麼簡單,這些「知識」竟似乎是他本就「知道」的,而此刻,便只是在「復甦」,在取得它們「應有」的位置。
而隨著這些知識的復甦,白驚浪整個人的氣質更發生了極大的改變,變得越發深沉、越發冷冽,進而在其額頭上緩緩顯現出三道倒三角形的紅色戰紋,整個人亦隨之散發出一股強橫的氣勢,簡直,簡直就像是……
就像是一頭在滔天巨浪中暢泳的虎鯊呀!
「啊?!海虎!」
驚於白驚浪身上突然暴增的氣勢,明月聖王竟不自覺地退了!
雖然只是退了半步便停止,然而憑明月聖王的身份及力量,這世上能讓他退的人便決不會多,而時至今日,能令他後退的,更只余兩人。其一,便是業已沉睡的白首男,而另一個,便是千軍武神白千軍。
只想不到,今日這世上又出現一個能令明月聖王退,而這個人,正是白驚浪,一個與白首男、白千軍一樣,留著白家「強者之血」的男人!
而明月聖王的動作,更把白驚浪從「物我兩忘」的狀態中驚醒過來。
「哦?我腦中竟似乎多出了一些原本屬於我的記憶?」
「沒錯,看來你已回復三歲前的記憶了。」
明月聖王看著眼前這仍有些恍惚的年輕人,說出了一句極不合理的台詞。
三歲前的記憶?!
人在三歲之前根本就完整的記憶,而他竟說白驚浪已回復三歲前的記憶,這豈不根本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然而世事就有許多超出愚昧的凡人估計,而明月聖王的話亦絕不可笑!
只因白驚浪就不是一個平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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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千軍武神之子,白驚浪就是誕生於白千軍旅途之中的一個「錯誤」。
那是在十九年前,白千軍途經美洲西部荒野,遇到一個擁有九十萬匹力量的女性強者夢驚虹。這名充滿自信及驕傲的美麗女性深深地吸引了白千軍,而聽聞面前之人便是白首男之子,夢驚虹便提出切磋的請求。
千軍武神遂將力量壓制於九十萬匹境界,與夢驚虹交手。兩名強者於美洲荒原上戰了七日,而最終,千軍武神便以「極速子彈拳」將夢驚虹壓下。
只是令白千軍沒有想到的是,敗北的夢驚虹竟提出要給他生育一個孩子,千軍武神終究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遂與夢驚虹結下了一夕之緣。
一年後千軍武神重回故地,夢驚虹早已芳蹤杳然,但一個出生不足百日的男童卻被裝在生命維持裝置內留了下來,這名男童,即是後來的白驚浪。
伴隨父親旅行的白驚浪似乎天生就有著一種「自我意識」,未滿周歲已能作出一些思考,而千軍武神更能感覺到,隨著這兒子在自己身邊的時間日長,幼小的他竟似乎越來越能理解一些關於「力量」及「招式」的深奧原理——才不過兩歲,這沒有半分力量的幼童身上,竟赫然出現了一種令千軍武神也要感到忌憚的「完全境界」!而當這毫無力量的孩童開始單憑「理解」便能在額上顯現海虎及地獄道戰紋,千軍武神就知道自己這兒子已自行將兩大絕學領悟。
超人的天才引起了千軍武神的注意,他就要「了解」,這個如此優秀的兒子究竟能去到何種地步。而因此,千軍武神就以他那高超智慧,配合「皇極驚世」去「推測」,卻得到了一個讓他震驚無比的結果!
——白驚浪的存在,就會打破現有的制度,將人類推向一個更自然,對環境更「友好」,卻也更原始的生活方式之中。這種改變本應在太陽系磁場變動,導致最高力量降至五十萬匹的時候,亦即距今三千年後才會發生,將大地推入動蕩之中。只是千軍武神卻「計算」到,因為他兒子白驚浪的出現,這一切變化就會提前發生。只因白驚浪他,天生就有著顛覆舊有格局的「能力」和「宿命」,他天生就應當推動歷史,就如同其曾祖父——「海虎」一樣!
千軍武神怎能容許這破壞「天國」——這人類最後「盛世」——的情形發生?但作為一個父親,他亦絕不想親手殺滅一個如此優秀的兒子。於是他想出了一個方法:將白驚浪的記憶和「完全境界」用磁場轉動九十九萬匹的驚世力量暫時封存,更用一個「禁武之城」將他「封印」,阻止他取得其應得的「力量」。
而一個沒有力量的人,即使他如何優秀,在這個崇尚強者的年代,也絕不會有著足夠變革世界的影響力——千軍武神就通過這種方法,讓人類的盛世,再能延續三千年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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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我已回復三歲前的記憶,只是既然父親他決意就此把我『封印』,為何今日/你會出現在我面前,讓我取回自己的記憶?」
對突然出現在腦海的「現實」,白驚浪根本毫不動搖,也沒有半分怨恨的情緒。從內心深處,他就認為其父親千軍武神這種「未雨綢繆」的作為,實在是萬分合理,而他也對他父親的這一決定表示尊重和理解。
只是他無法理解的是,為何父親的左右手明月聖王,會在這個時刻出現,並將其父親的「封印」打破,讓他得以「重拾真相」?
「因為我就『感覺』到,我們已快要分別啊,兒子!」
一個聲音陡然在這夜晚的小巷中響起,白驚浪和明月聖王雙雙抬頭,就看到一名身著黑色大衣的人影,帶著一種動人心魄的強者魄力,緩緩地降落到地面上來。
「父親?!」
陡見這闊別十五年的親人,白驚浪就不禁驚呼出聲。只是此時此刻他心中,卻並未泛起任何「親人重逢」的感動,反而更多的是一種對強者的尊重,以及——戰意?!
白驚浪就想不到,自己驟見父親,心中升起的竟然是「戰意」這種沒可能的情感!
須知千軍武神白千軍就有著這世上最強最無敵的九十九萬匹力量,而白驚浪此時卻連電流推動也谷不起,只擁有比常人稍微矯健的身軀,這樣的他,竟會對自己那無敵的父親產生「戰意」?這豈非不自量力?他又怎有這樣的資格了?
有!他便有著這樣的資格!
因為連千軍武神本人也沒有對他的「戰意」感到任何的反感,只因他就知道,他的兒子即使現在怎麼「弱」也好,但他就有能力「變強」,變得如同其父親、其祖父甚至其曾祖「海虎」一般的強!
而對這樣的一個人,即使那是他的兒子,千軍武神也同樣給予了一分尊重,坦然接受了來自對面的高昂戰意。
只是,他所說的「分別」又是什麼意思?
為何他要在分別之前,讓明月聖王來將白驚浪的記憶解封?
而他又為何,竟在明月聖王解封這記憶之後,更要親自出現?
「父親,你說的『分別』究竟是?」
激動過後,白驚浪終於靜下心來,詢問其父「分別」的意義。
「唔,我也不甚了解,但以為父的修為,我就能感受到一種『命運』的感覺。似乎出現了一些超出我們理解的事情將要發生,而我更清楚地感覺到,到今日午夜時分,我的兒子你將不再存在這世上。」
白驚浪看了看手錶,上面正顯示著23:55,距離午夜已不足五分鐘,而聽白千軍所言,難道他就將在接下來這數分鐘內死去?
「不,並非如此。我感覺到你並非就此死去,而是將去到一個危險的所在。故此我便請明月前來為你解開封印,只是在這之後,我的心仍無法停止對你的牽挂,所以我才會在這裡,來見你『最後一面』。」
「最後一面」!
千軍武神的說法,就是這麼直白,這麼露骨,根本不給人半分希望,只是白驚浪卻絕不責怪他。即使千軍武神此刻一臉淡漠,但白驚浪卻已感受到了他所給予的那一份「父愛」,一種只有「強者」方能領會的「愛」!
他的表達方式固然笨拙,但其偉大的「愛」卻不會因此而減少半分,反而一樣的溫暖,一樣的動人!
然而時間卻已不多,無法讓父子二人更多地去感受這久違的親情,千軍武神仍要用最後的時間,去給予他的兒子,一些其能夠給出的「提點」。
「我的兒子,話我便不再多說,只是你就要知道,你的記憶雖已取回,然而過去曾擁有過的『完全境界』卻仍未回復原來的水準,在你能使用電流推動之前,就不要做出什麼愚蠢的事來讓我失望。」
「父親,」白驚浪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愚蠢不愚蠢也只會是基於我自己的判斷,而我就會做我覺得應做的事情,而相信,父親你就絕不會對我失望了。」
「嘿,好小子!」千軍武神的臉上不禁浮現出笑容,頗為嘉許地點了點頭,而此時時間已來到最後的時刻。
「那,你便起行吧!」
隨著他的說話,一種迥異於「磁場轉動」的力量突然出現在這時空,更將白驚浪捲入其中。這種力量就無比神秘,以千軍武神的驚世修為竟也完全看不破它的原理及正體。
雖然以他的強,他就有把握轟散這力量,把白驚浪留在此世,但當他看到白驚浪那毫無恐懼、充滿自信、勇於迎接未知挑戰的眼神,他就明白自己不應干擾兒子所應面對的絕世命運。
一秒。
自那力量出現,不過一秒之後,一切也恢復了平靜。
唯一的差別,只是白驚浪原來所在的位置,此時已是空無一人。
他已去到一個這世上的武神強者們都無法想象和理解的地方,去面對各種各樣的危險,及挑戰自己的命運。
而千軍武神更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其人生必將從此變得無比精彩。而一頭絕世的海虎,亦從這一刻開始,在一個他看不到的地方,開始了其搏擊波濤的旅程。
(下章開始突入新著龍虎門,蓋世堡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