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一騎絕塵
轉眼間，第一次補課測考的成績就出來了。
莫顏以前都有考完就對答案估分的習慣，但是這次因為剛轉過來和老師們還不太熟，所以沒有對。
聽到成績榜張貼出來了，張祺拉著她湊熱鬧去，但是她們到的時候已經擠滿人了。
嚴以早就被律季拉過來看成績了，而且他個兒高，莫顏過來的時候他就看見了，看她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張望的模樣，他就是忽然被逗笑了。
律季沉浸在自己不是第一名的震驚悲傷里，「淚流滿面」。
「莫顏，過來。」嚴以把手遞過去，等著莫顏握。
莫顏聽著周圍同學都在討論她的名字，她著實好奇自己考了多少。
想都沒想就握住了他遞來的手，嚴以輕輕一拉，把人拉到跟前，他高大的身影立馬攏住了莫顏嬌小的身影。
在一片驚呼聲中，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在兩人身上，就連律季也停下了「抽泣聲」。
偏偏被注視著的兩人沒有感覺似的，嚴以修長的手指指著第一個名字道：「喏，你名字在這兒。」
看他笑得一臉燦爛，律季嘴角抽了抽，特么你自己考得好都沒見你這麼笑過。
莫顏順著嚴以的手指看過去，是第一名沒錯，654分，a優，默默記下各科分數，然後開始找嚴以的。
嚴以看她就明白她在找自己的，長手一指，在吊車尾的地方點了點笑著道：「我在這兒。」
莫顏：「……」
怎麼就隔了這麼遠呢？
又看了張祺的分數和排名之後，嚴以才護著她擠出人群。
律季覺得自己備受冷落，本來第一名的寶座被搶走就很難過了。
他雖然比嚴以矮了半個腦袋但是比起莫顏還是高出很多的，居高臨下的斜眼看著莫顏問：「你就是莫顏？」
莫顏有一瞬間有點懷疑他是不是眼睛有問題。
但她還是扯了扯嘴角，要笑不笑的回答：「是。」
嚴以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散，對著律季介紹道：「這我同桌。」
律季瞪了他一眼，同桌就同桌嘛，看把他自豪的，把他樂的，從剛剛嘴角就沒下來過，也不怕臉笑僵！
轉身頭也不回的進教室了，嚴以被他瞪的莫名其妙。
張祺：「……」她怎麼感覺律季在「爭風吃醋」？！
雖然她經過這幾天隱隱猜到嚴以和莫顏之間沒那麼簡單，但是看到律季她覺得更不簡單了。
莫顏看到張祺的眼裡燃燒起了八卦的火焰。
三人回到教室，教室已經吵成一鍋粥了，莫顏依稀聽到自己的名字。
嚴以聽著他們對莫顏的誇讚和驚訝很受用。
剛坐下不少同學就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和她討論著，莫顏臉上帶笑，回應他們。
在縫隙之中，她和坐第一排的王躍對視了，她只能微微一笑，對方也禮貌點頭就轉過去了。
王躍成績一直很穩定，班上第一，年級前十，也深得老葉器重，是學習委員。
他是典型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苦讀型學霸，迄今為止他對這個轉校生也就是今天這一眼。
律季比莫顏低了二十多分，位居年級第二，班主任擔心影響他的情緒，找他談話。
但是其實他根本沒有放心上，位次什麼的不重要，今天給莫顏「擺臉色」也只是想要給未來嫂子一個下馬威。
只是他知道分數拉的還是有點大，要盡量縮小到五分以內。
為此，一直「弔兒郎當」的律少爺收斂許多，開始「像模像樣」的學習。
老葉自從知道了莫顏的分數，嘴角就沒有下來過，硬是在班上誇了莫顏半節課。
莫顏已經習慣了，臉上只是帶著淺淺笑意。
當初她轉走，學生會的低年級和同年級的同學給她寫了一堆信，送了禮物，還有花之類的，這也沒什麼，人之常情。
雖然她的成績不是最拔尖的，但是她可是老師的好助手，年級的老師沒有不認識她的，紛紛表示不舍，給她送了一堆教輔資料，試卷，真是「受寵若驚」啊。
老葉咳了兩聲，然後說了今天最關鍵的事情——換座位。
座位是老葉一手安排，他堅信好同學和成績不好的同學坐一起不會影響不好的同學向上，反而影響好同學下滑。
所以他一直只讓好同學和好同學坐一起。
但是莫顏不知道，她以為會是自己選擇，嚴以就沒有那麼淡定了，他知道兩個人一定會被調開。
他第一次看手裡的成績條不順眼，捏在手裡使勁揉成一團，丟垃圾桶里了。
一個班的學生，站在過道里，老葉站在講台上指揮著。
莫顏是第一個，她看著白板上投映出來的座位表，一臉懵。
老葉一隻手指著白板，一隻手指著她的座位道：「莫顏，你在那兒。」
她的座位是班級最好的，第三排中間，也就是全班中心位置，老師一眼就能望到的那種。
她無奈坐下，想著下課找老葉說一說，調回去。
畢竟，和任務對象分開，她談屁的戀愛，怎麼完成任務。
第二名王躍自然而然成了她同桌，老葉看著倆人，一時覺得十分般配，郎才女貌，嘴角翹得老高。
他想如果他們早戀了，他不一定會反對，哈哈，也只是在心裡想想。
嚴以最後一個進教室，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心情不好，陰沉著臉。
他望著原本坐在自己身邊的人坐在別人身邊了，煩躁不已，但是他又不想學習。
張祺和姜逢還是坐在嚴以前排，他們當然知道嚴以鬱悶的原因。
說實話，只要和嚴以走得近一點的人都知道嚴以對莫顏的心思，那是昭然若示，嚴以也沒有想過掩飾。
莫顏換到好座位並沒有那麼開心，王躍雖然是個直男，但也能看出來。
趁著老葉出去接電話的空隙，他問：「這裡坐不習慣？」
莫顏不好意思的點頭，她表現的太明顯了？
王躍笑笑繼續道：「你不要想著去找老葉換座位。」
他頓了一下然後說：「我們班上沒有一個人請求換座位成功過，我之前態度極其堅定的去找了他三次換一個座位，他罰我背一遍教材知識點，他抽背滿意了才放過我的。」
王躍回想起那次不美好的回憶，還是埋怨了幾句。
嚴以看著前面低頭湊近莫顏說話的王躍，火氣蹭蹭蹭的上漲。
但是為了任務對象，莫顏還是決定去找老葉試一試。
來到辦公室，已經有一個同學先她之前到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抽抽噎噎的說著換座位。
她站在門口偷瞄，在想要不要掐自己一把，擠幾滴眼淚出來。
老葉拍拍那個同學的肩膀安慰道：「高三你要克服一切讓你流淚的困難，大學錄取通知書就會讓你喜笑顏開。」
然後默默喝茶，那同學眼淚都快哭幹了，也不見得老葉有鬆口的痕迹。最後他嫌人哭哭唧唧的煩，把人攆回教室了。
莫顏覺得換座位這事難度太大了，但是她還是鼓勵自己硬著頭皮進去了。
老葉見到她笑了笑，已經明白她來幹什麼了，但是沒有明說。
反而是轉向a2班的班主任驕傲道：「老翟啊，你已經占著年級第一兩年啦，該讓我嘍！」
老翟望著乖巧的莫顏心生羨慕，雖然在他班上的律季一直是年級第一沒錯，但是禍可沒少闖，讓人頭疼的很。
他哈哈一笑道：「哎，老葉，以後還有一年時間讓他們一較高下，不要太早下定論噢！」
老葉點頭應著，轉頭嚴肅的對莫顏說：「高三階段，大家都在衝刺，無論你以前和現在的成績如何，那並不代表你未來，甚至高考的成績如何，莫顏同學你要清楚，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穩定的不受干擾的學習環境，一口氣衝到最後，你要相信，不止是你，每一個同學都在超越昨天的自己！」
莫顏大受震撼，內心感慨，不會是經常發表人生經驗的年級主任，言辭委婉卻句句戳重點。
莫顏點頭嚴肅道：「葉老師，我明白！」
老翟看著兩人一愣一愣的，他也不是讓老葉批評人的意思啊。
莫顏知道調座位沒戲，只能回去搬書了。
看手錶，她暗道糟糕，只有一分鐘打預備鈴，她書還沒有搬！
她只能先回座位，坐回座位，看著整齊的書和資料，她先是一愣，沒有反應過來，然後才是轉頭看嚴以。
嚴以知道她去找老葉了，為的就是換座位，心情好多了，給了莫顏一個大大的笑臉。
莫顏心裡一暖，也回應了他。
然後看到身邊認真複習的王躍，她覺得她也有必要好好學習。
只是坐王躍身邊確實有點壓力大，主要是這位一心只讀聖賢書的狀態，她擔心自己打擾人家。
其二是據她觀察，王躍的受歡迎程度完全不低於嚴以。
如果說嚴以是男神，讓小迷妹望而生畏，難以靠近，那麼一心讀書臉上總帶著溫和笑容的王躍更讓人想接近。
更何況王躍雖然比嚴以矮一點，但是身高起碼也是一米八以上，穿著打扮也好看，典型的衣架子，偷拍他的女生還是挺多的。
聽說以前還有人嗑過他和嚴以的cp，她想象兩人還是挺般配的呢！
所以王躍同桌這個座位還是有點燙屁股……
只可惜她只清楚主線任務莫顏和嚴以的劇情，對他就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