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拜師
隨著青衣老者一指,方華扭頭一看,這才發現不遠處一片白骨。看來是自己心裡想著洗髓丹的材料,沒有留意觀察十畝葯田前的景況!
老者又改面容狂笑道:「小子,想好在回答老夫,你到底學不學煉丹術?」
方華腳底用力踏地,青雲步提到極限,轉身一個大踏步,縱身一躍,踩在萬里紅的草葉上,化風而逃,嘴裡留了一句,「老頭,你在等個五十年,說不準就有人願意拜你為師了!」
「想逃?」老者不急不慢的伸出手掌,掌心對準方華的背影,輕手一揮,一張幾丈手印從天而降,「在這谷牛大崗之外,有多少人想拜老夫為師,老夫都不願多看一眼,如今你小子被老夫看中,那是你的榮幸!」
再等五十年?老者等不起了,谷底五十年裡也有形形色色得封劍門的人。葯童白天會來打理葯園,每隔半個月,利嚴才師也會親自下來給老玄尊請安。整個煉丹堂都圍著青衣老者而建,足以見得封劍門對老者的尊重。
五十個春秋寒夜,老者每夜獨守屬於他的葯園子,他期待著一個人,期待著一個有煉丹天賦的人,就像在空中飛翔的餓鷹,期待腳下湖裡的魚。顯然五十年裡那個人並沒出現,即使哪怕有一點天賦的人,老者也會教教他們煉丹。如今的煉丹堂里,能練出四品丹藥的都算得上是老者的弟子,可是老者不認,他要等的人還沒出現,直到今夜,他笑了!
眼看山涯前的繩索就在面前,方華不管不顧的用力前行。腳下草木被青雲步幻化的微風帶動,雖然方華還沒入黃階境界,可是此時方華的青雲步身法已至黃階九重之境。就算玄階尊者,也要費些時間追趕,再有一步,手握繩索就能逃生天。
可是老者並未有所動作,只是端坐著原地,手掌依舊對著方華的背後,不做改變。
隨著老者一聲,「停!」無形無風的手印擋在繩索和方華之間。方華沒有任何察覺,一頭撞在了手印上。手印柔軟並不想石壁一樣堅硬,方華被彈回數十米,摔在了地上。
青衣老者迄今為止沒有起殺心,不然只是單單的一次撞擊,也能讓方華頭破血流,更不用說動用玄階技法。方華深知這一點,心中不由得感嘆,這老頭到底什麼境界,連用青雲步都不能讓他多費一絲心神。
「回來!」青衣老者輕聲道。話音剛落,還未站穩身形的方華,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拖著身體向後拽。
方華沒有反抗,因為面前大玄尊即使他反抗也沒用。他知道現在想逃已經不可能了,還不如先穩住老頭,再想辦法。
沒過多久,方華就被拖回了萬里紅原來位置。方華見走不了,索性就地坐下,垂頭道:「老前輩,不是我不跟您學煉丹術,主要是煉最低級的四品一轉凡丹,也要有黃階一重天的條件,小子我連血脈都覺醒不了,怎麼敢跟您學煉丹術?」
青衣老者嘿嘿一笑,手中的烈酒又喝幾口,老者喝完酒露出滿足的表情,好似他真的在享受徒弟敬給他的好酒,他也對愛徒弟敬的酒,很滿意一般說道:「小事,小事,一顆四品九轉洗髓丹足已。老夫堂堂二品煉丹師,難道還會苦了自己徒弟?」
「二品?」方華驚訝的自語道:「二品煉丹師?能煉出二品靈丹的二品煉丹師?」
方華徹底被驚呆了,煉丹師在凡脈大路的數量少之又少,就連三大州的臣州,能找出一名二品煉丹師也是難如登天,這小小的谷牛大崗既然隱藏了一位二品煉丹師。這事要是傳出去,整個姜城都要因為一個煉丹師而出名。
他現在不敢再抬頭與老者對視,二品煉丹師相對應的修為至少是地階一重天。方華知道青衣老者還未達到地階境界,可是沒有地階至少也有玄階大圓滿九重天的修為。不僅如此,其精神力恐怕早就達到了地階境界。
地階境界的精神力,一但修為全注,一個眼神就能衝破平常人的精神思維,沒了思考能力的人,不就成了先前的傻子方華嗎?。
「他要是突然改主意了,根本連手指都不用抬一下,不樂意的看我一眼,那我不就死翹翹了?」想到這裡,方華全身冰涼,原來自己的生死只在別人的一念之間,這就是地階地師長者的精神力,簡直細思極恐。
「晚輩實在腦子愚笨,怕學不好給您老丟臉!」方華還在推遲。
老者道:「小子,別給老夫整這些沒用的,老夫再問你最後一次,你願不願意跟老夫學煉丹術?」
「學!」方華斬釘截鐵的說道,他不想說願意倆個字,這還談什麼願不願意?能不願意嗎?不願意就歹死!不過轉念一想,倒是也值得,不管怎麼說好歹有人幫自己煉洗髓丹,到時候覺醒血脈,能逃再逃。
「哈哈哈,五十年了,終於有塊好料子跟老夫學煉丹術了!好小子,從今夜起我便是你師父,你叫什麼名字?」青衣老者驚喜若狂的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方華暗苦道:「徒兒方華,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好,好,好!」老者連說三聲好,高興萬分,慈眉善目的又道:「快起來吧,這葯園子的地可是陰骨所至,冰寒如骨,你和老夫一樣是火屬性血脈,今夜老夫便送你一物,算是拜師禮了!」
老者穩坐不動,一塊發紅光的石頭,無故自動,從老者的衣服里飛了出來,最後落入方華手中。
「火靈石?徒兒謝過師父!」方華也高興了起來,他把火靈石塞入衣服,火靈石帶著紅光融入了他的體內。方華立刻感到身體無比溫暖,火靈石融入體內的液體,也在他的奇經八脈處遊走,不停淬鍊著他那虛弱的體脈。
「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著吧,明日記得去青風堂把外門弟子改為葯童!」老者說完大手一揮,一陣強風將方華整個人都颳起,風從谷底向上吹動,方華也被風帶著向上移動。
方華在半空中問道:「師父,那我要怎麼跟青風堂的人說?」
老者道:「報為師的大名!」
方華又問:「師父叫什麼名字?」
老者答:「孔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