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乞丐

「我才沒胡鬧呢。你問潘大人，方才那個案子是不是多虧了我？」

潘信忍不住感慨：「是啊，沈小姐一眼就看出來不對勁，要是聽信前一個仵作的話，只怕該當失足處置了，結果就全然不同了。」

他說到這裡滿是好奇：「不過你既然是官家小姐，怎麼會精通這些事？」

「因為我……樂於鑽營，以前還私下拜過煥州一個老仵作當師父，這點我家裡人都不清楚的。」

沈秋棠開始胡亂編排，她聽到潘信的心聲，知道他萬分捨不得放人，可又擔心她的身份特殊，所以她再三勸說，試圖打消潘信的顧慮。

沈晏池不解地看著潘信：「潘大人，沈秋棠剛才是怎麼幫你破案的，可否說得清楚些。」

潘信忙不迭地將她當時的情狀重述了一通，言語里的欣賞之意昭然，聽到這些，沈晏池眉頭更深地蹙了起來。

沈秋棠一個深閨女子，究竟是怎麼學到的本事，她說的什麼拜師，他是半點不信的。

「你給我過來！」沈晏池將沈秋棠叫到一邊：「我不知你想搞什麼鬼，但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如果父親知道了，也不會讓你留下的。」

「你就不能幫我保密嗎？潘大人說，每個月給我三兩銀子哎！這對我來說可是巨款，你憑什麼不讓我賺錢啊。」

他面無表情：「我憑什麼幫你保守秘密。」

「你是皇子的事，我不是也保密了嗎！」沈秋棠很是鬱悶。

沈晏池目光寒涼地盯著她，她不由抖了抖：「怎麼，你又想殺我了？我可沒威脅你，不過是在跟你講道理！再說了，你放任我在家裡，就不怕你那心上人煩惱嗎？沈若最是討厭看到我了，我若無所事事成天在她眼皮子底下晃蕩，她怕是要煩死。你捨得她鬱鬱寡歡，被我騷擾嗎？」

「何況……」沈秋棠的語氣硬氣了幾分：「我一定能幫到官府，二哥可別瞧不起人，我的能力絕對不在你之下。」

見她這麼說，沈晏池懶得再管：「隨便你。」

這就是默許了？沈秋棠很開心，樂呵呵地去找潘信。

那個被帶回來的同寢丫鬟承認，是她記恨翠娟年輕美貌被府里的少爺喜歡，心裡很是不平就趁著夜深無人的時候下了毒手。

她以前聽人說，仵作判斷溺水之人是否被人謀害多是看指甲里的淤泥，才會想出在翠娟的手指里提前塞滿了泥土，這都被沈秋棠說中了。

看到沈秋棠春風得意的樣子，沈晏池靠在牆邊若有所思。

他這個庶妹，自落井后就像變了個人，還多了不為人知的本事，實在是蹊蹺。

暮色四合，沈秋棠厚著臉皮蹭了沈晏池的馬車一道回沈家。

誰知他們一下馬車，就有個老乞丐上前來攔住了他們。

「公子，小姐，我快要餓死了，能不能給點賞錢。」

沈晏池見這乞丐是個上了年歲的婆子，動了惻隱之心，剛要去掏錢袋，卻見那婆子伸手去拉沈秋棠的衣擺。

「小姐美若天仙，可憐可憐我吧！」

沈秋棠本不在意，卻突然聽到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這就是沈家四小姐，我要殺了她，好回去復命。」

說完，這乞丐就偷偷地去摸自己的袖口。

沈秋棠渾身一震，不敢相信地看著面前這個乞丐，她是想了殺了自己？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那婆子要掏出什麼東西打算行刺，沈秋棠使勁渾身力氣將她狠狠地往後一踹。

那乞丐沒想到會有如此變數，手上的動作驟停，開始捂著肚子故意裝作痛苦地喊了起來。

「哎呦，疼死我了，好疼啊！打人了，這位小姐打人了！」

沈晏池一臉盛怒地看著她：「沈秋棠，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