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袁泉一

在膩膩歪歪了兩個星期以後，袁泉一和丁雨霜爆發了第一次爭吵。

周六晚上，袁泉一帶著丁雨霜看電影。

看著袁泉一輕車熟路地打車、買奶茶、取票，丁雨霜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平常為了省錢，只坐公交車，買奶茶的錢可以在食堂吃一頓三葷一素的好菜好飯了，至於電影，只有上次姐姐帶全家去看過一次，其他時候，丁雨霜連電視劇都很少看。想來，是自己太悶了，和袁泉一的差距也太大了。

袁泉一拉過丁雨霜的手，問：「想什麼？」

「你一個月生活費多少？這樣花夠用嗎？你不會買爆米花和奶茶吃的，你幹嘛要為我亂花錢？」

袁泉一哭笑不得：「我沒錢找我爸要就行了，況且我還有兼職，根本餓不死自己。爆米花和奶茶都是看電影的標配，其他人有，你也一定要有！」

丁雨霜不說話，坐在電影院里默默地看著。

袁泉一憋屈地癱在座位上，心裡回想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

從電影院里出來，兩人走在廣場上。這次是丁雨霜走在前面，袁泉一在後面垂頭喪氣地跟著。

袁泉一跟上去，哄道：「姐姐別生氣。」

丁雨霜看著她，冷冷地說：「我不管你有多少錢，那都是你爸爸媽媽掙出來的血汗錢，你不應該這樣花！」

袁泉一撇撇嘴，「可是我們要約會，就一定會花錢啊。」

「所以以後還是別約會了，我沒錢，也不想花你的錢。」

「你什麼意思？」袁泉一提高了音量，咬牙切齒地問道。

丁雨霜沉默。

她不敢看袁泉一，現在的袁泉一讓她有些害怕，從那雙眼睛里射出來的戾氣盯得她雙手無處安放。

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袁泉一嘆口氣，拉起丁雨霜的手，小聲說：「走吧，回學校。」

丁雨霜縮回自己的手。

袁泉一懊惱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袁泉一越想越憋屈。

於是對著丁雨霜大聲說道：「丁雨霜，你知道嗎？我一點都不喜歡你這樣，你膽子小，說話細聲細氣，做事還怕東怕西，給我一種輸不起的錯覺。」

說完像是出了一口惡氣，袁泉一等著丁雨霜的反應。

丁雨霜捏緊拳頭，憤怒一下子湧上心頭，最後還是冷笑著說道：「明人不說暗話，袁同學真坦誠啊。」

袁泉一紅了眼眶，說：「我錯了。怪我。對不起。」說著就要來抱丁雨霜。

丁雨霜錯開身，不讓她袁泉一抱。這下袁泉一的眼淚是徹底流了下來，但她還是不服氣地撇開臉。

廣場上有小孩子在你追我趕，喧鬧的聲音在叫囂。袁泉一透過眼眶裡蓄滿的淚水，看到遠處一群大媽跳舞的腰肢在靈活地搖曳。

等了許久都不見袁泉一說話，丁雨霜竟有些生氣，正想轉身就走，袁泉一攥住丁雨霜的手，懇求著說：「姐姐，不要走嘛！」

丁雨霜賭氣似的甩開了袁泉一的手，跨出了步子。

丁雨霜走得很慢，等著袁泉一來追，看到自己投在路燈下一拐一拐的影子，她意識到自己的背影不算好看。

袁泉一遲遲沒有動身，丁雨霜心下已經後悔，想回頭看看袁泉一的反應，就在丁雨霜準備回頭的時候，背後傳來袁泉一憤恨的一吼：「丁雨霜，我恨死你了！」說完，袁泉一胡亂地用衣袖抹了眼淚，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丁雨霜回頭看著袁泉一決絕的背影，輕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