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年前,我妹妹不知為何染上一種怪病,我剛當上城主一年,所以我懷疑其他人對我家人下手了,我就在找醫生治療我妹妹的同時開始逐一排查懷疑對象,可是在洞悉下沒有任何人是有嫌疑的,不過我卻找到另一個城主洛川,他的女兒也得了那種怪病,所以我就開始和他接觸,他的女兒比我妹妹晚一兩個月,具體時間他女兒說不清。」林輓歌說到這,平靜的臉上終於出現些許不安,他擔憂的語氣也讓許諾注意力集中了不少。
「這病已經有一年了,平時似乎沒啥,前半年發病渾身無力,常常癱軟在地,後半年發病如臨幻境,精神狀若癲狂,盡顯亢奮。」林輓歌說完神色中的擔憂更顯。
「你咋知道這麼清楚?」許諾帶著疑惑的眼神盯向林輓歌,盯到林輓歌自己最後無奈道:「我也染上了,時常會無力倒地,體內靈能甚至不足以支撐五分鐘。」
「有意思,還會傳染?那她們還出來逛街?這未免有些過分了吧?」許諾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我說的是我也染上了,那不是我妹妹傳染的,為了掩人耳目,避免有些人發現我的異常,我找個了信得過的用了些小手段,才出現你看到的情況,那是我找人假扮的。」林輓歌吐了口氣,站起身來,「你檢查一遍吧,沒有問題我就先回去了。」
許諾剛想伸手搭在林輓歌的肚子上,又收回了手,「不了,等我先確定好了再看看情況,既然藥方是洛川給的,你又來找我,那就說明還有時間,我再等等反正也就是一兩天的事。」林輓歌點頭離去。
第二天早上,許諾,林輓歌,洛川三人再見,不過這次是在許諾所住的酒店大堂,三人隔著飯桌相視而坐,「我就直說了,我不是來這邊玩的,這幾天都沒時間睡覺,也不耽誤時間,如果不給城令我就不可能為了最後一味浪費我的時間。」
洛川聽到這句話,臉色難看了起來,他先開口說道:「不見首先生,你這不是為難我們二位城主了嘛?城令一旦交出,流州軍名單就外泄了,我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能做這種事啊!非要拿此令和我女兒做交換,不就是逼著我去死嘛?」
林輓歌沒有多少臉色變化,看著許諾不吭聲,洛川見狀心中一喜,表面卻依舊還在訴苦,「不見首先生,你覺得是不是這個道理呢?能不能換個條件換你出手呢?」還沒等許諾回答,林輓歌嘆了口氣,「我願意將行城令借出三天,但是不見首你必須保密。」洛川臉色一僵,看向林輓歌,林輓歌無奈攤手。
洛川見狀也是嘆了口氣,「好吧,既然如此我的錦城令也可以借出三天,三天後請不見首歸還我等。」許諾點頭答應。
月光在頭頂灑落,朦朧的月色與林間的枝葉呼應。
「今晚很適合以物易物啊!輓歌,你覺得錦城千金這個時候在幹嘛?」許諾和一旁站立的林輓歌閑來無事聊起了天,林輓歌閉目養神沒有回應許諾,許諾也不尷尬走到另一邊等待洛川。
洛川今晚準時赴約,只不過不是一個人來,是帶著行城和錦城的兵馬前來,他先一步來到二人面前,將錦城令拿在手上向二人示意,他以為林輓歌會明白他的意思將行城令取出,誰知林輓歌閉著眼睛根本不予理會,許諾則是發出一聲嗤笑,看著洛川。
許諾向洛川靠近了幾步,臉上的狐狸開始冒起藍色的幽光,盡顯妖異,「行了,洛城主,從我出現你的計劃就沒有成功的希望了,
如果我沒出現在行城,以林輓歌的個性也只能因為妹妹的病情被你牽著走,哪怕他心有猜疑依舊會被你得逞。」
洛川收起錦城令,嘆了口氣,還是著急了,「是我輸了,藥方沒問題,主葯在西州府隨處可見。」不等錦城士兵和行城士兵圍上,洛川就離開了此地。林輓歌睜開眼,「如你所料,沒想到城主之間竟然也會競爭。」
「老狐狸,你贏了,行城令給你看吧,我妹妹會如何?」林輓歌將行城令取出遞給許諾,許諾接過借著月光瞅了瞅這行城令,一塊四四方方的鐵牌,漆黑的外殼,牌上寫著「行」字,只不過許諾看了一會將牌子丟還給林輓歌,「啥也看不出,什麼流州軍名單,唬我呢?他們也是來的真慢。」
兩城士兵在錦城千金洛流螢的帶領下圍住許諾和林輓歌,「接到洛城主通知,前來抓捕出賣流州府軍情者,兩位還請配合。」洛流螢身邊是林輓歌的妹妹林挽清,她被兩名士兵擋住,手上戴著鐐銬。
「你父親……」「我們配合,走吧,洛隊長。」林輓歌拉住許諾,主動戴上了手銬,許諾看著林輓歌的眼神暗示,默然無語,就在洛流螢準備給許諾銬上時,許諾腳下靈能暴漲,瞬間爆發下將他向上推出,許諾剛離開包圍圈,身後一隻手襲來,許諾剛轉身來不及躲開,那隻手伸向許諾的臉部,只不過面具一瞬間貼緊,那人註定是失望了。
「林挽清!你到底要幹嘛?」許諾和林挽清站定,許諾打開林挽清的手,看著林挽清,身後的士兵想過來追擊被洛流螢攔住,「聽令,回城,錦城士兵回錦城府,行城士兵在行城城口等林城主解釋。」兩城士兵開始一點點撤走。
現在林間只剩下林挽清林輓歌兄妹,洛流螢,許諾。林挽清揉著自己的手,看著許諾的面具,她和林輓歌一樣精緻的臉龐上出現了好奇的神情,「不幹嘛,就想看看讓我哥心服口服的人長什麼樣!」
「現在是怎麼回事?能解釋一下嘛?」林輓歌戴著手銬插嘴道。
「父親的命令是以錦城令號集城內地痞流氓,如果在這看見林城主與他還有一名戴面具的人一塊,就將林城主和戴面具的人拿下,到時候父親會去面見代表府主。如果父親不在,那就將林挽清釋放就行。」洛流螢立馬解釋。
「我聽哥哥說有個戴狐狸面具的人打敗過你,我早就想看看是誰,今天洛叔叔說要我演出苦肉計讓我看看那人真面目,這手銬是假的。」林挽清也補充一下。
「好了,這面具今天是拿不下來了,他都有警惕心了,回去吧,傻丫頭!」林輓歌摸了摸妹妹的頭,讓林挽清和洛流螢先回去,他想和許諾待一會。
「看來洛川是君子之爭,禍不及家人,洛流螢的氣色之好根本沒得過病,不過以你的謹慎應該探查過,隊長級別啊!那得是靈魄境呀,和你一個級別。」枝葉沙沙的聲響宛如情侶間的低語,靜謐的林間兩人漫步向前。
「你這面具摘不下來嘛?流州軍名單就藏在行城令,不過需要在特定的地點放入行城令,再激活靈能才能看見,下次你不戴面具來我讓你看看。」林輓歌看著許諾的側臉,他的側臉沒有被面具遮全,露出了些白凈的臉龐,沒有絲毫傷疤。
「快了,下次就可以不戴面具來了,不過還要兩三年,關於洛川的君子之爭,城令之間的關係,我只能猜到令牌和令牌有聯繫的,流州府有六區六城,那麼有心的話去探索吧!」許諾側過頭看了眼林輓歌,隨後向前一步,「另外你妹妹那病是鬼神昏的效力,西州府隨處可見的主葯,採到以後混入藥材即可,這是一葉障目,林輓歌有空多了解了解毒吧,你以後得常常遇到的。」
留下的只剩話音,許諾已經遠去,如同真正在林間奔逃的狐狸,轉瞬間就逃離了眾人的陷阱,消失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