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

兩個人輕輕走在路上，夜晚九點多如果是其他街道現在會很熱鬧繁華，但是從千山酒店街道基本都是酒店，所以有些安靜，只有三三兩兩在這邊開房住房。這是時間和環境造成的，以至於給那些要出來談事的人增多了談話空間。

聚會這邊蘇雲這桌可是熱鬧的很，此起彼伏的「不會吧」「真的嗎」一直在說，文衛圍著身邊的女生都忍不住向蘇雲那邊靠。不過也是，現在九點多他們吃完飯在等今天的最後一場活動，沒啥事也就八卦吸引人了，所有人都沒注意王維明八卦之王竟然不在。

秋天裡的樹木總是帶點詩情畫意的，好像在秋天裡傷春悲秋，花前月下會更有意義。白青嵐走的不快，許諾跟著，兩人的距離不遠不近，那麼一點距離走了五六分鐘都沒變化。

「許諾，讀書那會，我們學校有蠻多女生喜歡你這種冰山臉，你知道嗎？」白青嵐輕輕地說著，彷彿生怕驚擾到了溫柔的秋風。

「嗯，聽八卦之王講過，王維明那會還問我喜歡什麼樣的女生。」許諾回道，這條路得走一兩個小時，所以許諾的回答也不快。

「嗯？那你有告訴王維明嘛？」白青嵐好奇的轉頭看著許諾，許諾搖頭，「告訴他就等於告訴了全校師生。」

「啊，好可惜哦！還以為聽到一個大八卦。」白青嵐吐了吐舌頭，不許諾得不說，顏值真是人之不公，和楊小姜的吐舌相比，白青嵐這個更顯俏皮可愛，一瞬間讓人回到學生時代，如同白日一夢。

白青嵐停了腳步，許諾也停下腳步，白青嵐又走了幾步，許諾也走幾步，似乎覺得好玩，白青嵐走走停停十幾步，然後停下看著許諾：「你能再走一步嘛？」

許諾只是搖頭，未曾言語，白青嵐失望地癟了癟嘴，然後繼續向前走，她先說了句：「走到我身邊來吧。」然後等許諾走到她身邊，她轉頭邊走邊說話：「我曾經以為自己不會有喜歡的人，因為自己過於優秀了。學校有謠言說班上有個男生家裡出了事，全家被殺了，後來那個男生回來繼續讀書了，謠言不攻自破。」

白青嵐頓了頓看許諾沒有反應又繼續說道：「我以為真的是個謠言，直到我們高三開學一個月考試，那個男生成績一落千丈，第二名的我成為第一時，我才覺得那個謠言是真的，但我沒想到那個男生在一個月以後成績飛升，兩個月以後重新拿下第一，然後我開始像班裡那些看臉的女孩一樣關注那個男生。」

許諾眼神低垂，他開了口：「學生時代的愛情不一定穩定。」白青嵐驕傲又自豪地表示：「我喜歡他有十年了，沒想到一個喜歡能值得十年，看著他的臉，輪廓讓我越看越沉迷，我高三的成績之所以穩定就是因為那個男生一直在努力保持第一，所以我也很努力學習。」她向後退了一步，讓自己和許諾並排，這秋風似乎有人擋一下才會暖和。

許諾沒有再動，保持著並排的動作向前走著，白青嵐繼續開口：「喜歡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白天想和他招呼，問他吃過沒？不過有話嘮替他報告也算幸運，上課聽著聽著突然看去，認真的臉龐有些引人注目，老師點名時總是趁機瞄幾眼他的位置，每天中午想和他一起吃飯，午休的時候他不睡覺想看著他卻不小心睡著。」

白青嵐又微微向後一小步，「他在午休的時候自己沒睡就想偷偷上手戳一下他的臉蛋，但是位置不在我的身邊，我又怕影響他的睡眠所以沒敢行動，

每到下午自由活動總想聽聽他準備幹什麼，然後悄悄來場偶遇，晚上好想偷偷和他回家，躲進他的被窩喵喵叫。」說到這，白青嵐又偷偷瞄了眼許諾，然後露出少女的情怯捂著小臉，明明沒喝多少，臉蛋卻異樣紅潤。

許諾自然注意到了，心裡嘆了口氣，他轉頭和白青嵐說：「我家就在這附近，要不然先送我回去算了。」白青嵐聽到這愣了一會，眼裡露出迷茫的神色，隨後許諾就走在前面帶路，白青嵐就順從地跟著。

「其實高三以前，許諾很喜歡班上最閃耀的女生，她陽光開朗，家庭優越，她就像夜晚的天陽星，給人們指引方向卻不灼熱傷人；像每晚陪著星星的天月星，溫柔而又浪漫。」許諾也開始講故事，不過他講故事的感覺像是第三人稱在訴說別人的故事，白青嵐這會安靜地聽著，她喜歡這個開頭。

秋風吹落了樹葉，卻不肯再用力將它吹遠，因為它怕落葉找不到樹木在哪。

「溫柔漂亮的她卻沒有注意到他，哪怕每次考試他都在第一名之下，他有些不知所措，但他不敢唐突哪怕她應該不會討厭他的面龐，高二寒假的到來，許諾的父母決定在新年之前好好出去旅遊，路上發生一些意外，他再回到學校的時候和王維明說了實話，他全家真的都死了。」許諾看了眼白青嵐，白青嵐有些發涼，一股後悔的情緒從身體冒出，裹緊了外套，她不喜歡這個發展。

「在我死而復生的一年裡，高三是我的過渡期，我又回到以前不再說話的冰山模樣，所有人都以為我很悲傷，只有我覺得害怕，迷茫，我越來越封閉，在我最害怕的時候，有位女騎士帥氣地驅散黑暗，她有溫柔的一面但是她也有強硬的一面，因為我當時沒有經濟來源，所以把房子租了半間。」說到這他戲謔地看著白青嵐，白青嵐的臉上的紅色還沒退下去，伴隨著著一種懊惱更加紅了。

「她說她要在這邊工作，工資不高想省錢，我同意了她的降價要求，她幫我額外申請了一筆救助資金和獎學金，這是我第一次使用它們，我明白這個世界的現實，我很快就不再是嬰兒，慢慢適應了生活，這一年裡她總是在晚上帶著酒氣回來，好像她的工作就是喝酒一樣，只到有一天我在家附近看見她和閨蜜告別，然後將手裡提著的酒倒在自己身上。我笑了，一年來第一次笑的很開心，原來她沒有我想的這麼糟糕，她還是個學生。」許諾的眼神竟然不再冷冽，在他的視野里，一名女子站在許諾的房子外面。

許諾轉頭看向白青嵐，「明白了嗎？對不起，喜歡你的是以前的許諾，現在的許諾喜歡的是那個站在那裡的女生。」白青嵐看著許諾眼神里的柔情，她內心有一股不服氣的情緒湧出，她透過許諾看了眼那個女生，很帥氣又很文靜，站在那裡像是一把鋒利的寶劍，但是卻是用桃樹枝做的，柔情似水。

看著許諾眼裡的柔情，她有些委屈：「後來呢？」許諾看著那個還在仰望房子二樓的女人，繼續開口：「後來啊，我們倆分開了，各有各的事情要做，她似乎沒辦法走開找我，我遇上了一些當時沒辦法反抗的力量，有了必須快速成長的理由，所以我們倆有十年沒見了。」白青嵐心裡一喜，安慰自己還有機會，但是許諾下一句卻讓她的心情沉入谷底，許諾溫柔地聲音傳進白青嵐的耳朵：「但是呢，遇見她我連以前的許諾也願意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