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嘖，果然狐妖護犢子下死手的個性到哪都改不了，不過這個對誰下手不好，想對我下手，還叫人在亂州對我動手。」青年的頭向左一偏，鋒利的箭簇從臉頰旁邊穿過，青年下一秒向下一跳，從一株大樹的樹榦跳到另一個稍矮的大樹樹榦上，然後往上跳或往下跳，不斷的重複這樣的跳躍方式，使後面的弓箭手無法鎖定青年的具體位置，預判也基本沒中過，就算猜中就會像剛剛那樣被躲開。

更多的弓箭被射出但是大部分被攔在樹上，還有一些在樹榦，枝葉緩衝下，穿過以後沒有力量向下落去，青年突然開始加速，上下跳躍的頻率加快，和後面追著的人距離逐漸拉開，隨後青年越過一圈茂密的樹葉，向下急速墜去。

「人呢？分頭找！」後面追著的十幾人在青年消失的地方分頭，有人繼續呆在上面，有人向下；結果上面的人還沒怎麼觀察，就聽到剛下去的人大叫一聲以後沒了聲響，幾人小心靠近，謹慎地撥開樹葉，樹葉後面竟然是一條急流，剛剛幾人就是跳下去的前一秒大喊了一聲，隨後落地就被急流沖走了。

上方的有些人跳下樹向這邊過來，樹上的一些人向這邊靠近，結果兩方人竟然在同一個高度碰頭了。他們在驚訝的同時開始尋找下去的路和搜尋青年，不過沒有人注意到面前那圈樹葉下方有一棵藤蔓在左右晃動。

青年一邊雙手抓住藤蔓，一邊對牆壁用力一蹬，借著反彈而來的力度向下移動，到了一個洞口上方用力一蹬，再往下靠近洞口的時候鬆開藤蔓，整個人咻得穿進去洞里。在青年摩擦的路徑，地上的白雪開始融化，白雪融化后地面出現小小的水漬，和洞頂的綠苔滴落的水滴合為一條細小的水線向山洞深處流去。

滑了一段路，青年站起來，看了看牆角盛開的梅花，向前走了幾步，停在池塘邊上，池塘里的蓮花上飛著幾隻蜻蜓。

「咕咕，咕咕。」一隻小鳥叫著飛了進來，在蜻蜓點水般踩了一腳青年的肩膀，徑直飛向幾隻蜻蜓，尖銳且彎曲的喙將它們一一啄住吞下，它的肚子分泌一種特殊的酸液，在蜻蜓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度化了。

「喂喂喂，檬茶，你太過分了，蜻蜓全吃了，這才小荷才露尖尖角，你就給它解決了？？！」青年才站了兩秒鐘，意境都沒出來就沒有蜻蜓了。「算了(?__)?，事情辦完了？」青年手伸向蓮花，頭看向檬茶。

檬茶又發出人性化的嗤笑，哈哈哈哈的聲音從它嘴裡發出讓人毛骨悚然，隨後它仰起頭咕咕，腳踩在地上向青年的手前行，青年眼疾手快摘下蓮花扔向牆角的梅花，跨過池塘到了滿是積雪的地面，而蓮花只是飛離池塘就開始枯萎，接著梅花像是活了過來一樣，血紅的顏色從花蕊中冒出濺射在地上，將那朵蓮花也染上了少許的血色，蓮花一顫竟是在沒有土地的情況下開花，白色的蓮子從開花凋零不到十秒的蓮花上結出。

檬茶撲騰著翅膀飛過去，趁著幾顆蓮子沒遁入地面趕緊啄住吞下，可惜因為青年剛剛那一手，檬茶就吃到兩顆，檬茶的頭二百七十度翻轉返回來看著青年，看到青年沒有什麼反應，它就轉回來又撲騰翅膀回來將剩下的蓮葉，藕啃完。

青年看到檬茶這樣，捂了捂頭，好吧不管它了，完成任務就好了，接下來我們就去流州府吧。他向著山洞深處走去，檬茶先是看了看青年，然後又回過頭啃食起來，突然它看見一隻手臂，它又嗤笑起來，發出笑聲，

而後加速了啃食速度。

青年走了大概百米，一副靈能鐵所造的鐵棺停在河流上頭，一具屍體停放在裡面，左手缺失，青年自然看見了，皺了皺眉頭，他開始在附近尋找起來，只是一無所獲，他嘆了口氣正準備蓋棺，檬茶咕咕叫了兩聲飛過來，還叼了只左手，青年看見眉頭舒展開來，將左手接過放入屍體左手處，蓋上棺蓋，青年走到棺后開始用力推動棺材，在確定棺材在河流上飄動了以後，青年腳下生靈能踩上棺材跟隨著河流漂動。

棺材漂流沒多久就遇見一湍急流，是剛剛青年擺脫追兵的急流中游，只見棺材所處的河流流速沒有急流流速快，但是棺材所在的河流將急流分隔開來，直到棺材漂過急流區域以後，急流又將那河流推下，帶走河流向下。

檬茶和青年好奇地看著這場面，兩人的頭向左向右前探，「真是神奇的亂州，剛剛那一群大樹的樹葉群，翻過去竟然是懸崖，如果踩在地上走過去還是一樣的懸崖高度；山洞裡有幾種不同氣候生長的植物，這些植物還可以相互施肥。地面的積雪和洞頂的綠苔能共同生存。」青年坐在棺上，看著檬茶落下停在剛剛那個河流與急流的交接處，結果河流又將急流分割了。

「卧槽，用點力壓在這條河流上它就能分隔急流？果然亂州的地貌就是覺得離譜。」青年默默給亂州點了個贊。

響午，青年在棺材上無聊地坐著，時不時用靈能燃起一團火烤一烤檬茶從海中抓起的魚，有鯊魚模樣的12厘米小魚，有雞頭魚身的雞頭魚，有牛肉口感的牛肉魚，就是沒有佐料有點干。

又漂流了接近一天，青年躺在棺材上醒來，下方海洋忽前忽後，浪潮滾滾，棺材卻沒有左搖右晃，不起不落地緩緩漂流向前。「檬茶？檬茶！我們到哪了？記得躲開那片流域啊，我現在還不想再進去了，上次進去差點掛了。」青年突然打了個哈欠，從棺材上爬起，棺材忽前忽後停在原地。

早上的海水猶如白玉一般的明鏡映射出藍天的顏色，藍幽幽的海水好像一匹寬闊無邊的藍綢子，一直連到天邊。海面上，檬茶忽飛忽降地給藍綢子抓出幾個破洞。幸好青年沒看見，否則又得大罵，意境又沒了。聽到青年喊它，它唔的抬起了頭看向青年，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然後又歡快飛出去忽飛忽降地挑逗著那些想要浮出水面的海洋生物，這會它故意放水讓其他出來透了個氣，卻唯獨一直盯著著一隻水母狀的東西。

鐵棺不斷浮動，漂流著，天陽從東邊一點點升起，一點點在西落下。天玄星的一天有二十五小時，白天有十二小時，夜晚有十三小時；天玄星外面的星球都是圍著天玄星旋轉的，只有天陽星是不動的，在天玄星自轉的時候因為天玄星天圓地方的原因，會有半個小時是處於全球黑暗或全球明亮。

在天玄星懷州府蒙蒙亮的時候，這片海域開始處於最深的夜，夜幕下幽藍的海水裡，點點星光照在坐在鐵棺上的青年身上，月光在他的遮擋下像是被揉碎了一樣，倒映在海面上的青年影子是大海於神秘的海邊夜色里編織的深邃的身影。

檬茶累了，雙腳搭在鐵棺上，頭微微低垂，閉上眼睛，它的身旁那隻水母已經枯水死去，在失去了藍紫色光暈后的屍體上，有藍色的微光展現，還帶著細小的電能。

「可憐的小傢伙，被強行塞入，然後苦苦掙紮下還是被檬茶玩死了。」青年手裡把玩著幾個小型電子眼，用以神經感測的刺激器，靈能轉化型電池。「不錯不錯完好無損，信號斷開，還能賣幾百府谷呢。」

鐵棺五十米周圍八個長有魚鰓的人類靠近鐵棺，只是沒等他們形成合圍之勢，鐵棺先加速起來，衝出他們快要形成的包圍圈，他們幾人連忙在後面追著，一顆黑球被他們其中一人碰到，瞬間爆開黑霧，黑霧中出現一群漆黑的海草纏繞住三人沉入海底，在沉入的過程中海草在吸收到他們身上的靈能后又長了幾分，將海草深入進他們體內，有一個倒霉深入的是魚鰓，在胡亂掙紮下喝了幾口海水便失去生命沉了下去。

有兩個潛入海中想救回隊友，可他們剛潛入沒幾秒，他們又碰見一顆黑球，他們馬上用靈能想切割海草，這次爆開出現的卻不是漆黑的海草，而是需要靈能刺激的炸彈。「砰！」火光衝天，遠處的青年好奇地伸長脖子看著那邊，剩下三個在那兩個前行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分工了，繼續向前，背後的火光和聲響讓他們遲疑了。

就在他們遲疑的時候，他們身後出現一隻燈籠魚鬼，這是右廊洋特有的物種，在晚上出現，見到它不死會有好運發生。燈籠魚鬼的頭部是皮膚腺體細胞特化的一條發光帶，在發光帶通過熒光酶的催化熒光素髮出光子來發出光，在這個過程中它吸收了靈能，所以發出來的光在誘捕獵物失敗后，它的靈技會給獵物帶來好運。

三人轉回來看見一道亮光，三人看見了自己的慾望之物，不由自主向前，就在三人靠近光源時的時候有個人突然清醒過來，他試圖阻攔兩人，兩人不管不顧依舊向前，那人阻攔無用之後便準備離去，可是到了光源附近，就已經在燈籠魚鬼嘴旁，燈籠魚鬼怎麼可能放棄，往前一口吞下兩人的同時追著那人咬下，那人反應很迅速馬上使用他的覺醒靈技，他的靈技是一種加速型，他瞬間爆發離開燈籠魚鬼的咬擊，燈籠魚鬼又追著咬了三次，三次都差一點點，它便放棄回頭離去。

拚命逃跑的那人撿回一條命，他幸運的活下來了，他冷靜之後，環視一下四周，在他眼前，一個鐵棺浮動不前，棺上坐著一名青年。

「你很幸運，見到你們的任務目標了，在這片龐大的海域派出來的三百人里，你成功了！甚至獲得燈籠魚鬼的好運，剛剛快醒的檬茶又睡著了，似乎夢到更好的東西了。現在這些東西任你處置。做個好夢！」青年看著眼前狼狽的人，臉上帶著輕笑，手在馭動靈能驅使某些生物。

一條魚龍帶著鯊鰭出現在那人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