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前輩的苦衷
看著他們豁達的模樣，文森特果斷追問道：「雖然聽著很合理，但你們真的甘心嗎？」
死鬼前輩回答道：「說實話，還真有點不甘心，但那也只是一點點。而且如果我和我的老婆真的以解答那些知識作為交易來讓你幫我們復仇，那對我而言和道德綁架沒什麼區別。
「我不喜歡道德綁架，就只能放棄這無謂的復仇了。」
說到這，死鬼前輩停頓一下，然後繼續道：「除此之外，我和我的老婆能夠在凡世生存，多虧了梅米那小姑娘。
「她用她的力量屏蔽了我們倆的命運之線，來以此切斷了那些精靈預言家的探查，讓我們在此得以苟延殘喘。
「雖然她曾經是聖光教會的聖女，擁有無比強大的聖光造詣。但我不想你因為對我們的復仇把那些精靈的視線吸引到這邊，這樣會讓她很為難的。」
「為難什麼？」文森特有些不解。
「如果精靈真的找過來，並向梅米來索要我的話，那她就會陷入兩難的境地。」死鬼前輩嘆氣道，「一邊是私人情誼，一邊是繁花城其他無辜人類的安危……畢竟大部分精靈對人類的態度基本與對待蟲豸無異。如果梅米不把我交出去的話，那群尖耳朵是真的會攻打繁花城的。
「畢竟我當年在前往精靈王國調查真相的時候，不小心在那邊殺了幾個精靈。也正是因為這個，我被其他過來支援的精靈給圍殺了。
「雖然我的肉體停止了工作，但我的靈魂卻從那牢籠擺脫出來，並趁著那些精靈們不注意的時候直接遁地離開了精靈王國，回到了家鄉。
「並在家鄉的墓地里見到了……烈火女士。
「估計是我當年殺得狠了，那些精靈還想讓我魂飛魄散，便派擅長死靈術的暗精靈滿世界地找我……」
「等等！」文森特趕忙打斷了死鬼前輩的話，並問了一個問題，「死鬼前輩你當初到底殺了多少精靈才讓他們對你這麼的恨之入骨啊？」
死鬼前輩回憶了一下，給出答案：「額……精靈長老團中四分之三的精靈長老和一大堆我沒來得及數的精靈精銳衛兵被我給電死了，並且他們的精靈王也被我給電成了重傷。」
聽到了死鬼前輩的戰績后，文森特的嘴角開始直抽抽。
根據那些走南闖北以賣唱為生的吟遊詩人們所流傳出的有關精靈的詩歌來看，精靈的長老團人數在一百人左右，並且個個都是年齡超過三百歲，且都擁有強大的魔法實力可怕存在。
無論把他們之中的哪一個拿出來，基本上都能在人類的地盤上橫著走！
而且精靈們的王更是強者中的強者！他只憑藉自身名號，就能震懾得那些對精靈的領地和財富有所慾望的傢伙們不敢有任何妄動。
但根據那些吟遊詩人所說，在距今約四五十年前，據說精靈王為了讓自己的實力更上一層樓，便向外界宣布他要閉關修鍊。
並且精靈王國長老議會中的一部分長老為了提拔族內的年輕一代，主動選擇辭去長老職務……
想到這裡，再結合死鬼前輩的話一看，真相基本瞭然。
那就是死鬼前輩生前是真的猛！
如果能給他和那所謂的精靈王一對一的機會的話，那他完全能把精靈王給直接弄死，而不是重傷。
……
於是，文森特對死鬼前輩繼續問道：「既然前輩你生前如此強大，那你死後應該也能保持和生前差不多的戰鬥力吧？」
死鬼前輩搖頭道：「不行了，
我生前的天賦大部分都是和雷系有關，死靈系我也只研究了個皮毛，導致我在成為幽靈后就只剩下中級魔法師水平的戰鬥力，和我生前那種接近大魔導師的水平根本不能比。
「再加上我的妻子一開始無法通過死靈魔法來維持自己，所以我就把自己的靈魂和她的進行連接，來用我的魂力和魔力幫她維持形體與思維，以至於我的實力跌得更慘了。」
烈火女士也跟著心疼道：「那時候我和老公的日子過得非常艱難，他一邊要維持我的存在，一邊還要帶著我躲避暗精靈死靈法師們的追殺。
「要不是梅米及時發現了我們，並把我們帶到了她的純白大教堂，不然的話我和我老公早就魂飛魄散了。
「而且也正是因為找到了落腳點，我才能跟他學習初級死靈術，並用死靈魔法來維持自己，以減輕他的負擔。」
說到這，烈火女士很是動情地緊緊抱住了死鬼前輩，並且因為他們倆都是幽魂的緣故，導致他們不像接觸文森特這種活人一樣直接從對方的身體里穿過去。
死鬼前輩也主動抱住烈火女士，並努力感受著對方的存在。
看著這對死鬼夫妻撒狗糧的場面，還是單身狗的文森特見狀，果斷提著劍條離開了這間屋子，並在樓道里開始用法師之手化成的密度不同的磨砂輪對劍條進行打磨。
但快速磨製劍條會產生較大的噪音，於是文森特在打磨劍條的同時用另一隻法師之手化成的隔音罩罩住了劍條。
做完隔音工作后，文森特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傳說中的替身使者，擁有一般人看不到的替身。
並且這替身的速度、力量、精密度和成長度都非常高！就是射程有些拉胯，不使用投擲物的話，法師之手的極限有效距離就只有二十米左右。
但他又感覺自己不是什麼替身使者，而是某種人形的觸手怪！
原因是以他現在的實力，他能夠從身體出發，往外最多延伸出一千多隻法師之手！但力量方面就沒法和平時使用的最多也就十幾隻的觸手相比了。
而能夠使用最強力量的，當然就數只從身體往外單獨延伸出的一隻法師之手。
這隻無形之手能夠很輕鬆地將石墨捏成鑽石，也能夠像水壓機那樣肆意將鋼鐵揉捏成文森特想要的模樣。
當然對應的能量消耗肯定是有的，而且做出的功越大，消耗就越多！
補充的能量的方法要麼就是多吃飯，要麼就去利用精神力瘋狂掠奪周圍的大氣魔力來補充自己。
目前文森特補充能量的方式基本上是後者，而且因為他身體里的魔力和鬥氣能夠互相轉換的特性，在吸收外界魔力的時候，他能夠感覺自己的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得到滋養和增強。
並且因為身體機能的日漸增強，他又能以此來吸取到更多來自大氣的魔力。
就是不知道這種增長會在哪一天撞上瓶頸……
……
在搓好劍條后，文森特主動回到屋子裡，並直接拿走一部分之前買到的石英砂外加一些木頭、金屬，以及剛被他配好並被裝進大號玻璃瓶里用來進行鍍鉻的電鍍溶液。
至於在這期間死鬼前輩和他的死鬼老婆利用幽靈的體質玩出的各種令人嘆為觀止的神奇姿勢，文森特就當沒看到，並且他還將靈性視覺關閉，以達到一種眼不見心不煩的境地。
拿著這些東西的文森特直接走出教堂，並來到教堂大院的一個角落。
但教堂里的那些滿是好奇心的孤兒們也跟著圍了上來，搞得文森特有些心煩意亂。
於是他索性直接離開純白大教堂，並來到教堂外邊一處比較空曠的街邊，開始了對手上劍條的電鍍。
首先他將裝在布袋裡的石英砂進行提純，並利用法師之爐將其融化。
在融化完畢並在摻雜各種添加劑來進行更進一步的提純凈化後來得到液態玻璃。
最後他直接將融化的液態玻璃捏成一個能夠裝電鍍溶液和雙手劍劍條的玻璃槽。
在玻璃槽冷卻完畢后，文森特將電鍍溶液倒進玻璃槽里，並將劍條用法師之手抓住，讓其懸浮在電鍍溶液里。
由於配這種溶液用了硫酸，硫酸會與溶液里的其餘配料發生反應，再加上那些原料的純度稍微有些低，導致整個玻璃槽里的電鍍溶液有種淡淡的刺鼻味道。
不過這稍顯粗糙的溶液用來給一把足夠簡單的長劍進行電鍍已經足夠了！
於是文森特將另一隻法師之手伸進電鍍溶液里來當做陽極，而抓著劍條的那隻法師之手則是陰級，並將魔力轉化為電力導入水槽，開始對電鍍液和劍條進行通電！
在電鍍的過程中，文森特發現自己可以自如地控制遊離在電鍍液和劍條上電流，並因此為整根劍條鍍上了一層近乎完美的鏡面鉻鍍層。
之前他還在金石村的時候為了能夠給自己的栓動步槍的槍管內壁鍍上一層鉻，便試著弄過鉛酸電池來充當電源，並自配電鍍溶液。
雖然成功給槍管鍍上了一層鉻，但效果卻沒有這根劍條來得完美。
給劍條做完電鍍，並在將其撈出後用隨手凝聚的水球洗去上面殘留的電鍍溶液后，文森特感慨道：「好吧，魔法真有意思。」
隨後他將剩餘的電鍍溶液裝回瓶子里，並將玻璃槽洗凈，然後將其直接燒熔成一整顆玻璃球。
做完這些后，他用法師之手牽引著這些東西直接回到了教堂的那間黑不拉幾的小屋裡。
在放下這些東西后，文森特沒有點亮照明術，而是再度開啟靈性視覺。
但他在看到死鬼前輩居然還在和他的死鬼老婆做著沒羞沒臊的事情后，果斷把靈性視覺一關，並主動找到了梅米修女要求她幫忙換個地方住！
梅米在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后，將那間鬼屋旁邊的小庫房打開，並對文森特示意道：「如果你能把這裡的東西搬運到漢娜那邊的庫房，那這間屋子就暫時歸你了。
「至於其他適合居住的地方，你就別考慮了。那些地方要麼是孤兒們的住所，要麼就是修女們的住所。
「哦，對了，如果你想和莉莉安娜住在一塊的話，我會考慮把和她住在一起的安潔莉婭安排到別的宿舍，然後讓你住到那裡面去。怎麼樣？是不是很心動？」
這對於剛剛見到某些刺激場面的年輕文森特而言的確很心動。但文森特覺得自己還是個正人君子，便果斷拒絕道：「算了，我還是搬東西吧。」
說完，他開始用法師之手將這裡的各種床板、桌椅等生活用品直接搬去一樓另一側直面陽光的那片區域內，那地方有漢娜嬤嬤負責的一間大庫房。
看著文森特牽引著那些生活用品緩步離開的梅米忍不住遺憾道：「唉，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