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鴻鵠之志

龍凱並沒有去繁衍後代，而是收養了一窩新的僕從。

它們好像還有點用處。「卡爾本先生！卡爾本先生！」小黃——鼻子最漂亮的地精，將爪子伸向灌木叢，青燭仔細地嗅了嗅——聞到了一個藏在裡面的熾熱軍團的士兵。

青燭吼了一聲，舉起奧格倫的巨斧......

更確切地說，應該是「抬起」——因為它不能很好地操控這個厚重的斧子。即使它所有爪子都抓住了斧柄，——人類是怎麼做到操控這個不穩定的武器的？

那個士兵像兔子一樣從灌木叢中躥了出來，塊頭最大的僕從——小黑拿著長矛追了上去，青燭跟在後面，經過的地方的樹木都倒了下來，它不斷努力控制著那把斧子，不讓自己顯得很滑稽。

那個獨眼巨人是怎麼做到的？可以輕鬆地將它舉起放下。

青燭試了試，奮力往前一揮，一棵松樹被砍飛起來，它瞄準正在逃跑的士兵。「龍凱！」它喊道，「龍凱！」

「我在這裡！」龍凱拿著他的匕首從樹林里出來，擋住了逃跑的士兵，將他逼往另一個方向。

「這把斧頭好像壞了！」

「等我們把他抓住之後你就動手！陛下！必須要有特色地殺了他來打動粉絲，你才能進入新職業！」

特色？一種優越感的展示嗎？「親愛的人類，」青燭問正在逃跑的士兵，「你知道龍把煩惱稱為什麼嗎？」

小紅從灌木叢里跳了出來，把他給攔住了，這個士兵轉過頭，看到青燭巨大的身軀后被嚇得哭了起來。

「先天缺陷！」

隨後青燭用斧頭把他砸成了一個肉醬。

「啊！」他的血飛濺到小紅眼睛上，可憐的它揉了揉眼睛，將血給擦了出來，「我的眼睛里有人類的血！」

「青燭！無敵的龍！」小黑和小黃高興地喊道，「青燭！無敵的龍！」

——————通過收穫了一批粉絲，你從[角鬥士]中獲得了一個等級！你獲得了[競技場戰士]技能！

——————+30hp，+2str，+1vit，+1ski，+1cha，+1lck!

——————[角斗場勇士]：你立即將所有近戰武器的熟練度提升為中等。

青燭手中的斧頭突然亮了起來。它把玩著這把斧頭，但仍然無法使用——因為它的四個手都是用來奔跑的，或者用來把獵物撕成碎片，而不是拿著一根帶刀刃的棍子！

「龍真的認為煩惱是先天性缺陷嗎？」龍凱問道。

「是的，只有低等的生物才會有這種感覺！」青燭驕傲地說道，「但我不太喜歡這個新的[角鬥士]職業！」

「青燭！無敵的龍！」小紅突然說道，它好像來晚了。「陛下是世界上最偉大的！」

「是的，是的，謝謝你。」青燭高興地回答道，「不過，龍凱，我還需要使用斧頭來獲得這個職業的等級嗎？我不喜歡這把武器。」

「不，只需要用近戰武器擊殺目標，給您的粉絲留下深刻印象就行。」

青燭用嘴巴叼著斧頭，向一邊揮去，「玩卡起來怎摸樣（我看起來怎麼樣）？」它想擺一個炫酷的pose，但斧背撞到了一棵樹，讓它差點失去平衡。

它的僕從們交換了一下眼神，因為它們知道主人的自尊心很強，顯然，它應該使用那些龍專屬的武器。

它不太擅長擺弄人類的武器。

「這個斧頭太爛了。

」青燭一邊說，一邊將斧頭吐了出來，隨著一聲巨響，這把斧頭落在了附近的灌木叢中，「龍凱，我一直在屠殺這些熾熱軍團裡面的惡棍，但好像[舊鈔]這個技能對你的同類無效。」

「是的，我覺得這可能是為了防止[貴族]為了獎勵而屠殺他們的農民——它應該只適用於怪物。」

青燭貪婪地看了一眼那些地精們，然後想到這不是一隻善良的龍該做的事情，而且這些忠誠的小僕從很有價值，不能隨便除掉。

「至少他身上有一些普通的戰利品。」龍凱一邊檢查屍體一邊說，「一把鐵匕首和一雙漂亮的鐵靴。」

「就這？」這個貪婪的龍似乎看不上這些戰利品，「下一個呢？」

「好像沒有別人了。」小黃說著，和它的同伴們嗅著空氣中的味道。

「誒......」青燭失望地嘆了口氣。「所以今天不能升級了嗎？」

「我們可以把這些沒用的東西賣了。」龍凱建議道。「雖然我知道您不想成為一個商人，但我們可以可以用這些收益去投資更好的東西。」

「投資？」青燭不知道這個詞。

「是的，你賣掉一些沒有用的戰利品去換取其他更有價值的東西。」

它的大腦好像停止了工作，「把戰利品送給別人？」

「陛下。」龍凱清了清嗓子。「是為了換取那些更有價值的東西。」

「送給別人嗎？」它重複道，它的大腦好像繞不過來了。

「是的，但是你可以獲得更有價值的東西，所以這個不算是送。」

「送給別人？」它第三次重複了這句話，「你還好嗎？你是不是生病了？我不知道我缺乏對你的教育會對你的心理造成如此劇烈的影響。」

它好像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陛下應該還沒有經歷過。」龍凱無奈地說道。

「為什麼一個頭腦清醒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呢？」青燭反駁道，「贈送？」

「陛下，他只是想幫助你。」小黃懇求道，「請原諒他。」

「馬屁精！馬屁精！」小黑嘲笑它，小紅直接一拳打在它的肩膀上。「哎喲！」

「在龍凱大人面前不能吵架！」小紅說道，「記得禮儀！」

「禮儀？」龍凱問道。

「僕從的禮儀。」青燭解釋道，然後意識到它好像從來沒有教過龍凱如何正確地管理僕從。

「參謀長是僕從中的最高等級。」小紅對著龍凱解釋道。「他是主人的執行者，有著主人一半的力量，一半的狡猾，無數倍的忠誠！」

「最後一點你太誇張了......」龍凱謙虛地回答道。

「是的，你的地位就和那些公主一樣高。」青燭補充道。

「陛下能如此重視我是我的榮幸。」龍凱深深地鞠了個躬。

「當然，還是有區別的。我不會殺公主，但是如果我很餓，我就會把我的僕從們當做祭品一起吃掉。」

「能作為陛下的祭品是我們的榮幸！」小黃說。

「等等！」龍凱有點驚慌失措，「你會把我當作一頓大餐？」

「除非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其他生物。」青燭向他保證。「放心吧，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是龍的食物。」

「可愛的小粉和小藍在哪裡？」青燭問道——自那些半獸人在青燭熟睡的時候逃跑后，它變得有些偏執了。

「我派它們代表我去和當地的鐵匠交涉了。」龍凱說。「另外我覺得，熾熱軍團肯定不是來哈德默度假的——他們肯定在尋找什麼，所以我們應該要做好準備。」

「尋找什麼？某個寶物嗎？」青燭問道。

「我不知道......可能是吧。」

「你再仔細說說，龍凱。」

「哈德默位於尤斯卡爾以南，羅切夫隆德城以北。羅切夫隆德城目前由十字軍佔領，但被伊什法尼亞人和他們召喚的惡魔包圍，熾熱軍團通過焚燒路上的城市，切斷了尤斯卡爾和羅切夫隆德之間的補給路線。您懂我的意思嗎？」

龍凱一下子說了這麼多，它走神了，但還是假裝很認真地聽著。「有意思。」它撒謊道。

「....沒有戰略價值...惡魔領主布蘭登·莫爾...」

「嗯嗯。」

「您真的在聽嗎，陛下？」

「不錯。」它重複道。

小紅和它的同伴們點頭表示同意，然後握緊了它的小拳頭。「參謀長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了我們，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失望！」

「看到了嗎？」青燭說：「這些小僕從們可以解決所有問題，我的參謀長。」

「總有一天，我也能成為參謀長！」小黑說。

「我先！我先！」小紅和另外的幾個爭先恐後地說道，青燭為它們的精神而感到自豪。

但這讓龍凱有點不安，他看到激烈競爭的種子在萌芽，害怕自己的地位被下屬搶走。

「陛下。」

「怎麼了，龍凱？」

「我獲得了一個——讓我可以學習或教授怪物們的技能。」

「啊？這意味著我可以教你噴火嗎？」青燭好奇地問道，「你想噴火嗎？」

他抬頭看著青燭，只見它的鼻孔里冒出一股白煙，他趕忙說道：「陛下，我再考慮一下吧，可能太草率了。」

「機不可失哦。」青燭聳了聳肩——為什麼會有人不想學會噴火呢？「也許有一天，我會教你怎麼噴出最完美地龍火——它是對付人類最好的武器。」

青燭覺得這應該可以激勵它的僕從們。

「我不想殺人。」龍凱解釋道。「就算殺死一個人類可以升級——或者獲得一個新的職業，我也不會這麼做。」

「哦？什麼職業？」青燭覺得它可能適合這個職業。

「[刺客]。」

「我已經殺了這麼多你的同類，但我卻沒有獲得過這個職業。」青燭不解。

「我也沒有！」小黑抱怨。

「你什麼時候殺過人？」小紅質疑道。

「在我的夢裡......」

「您需要滿足的條件和我不一樣。」龍凱聳了聳肩，「你需要心甘情願地殺死你的同類，但我覺得你應該還沒做過。」

「是的。」青燭說道，「那這個惡棍的財物，龍凱，你現在.......」

「成為你的財務經理？」

「不是！」它咆哮著，金色眼睛里閃爍著憤怒的光芒，把這個龍凱嚇了一跳。「不要碰我的財物！」

那些地精們畏縮在它們的參謀長後面，參謀長臉色也被嚇得鐵青。

「龍凱，我昨天說過賣東西才是你的工作，不，是你們的工作。」

「所以我們要開一家店嗎？」龍凱問道，他似乎比青燭想象中的還要熱情。

「是的。」青燭說，「就叫VV！這樣我們就可以處理那些不值錢的垃圾了。」

「陛下，您的想法非常高明。」龍凱非常擅長於阿諛奉承。

「還有，為了讓你有動力去工作。」它舉起一隻爪子，「你可以獲得的利潤的十分之一！」

「我們...我們呢！」小黃的眼裡含著淚水地說道。

「你比我們的國王要慷慨得多。」龍凱說道。

一提起國王，它就來氣，「我向你保證，龍凱，VV永遠不會向國王納稅的。-」

「如果我請皇家警察來見您，他們肯定會同意免稅的。」

「還有，把這具屍體賣掉——人肉我已經吃膩了。」

「賣掉？」

「你們獵殺怪物不就是為了收集它們的器官然後賣掉嗎？」青燭見過許多自稱為「屠龍者」的人——它對這個詞嗤之以鼻。

「嗯，但是只針對於怪物，冒險家們不會去收集屍體。」

「那你們怎麼處理這些人類屍體呢？」

龍凱撓了撓他的後腦勺，說道：「把它們扔在地上給牲畜們吃......」

「現在找個辦法能從這些屍體上獲得利益，不要浪費了。」

青燭說完便用爪子從它的牙縫取下一些肉，龍凱被嚇得不斷點頭——青燭懷疑他的脖子是不是被摔斷了，「所以陛下想讓我開一家商店，賣不值錢的戰利品、怪物的器官和人類屍體嗎——還有別的嗎？」

「雖然工作量有點大，但你可是我的參謀長，這是你應該做的。」青燭說道，「你需要自己去擠時間訓練你的僕從們。」

龍凱突然感覺無比大的壓力，「給地精們上課......」

「你可能沒理解我的宏偉願景，龍凱，V&V——一個由冒險家們組成的團隊，在每座城市裡都開有售賣戰利品、器官和屍體的商店，我們大家齊心協力建立有史以來最大的金山，讓那些城堡因我們這座閃耀的金山而黯然失色！」

青燭昂起了它的頭，它的僕從們都能看到它眼中的燃燒著火焰。

龍凱露出了奇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