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逃
「徒弟呀,俗話說得好,死道友不死貧道,遇到危險怎麼辦?」
「當然是跑路了」
「哎呦!你個小王八蛋還挺機靈」。
「學勇哥,發生什麼了?怎麼把淵哥一個人留在那了?」沈琳逐漸清醒過來,還是有些疑惑
「對呀小子,一覺醒來,你倆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一樣,這大半夜跑路,我還想回去直播呢」主播劉濤一臉抱怨
馬學勇一句話都不說,此時他的心裡只想著淵哥的安危,拉著兩人跑向遠處,全沒了廢話的心思…
「好傢夥,你這畜牲是害了多少人,道行還真是不低」,趙於淵單膝跪在地上,在月光的透漏下,隱約看到地上還有一口新鮮的血跡。
「呵呵呵呵,小道,我在此地修鍊一百二十餘年,藉助這棵百年槐樹馬上就能凝聚屍身金丹圓滿,竟然來了,正好祝我一臂之力。」
竟是那槐樹開口,卻分不出男女之音。
趙於淵面色凝重,他知道,無論是邪修或是正統,能抵達金丹必然不是簡單貨色,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只是對策之法,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出來。
「呵,自古正邪兩立,今天是你吸干我,還是我收了你,還得打完再說」。
說罷,一縷帶著火苗的黃符便朝著槐樹打去;
從第一次進院,就看出陰氣太重,院背靠東,潮濕陰冷,從八卦上觀察又是極陰凶地,可能院子建成都是為了掩人耳目。
他想用殺伐果斷的雷法,卻找不到這鬼修的本體在哪,木頭又是絕緣體,沒辦法只能先從槐樹上下手,五行之火又是最有效辦法,畢竟火克木,得先破了這槐樹法印。
還沒等火苗接近,樹根就從地低卷出大片發黑的黃土撲滅黃符。
「本以為只是個小小鬼修,只帶了便攜的乾坤袋,沒成想這次還真是踢到硬骨頭了。」
趙於淵隨時準備退走,靈活的槐樹枝四面八方襲來,完全不給任何空擋,沒辦法只能繼續游斗…
此刻遠方三人早已坐在地上氣喘吁吁,離他們離去已有半刻鐘了,馬學勇竟都是滿頭大汗,一方面是剛剛心有餘勃並沒有隨著時間的變化有絲毫減弱,另一方面是累的;
看了看身旁躺地上半死不活的胖子,又看向沈琳。一時間,馬學勇也開始不知所以起來。
「你倆留在這,我回去找淵哥,半個小時后沒回來,就報警,今晚的事誰也別說。」
還沒等兩人反映過來,人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
九九八十一一張符紙接連拋出已經見底,趙於淵也沒了心思再纏鬥下去。
「你這狗東西,小爺我不陪你玩了」。
扔出手裡最後一道符,施了個追風咒,趙於淵雙腳腳底抹油,麻溜的越上屋檐,就要向三人離去的方向追去;
「哼!想走沒那麼容易,留下來給我當養料吧!」
槐樹突然產生一個停頓
趙於淵哪能不抓住這麼好一個機會,身體微蹲,雙腳發力;
「碰!」的一聲
好一個彎弓射大雕的「弓」,身影慢慢變小,由近拉遠…
就在趙於淵準備鬆一口氣時,突然寒毛炸立,靈台無比清明,本能的在空中旋轉身體面向凶宅。
手掌金光大起,伸手就向面前空氣抓去;
「嗖」!
一道破空音朝著趙於淵離去方向射去,只聽一聲優美的「國粹」從空中傳來:「尼瑪的!」
遠去的趙於淵如同折了翅膀的鳥,
便從空中落下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落地之後一個前滾翻,趙於淵捂住胸口,頭也不回地就跑,嘴裡還不停地罵罵咧咧…
大約跑了有十公里山路,趙於淵顫顫巍巍依靠在大樹旁停下,隨後雙膝盤腿而坐。
服下療傷丹藥,屏息凝神,調動周身靈氣運功,慘白的臉色才逐漸紅潤,傷口也開始慢慢不再流血。
趙於淵隱約猜出,這孽畜附身槐樹應該是有個專屬領域範圍的,所以不怕它追過來。
只見趙於淵胸左邊口處插著一枝十公分長短,小拇指粗細般的黑色槐樹枝;
隨著臉色的逐漸好轉,黑色槐樹枝上也升起寥寥細煙,濃郁發臭的焦油味傳入鼻中。
隨後一聲「淵哥!」打破了黑夜月色中暫時的寧靜…
原來是趕回來的馬學勇。
馬學勇神色擔憂,說話都開始變得結結巴巴:
「淵哥,我~我…」
「他們,他們跑遠了」
「你…你的的傷?…」
趙於淵嘴角上揚,露出迷人的微笑,彷彿在說不用擔心,無傷大礙。
他還是很感動的,畢竟自己從小無依無靠,除了胖老道外,從沒被任何人關心過、況且老馬還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噗呲」
趙於淵一時間沒忍住,被馬學勇這神色慌張的表情給笑到了。
一個一米八幾的彪形壯漢,此時跟個小女孩一般,眼見馬學勇眼淚都已經開始打轉,趙於淵還是開口了:
「安啦!沒什麼大礙,就是些皮外傷。」
來得正好老馬,你現在幫我把樹枝拔出來,幸虧有肋骨的緩衝,要不然只憑金剛掌的握力,估計得透心涼。」
趙於淵剛開始眉頭緊皺隨後…
「輕點,老馬,我怕疼」
為了緩解馬學勇情緒,趙於淵一臉賤笑。
馬學勇看向插進胸口的樹枝,開始變得猶猶豫豫。
「快點,老馬,這玩意有屍毒,你不拔出來,我傷口永遠好不了。」
馬學勇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刻,療傷要緊,小心翼翼伸手握住樹枝,神奇地發現樹枝竟然還微微發燙。
「淵哥,忍住了!」
馬學勇猛然發力。
「噗~」
一大口鮮血從趙於淵口中噴出,好不容易止住的傷口也開始流出黑色液體,臉色也變回了之前的慘白。
等傷口慢慢流出新鮮血液,趙於淵才從乾坤袋中取出療傷散撒上傷口
扯下一塊衣角破布簡單包紮好傷口后,趙於淵扭頭看向「凶宅」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