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靈氣與靈力的差距

天蒙蒙亮，趙於淵稍微洗漱一番便走出了303。

站在後山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天際邊浮現的一抹魚肚白，閉幕凝神享受了片刻的安寧，隨即睜開眼帘舞動起手上的竹竿。

趙於淵猛地一抖手中翠綠的竹竿，一劍刺向身邊的柳樹身上。兩人合抱的樹身頓時出現一個拇指粗細的小洞，竹竿也刺進半截。

要知道，這棵柳樹已有上百年樹齡，木質無比堅硬。這樣一劍要是刺在人體身上，可能就直接穿了個通透。

趙於淵搖了搖頭，修得的「紫靈劍法」，進步還是有些緩慢。

「還得繼續修行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打得過那老東西。」他長嘆一聲，他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套劍法了，只知道學過的都已經融會貫通。

剛走出後山，迎面就走來三人。一七旬白褂老者被短髮穿著練功衫女子攙扶著，容貌清冷，身材傲人，長相比見過的李婧都多了幾分英武之氣。後面跟著一位目光精利英氣逼人的小伙。

趙於淵一下就感覺到是跟馬學勇一樣的軍人氣息。他也沒在意，掃了一眼就離開了。

但顯然那三人都注意到了趙於淵；「估計是跑步的學生，別那麼緊張。」老者搖了搖頭向兩年輕人說道。

剛與宿舍王濤等人吃了吃早飯，就接到了李叔的電話，溫柔的問他要常回來看看。

一想到又要見到那九歲的小丫頭，趙於淵頓時頭疼，趕緊說最近學業繁忙，就不去了。

經過湘山之行，陳昌與王濤兩人動不動就常跑去玄學社，而馬學勇完完全全成了趙於淵的「狗腿子。」

「淵哥，你能教我修仙嗎？」馬學勇一臉殷勤地問著。趙於淵直說，「法不可輕傳」；

而且他也不懂修仙，僅僅是修道，修法，修真而已；

隨後在馬學勇死皮賴臉下，還是教給了他一套「靜心決」，說是能「靜心養氣」。

第二天一早，趙於淵明顯感覺自己孕丹期修為好像有所鬆動，便早早爬起身來向後山的修鍊寶地跑去。

到了之後，趙於淵愕然發現自己待了一個多月的練功寶地被佔據了。

一個短髮白衫的女子正站在柳樹下舞劍，旁邊的老者不時咳嗽一聲，偶然指點女孩一兩招，另一黑衣青年男子雙手背後站在老者身後時刻關注著周圍。

這不是昨天早晨那三人嗎？

趙於淵心中疑惑，走上前去，老者與身後青年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理會，轉過頭繼續盯著舞劍女子。

「有點東西啊！」，看著她手腕的劍靈活多變，細腰健美有力，雙腳步伐靈活，趙於淵忍不住讚嘆不已。

「修真者？」趙於淵看著她體內靈氣散漫，法眼微微張開，仔細一瞧，才發現她的靈氣比見過的劉閆（湘山那老道）的靈力還要弱化無數倍。

這種程度只能算是「氣」，不要說施展法術，估計是連一張簡單的符籙都畫不出來。

趙於淵明白了，這就是武功「內力」。

（劉閆曾在湘山之中給他說過，武功與內力其實就是正統的道門功法弱化而來，經過幾千年的發展，才有了現在的地位。）

短髮女子的內力，或者說靈氣遠遠比不上修真者的靈氣法力。

這就好比酒精純度一般，啤酒跟白酒都是酒，但其純度卻天差地別。

更別說修真者隨著修為的進展，還可以施展各種法術、神通、法寶，甚至駕馭天地之力。

這都不是純粹靠武者的「真氣內力」能比的。

想通這點就明白這女子頂多算是好把式，與真正的修道者、修真者差距有多大了。

趙於淵心態放鬆下來，再看看女子的劍法，不由搖了搖頭。

他這一搖頭，那大胸短髮女卻受不了了。早就看他在一旁盯著自己練劍很不爽，還不斷搖頭，好像自己劍法爛大街一樣。

這女子也是心高氣傲之人，立刻收了劍，冷著一張俏臉，走到他跟前道：

「你個臭弟弟，腦袋進水了啊？」「看得懂嗎你？」

「看不懂，看不懂。」趙於淵用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道。

雲山觀里，光是見過老胖道士就使用過整整七十三種高深劍法，從基礎的引氣劍法到無解的太極劍法，還有殺伐果斷的無數「劍典」。

趙於淵平時被老胖道士玩劍給虐待，連挨打都已經給學會了這些招式。別說不懂了，就是這女子使的劍法，在他眼中也就如同兩歲小孩玩粑粑一樣。

就連在雲山觀里第一次學的《四散劍》都要比這女子的劍法高深無數倍。

（老胖道士嫌他砍柴太慢，教了一手「砍柴功」）。

趙於淵並不想和她多加糾纏，於是乾脆扭頭就走。

「王婕，過來！」老者喊了一聲，隨後開始教育她剛剛劍法的破綻。

趙於淵掃了一眼老者，發現對方竟然也是個「武林高手」，而且靈氣大約接近了練氣期，算是接觸到了修真者的門檻。

（靈氣與靈力差距是天壤之別，「靈動期」以下接觸「氣」和引用「氣」，「融合期」之上都已經開始壓縮「靈氣」為「靈力」儲存在體內。到了金丹，幾乎都開始辟穀了，僅僅只是口腹之慾，更多的還是「靈力」提供。）

這就是質的改變，在現在大陸的修真界可以說是「靈動」之下皆凡人，或者說螻蟻。

像老者這樣的，趙於淵就是打個用力點的噴嚏，老者也頂不住。

搞清楚之後，趙於淵也就對幾人失去了興趣，找了個不遠處的石頭旁盤腿坐下開始修鍊。

隨著吐息之法的運轉，周圍很快出現了「真空期」。這樣的狀態自然引起了老者和王婕的注意；大家都是趁著清晨空氣清新來晨練的，哪有過來坐在石頭旁睡覺的？呼吸還那麼勻稱。

「咦？」

看了一會兒，三人突然一聲疑惑。早晨的陽光好像在圍繞著他轉圈一樣，兩道淡淡的白氣從鼻孔進入，嘴裡還慢慢吐出一口灰色濁氣。

「這是？」王婕秀眉緊湊。

「這是一種非常高深的道家修鍊法門，據說只有某些古老的道門真人才能做到這種吐息之法。這年輕人什麼來頭？怎會如此妙法？」

「切，有什麼了不起的，爺爺你也太高看他了，不就是呼吸嗎？誰還不會呢？」

「無知，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老者嚴厲說著；「這種高人，沒有幾十年的修鍊都做不到，我也只在傳說中聽過，單憑吐氣就可殺人於無形。」

「我要跟他比劍」，王婕跟本不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從小到大的寵溺讓這個女孩有著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格。

看著身邊鬥志昂揚的孫女，老者也只能無奈答應，一個正常的切磋而已，他不準備阻止什麼，再說了，身後的黑衣男還別著一把槍呢。

大約半個小時后，趙於淵震驚的看著眼前這個毫不畏懼的女孩，王婕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直接就跑了過來。

老者上前抱拳：「在下王振，算是武林同道，不知小友師承何派？」

老者先是抱拳自報家門，隨後再問師門，算是給足了年輕人面子。

「王振？」好熟悉的名字，哪裡聽過呢？

趙於淵搖頭道：「我不是什麼武林中人，要說的話，是個修道者。」

「修道者？道門的嗎？果然……」

當趙於淵知道要「比武招親」，呵tui，比試劍法之後，看著這嬌俏俊美的短髮女孩兩手一攤道：「修道之人只會練氣功夫而已，劍法什麼的完全一竅不通。」

「哼，臭弟弟，剛才還一副不屑的樣子，現在慫了？當我是白痴嗎？」王婕冷哼一聲。

「小友，搭把手切磋一下而已，我這孫女劍法造詣也有幾分模樣，你正好可以指教指教。」老者在一旁勸阻道。

相比之下，老者才是納悶了，他自報名號，這個少年竟然一臉懵逼的樣子。讓他有些驚奇，畢竟現在互聯網發達的年代，幾乎家家戶戶都見過他，就算沒電視沒網路，那也應該聽說過才對。

他可不知，趙於淵在深山老林里長大，唯一幾年學生時期接觸網路也只是整天逃課打遊戲和玩手機，手機上連個「百知」都沒有。

趙於淵苦笑，見女孩已經拔劍擺好架勢，無奈只能從一旁撿起了一根小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