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性格大變弘農王 無能為力漢獻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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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自建成起,便是漢朝皇帝的權力中心。
皇帝居住的宣室殿外。
各宮的太監和宮女們排起了一眼看不到頭的長隊。
所行除了領賞,順便處刑。
而被處刑的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皇帝陛下身遭最寵信的兩個小黃門。
原因是前日,兩個小黃門奉旨去賜酒弘農王,結果弘農王不但沒死成,反倒是這兩人遭了罪。
先是被押進監牢一通鞭打。
隨後,不解氣的弘農王在相國董卓的默許之下,將兩個小黃門拉到了宣室殿外,來個凌遲處刑。
自古以來皆是午門斬首。
哪有人敢在皇帝寢宮旁邊行刑。
可這弘農王偏就要這樣做了。
不僅如此,還要求各宮的宮女太監充當行刑人,自己則搬來一條凳子坐在那裡監刑!
就這樣小黃門每挨一刀子,弘農王聽到一聲慘叫,便會大喊一聲:
「賞!」
正所謂「一朝得勢萬人捧,一夕落魄眾人唾」。
想這弘農王被罷黜帝位之後,過的潦倒落魄,如今忽然得勢,處事作風於之前文弱勁兒截然相反。
陰狠,暴戾,充滿了殺氣!
每一個過來行刑的小黃門和宮女,沒一個敢抬頭去打量這位王爺的。
生怕一個不慎,把他給得罪了。
作為名義上弘農王郎中令的李儒,則是默默在旁,關注著劉辯的反常行徑。
憑藉著三言兩語的追捧,如今的劉辯得到了董卓眼短暫的寵信。
若是他之前獻上計策再成功起效,必然少不了再被一通賞賜。
到那個時候......
李儒下意識的看向了宣室殿的方向。
廢而在立,也是有未可知!
畢竟誰不喜歡一個追捧自己,又聰慧識時務的『好兒子』呢!
此時此刻的宣室殿內。
小黃門凄厲的慘叫聲透過門窗縫隙,一陣一陣的鑽進劉協的耳朵裡面。
他好多次都想出去制止,卻被人給攔下。
「陛下不可啊!您此刻出去,肯定會將事情越高越大的!」
「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們為朕而死嗎?」
「為陛下死是他們的榮幸,陛下莫要辜負了他們啊!」
在黃門令不斷勸說下,劉協咬咬牙,最終捂上耳朵。
而宮裡其餘太監也趕緊找來一些被褥床單,將門窗縫隙填補住,防止再漏聲進來。
然而直至那兩個小黃門被朱棣活活折磨死!
這聲音都沒有停止過。
朱棣面無表情的看著兩人死透的屍體。
前世一路的殺伐,讓他清楚一件事情。
有仇必須要報。
哪怕是一個小黃門的仇,留著便也是對自己隱藏的禍害。
豁達,那是留給忠臣義士的。
凡是對自己不利的人,都該殺!
就如那年那月來覲見自己的瓦剌使者也先......
當時自己明明已經看出來這小子不俗,將來必能成就一番事業,也必是自家的大敵。
可就是猶豫了那麼一刻,讓他給跑了。
最後還被他給端了大營。
想到這裡,又開始懊惱起來。
我的孫兒朱瞻基啊!
爺爺不小心給你留了一個禍害啊!
收起惋惜,朱棣再度看著眼前的天地。
這次,自己是後來者居上,三國歷史早已讀個通透。
什麼名臣賢士,賊子野心,也能事先有拿捏,斷然不會再有那樣的事情發生。
正在朱棣失神之時,掐著點的董卓終於現身了:
「劉辯啊!你這可就有點過了,人都殺了,難道還要留在這裡嚇唬人嘛......」
朱棣上前,一臉謙卑的姿態:
「尚父教訓的是,我這就把屍體抬走。」
「先跟寡人去見見你弟弟吧!」
董卓說罷,領著劉辯李儒,朝著宣室殿裡面走去。
而劉協聽到董卓到來,自然早就已經準備接駕了。
只是看見朱棣的時候,顯然沒什麼好臉色!
「見過相國!」
「應該改口叫尚父了。」
朱棣站在一旁提醒劉協。
劉協不解,朱棣隨即上前,將已經草擬好的聖旨攤開給他看。劉協看后,滿臉驚怒的罵向朱棣:
「你怎可如此?不怕列祖列宗怪罪嗎?你身為皇室的尊嚴呢?」
董卓看著劉協將怒火集中在了朱棣身上,也不說話,示意李儒和自己退後兩步,讓他們兩兄弟先斗。
這些貓膩,朱棣又何嘗看不出來。
隨即上前,開口便問:
「你說是皇位要緊,還是你的尊嚴要緊呢?」
劉協被聖旨裡面內容氣得說不出半句話,自然也想不出如何回答朱棣的問題。
朱棣隨即又說道:
「嘖,怎麼說呢?皇位沒了,這小命多半也就沒了,命都沒了,還要尊嚴做什麼?」
「劉辯!」
這時,憤怒的劉協怒吼了一聲。
「喊我兄長!」
可隨之而來卻是朱棣更強,更濃的憤怒。只見朱棣上前一把掐住劉協的喉嚨。
九歲的劉協哪裡是十五歲劉辯的對手。
更何況此刻劉辯早已換成了戰場殺伐一生的馬上皇帝朱棣。
片刻間,劉協的小臉蛋就給憋得通紅。
只聽那朱棣惡狠狠的說道:
「若非是看在你我同父所生的份上,光憑你要把我埋在太監墓這一條,我今天就絕對不會輕饒了你。」
「辨兒啊!收手!收手!」
董卓看著劉協意識已經開始模糊,急忙勸阻有些殺紅眼的朱棣:「咱可不能做殺了自家親兄弟的事兒啊!」
朱棣聽完,故作遺憾收回了手,同時不忘了冷哼一聲,以此發泄自己尚余的憤怒。
「是尚父!」
朱棣隨即將聖旨扔到了倒在地上劉協身前:
「蓋章吧!皇上!」
劉協被朱棣掐得險些斷了氣,好久才緩過勁兒。
看著眼前的董卓,李儒以及朱棣三人凶神惡煞的樣子。
他咬著牙,在聖旨上蓋上了天子印章。
「好皇兒啊!咱三兒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你倆可不能隨便再鬧脾氣啦!」
董卓拿起那聖旨,一邊不斷打量,一邊又故作偽善的勸剛才差點鬧出人命的兩兄弟。
「謹遵尚父之命!」
朱棣只是很自若的躬身回應了一下。
反觀年幼的劉協看著眼前性情大變的兄長,還有本就暴虐的董卓。
弱小無助的他此刻只能委屈的哭出了眼淚。
在三人離開時,朱棣下意識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劉協一眼,沒有所謂欲言又止,只是稍稍有那麼一點嘆息。
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既有心討賊,那便應圖謀回天之力!
坐以待斃,只有死路一條!
在離開宣室殿後,手拿聖旨的董卓又問朱棣:
「辨兒覺得這聖旨應當什麼時候頒布較好?」
朱棣道:
「如今正是諸侯挑事的時候,這時候頒布只會火上澆油。我建議等到諸侯平定,過上一段時間,再擇良日。」
董卓點頭贊同朱棣的說法:
「反正聖旨都在手裡了,咱家也不急於這一時。」
然而卻不知,朱棣心中還有一句話:
就怕你沒機會將這套詔書公之於眾啊!
隨後,朱棣又賀喜了兩句董卓成為尚父的馬屁,便大步的離開了。
瞧著朱棣離開的背影,一旁一直沉默的李儒終於開口了:「尚父,劉辯此舉是否太過分了?」
董卓卻是一臉奸笑道:
「越過分越好。」
「尚父的意思是希望他們兄弟相爭?」
「沒錯!不然,我幹嘛慫恿著劉協那小娃娃下旨把劉辯葬在太監墓呢?咱家就是要告訴全天下的人,瞧瞧你們供奉的劉家天子,一點心胸都沒有,哥哥死了,就這樣對哥哥。雖然這哥哥如今沒死成,可是咱家已經把這事兒給傳播出去了,用不了多久,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這劉家兩個兄弟不合的事情了。」
「尚父此舉高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