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青城,少林
青城山青城派。
東漢道人張陵,即初代張天師入四川青城山修道時,已有遺下雌雄龍虎劍及降魔功等奇功的傳說,可知青城武道源流極長。目今之青城派,其歷代祖師可上溯三百餘年之久。青城派武功經過多年提煉,漸漸專註研習劍術之道,拳術等法已經旁落到次要位置,因而亦有人直接稱青城派為青城劍派。
青城劍法入門講究快速準確,以攻止攻,搶險截擊;至大成后,則追求以無匹劍勢震懾對手,其招術反璞歸真,變化不繁。青城劍獨步四川一省,故有'巴蜀無雙'的美稱。
青城派松風觀。
青城派掌門松風觀觀主余滄海此時正愁眉不展,他青城如今傳承斷絕,如今只有摧心掌和松風劍法勉強能看得住門戶。前番他被廖原一拳擊敗之後,江湖上就有流言。說他這個正道十大高手之一,名不副實,德不配位。
他正為此苦惱不已,青城派的名聲在他手中幾乎喪盡了。
他看著場院中的眾弟子,都是頭上都纏了白布,一身青袍,似是斯文打扮,卻光著兩條腿兒,腳下赤足,穿著無耳麻鞋。頭上所纏白布,乃是當年諸葛亮逝世,川人為他戴孝,武侯遺愛甚深,是以千年之下,白布仍不去首。
「格老子的,松風劍法不是這樣練得,松風劍法講究如松之勁,如風之迅。劍法講究快且勁,走的是靈巧一脈的劍法。似爾等這般松垮,笨拙,乾脆叫松垮劍法得了。」
眾弟子聽他訓斥,也不敢回話,心知他心情不好,誰也不想觸這個霉頭。
「父親,兒子想請父親指點一下我的摧心掌。」這時一個十五六的弟子說道,此人正是余滄海的小兒子餘人彥。
「好,且將練來。」
說著,只見餘人彥跳到當中,一招一式的耍了起來。練完之後,一臉期待的看著父親,「嗯,練得還算純熟,只是力道太小。凡中我摧心掌者,心臟裂成七八瓣而亡。似你這等力道,這般內力,就不叫摧心掌了,這是推拿掌。」
餘人彥紅著臉退了下去。
余滄海看著眾人,心內凄涼,弟子們資質如此,怎能使我青城興盛,難道天亡我青城派不成?
「報,稟告掌門,山下有一商隊正在過我青城。」
「格老子滴,又是哪個龜兒子想騎到我余滄海的腦袋上?他們有旗號嗎?」
「回掌門,有,他們打的旗號是福威鏢局。」
福威鏢局?一聽到是福威鏢局,余滄海就想起了師父長青子抑鬱而亡的舊事,福威鏢局的家傳劍法也令他垂涎不已。雖說他已經得到了招式,而且還看出有很多破綻。但他仍然不死心,絕對有與之匹配的心法,要不然當年林遠圖不可能那麼強。
「福威鏢局,格老子滴。他們前段時間是給我們送過花紅禮品,我也沒收。他們現在倒是來了我的地盤,走,下去看看。」
青城山下,「鏢頭,你說咱們這樣會不會出事啊?這青城派不是好惹的,他們的掌門還是正道十大高手之一,我們是不是?」
史鏢頭回道「嘿,余滄海那麼厲害,不還是打不過廖先生。不該你操心的別瞎操心,看好東西就行。」
就在這時山上幾聲呵斥聲傳來,「格老子滴,前面的人站住,哪個龜兒子叫你們在這兒走的。」「站住!」
商隊停下,等候著來人。
余滄海帶著弟子來到近前,開口問道「格老子滴,誰叫你們來的?不知道這是我們青城的地盤嗎?」
「余掌門萬望息怒,
此次我們來帶了花紅禮品,還請余掌門行個方便。」
「哼,與你行個方便,你好大的面子。你福威鏢局算什麼東西?」
「嗯,余掌門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這等小人一般見識。既然你不應允,小人等回去便是。」說著,就要走。
見狀,余滄海使了個眼色。餘人彥近前道「慢著,我青城派好歹也是大門派,豈能讓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那這位……」
「這是我們掌門的兒子。」
「哦,少掌門言下之意如何?」
「你們將花紅禮品,還有商貨留下,然後滾吧。」
還不待史鏢頭回話,只見一個身著華服的年輕人近前來,「放屁,你們青城派忒不要麵皮了,事辦不成,還想要錢。」
「你個龜兒子的,你是誰?敢罵我,你們走不了了。」說著話就抽出劍來。
「少掌門息怒,這是我們少鏢頭,他年輕氣盛,不要和他一般見識。這花紅禮品留下可以,但是這商貨還是請少掌門高抬貴手。」
余滄海道「少鏢頭?林震南那個兒子不才八九歲嗎?哪來的這麼大的兒子?」
「回余掌門的話,大公子是我們總鏢頭外室所出。」
而餘人彥此時道「那這麼辦,我與你們這位大公子來比武,我贏了你們把商貨留下,他贏了你們把商貨帶走。咱們來個少掌門對少鏢頭,這位大公子,可敢應戰。」
「怎麼不敢,怕的不是鬚眉男兒。」
這是史鏢頭看向余滄海,余滄海微微點頭,顯然是同意了。
「好吧,少鏢頭你萬加小心。」
這位大公子也不答話,提劍直奔餘人彥。餘人彥見他來的兇猛挺劍直戳他的胸口,大公子舉劍格擋。說話之間,兩人過了好幾招。
突然那位大公子被打倒在地,餘人彥面有得色。原來剛才餘人彥趁大公子不注意,對著他胸口就是一掌。雖然他摧心掌還不到家,但是打倒一兩個人還是不在話下的,只是不能取其性命罷了。
大公子捂著胸口被人扶起來,臉上青一陣紅一陣,說不出話來。
餘人彥高興道「怎樣,膿包,商貨還是留下,你們滾吧。」余滄海也是點了點頭。
看著福威鏢局的人遠去的背影,餘人彥說道「父親,這福威鏢局的大公子怎地如此膿包?」
「怕不是未得真家傳,有些嫡庶之爭的爛糟事罷了。就算如此,他們武功低微,我們倒有了可乘之機。走,回山,為父要好好想想。」
福威鏢局商隊,「鏢頭,剛才我辦的怎麼樣?」
「嗯,不錯,我都以為你真是總鏢頭生的了。哈哈哈,辦的好,總鏢頭有賞。」說著一揮馬鞭,直向前奔去。
「廖先生,你看這花紅禮品和商貨他們都扣下了。接下來怎麼辦?」
「這樣,你加派人手打探消息,盯住有川蜀口音和服飾的人。另外,買通福州當地的官員,將那些死刑犯和倭人弄過幾十個來。讓他們吃的好點,不要面黃肌瘦的。」
「是,我馬上安排他們去辦。」
月余之後。
「史鏢頭,你說的是真的?真的有頭纏白布,說著川蜀口音的人進了福州?」
「是,總鏢頭。約莫有四五十人。」
「趕快去稟明廖先生。」
「已經說過了,廖先生說依計行事,不必擔心,他會派人保護您和夫人以及少鏢頭。」
「那好,你們撤走吧。記住,別讓人看見你們,分幾隊前往雁盪山。不行中間在繞個路。」
「明白,總鏢頭。」
是夜,福威鏢局的人都撤走了,只剩下主家三人,還有四十二個死刑犯和倭人。廖原派了張三李四二人暗中護持,倒也不怕什麼。
三日後,夜裡,幾十人拿著刀劍沖著福威鏢局而來。
衝進大門之後,更是見人就殺,直到林震南夫婦出來制止。
「閣下是誰?為什麼對我福威鏢局痛下殺手。」
「格老子滴,林震南你不用裝了,老子一進福州,就有人對著我們指指點點,不是你福威鏢局的人,又是誰?」
「老夫聽不懂你說什麼,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嘿嘿,有道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明人不說暗話,老子看上了你家的一樣東西。」
林震南還未來得及說話,只見王夫人站在廳口,左手抱著金刀,右手指著余滄海,大聲斥罵:「藏頭裹腦的鼠輩,可敢報上名來。這般鬼鬼祟祟的干這等搶劫勾當,武林中有誰瞧得起你?」
又大聲道「狗賊,怕了我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右手握住金刀刀柄,在空中虛削一圈,喝道:「也怕了老娘手中這口金刀!」
「格老子滴,林震南你這婆娘倒是個巾幗英雄。你們不用裝了,既然知道提前探查,一定知道我是誰了。實話告訴你們,今天你們一個也走不了。明天之後,江湖上會流傳出魔教滅了福威鏢局滿門一事。」
「你…你…你…」縱使廖原事先告訴了林震南會發生些什麼,但他還是忍不住用手顫抖地指著余滄海道「沒想到余觀主你枉為正派十大高手,心腸如此歹毒。來來來,姓林的領教你的高招。」
說著話提劍就上,余滄海笑呵呵的看著他,一直等林震南將七十二路辟邪劍法使完,才將他打倒在地。
「人英,人雄,綁了。」
兩名弟子剛要上前,卻被石子打翻在地。
余滄海見狀「何方高人在此,日月神教辦事,速速退去。」無人應答。
余滄海一揮手,叫人去拿林平之和王夫人,又是幾顆石子,將那些弟子打翻。
余滄海令人殺了幾個鏢頭和趟子手之後喊道「閣下再不出來,這福威鏢局可就沒人了。」還是無人應答,林家三人做目眥盡裂狀。
余滄海只得親自向林震南走去,又是幾顆石子。余滄海雖能應付,但也不好騰出手來,暗示弟子抓住林家三人。
又是幾顆石子將那些弟子打翻,這時,誰也不敢上前了。余滄海想抓林家三人,卻又抓不到場面一時僵住了。
余滄海轉念一想,我抓不住你林家人,我抓得住福威鏢局的人啊,我就不信你不就範。
當下拿住幾個鏢頭和趟子手,對著林震南說道「交出辟邪劍法,要不然你福威鏢局的人可就遭殃了,我直到殺到你說為止。」
林家三人只是痛哭,怨恨蒼天,咒罵余滄海。
余滄海見狀,痛下殺手,殺了一個又一個,直到最後一個劍尖已穿透胸口。這時,「我說,我說,東西就在中廳匾額後邊。」林家三人繼續痛哭。
余滄海本有些懷疑,這些鏢頭和趟子手雖然拚命掙扎,但一句完整話都沒說出來。恐怕其中有詐,就在這時,聽到林震南說了,當即大喜,也不管那些了。
吩咐弟子取回東西,余滄海收下之後,眼露凶光,留林家三人不得,可又有人暗中助他。怎麼辦?毀屍滅跡,沒有證據了,誰又能如何?把福威鏢局燒了!
「行了,東西拿到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林震南,逃命去吧。」說著竟不管林家三人,放起火來。
火勢剛剛起來,就聽見「天乾物燥,小心火燭,三更了。」
「哎,不對,福威鏢局著火了,殺人了,軍爺救命啊。」
原來是打更的看到了起火,剛要查看,余滄海命徒弟前來滅口,附近正好有巡夜的兵丁。
余滄海一聽有士兵,官面介入了,趕快吩咐弟子「格老子滴,行了,火起來了,快撤。」兔起鶻落之間,幾十人蹤影全無。
火勢正在蔓延,官兵的人前來救火。火滅之後,看見這麼多具屍體。當即詢問,一聽是江湖恩怨,就扔下一句江湖事江湖了,便走了。
廖原向林震南傳話,依舊依計行事,然後請些名望的人前來驗傷,比如南少林。
三日後,江湖上被一條消息引爆了,青城派無故襲擊福威鏢局,福威鏢局除了林家三人逃出來之外,剩下的上下四十二口都死於非命,而青城派也搶得了林家的辟邪劍法。經南少林驗傷后,卻是青城所為。
林家三人正坐著一輛馬車從福州趕往登封少林寺,請求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主持公道。
江湖上好事的人,有些名頭的人,熱血的人,都前往登封少林一觀究竟。
余滄海得了劍法后發現與林震南使得一般無二,並無其他異處,又聽到這種消息,心知上當。
當即派人追殺,一輛馬車,千里路程,一路追殺,而林家三人卻始終無事。
自有張三李四二人暗中護持,期間不只有青城派的人前來,還有其他江湖散人想看看能值得青城派干出這種事的辟邪劍法,都被張三李四二人一一打發走了。
河南登封少林寺,這些時日,江湖上的人在門前山下都圍滿了,就想看看少林寺怎麼對這青城派。
月余之後,無數江湖人翹首以盼,少林寺也是山門大開。只因林家三人已經到了嵩山腳下了。
眾人目光之中,只見一輛馬車慢悠悠地向前走,馬車上插著一桿大旗,旗上用血寫的四個暗紅的大字——福威鏢局。駕轅的是一老者,身著孝服,滿身灰塵,身前垂著兩縷頭髮,佝僂著腰,嘴唇發白髮干,面上凈是污泥。
老者正是林震南,林震南將夫人兒子扶下馬車,扛起大旗,三人來到少林山門前,齊齊跪下。
「眾位大師,切莫上前,林震南有話要說。」林震南對著想要扶起他們的僧人說道,隨後正了正衣冠,清了清嗓音,將大旗插在地上。
「諸位江湖同道,相信眾位也直我福威鏢局的事了。我福威鏢局上下四十二口全部死於非命,我想問問,他們究竟做了什麼孽,犯了什麼罪,他們的家人問我,我不知道,今日我要問問余觀主,問問諸位江湖同道。
也許諸位以為我今日只是來為我福威鏢局討回公道,拿回秘籍的。錯了,秘籍若能復歸我手,我定當公之於眾,然後焚給我那些老兄弟。就因為這東西,他們才死於非命。
青城派之罪罄竹難書,余滄海枉為正派十大高手,他竟然當著我的面說,是魔教的人覆滅的福威鏢局。其心歹毒,自古小人無出其右者。
今日我來,除了剛才那兩件是外。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替我等江湖人向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要個說法,討個公道。」
眾人聽到此話,都是一陣騷亂,不明白林震南這是什麼意思。
「眾位還請聽我說,敢問我等為大門大派中人?我等為傳承久遠的武學世家中人?我等為大勢力中人?都不是,我們只是普普通通的江湖人士,江湖散人。我們生來貧窮,修行所需的財侶法地,我等一樣也沒有。自幼打熬身體,修習武功,一日不敢停歇。壯時行走江湖,或有些機緣卻被大門大派的人以種種理由搶走;或被正邪交鋒波及而死,或娶妻生子,讓兒子又繼續練武。
何等委屈,何等憋屈。我等一生難道就應如此嗎?千年前,便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文以儒亂法,俠以武犯禁。習武之人最不缺的便是心頭這口熱血,我等壯時有了些許機緣,靠著自己武功,開了鏢局,開了武館,甚至開了山門。卻被大門大派覬覦秘籍,一魔教之名,行魔教之事,滅我滿門。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我等出生微賤,不敢與貴人相爭,奈何貴人不喜高門大院,卻喜我這窮窯瓦舍。為何不給我等活路,要有一線生機,誰願千里賓士,叩拜這世外之人來主持公道。
佛祖,你保的是何方子弟?道尊,你佑的是哪片人士?蒼天,你護的是甚等樣人?」
一片肺腑之言,只聽得眾人熱淚盈眶,和尚們也默然不語。
江湖中更是不缺熱血的江湖人士,他們或許出身低微,或許背景低微,或許武藝低微。但他們敢為公道說話,敢在人前為正氣吶喊。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此時,聽到林震南如此肺腑之言,更是熱淚盈眶,大喊著要殺上青城派,滅了他滿門,為福威鏢局報仇。
此時,少林寺中出了幾人,為首的二人正是少林寺方證大師和方生大師,而在他們身後的是青城派掌門松風觀觀主余滄海。
余滄海一出來就緊盯著林震南,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阿彌陀佛,林施主一番話,真是振聾發聵啊,正好余施主早就找老衲言明了一切,其中多是小人挑唆。老衲不忍再造殺孽,特請林施主看在老衲的面子上能夠和解,余觀主定會給你福威鏢局一個交代。」
「敢問老方丈,那小人是誰?余觀主又給我什麼交代?」
「那人是余觀主的兒子餘人彥,此人已經伏誅。至於余觀主的交代,還是讓他自己說吧。」
只見余滄海抽出劍來,將自己的左臂斬下,扔到林震南面前「這就是交代!」說完死瞪著林震南。
眾人見余滄海如此乾脆,心中也不免有佩服的意思。
「不知林施主,可否滿意?」
「那我福威鏢局的四十二條人命怎麼辦?我林家的家傳秘笈怎麼辦?」
「阿彌陀佛,秘籍自然讓余觀主還你,那四十二條人命未必是福威鏢局的。冤冤相報何時了,林施主可將公子交由我少林教誨,我少林定當傳他上乘武功。」方證說完,看著林震南,似乎是知道些什麼。
而這時余滄海將一本冊子扔了過來,林震南接住之後。也不食言,竟當眾念了出來。念完之後,還怕眾人有不懂之處,又當眾耍了七十二路辟邪劍法。
「林施主果然是信人,老衲也不能食言。不知令公子如何呀?」
「不勞方丈費心了,林平之是我的弟子。」
眾人循聲望去,此人正是絕命槍廖原。
余滄海一看見廖原,瞬間就想明白了,當即提劍就要上去,被方證攔住。
「阿彌陀佛,原來林公子以有師承,師父還是廖少俠,那老衲卻是多事了。」
「師父,您來了,那個和我差不多高的人欺負我爹,還殺了我家好多人,您幫我教訓他。」
「你說的是余矮子,他武功稀鬆平常,以後師父叫你功夫,你自己去找他報仇,那才叫爽快。」
余滄海聽到這對師徒的對話,早就按奈不住了,「小輩,你敢如此辱我,啊!」原來余滄海怒氣衝天,將剛綁好的傷口給掙裂了。
林平之走到近前「余矮子,你聽好了,十年之後,我上青城山取你首級。」這聲童音乾乾脆脆的傳到眾人耳中,不禁讚歎,「好有志氣的孩子,不愧是絕命槍的徒弟。」
「阿彌陀佛,冤冤相報何時了,廖少俠,還要好生教導這孩子,不要妄造殺孽。」
「大師,此乃家仇,江湖仇殺,我不便插手。更何況佛祖亦有降魔手段,我觀余觀主已然入魔了。」
「阿彌陀佛。」
此事已接近尾聲,廖原帶著林家三人回返雁盪山。江湖豪客,江湖散人漸漸退去。
大雄寶殿內,方證大師與余滄海。
「余觀主答應老衲的事可曾記得?」
「必不敢忘,回山之後定當全力支持少林弟子入蜀。」
「嗯,凡事要小心,這雁盪山更要小心對付。今日,我竟看不透那絕命槍了。」
聽到此話,余滄海有些難以置信,眼中卻又有著滔天的恨意。
天可老,海能翻,消除此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