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學藝

廖原拜師儀式結束之後，又向上拜道「師父，兩年前有一瘋道人傳授了我一套拳法，並未拜師。師父救下我后，時間倉促，還沒來得及譜寫，我打一趟與師父瞧瞧。」說罷，便練起了前世最為熟悉的八極拳。

此時，廖原雖是年幼，卻也打得虎虎生風，剛猛無鑄。何三七越看越精妙，當即制止道「好了，別打了。你這套拳法倒是與內功一脈有所不同，最是注重氣血，外功。縱使修不出內力的下愚之人，習個幾年外功，在學上幾式拳法，也能在江湖上行走了。」

聽到這，廖原欣喜不已，自己當然不願意放棄這拳法，又聽到下愚之人，外功。倒是有套功法與之匹配，那就是兩雕時期出現的龍象般若功。一層便是一龍一象，修他個幾龍幾象之力，在配上八極拳，誰能與之爭鋒。

廖原欣喜道「那弟子是否能行那內功外功雙修之法？」何三七笑道「江湖上有名的高手，都會幾式外功，不然打鬥持久，氣力怎麼跟得上。好了，你向我演示這拳法，我已知你心意。我雁盪山雖不是什麼大派，但也算的上名門正派，不會貪圖你的一套拳法。」

廖原張了張嘴，似是還要說些什麼，李南道「你這套拳法配著肉食，藥材自是絕佳，可我雁盪山原本就勉力支撐這幾個弟子的消耗，再加上這套拳法，當真是無能為力。」

「既如此，那便罷了。弟子尤喜槍法，是否能夠修習？還望師父准允。」「我這一脈主修棍法，雖不是槍法，但也有相同之處。你自喜槍法，我不便教你。我這倒有江湖上廣為流傳的中平槍，六合槍。你倒是可以自己研習一番。」

中平槍，槍中王，中間一點最難防。練到極致，這也不失為好槍法。廖原當即拜謝。

何三七又拿出了一本冊子道「高深的內功法門待你入門心法有成之後再傳與你。棍法先習學基礎棍法，鑄成雄基后再傳你我修行的雁盪三十六棍。」「弟子謝師父厚愛。」

自此之後，半年時光內功，拳法，槍法，棍法每天勤練不綴。何三七本以為他槍法平平，不過是江湖把式。結果卻令他大吃一驚，這槍法似乎脫胎於這弟子的八極拳，自己這弟子的資質天分那真是絕頂。看到他外門武器已經登堂入室，入門心法也有小成。

何三七決定傳他衣缽，雁盪三十六棍。校場中棍影森森，鵝蛋粗細的一條棍猶如蛟龍探海，好似怪蟒翻身。劈掃點射挑撩絞，起落攔擋蓋架消。看到這幾個基礎動作，廖原思忖，要不然按燕十三的劍一劍二劍三劍四直到劍十五推出棍法的棍一棍二棍三棍四……

何三七收棍站立，臉不紅心不跳，一派高手氣象，對著廖原言道「徒兒，可曾看仔細了？這雁盪三十六棍是為師的立身之本，這是為師結合我雁盪山傳承與我年輕時闖蕩江湖獲高人指點所得來的。為師希望你能夠認真修習，不要跌了我的名頭。」「是，弟子謹記。」

又是半年時光，廖原入門心法業已大成，雁盪三十六棍更是純熟無比。感覺自家槍法意境也到了前世所達到的境界，何三七又傳了雁盪山傳承的高深內功心法。其中多有道家術語，唯有結合道家典籍才能修鍊這內功法門。

這又讓廖原心中的那個猜測愈發堅定，廖原突然想起了一個地方，那裡或許能解開自己的疑惑。想罷，當即動身前往金雁堂。

金雁堂大廳外，廖原盯著那塊古樸的匾額。心中思忖，師父說過這塊匾額是金雁祖師親手所書，

若有玄機，也當再次了。在看那匾額上三個大字，均有展翅騰空之意，好似大雁不借外物，騰空直上，凌虛飛渡。廖原愈看愈欣喜，與自己猜測暗合，古人莫不是都喜將物事藏於匾額之後？

當下一個鷂子翻身，搭住房檐向匾額之後看去。果有一個落滿灰塵的包袱，廖原伸手就拿，落在廳前，也未拆開。前去找何三七稟明情況，何三七與李南急忙拆開包袱，裡面有一封信，一本冊子。

信中寫到「後輩有緣人，貧道全真玉陽子王處一，全真遭滅派之危后。又因蒙元勢大，我全真決定各開山門，以保傳承。后貧道棲身於雁盪山，號金雁祖師。又因蒙元殘暴，不願因我全真而使雁盪山眾人再有性命之憂。而我師兄弟幾人商議好各傳一套全真絕藝，思來想去，有道是胡人無百年國運。貧道將金雁功藏於匾額之後，以待有緣人傳我全真衣缽。」

三人看完信后唏噓不已，偌大的全真教已成飛灰，前人的心血付之一炬。又對那本冊子十分眼熱，據玉陽子王處一信中交代金雁功不僅是絕頂的輕功，同時在內功修行上有極大幫助。學成者，可空中凌空行走三十七步。凌空直上一丈，可謂驚世駭俗、無與倫比。

何三七收起冊子，對著二人言道「從今往後，此為本派至密，不可輕傳，這金雁功就只有我和你二人修習。至於其他弟子，先教他們些粗淺的法子，內力有成之後在授與他們不遲。另外在我山門之內開全真有道一脈，可出家為道，侍奉全真祖師，如此也算傳承全真衣缽。」「謹遵掌門之命。」

「原兒，你先下去吧，我與你師叔有些事情需要謀划謀划。」

何三七與李南不知說著什麼，廖原躬身倒退出大廳。「如今門派之中功法倒是不缺，修行之事，無外乎財侶法地。苦的是，這財，師弟，你身為庶務長老，可有思緒？」「掌門師兄，南方武林以武當為尊，而南方富庶之地便在湖廣，南直隸兩省。可這兩省都是武當的勢力範圍，實屬無能為力。衡山派在南方武林也是一個龐然大物，更何況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實在是惹不得。而剩餘的門派有的與我雁盪山相差無幾，如今我們勉力支撐門派以是艱難。何談興盛，如今只能主要主要培養原兒了。」

何三七聽了默然不語，長嘆一聲「也只好如此了，只是苦了我那些師侄。以後在他處再做彌補吧。」李南還想說些什麼，可兩人相顧無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自此之後，何三七師兄弟二人與廖原每日練金雁功，怕遇上有心人惦記，每每總是夜間練功。何三七功力深厚，將金雁功簡化，弄成粗淺的呼吸法子。也是有助於修習內功，傳授於李南的弟子們，他們自是喜不自勝，紛紛感激掌門。

廖原修習金雁功，本來就資質絕佳的他，修習內功一道更是如虎添翼。內力修為一日千里，門內弟子再也沒有比他深厚的了。

花開花落，花落花開。少年弟子江湖老，紅粉佳人兩鬢斑。眨眼間，九年時光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