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世道艱辛

魏無涯在與丐幫眾人分開后，魏無涯縱馬疾行。走了三四日，這天，臨近傍晚，魏無涯將黃馬放在一旁任其休息吃草，自己卻在一旁樹林中逮到一隻野雞，生了火正準備享受一下美味。

忽然，小黃馬停止了吃草，盯著一個地方看了半天，眼神中帶著一絲恐懼，後來到了魏無涯的身邊，用頭摩擦著魏無涯的肩膀。這個時候，魏無涯也發覺了，他所休息的地方正好是一片叢林的外面，往裡十丈左右就是茂密的叢林。此時叢林中不時的有響聲發出，只是奇怪這裡怎麼會有人的?難道是迷路了?還是怎麼的了？魏無涯向裡面小心走去，聲音越來越大，好像是在喊救命，魏無涯快速向聲音來源而去，果然一群餓狼正在追趕一名看上去四十多歲的瘦弱男子，他的一條腿有些跛，眼看一條野狼正要撲向那人，卻正被魏無涯—掌拍飛，如果有眼尖之人當可看見此狼在拍飛的空中就已經斃命了。

魏無涯—掌震飛一匹野狼，身形也隨之展開，雙足疾點，身形飄忽，卻是猶如穿花蝴蝶般在眾人中穿梭來去，將不時躍出想偷襲的幾匹野狼一—擊殺。他知道臨近寒冬，這野狼戾性十足卻又謹慎非常，對於自身的實力和體力嚴格的控制，以期度過寒冬。

所以只需狠狠教訓一頓，讓狼群知難而退便足以，反而要比別的時候遇到狼群相對而言要簡單不少。在魏無涯一腳踢飛第七匹野狼的時候，一片樹蔭下，一聲狼嚎響起，頓時，所有能動的野狼紛紛離開。魏無涯略有所思的看了眼狼王的藏身之處，心中暗道一聲好狡猾的畜生。

這片樹蔭連接著一大片雜草樹叢，恐怕這狼王早就在雜草中偷偷的潛伏到樹蔭附近的，那裡已經極其靠近站在那瞪大了眼睛看著魏無涯戰鬥的男子。看樣子，狼王本來是想趁機偷襲這男子的，但是卻被魏無涯的實力震懾住，覺得貿然出擊弄不好就是狼群覆滅，放棄了這個打算。要知道，魏無涯從動手到擊殺七匹狼幾乎只是幾個呼吸間的事情，狼王自是警惕非常，慢慢跟著群狼退了下去。

男子一瘸一拐地來到魏無涯面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魏無涯連忙將男子扶起來並說著：「快起來！快起來！」

男子感激的說道：「多謝大俠的救命之恩，敢問大俠尊姓大名？小的感激不盡！」

魏無涯說道：「在下魏無涯，道號無崖子。」通過一番交流后，知道男子附近關家村的村民，家中妻兒食不果腹，乾糧早已耗盡，所以沒辦法男子只能出來獵到些許野獸果腹，卻不想這次出來遇到了狼群。

隨後魏無涯扛著那幾匹早已死透的狼跟著男子向關家村走去。

來到村裡魏無涯看去一片狼藉，房屋破敗不堪，村民們見有人走來，身上扛著野狼，兩眼放光，不自覺的靠去。魏無涯看了眼站在四周的村民，發現他們大多是老弱病殘，衣衫襤褸，食不果腹。這時，男子跟著一個年紀頗大拄著樹枝的長者走了出來，對魏無涯行禮道：「多謝魏大俠對關老三的救命之恩，我們關家村沒齒難忘！」魏無涯又問了村子的一些情況。

老者解釋道：「本來小老兒一家子雖不能說是大富大貴但尚有兒孫滿堂，婆媳和睦和三個肯乾的小子。咳咳咳……但不想幾個月前，邊關戰事起，小老兒的兩個兒子被應徵入伍，咳咳咳，從此了無音訊，家中唯有小三子打理著家中的一切。但一個月前，又有徵兵的老爺來此徵兵，要小老兒的這最後的小兒子去軍營報道。

哦咳咳咳……」說到這，這老者似乎是心中苦楚終於得到宣洩，渾濁的雙眼中，點點淚珠流下。魏無涯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前世里的兵役早已完善到幾近完美，這簡直讓穿越而來的魏無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事情卻如此真實的出現在了魏無涯的眼前，魏無涯卻又不知怎麼去安慰這老人，唯有長嘆一聲，勸老者坐下說話。

老者在幾人的勸慰下顫顫巍巍的坐在一樹樁上，嘆氣道：「這可是我老關家最後一個漢子啊，前面那三子的兩個哥哥如今沒有一絲的消息傳回，咳咳咳，也不知如何了。現在又要強征我家三子去當兵。這要是三子一去不回，那老漢我一家子該如何活啊？那田都要荒掉啊。咳咳咳……」帶著哭音的聲音惹起了周圍一片共鳴，四周的婦女聽著老關的聲音都—一的抽噎小聲的哭泣起來。老者用手指了指四周的村民嘆道：「這些人有些是我們關家村的，有些是外地逃難過來。現在官府不斷抓男子去充軍，而且還挨家挨戶的查找有沒有男子，那些剛過十二的娃娃們就這樣被抓去當兵了，也不知道如今都還活著嗎？咳……」

老者說到這長嘆一聲，他身後的一個漢子看見魏無涯似乎也不是什麼惡人，又被老關的話引出心中悲痛，還不住的用手按住頭令他回憶那十分痛苦場景，「那些混蛋的官差，來俺們村抓人充軍，俺當時和幾個鄉親進林子里打獵去列，不在家中，所以沒被征走。

但俺回到家中時才得知，那官差拿著俺們村的人丁口賦，知道俺家有俺這麼個男人，但是在俺家中沒找到俺，那官差就來氣了，將俺家養的兩頭牛和幾隻豬都給牽走了，臨走時還把俺娘給打成重傷，俺回到家時俺娘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走了，可憐她老人家還沒看見孫子膝下承歡就這樣走了。」

說到這，這瘦高漢子不自禁的哭了出來，他這一哭，連帶著周圍哭聲四起，他知道，這種事情在心中壓抑了許久如果不用方法宣洩出來如意憋出問題來

看了眼四周，魏無涯將死去的幾隻狼處理了一下，尋了根樹枝就將狼串在樹枝上放在火堆上烤了起來，他身邊沒有什麼調料，不過他這燒烤的手藝卻是一絕，沒有調料一樣肉香四溢。

肉香味將痛哭中眾人驚醒，看見那大俠般的人物正坐在一旁烤著肉，頓時透漏出渴望的眼神。關老爺子起身來到魏無涯面前不好意思道：「魏大俠，咳咳，讓您聽小老兒們的瑣事了，實在是對不住啊。」

魏無涯趕緊扶著關老爺子笑道：「沒事，不要緊。」

招呼眾人前來取食，又將另外的幾隻死狼處理后交給了那幾個漢子烤制，他們農忙時是農夫，農閑時便是山野中的獵戶，自然對於動物知道如何處理，而且他們雖然落魄，但是還存有一些的粗鹽。只是此時天近寒冬，野外的動物越來越少了，他們都已經有數十日沒有吃到肉了，他們的乾糧也早已用完，甚至都已經有人挖樹皮草根來對付了。

而這時候，魏無涯的烤狼卻是差不多已經熟了，白花花的鹽巴撒將上去，順著肉油滲入其中，還不時的發出「啪啪」的爆裂聲。

隨著魏無涯將狼腿割下，四周傳來一陣嗚咽聲，魏無涯暗自好笑，看了看火堆周圍的幾個孩童，魏無涯笑不出來了。那是什麼模樣啊，前世的他也見過平窮地區的難民，但卻很難找到眼前這般的，但見那幾個孩童，烏黑的雙眼中牢牢地盯著泛著油光的狼肉，嘴邊一絲津液流下也完全沒有注意。身上穿的是樹皮樹葉和破碎的獸皮，身子瘦弱的似乎都能看見骨頭了，不過肚子卻又是微微鼓起，似乎是吃了什麼不容易消化的東西或者得病了的樣子。

看見魏無涯將狼腿肉割成小塊遞給他們，幾個孩童害怕中還透出意思興奮和激動，其中一個頭髮蠟黃梳著兩個小羊角辮的孩童緊盯著狼肉，喉嚨抖動著。魏無涯心中暗嘆，卻臉帶微笑低聲說道：「吃吧，不夠還有。」

似乎是魏無涯的話語起了效果，幾個孩童頓時沖了過去，搶了一塊肉就大口撕啃起來，魏無涯眉頭一皺說道：「慢點，不急，肉有的是。」

但那些孩童似乎沒有聽見一般，拚命的將肉塞進自己的嘴裡，雙眼透光看著魏無涯手中的那剩餘的狼肉。

這邊的動靜自然驚到了就在一旁的那村民，那關老爺子也過來了，說道：「咳咳咳，魏大俠，這真是不好意思，孩子們這是餓壞了，看見了肉就急了，小老兒這邊給您賠不是了。」

說著就要給魏無涯鞠躬，卻被魏無涯拖住，魏無涯搖頭道：「無妨，是我讓他們來拿的，他們怎麼會餓成這樣？而且我看這些孩子身體似乎有恙，我頗懂醫術，能給孩子們看一下嗎？」

「魏大俠啊，您這樣是折殺小老兒了，您不僅給我們吃的，現在還要幫這幫小子看病，小老兒感激不盡啊。哦咳咳……」說著就要給魏無涯跪下，卻不想魏無涯單手一拖，任他怎麼用力就是跪不下去，當下便知道這是大俠不願意自己給他下跪，當下又說了好多感恩戴德的話，便指揮著幾個孩子的父母將孩子領著站在魏無涯身邊。

魏無涯將剩餘半隻的狼腿遞給關老爺子，然後按住那似火柴棒般的細小手臂，尋到脈路，仔細查看了一番又問了幾個問題，終於肯定其中兩個孩童有了寄生蟲病，另外幾個目前沒有寄生蟲但也不是很好，那些孩子吃了帶甜味的觀音土，這東西雖然充饑，但是不能被消化，吃了以後腹脹難消卻又不能大便排出，少量食用雖沒有致命危險，但卻因為常吃以後腹脹不能消化，而又沒有營養補充就會出現暈迷死亡，所幸的是現在沒有什麼大問題。

隨後又在幾個大人身上診斷了一番，關老爺子有著嚴重的肺病，現在關老爺子的病情一刻也不能耽誤了。至於其他人基本上都有著小毛病，不足為慮，但是現在魏無涯，對孩子們和大人們的病情也束手無策，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手裡頭沒有藥草和金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