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路遇山賊

第5章 路遇山賊

幾日後,便到了大宋邊境處,一路上的所見所聞讓魏無涯感受到到這個時代的混亂和世道的艱辛。

其實夏國公李德明治下同樣有漢人的存在,但是因為數量不多,反而過的比較舒適,雖然地位不高,但是卻也不會輕易喪命,一日辛苦下來所賺的錢勉強可以度日。然而在邊界處,漢人數量比其境內不可同日而語。雖然入局中土的党項人與當地漢族人逐漸融合,實為一體,但是那隻不過是表面上的現象。其實骨子裡,党項人還是非常看不起漢族人的,不僅有官府、兵丁欺壓,更有普通人也能夠隨意魚肉漢人。

雖然党項人、契丹人、吐蕃人等受到漢文化的影響全部漢化,無論政治制度還是生活文化,全部照搬漢人的習俗,所以境內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升斗小民全部講漢語、寫漢字。但是他們有自己獨特的文字與習俗,影響依然有限。魏無涯與人交流多用藏語與契丹語,讓他很不習慣,雖然交流無礙,但是能少講則少講,所以在常人眼中魏無涯寡言而威嚴。到了大宋邊界,聽到久違的漢語,魏無涯覺得分外親切,心情大好之下連帶著內力運轉也快了三分。

魏無涯的好心情沒持續多久,就被打破了。這一路上,魏無涯難免路過一些人跡稀少的深山荒野小道。只是在深山荒野中行走小路,頗有危險;不過,那是對於守法百姓以及不通武功之人來說的。像魏無涯這等武功高強的人,自然是無所謂的,再加上山野中野味眾多,到不用擔心餓肚子。

魏無涯正在山嶺中賓士,忽然一陣鑼聲響亮,前方山道上陡然落下一顆大樹擋住去路,隨後擁出一支人馬,各執刀槍,將道路堵得嚴嚴實實。

魏無涯舉目看去,只見有十餘人,身穿著雜色衣衫,偶然有幾個人還穿著皮甲,頭髮蓬鬆凌亂,手上都拿著刀槍棍棒,明顯是佔山為王的山賊。

魏無涯一樂,穿越來了十幾年了,竟然遇上了傳說中的攔路打劫,正好一路上沒有什麼樂子,且待小爺我耍一耍,當下裝出一副極為害怕的樣子,驚疑不定的望著那伙人。

當先一人,約莫有四十餘歲,身著皮甲,頭髮挽成一個髮髻,手上拿著一柄明晃晃的大刀,催馬越眾而出,厲聲喝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那俊后小生,還不跪下求饒,更待何時!」

魏無涯舉目望去,只見那人正面露貪心,神色死死的盯著魏無涯那絲滑的衣裳。

魏無涯面微不喜,心想:「你既然如此不知死活,一會休怪小爺狠狠的教訓你一頓。」

魏無涯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賊眉鼠眼,衣衫襤褸的小嘍羅便已經跳了出來,舉刀指著魏無涯罵道:「臭小子,三當家跟你說話,你竟然敢裝聽不見,究竟長了幾個腦袋,還不趕快跪下磕頭,求三當家開恩,饒了你的小命!」

只見先前那三當家卻哈哈一笑道:「孫二狗,你這個狗東西,馬屁倒是拍得好。只不過老子看這和小生腳下那雙鞋子值些錢,一會兒拿走就是。至於說要他的腦袋,那還是算了,我們山上正缺人呢。」

「哈哈!」眾人皆相視一笑。

那個小嘍羅孫二狗連忙點頭哈腰說道:「是是是,三當家英明,所言極是。」

說罷,又對著魏無涯大聲喝道:「小子,聽到沒有,把衣服和身上的錢財拿出來,然後跟我們走吧,我們三當家大發慈悲,現在已經饒你不死。」

魏無涯心念一動,

面帶猶豫說道:「,這……這位大王,小生只是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身上哪裡有什麼錢財?再說這冰天雪地,寒冬臘月,身上不穿衣服會凍死人的。」

那個孫二狗勃然大怒,自覺魏無涯不給他面子,當下就提起刀指著魏無涯說道:「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三當家仁慈這才留你一命,但是你身上的東西現在已經不是你的了,把東西留下快滾吧。」

說完,直接手就往魏無涯的懷裡伸去,準備搜刮錢財。

魏無涯大怒,左手一擺,直接將其推得後退數十步。這還是魏無涯前世的教育,沒有隨意殺人。若用上真氣,一身功力同時發揮出來,單單這一擺,便可讓他肋骨寸斷,五臟六腑俱碎,當場殞命。見到魏無涯反抗,在場的小嘍啰齊齊大喝道:「好膽,竟然還敢反抗,找死。」

先前那個三當家也微微皺眉,暗道這小生真不識趣。一邊一個黃臉小嘍羅沖著那名叫孫二狗的小嘍羅笑道:「孫二狗,早上怕是沒吃飽飯吧?一個小生也拿不下。」

聽到這話,嘍羅們齊齊大笑。

孫二狗被人調笑了一句,自覺丟了大面子,拿起刀指著魏無涯,口中罵道:「力氣還不小,嘿,我這暴脾氣,今天非要給你這個臭小子一個教訓不可。」

孫二狗袖子一卷,一雙乾瘦的手拿著刀就朝著魏無涯胸前而來。魏無涯原本還有幾分戲弄他們一番的心思,此時見到他們如此無禮,圓目一睜,運起真氣,一巴掌拍在孫二狗腦後,將之拍暈過去。

這一下,動作極快,原本看熱鬧的嘍啰們的笑聲嘎然而止,直到孫二狗悠悠的昏倒在地,眾山賊才反應過來,一個個怒罵起來,就要動手。

三當家心中咯噔一聲,心知只怕小看了這俊后小生,仗著人多勢眾,一聲令下,嘍羅們齊齊往魏無涯撲去。

若是一般高手,面對一片亂糟糟的刀槍捅過來,只怕心中膽怯,一身武功發揮不出一半,十有八九會陰溝裡翻船。但是魏無涯是何人?雖然魏無涯初出茅廬,但是他經過逍遙子十幾年的的教導,怎能同尋常高手一樣呢?

只見魏無涯運起內勁冷哼一聲,夾雜著龐大內力的聲音,就好似晴天霹靂一般震的一眾山賊頭昏腦漲、站立不穩。待到重新穩下身形,不知道何時,三當家便被魏無涯好似小雞一般提在手中,一眾大小嘍羅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魏無涯沉著臉,對著一張臉憋得通紅的三當家道:「我看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兒,做什麼不好?偏偏要做山賊?」

三當家為魏無涯的氣勢所攝,再加上被魏無涯拎著後頸吊在半空,早就嚇得渾身發顫,雙股間一陣刺鼻的味道傳來,儼然已經嚇出了尿。

魏無涯嫌味道難聞,將其往前一扔,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這一下,把他們那三當家已經摔的頭暈腦脹,打滾嚎哭,驚恐悲痛,痛不欲生。

眾山賊都看得大怒,舉起刀槍棍棒放聲大罵,便要衝過來圍殺魏無涯。陡然,魏無涯眼裡迸射出的凌厲寒光!運起輕功,一個閃身,躥到眾山賊上方,運起【北冥翻天掌】,只聽得慘叫聲一片,等到三當家好容易緩過勁來,站起身來,只見到帶來的小嘍啰已經全部倒下了。

等到魏無涯將目光轉向他,三當家微微一呆,張開嘴,想要說話,喉間卻只發出咕嚕嚕的聲音,無法叫出聲來。三當家雖然不通武功,但是大當家與二當家可都是會武功的,尤其是大當家,一柄鋼刀舞動開來,水潑不進。可是在三當家眼中,眼前這個俊后小生武功絕對遠遠超過了大當家。

魏無涯微微冷笑道:「你不是讓我去你們山寨嗎?那我就去登門拜訪一下。走吧,帶我去你們山寨中。」

三當家無奈只能忍著腰酸背痛在前面帶路,心知今日這蒼山寨算是完了。

山上蒼雲寨中,大當家賈仁,讓嘍啰們將一個前日被抓上山的行人綁在柱上,徑胸膛上潑了冷水,拿一柄明晃晃的牛耳尖刀,噗地刺進胸中,剜出了冒著熱氣的心來,將之煮熟,當做下酒菜。隨後又命人將一名十歲出頭的女孩裝進一個大蒸籠當中,活活的煮熟,也用來下酒,全然沒料到禍事已經來了。

七八個被搶來女子看到賈仁正抓著一顆人心吃得暢快,早就嚇得花容失色,卻還是要強顏歡笑裝出一副開心的樣子。如果這個時候有誰在說犯忌諱的話,下場是極為凄慘的。之前就有一個女子因為太過於懼怕而一直哭哭啼啼,被賈仁命人挖下胸脯上的那兩塊大肉下酒,哀嚎三日而亡。

至於其他嘍羅們,非但對這一幕沒有任何懼怕反感,反而隱隱露出一絲嚮往的神色,可見這些人與禽獸並無任何差別。

賈仁兩三下將那顆心吞下,又喝一大口酒,摟著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在其身上胡亂摸了幾把,高聲道:「小的們,去把二當家叫來,就說大當家的邀他共享美味。」

這時,一名衣衫襤褸,約莫十七八歲上下的青年高聲應下,低著頭朝大廳外走去,眼中一抹怨毒被他埋得極深。他名叫雲逸,原本乃是一家富商少爺,兩個月前一家十幾口人跟隨商隊路過這裡,結果顯而易見,一家人除了他都死在這伙山賊手裡,而當時他正好不在,才僥倖逃的一命。他為了報仇,逼不得已加入他們落草為寇,成為了一名小嘍羅。

雖然他有心報仇,卻深知本領低微,只有暗自忍耐,才有一絲報仇的機會。因為從小長在山中,他認識幾種有毒的草藥,這些日子一有空就在這蒼雲山中轉悠,搜尋那些毒草,然後被他晾乾以後藏在一處極為隱秘的地方。按照他的想法,他要將這伙吃人的畜生盡數毒死。為了取得賈仁的信任,這兩個月來他仗聰明殷勤,被提拔成賈仁的貼身嘍羅,有著賈仁撐腰,這寨中的大小頭目無不對他熱切三分,除了大當家二當家的卧室,這蒼雲寨就沒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雲逸這些日子摸出規律來了,這賈仁每回喝完酒之後,便在寨中大睡,一直得到傍晚才能醒來,並且醒來之時,正是吃晚飯之際。今日恰巧輪到三當家外出打秋風,他準備等到二當家與賈仁喝醉之後,趁機下手,只需將這些時日攢下來的毒草熬成汁,加在晚上所食的粥中,便逃不出一個毒發身亡的下場。

雲逸高聲應下,前去通知二當家去共享那道美味,然後徑直走到山寨中的廚房,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偷走一口鐵鍋,去熬制那些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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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無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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