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羅諾亞·索隆,前往海軍基地
「我小時候曾被海賊救了一命,那個人因此而失去左手。所以我絕對不會輕賤自己的性命。」看著手中的草帽,路飛繼續說道。
「但是我有一個夢想,無論如何都要去實現。雖然很困難,不過既然是我自己下定決心的,就算因此死去,我也甘心。」
天啟目視著眼前突然正經起來的路飛,久久不能回神,彷彿宕機了一樣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身上的力氣好似被抽走了一樣,手裡一直緊拿著的小書松落在地。一旁的貝利蹲坐在一旁,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直視著眼前的男人。
不知為何,天啟突然有股別樣的滋味。就像是,迷失在大海里的孤船,有了一盞照明的燈塔。
命運嗎?
回想起路飛對自己曾說的話,天啟的腦海里突然浮出了一顆埋藏在記憶深處的水晶球。
那裡,曾經告示了自己未來的旅途。
「喲西,天啟,我餓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瞬間打破了天啟的回憶,也拉回了飄走的思緒。「哦,我去給你做飯。」
天啟晃晃悠悠的朝船艙走去,目光獃滯,似乎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突然,「砰」地一聲,腦袋撞在了大門上。
但他並沒有過多的去在意,繞開后朝廚房走去。
貝利蹲坐在路飛身旁,主動走上前蹭了蹭他。眼角含笑,似乎有些別樣的感情在裡面。
揉了揉貝利的腦袋,一臉笑意的路飛重新戴上草帽。一旁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宛若雕塑的克比張大嘴巴,久久不能回神。
這,這個男人,這種堅定的信念…
「吶,路飛。」數分鐘后,天啟坐在靠椅上看著狼吞虎咽的路飛突然說道:「你知道世界上最珍惜,最稀有的東西嗎?」
嘴巴鼓鼓的路飛動作頓時一停,抬頭看著嘴角含笑的天啟,搖了搖頭。「呵,我就知道你不知道。」
「路飛,我是一名收藏家,喜歡收藏各種各樣珍惜的財寶,無論是珠寶,名刀,黃金,還是惡魔果實,我都喜歡收藏最稀有的種類。」天啟伸了伸胳膊,手肘頂在椅子上捂著臉頰。
「但是這些都不夠,所以,我想要那世界上最值得我珍藏的東西。就像你一樣,知道嗎?」
「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這傢伙有份天真。」
「所以,既然你是我的船長,那麼我也願意去相信你所說的一切,也願意將一切託付給你。」
「你,明白了嗎?」
至此,天啟相信這份信賴不會被欺騙,也不會被拋棄。那雙清澈的藍色雙眸,在陽光的照耀下彷彿撥開了一層雲霧,顯得格外美麗。
路飛咽了咽口裡的食物,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那雙眼睛,認真的說道:「啊,我知道,所以,這份相信我不會讓它消失的。」
時間或許能夠證明一切的勝負,但眼下的相遇卻只能用命運來詮釋。天啟跟路飛之間的距離,或許會因為陪伴的時間愈加親密,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坦誠。
命運的意志,將本不該相見的兩人連接在一起,也將一切的羈絆相連起來。
門外,躲在門后捂著胸口大口喘息著的克比,抬頭遠望著海平線外的藍天。剛才兩人之間的談話他都聽進去了,但是卻始終感到匪夷所思。
明明兩個毫不相干的人,為什麼會在這片大海上相遇並結伴同行呢?
這一切,都彷彿命中注定般的相遇也讓他對未來充滿了期盼。
突然,一聲仿若在耳邊炸裂的腳步聲響起,克比渾身下意識地一顫。正準備偷跑時,卻被一道無情的聲音攔住去路。
「喂,小子,剛剛在門外都偷聽見了吧。」充滿著磁性的嗓音本該是一件好事,但在克比耳中卻像奪命的鐮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讓我想想,我該怎麼處罰你呢。」天啟摸了摸沒有鬍子的下巴,思索的表情卻讓克比汗毛瞬間直立起來。
他可沒有忘記自己上船時,眼前這人那陰沉的目光,彷彿地獄中的惡鬼在凝視著他。
「要麼給錢,要麼跳海,自己選一個!」
「我…我…選…」
「好了,天啟,別嚇到克比。」
話語剛落,天啟陰沉的雙眼瞬間散去,猙獰的表情就像被風吹散的雲煙一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鼓著嘴巴忍不住偷笑的表情。
「噗哈哈…看你這小傢伙剛剛害怕的樣子,真的是,笑死我了。哈哈哈…」
「哎呀,放心吧,小傢伙。我不會傷害你的,畢竟你是我家船長邀上來的人,我還不至於對船長手下的人動手。」
「你應該慶幸才對,要是沒我家船長的話,今天付錢跟跳海,你還真的要選一個。」天啟揉了揉克比柔順的短髮,轉身朝船頭走去。
呆愣在原地滿臉通紅的克比,像是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只有愈加通紅的臉蛋像極了熟透的蘋果。
「天啟那傢伙,可是個好人呢!」船艙走出的路飛站在克比身邊,拍了拍他肩頭。
兩人的目光同時聚集在了船頭,那擼著狗頭的背影。
好人嗎?
次日,晌午——
解決完基本物資后,天啟帶著一直哭喊「天啟,我肚子餓了」的路飛以及克比,朝一家酒館走去。貝利跟帕瓦,被他留在了船上放哨。
「老闆,再來一份。」已經吃到第三十八份的路飛揚了揚手中乾乾淨淨的餐盤,朝廚房裡忙碌的老闆喊了一聲。
看著路飛手中不粘一顆米粒的餐盤,天啟的嘴角終究還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你胃口真好…」
「哈哈哈…是吧,天啟,你那份如果不吃的話,能給我嗎?」路飛的表情就像是許久不見食物的野獸一樣,雙眼發光盯著天啟桌前的食物。
「給你吧,反正我現在也不怎麼餓!」剎那間,一道黑色殘影從他視線里飛快閃過,下一秒,路飛手裡又多了一盤乾淨的餐盤。
天啟無奈的長嘆一口氣,舉起桌上的杯子飲下了一口茶水。
「話說回來,你打算怎麼邀請那個海賊獵人,他現在被關押在海軍基地里呢。」放下杯子,天啟繼續說道。
「以我們海賊的身份,可不好辦啊。」
以海賊的身份明目張胆的闖入海軍基地,可不是一件小事。往小的說,這是一次突發襲擊事件。往大的說,這是在打海軍的臉。
倘若讓路飛放棄海賊的身份去招攬對方,即便成功,也得不到真正的信賴。更何況,以路飛的心性也不會去這麼做。
「嗷嗚~」
突然,一聲狼嚎的叫聲打破了酒館的寂靜,也打破了天啟的思緒。
門外,一條體型長達五尺的灰狼不顧旁人的恐懼,呲牙咧嘴的朝天啟兩人走去。灰狼身後,跟著一位身材瘦小,臉上卻掛滿了蠻橫的身影。
路飛鼓著嘴巴吃著剛才送來的第三十九份側身看了看,頓時,兩眼相撞,路飛看著眼前沖著自己齜牙咧嘴的灰狼,突然說道:「要吃嗎?」
話音剛落,灰狼突然張開大口想要朝路飛咬去,一陣強烈的腥臭味頓時彌散開來,像極了幾天沒洗過的襪子。下一秒,天啟單手死死地抓著灰狼的頭顱,手背根骨暴起,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這是誰家的野狗,在這裡亂叫。」不顧耳邊傳來的嗚咽聲,天啟順勢抓起輕輕地朝後甩去。
「砰」的一聲,倒飛出去的灰狼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穩穩噹噹的砸在了門外正準備進來的身影上。
「早知道把貝利帶出來了。」天啟順勢拿起桌上的水杯,飲下一口。
路飛咽了咽口中滿噹噹的食物,說道:「沒事吧?」
「怎麼可能有事?」
「我是說那條狗。」
「嗯?」
「啊,疼疼疼…」鬆開手后,路飛一臉委屈的揉了揉臉頰。
天啟不滿的臉朝一邊,悶哼一聲。
門外,街道邊的群人看著被灰狼壓在身下的貝魯梅伯冷眼靜看,沒有一人願意上前搭把手。屋內,坐在一旁束手束腳的克比轉頭看了看門外好似暈過去的貝魯梅伯。
「別看了,那傢伙准不是什麼好人。」
這時,廚房內走出的老闆端著盛滿食物的餐盤走來,嘆道:「小哥,你惹麻煩了。」
「什麼麻煩。」天啟伸手向餐盤裡拿了顆蘋果握在手裡。
「那傢伙是海軍基地裏海軍上校蒙卡的獨生子,叫做貝魯梅伯。」
「海軍,也欺負百姓?」一旁沉默不語的克比突然說道。
「何止啊。」老闆放下了手中端的餐盤遞給路飛。
「那傢伙靠著他父親蒙卡的關係在城鎮里囂張跋扈,根本沒有人敢去管他。他養的那條狼,跟他一樣。」
「先前有人沖著他說理,結果直接被他讓狼咬成了重傷。所以,我們鎮上的人對他都是敢怒不敢言。」
「鎮上的海軍也因為蒙卡是上校的關係,被他一直當做奴隸對待著。」
「前幾天也有個跟你一樣的男人這麼做,結果現在還被關押在海軍基地里呢。」
「小哥,你對他出手,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還是趕快走吧。」
聞言此聲,天啟像是想到了什麼好點子一樣突然露出了一抹笑意。「路飛,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對了,你說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叫做羅羅諾亞·索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