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見不到喬鈺,君澤在海棠院待得差不多時間,估計喬江南和蘇美玲起來了,他去找倆老。
聽說大早上君澤就來了府上,老喬夫婦梳洗好就到廳里去看,想著這定是大事呀,不然不會找他們。閨女昨夜還留在宮裡,不可能是找小喬。
「君澤,這是怎麼了?」
一見喬江南和蘇美玲進廳,君澤就跪下。
不管怎樣,先得老丈人的原諒要緊。
老喬第一想到的就是,閨女呢?「我閨女呢?她在哪?」
要不是閨女出了事,君澤保護不力的這種可能,老喬想不出別的,想不出別的什麼事能讓太子跪下。
蘇美玲也急死了,也不管這一老一少,她到門口,正好看見虎妮過來,問了一下。
虎妮跟蘇美玲說完,她就在廳外,她也想幫著姑娘聽聽,聽聽這位殿下怎麼給自己辯解。
蘇美玲想得多一些,她把廳周圍的下人都打發了。
君澤,一五一十的把他知道的事,還有之後喬鈺撞見他的事,都老實的交待了。
老喬可不管你是不是被算計,是被誰算計,他只知道,老十七讓閨女傷心透了。
你想啊,是個人看到那種事不傷心欲絕?不傷心的,那就是心裡不喜歡。
可喬鈺是喜歡的,此時的她得多傷心。
好在現在老喬和老蘇也能隨時進出商場,他們意念一轉,進去看了一眼,閨女把老狐狸當枕頭,在商場里,她經場睡的那張床上,睡著了。
這特么的沒心沒肺?
還是傷心太累了,鬧心了一晚上才睡著?
不管哪一種,都不是當父母願意看見的,老喬就心疼啊。
能打太子嗎?
「叔,嬸,求你們,把小喬找回來,我知道你們可以,幫我把她叫回來。」
「你起來,先回去,你總得給她一點時間吧,不管你和那個姓孫的有沒有事,她心裡肯定不好受。」
「是啊,十七,聽嬸的,你回吧,小喬想通了,自然就會回來的。」
君澤他沒起,他軸啊。
他不起來,願意跪著,誰也拿他沒法子。
可,這裡是京城,到處是皇帝的人,讓皇帝知道自個的寶貝兒在未來老丈人家一跪還跪許久,皇帝會怎麼想?
老喬可以說無所謂,他都不怎麼想搭理皇帝,可不行,現在人在京城,又當了個什麼國公爺,就沒法真的能將這裡的規矩法度當空氣。
能守的,該守的,還是將就一些,為了閨女還有幾個便宜侄子。
喬江南背著手站那兒一言不發。
蘇美玲心軟,她說去幫找找看,然後出去了,她真去找了。
喬鈺被老娘叫醒。
老狐狸也被蘇美玲推一邊去,,她沒法像閨女那樣跟老王那和親密,老王畢竟是個男的,老頭!
「你就打算在這裡躲?十七都把事情經過交待了,他沒有對那個女的做什麼。」
「他做沒做我管不著,就像他現在管不著我一樣,娘,讓我清靜一回吧。」
「可他跪在咱家,堵我和你爹。」
「跪唄,你管他幹嘛。」
蘇美玲打量著閨女,說她不在乎?不可能,要真不在乎,用得著躲這裡嗎?要說在乎,聽聽,這語氣,洒脫得很。
「娘,你就告訴他,我想見他的時候,自會出去見他,他要是一意孤行,賴在我們家裡噁心你和我爹,那我這輩子都不出去了,我有老王,有老王在,我都不用被彈出空間,這裡的糧食能吃到我死!就這麼告訴他。」
行了,聽這一段話,蘇美玲知道閨女是有氣的,氣得狠。
再次回到大廳,蘇美玲把喬鈺的話原封不動的轉達,這話,熟悉知道的人都知道,確實是她本人的話,別人,可沒有她的這般任性。
君澤只能選擇起來,不敢再求兩老,退而求其次,在海棠院蹲守。
海棠院里,虎妮是不會給君澤好臉色的,她雖然是個婢女,但喬鈺拿她當姐妹。
另外四個姑娘沒事的話,壓根不會到君澤的跟前晃,歡場里打滾過的人,很會避嫌。
海棠院里的各位姑娘,只盼著自家主子好,跟主子吃香喝辣的呢,自家主子比男人靠譜得多。
商場內,喬鈺吃著小零食,喝著小飲料,擼著老狐狸毛,就是不想出去。
「丫頭,那小子明顯被算計的。」
「我還沒蠢到以為是他自己要那樣,我氣的是,他竟然這麼不小心,那麼容易被人算計。」
「馬總有失前蹄的時候也有失前蹄的時候,何況那小子就是匹小馬兒。」
「我管他是什麼馬?我見到他抱著別的女人,我就噁心。」
老狐狸用爪子輕輕的撓了撓喬鈺臉,一副洞察一切又無能為力的樣子。
喬鈺一手把老狐狸爪子拍打一邊去。
「看看,還是生氣嘛,唉,你們人類啊,自尋煩惱。」
「你不是人?噢,對,你不是人,你本體是狐狸,人只不過是你為了方便出現在人前化的樣兒。」
老狐狸被拍打了也不走,還是一爪子一爪子的撓著喬鈺,只是這一次換成了撓手背。
喬鈺還想安安靜靜的睡,不可有了,除非把老狐狸轟走。
「我撓你,是讓你出去跟那小子說清楚啊,都是當人的,都不容易。」
「呵呵,我也覺得當人不容易,不然你把我變成狐狸?」
老狐狸沒理她,就是不停的撓,喬鈺想了想,好吧,就算判一個人死刑,也有一頓斷頭飯招待,就出去聽聽他怎麼說。
「丫頭啊,不是我說你,你這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同樣被人下了葯,你忘了你自己?這就是你們人類的雙標!」
「老狐狸!」
老王哼了一個,該撓還是撓,撓不怕你,哼!
「你別撓了,我再睡一覺,一定出去。」
「好也!」
喬鈺答應出去,老狐狸就不用時刻給小丫頭開許可權,就讓她自生自滅,夠一個小時自己被彈走。
再睡,睡得也不知道外邊什麼時候,醒過來了,喬鈺終於願意回到外邊的床上。
君澤,就在床前。
「鈺兒,你終於肯出來了。」
君澤伸手就要去觸碰她,被喬鈺巧妙的閃開。
「鈺兒,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喬鈺還是沒說話,就是盯著他,別讓他碰著自己,她就抱著個枕頭,縮在床的一角。
「我和那女人,並沒有發生如你想的那種事,我沒碰她!我被人算計下藥,但我自己做沒做過的事情,我知道。」
君澤極力想澄清,情緒很激動,他自己都噁心自己,不然,他能從上至下洗了五六遍?
不止他自己知道做沒做,喬鈺也知道。
要是不讓她看見,什麼事都不會有,就算有個人在喬鈺跟前說,君澤跟人怎麼了,言之鑿鑿非常可信,但是只要她眼睛沒看見,那感覺是不一樣的。
可真真實實的讓喬鈺看到倆人抱得那麼緊的畫面,不管他們有沒有做什麼,她心裡的坎兒就是過不去,會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揮不掉。
「鈺兒,這輩子,我只要你,也只會有你一個,除了你,誰都不可以。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我不知道。」
「你告訴我,鈺兒你告訴我,怎樣才能信我?才能原諒我?」
「你先回去,讓我想想。」
願意想想就好,君澤只鬆了半口氣,剩下的那半口氣松不下來,是他想握一下她的手,她都不給,他看見了喬鈺的臉上,全是對他的嫌棄。
只要她能讓他見到,她不躲他就行,本來還想要個抱抱,君澤抬手在半空,定了許久,然後還是十分受傷的出了喬鈺的海棠院。
喬鈺的五個侍女,包括兩個英,還有喬江南和蘇美玲,提著的心終於落下。
因為君澤在海棠院內,都待了兩天一夜了,水米不進,這要是出點什麼事,沒法交代。
這頭的君澤還沒回到宮裡呢,孫尚書又差點哭暈在皇帝面前,要死要活。
「陛下,就讓太子殿下容小女在上陽宮當個宮女,粗使宮女就行,她現在沒法活啊,微臣也沒臉在京城待……」
「朕成全你女兒,即刻就讓人把她接進上陽宮,朕也成全你,馬上收拾收拾,到涼城任職吧。」
皇帝這是煩了,這是貶涼城去,貶得真夠遠的。
孫尚書沒想到皇帝能順坡下驢,一點情面也不給,他國公府的閨女嬌貴,他尚書府的閨女就那麼賤嗎?又沒礙著他國公府閨女是太子正妻的名份,難不成太子一輩子就她喬家閨女一個?
不服歸不服,孫尚書能怎麼辦?叩頭謝恩,領旨起程涼城。
君澤回到宮裡,差點沒氣死,他的皇帝老爹幫把孫家那女人給接進了宮!
好傢夥,他去喬鈺那裡求原諒,姑娘終於肯出來見他了,這倒好,自己家倒給他添了大亂。
君澤想殺人。
自幼長在深宮,長大帶兵打仗,殺個人,多簡單點事,他就想把那女人給悄悄做掉,可君澤清楚,這時候那女人出事,他有嘴都說不清,不是怕人說他殺人,而是他沒法在喬鈺面前洗清嫌疑。
君澤去找皇帝理論。
「你什麼也不用說,不喜歡,就先養一陣子,再慢慢讓她死。」突然就弄死,不妥。
「父皇?」
「怎麼?不願意弄死你還娶不娶喬家姑娘了?朕已經貶了孫宏,現在就要他們一家子的命,你讓滿朝文武怎麼看?」
君澤沒反駁,他沒想過要誰死,但誰擋他的道,就不得好死,只是他沒想到皇帝會說這樣的話出來。
「別那樣看著朕,你是朕最愛的兒子,朕也希望你幸福,喬江南那裡,為父會幫你說。」
還想說點啥?君澤終究什麼也沒說。
君澤還是天天到國公府報到,喬鈺不大理人。
喬江南和蘇美玲不當一回事,年輕人,他們現在不管了。
老喬甚至還在想,鬧黃了吧,唉,這事兒黃了更好。
這不,當皇帝要見老喬,說了說這其中的事兒,老喬還反過來安慰皇帝,真沒事,我們家不會多想。
老喬還說了,要好好勸勸閨女,別揪著這點事不放,樂得老皇帝對國公爺很真誠的說那句,護國公甚得朕心。
喬江南:皇帝他不懂,再多些這種亂七八糟的事他也沒意見,還沒大婚,一切皆可變。
蘇美玲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該教老學生就教老學生,老學生們還熱心的勸解,她都是滿臉堆笑的,讓太醫院的老傢伙們別瞎操心。
可老傢伙們都覺得,國公夫人真不容易,唯一的掌珠啊,還沒跟太子爺大婚呢,就先被噁心到,看看人家國公夫人還表現得那麼大度,多識大體!
蘇美玲要知道別人這麼看她,不得笑死,她可不是大度,是真的不在乎,往深了想,君澤是被人算計的,他也沒對那女人怎麼樣。
計較個什麼勁,就是小喬轉不過彎來。
不是小喬轉不過彎來,而是小喬她不想轉彎。
喬鈺已經在準備著回許州的事了,她惦記著那個忘憂島,都大半年了,也不知道大郎哥要上值還要兼顧島上的事情,忙成什麼樣。
而喬江南這邊,也拿著他最近的皇宮總設計圖,和皇帝商討著皇宮的一切事宜。
這圖啊,皇帝看好當即拍板。
老喬心裡在笑,那是,按紫禁城的標準再往上拔高許多,才出來的效果圖,誰會不滿意?
不滿意那就讓老皇帝上天得了。
設計圖一出來,那些有資格進御書房的大臣們,包括皇帝都是一樣的心思:國公爺真是,這是把畢生才學都用在新皇宮建造上了吧?也難怪,他閨女是定了的太子妃,未來的國母,這皇宮,那就是有老喬家的一半!
新皇宮的事,就那麼愉快的敲定了。
喬家一家子,都在為回許州城做準備。
君澤和喬鈺,天天見一面,沒有親昵,沒有多說幾句。
她提不起興緻,他不敢逼得太緊。
起碼,這個親,還是在的,沒有不作數,這點讓君澤放了不少的心。
多些時日,姑娘總能原諒。
時間有時候就是那麼奇怪,眼見著就差那麼一點,就能重修於好了,送進京城的戰報來了三趟,三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