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比武對決

此時大家注意到一個身穿白色短襯衣，襯衣袖口有紅色祥雲標誌的十四五歲的男孩，男孩手中舉著一柄散發著微微霧氣通體紅色的四棱無刃長鐧，鐧身形狀如同竹節大概有成人碗口粗細，看著異常沉重而襯衣男孩揮舞起來卻十分輕鬆，依武器和打扮來看他應該是胡家族人，並且還擁有胡家的天生念器——火雲鐧。與他對戰那人也是一個十五歲左右的男孩，手中拿著一柄鋼刀，刀背處鑲嵌一小顆淡藍色的寶石，穿著與胡家男孩相比顯得樸素許多。看手中的武器有鍛鑄念器標誌性奇特寶石，雖然寶石很小但也不難判斷他應該是一名受賜者，大概是胡家養的受賜者門客。

兩人經過短時間的對視，鋼刀男率先凝聚念力，手中鋼刀刀背是鑲嵌的寶石輕輕閃爍，一股藍色的念力包裹住整個刀身，隨後有在男孩全身蔓延開來；胡家青年也不示弱迅速爆發出與鋼刀男相當的念力，紅色的霧氣在周身發散，緊繃的握著火雲鐧的手臂青筋暴起，目光緊緊盯著對手。鋼刀男率先發動攻擊，持刀跨大步向前，包裹著全身的藍色光芒比先前更加刺眼，手中鋼刀寒光閃爍，一眨眼間就來到胡家青年身前就抬手舉刀迎面劈砍而來。胡家青年見狀也不躲避，雙手持鐧蓄力等待。當鋼刀男的攻擊就要擊中的一瞬間，火雲鐧周圍的紅色雲霧頓時沸騰翻湧，胡家青年揮鐧一擊震開鋼刀男的砍擊，攻擊就這樣被輕易化解，緊接著又是一鐧側擊，精準地打在了鋼刀男拿刀的右手上鋼刀被擊飛至數米開外。還沒等鋼刀男做出應對，又是一鐧劈頭蓋臉而來，看著漸漸靠近的火雲鐧，男子只覺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席捲而來。還好在火雲鐧擊中的前一刻鋼刀男下意識的說了聲投降認輸，那排山倒海的一擊才沒落到他的頭上。

看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比武場地上的胡家青年身上，胡孝衡向將軍和眾人介紹道：「台下那個是小人的犬子，雖然小人在給他挑選的對手是和他念力相差不大的受賜者，但是念力者之間的較量從來都不是一念力的多少來評判，更多的是修鍊和對念力的掌握，受賜者這些下等人自然不是咱們天生念器家族的對手。」

「不知道你會給皓軒安排怎樣的對手呢？」

將軍不帶感情的說道，一邊把目光緊緊盯著台下那個胡家青年，好像在暗示胡孝衡，讓他和皓軒比試比試一樣。

「將軍大人，二公子金貴之軀自然要壓軸出場，各位耐心等待就好。」

胡孝衡說道，一邊把侍者送來的瓜果點心放在眾人貴賓室的桌台上，並招呼眾人不要客氣隨意就好。

又是幾組比試過後，胡孝衡來到皓軒身邊說道：「二公子，差不多快到您的比試了，請您隨我來，我帶您去場地後方準備一下。」

皓軒請示過父親後跟隨胡孝衡城主從最頂層的貴賓室來到最底層的等候室，室內各式各樣的武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盾錘鞭鐧整整齊齊地擺放在牆邊。裡面也有不少其他人，有獲勝一臉得意退場的，有失敗滿臉不甘離開的，有負傷痛苦低吼的，有來來往往進行治療的，更多的說摩拳擦掌準備下一場比賽的。在其中有幾個年齡十五歲左右的穿著短白襯衣，袖口有祥雲標誌的青年男孩正在有說有笑的談論這次比武祭典有趣的戰鬥。其中一個看到胡孝衡的到來連忙上前請安道：「父親大人，您怎麼來了。」

「胡莫雲，這位是北境將軍的二公子。」又轉頭和皓軒說：「二公子，這位是小人的犬子胡莫雲。您待會從您右邊的通道進入決鬥場地，中間那個最大的比武場就是您要進行比試的場地了，您的對手會從另一個通道入場。」

皓軒點頭表示明白，看著對面的另一個通道，感覺好像被什麼狠厲東西鎖定了一般，不由得脊背發涼。

「二公子，你要是沒什麼吩咐，我就帶著犬子胡莫雲去拜見將軍大人了」

「好的，胡城主您去忙吧。」

胡孝衡問過皓軒就帶著胡莫雲去往頂層的貴賓室了。當胡莫雲經過皓軒的身邊時，兩人對視胡莫雲滿臉輕視，因為他也知道眼前這個樂正皓軒就是傳聞中的北境將軍府那個沒有繼承家族天生念器的廢物。雖然沒人敢提這件事，但是樂正皓軒一直是各個家族取笑樂正家族最大的笑柄，因為樂正驟雨將軍一直沒有公開帶過皓軒去教廷參與念力評測，也沒有去拜見過教皇和長老，所有他們也推測這個樂正家的二公子是不是念力有缺陷或者根本沒有念力。

皓軒沒有理會胡莫雲的眼神，因為那道狠厲的目光又掃向，好戰的本能讓皓軒感覺自己的對手絕對不是弱者。很快場地中正在對決的人比試已經接近尾聲，勝利者戰敗者陸續退場，直到最後一組對決結束。角斗場主持人的聲音響起：

「各位尊貴的客人下午好，剛才的比賽給各位帶來了博弈廝殺的快感，是不是很精彩呢。但是在伯克城的角斗場，精彩絕倫的戰鬥永遠是下一場，讓我們有請下一場的對決選手登場。」

隨著主持人的介紹，全場十萬觀眾掌上雷動，只見一個身穿粗麻布衣，披肩散發的十二歲左右的男孩從皓軒對手通道走來，原本觀眾席上雷動的掌聲都停了下來，頓時響起一陣咒罵聲，男孩眼神兇狠凌厲，挑釁地看著咒罵他的觀眾，朝觀眾席方向吐了吐口水，又以十分挑釁的眼神看向最頂層的所有貴賓室，最後將目光集中在等候室通道入口的皓軒身上。好像猛獸在鎖定自己的獵物，又好像行兇者在挑選受害者一樣。

「去死吧，該死的野人；幹掉他，他就該下地獄；不，不能輕易讓他死去，要折磨他，放干他的血。」

看台上的觀眾說道，大多是言辭激烈咒罵的話語。

「切，又一個受害者。」

男孩看著已經由通道入場的六歲左右的皓軒說道。

其實有念力的小孩的體質已經不能用常人的標準來評判了，皓軒雖然沒有念力但體質極好甚至比一些念力者都好，如果說大鳩是教廷青年中念力最強者，那皓軒今後可能是教廷體能的佼佼者。而皓軒的對手應該也是一名念力者，只不過從觀眾的反應來看他應該不是胡家家族的族人或者受賜者門客。更加提起了皓軒的興趣，因為一直以來和自己交手的不是大鳩就是家族的門客，他們多多少少都會讓著自己，也不會出全力較量，但在這裡他感覺到來殺氣，和自己體內翻湧沸騰的戰鬥之血。

貴賓室內，胡孝衡城主帶著胡莫雲拜見過將軍大人後，將軍看著胡莫雲說道：「他就是你和莫家大小姐的孩子吧。」

「回將軍的話，雲兒正是小人和莫貝小姐的獨子，雲兒也擁有胡家和莫家兩個家族的天生念器。」

「胡家人才輩出啊。」

將軍說道，一段往事浮現在將軍腦海里，是關於將軍和那位莫家大小姐的。在樂正驟雨年幼時曾經的家族長輩為驟雨定過一門親事，而女方就是莫家族長的大女兒。後來在軍隊里認識了教皇的徒弟千代媛兒，並且與她一見鍾情，果斷放棄了家族婚約與千代媛兒成婚，當時還引發了不小的轟動，幾大家族差點大動干戈。最後在教廷的調節下，也是在不久后樂正驟雨立下赫赫戰功被追封將軍，莫家才妥協不再追究，莫家的大小姐莫貝後來也嫁給了當時胡家長子胡孝衡。

看著皓軒和他的對手都陸續進入比試場地，將軍問道：「和皓軒對戰的那個人是誰呀，感覺念力和你家胡莫雲有得一拼吶。」

「回將軍大人，他不過是一個結界外的下等賤民，是我從結界外的皮甲村舊址撿回來的孤兒。因為有一點念力給了他一件粗糙的鍛鑄念器就把他留在角斗場以供娛樂罷了。在前幾天的比試中這個賤民傷了好幾個門客呢，差點還傷害了家族的人，還好雲兒及時制伏了他。雖然是個危險的傢伙，我相信二公子大人一定會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下等賤民的。」

將軍大人看著這個狡猾的人，從他的話語中聽到這個如何男孩的危險他並不在意。倒是皮甲村，這個名字將軍好像有些印象，好像以前伯克城送來的報告信函中出現過這個名字，來信的時間就是皓軒出生將軍夫人遇襲的第二天，信中提到的內容就是前一天皮甲村遇襲滿村被不明身份的人屠戮殆盡，就剩一個六歲小孩被胡城主帶回。因為兩場襲擊是同一天，所以將軍對皮甲村這個名字才有印象。難道眼前這個小孩就是皮甲村遺孤嗎。將軍正在思索著，皓軒已經進入場地注意力又回到比試上。

皓軒給死死盯著他的男孩，以更加兇狠而且凌厲的目光看向他說道：「你好像挺受歡迎啊。他們好像更希望把你弔死，而不是站在這裡和我比試。」

「哈哈，誰管這些垃圾，我不過是廢了幾個穿著漂亮衣服的老爺、大人罷了。話說你的衣服也挺漂亮的，不知道扛得住幾刀呢？」

男孩說道，從腰間拔出一柄單刃的圓月彎刀，刀刃寒光閃閃護手上鑲嵌著一顆不規則指甲蓋大小的紅色寶石。言語動作十分挑釁，皓軒也不示弱，扭動脖子熱了熱身說道：「希望你的刀也有你的嘴硬。」

「各位鬥士已經全部就位，在比武開始前由我介紹一下規則，各場都是旗鼓相當的對手，所以使用能力不限，手段不限，武器不限，直到對手無力抵抗或者主動投降為止。請各位以鋒芒之刃，慰藉先民亡魂，以鮮血，祭奠所有犧牲。我宣布比武現在開始。」

主持人用念力在角斗場上空懸浮。話畢，已經有幾組選手開始了對決比武，頓時響起的拳捶腳踢兵刃碰撞之聲，廝殺吶喊延綿不絕。皓軒這邊對手率先發動攻擊，瞬間突進手中的圓月彎刀直擊皓軒脖頸而來，沒有絲毫猶豫。在砍來的刀鋒上皓軒感覺的出來見血的刀和未見血的刀的區別。雖然自己一直都在鍛煉自己的劍術，但從來沒有傷害過別人更沒有流過血。皓軒倉促躲開攻擊，這時他才看到對手發動的攻擊竟然只是沒有發動念力的普通砍擊。因為他判斷眼前這個對手是一個受賜者，其手中的圓月彎刀是一把鍛鑄念器。剛才的普通砍擊就讓皓軒感覺身軀一涼，匆忙躲避才不至於身首分離。就在皓軒看清彎刀全貌時，對手手中彎刀飛速揮舞直追皓軒躲避的方向。還好皓軒早有防備，迅速拉開身位到安全距離抬起雙手持平放在面前，左手開掌，右手握拳，右手的虎口向著左手的掌心抓去，皓軒左手手鐲上鑲嵌的寶石白光微閃，左手右手漸漸分開，隨著握住劍柄的右手離左手越來越遠，一柄寒光閃閃的單刃斬劍出現在皓軒的右手中。

看台上一片沸騰，因為他們認得出來眼前這個和他們口中的罪犯比武對決的人是樂正家的，手中召喚出來的兵器是樂正家的天生念器雷鷹劍。所以他們興奮起來，能看到天生念器就代表這場比試呈現出來的戰鬥效果不會讓他們失望，更何況是大名鼎鼎的北境王樂正家族的天生念器。雖然他們並不知道場地中的六歲少年是誰，他們並不在乎，因為他們只想看到酣暢淋漓的戰鬥場面，只想看到廝殺碰撞鮮血淋漓的場面，而這就是雷鷹劍可以帶來的，擁有就可以稱為強者，這就是北境人心中的雷鷹劍。

此時，貴賓室內，各大家族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特別是莫家的那兩位。而鄭家族長此時已經笑開了花。

「二公子竟然也繼承了雷鷹劍，怎麼沒聽說過呀，哈哈哈，看來咱們北境將來說不定還會出一位將軍呢。」

鄭家族長大笑著說道，洪亮的嗓門震懾住了在場的其他家族的代表人，特別是最後一句再出一位將軍。要知道將軍之位是不會世襲的，而下一位北境王已經確定是樂正鳩了，而將軍之位由將來的樂正皓軒擔任好像也十分恰當，畢竟強大的家族血統，和樂正家在北境軍民中的聲望，好像一切顯得理所當然。可是正因為這理所當然卻像一根刺，刺在了其他家族的心中，特別是實力日漸強大早已趕超樂正家族的莫家。

胡孝衡倒是一臉輕鬆，來到將軍身旁小聲的說道:「二公子真是厲害，我兒子在他這麼大的時候還不能這麼快的應對這樣的狀況呢，二公子真是個天才」

「是嗎，要不安排兩個小孩比一次。」

將軍一臉愜意地說道，嘴角微微上揚卻又立馬歸於平靜，因為現在的狀況就是他想要的效果，就是要讓他們清清楚楚的看到皓軒手中的辟火石雷鷹劍，然後連他們都分辨不出來都話，假的就變成了真的，不需要他到處去告訴別人皓軒繼承了家族的天生念器，他們就是這個消息最好的傳播者。

「那可不敢，二公子金貴之軀怎麼可以和犬子相提並論呢，不行不行。」

胡孝衡連忙擺手說道。可是在他旁邊的胡莫雲卻是躍躍欲試曾經在首都的念術學院雖然自己的實力算得上是同一代中的佼佼者，還擁有兩個家族傳承的天生念器，可是風頭一直被念力強到恐怖的樂正鳩壓著苦於一直沒有交手的機會，自己家族的天生念器也比不上樂正家族的念器強悍，所以他很想和皓軒較量一番，想趁著這個機會實戰領教一下雷鷹劍。

比武場地上再起衝突，召喚出雷鷹劍的皓軒因為這柄辟火石材質的劍對他來說太過沉重，只好雙手持握卻不便於主動進攻，對於對手發動來的攻擊只好被動防禦。攻擊還在持續，男孩令人迷亂的步伐再加上如綿綿細雨般節奏的攻擊，使一直處於劣勢的皓軒應接不暇。雖然皓軒一直沒有出手反擊，但是男孩的攻擊一直被皓軒擋了下來。每當皓軒出現破綻男孩攻擊過去以為要得手的時候，皓軒的雷鷹劍總能及時的回防阻擋砍擊。就在男孩的攻擊被阻擋的一剎那，皓軒急轉劍鋒，因為上一招對抗對手露出了破綻，瞬間察覺的皓軒揮劍刺去，可還是晚了一步。只見那個男孩憑藉的步伐躲開了皓軒刺來的攻擊，雙腿用力向後一躍，迅速拉開與皓軒的距離身體在空中旋轉平穩著陸。持刀屹立的同時右手緊握彎刀，左手抓住右手手腕刀尖對著皓軒，頓時刀柄鑲嵌的紅色寶石亮起紅光，紅光蔓延至刀尖寶石停止閃爍，男孩舉刀憑空對著皓軒斜砍，一道紅色的斬擊破空而來。

從襲來的攻擊中皓軒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和興奮，也許是第一次真刀真槍的比試和眼前這人的危險讓他出現了這樣的感受，也許是正享受著以自己希望的形象來戰鬥的感受，總之皓軒的臉上浮現出三分猖狂七分得意。於是雙手舉劍向著襲來的斬擊衝去，就在斬擊接近的一刻，皓軒舉劍防禦然而本該襲來的斬擊在接觸到皓軒闢火石雷鷹劍的下一秒就被輕易分割化解了。這樣的狀況明顯出乎對手的意料，不明白念力凝聚的斬擊為什麼沒有絲毫的效果，於是又揮動了幾道同樣的斬擊砍向皓軒。同樣沒想到會發生這樣情況的皓軒也猶豫了半秒，緊接著襲來的攻擊皓軒舉劍主動迎接斬擊，竟然和之前的情況一樣，念術的斬擊被輕易化解。皓軒見狀開始肆無忌憚的揮劍靠近對手，正當對手還在以密集的念術斬擊攻擊皓軒時，他還沒有察覺皓軒已經來到了自己的面前。男孩的最後一道念力斬擊被輕易化解，皓軒雙手舉劍徑直劈砍而來，男孩來不及躲閃，只好倉促用刀防禦。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令在場的觀眾，貴賓室的各大家族，皓軒和對手，甚至是將軍都感到十分意外。只見台上兩人一人單膝跪地，一人的兵器已經砍進了跪地那人的肩膀。原來在皓軒舉劍劈來的那一刻，男孩迅速舉刀防禦並同時用念力覆蓋刀刃以及強化自身，他的反應和念力的運用可以用優秀來形容，正當他以為可以輕易擋下這個攻擊時。劈砍而來的雷鷹劍在和強化的刀刃接觸的一瞬間，覆蓋在刀刃的紅色念力瞬間瓦解，劍刃刀刃接觸一聲清脆的金屬斷裂聲響起，緊接著是利器刺進肌肉與骨頭接觸的聲音，要不是皓軒在劍刃砍進對手肩膀的瞬間及時卸力，男孩在刀刃斷的一瞬間果斷放棄雙手持刀，用左手死死握在雷鷹劍無刃的劍背上，同時單膝跪地也卸去一些力量，不然他的右肩膀就被整個削掉了。

在場的眾人先是短暫的驚愕，然後響起劇烈的掌聲和歡呼聲，感嘆著雷鷹劍強大而恐怖的實力。貴賓室內幾大家族也坐不住了，因為他們是見識過雷鷹劍的，知道北境王府樂正家族天生念器雷鷹劍以霸道而聞名於世，可是沒想到一個六歲的孩子竟然可以如此輕易的斬斷一把經過念力覆蓋強化的鍛鑄念器，而且還是他們一直以為沒有繼承天生念器的廢物二公子，但只有鄭族長在肆無忌憚的大笑著。胡孝衡也看傻了，因為台下皓軒的對手是他親自挑選的自己的門客，而且是念力能和自己兒子胡莫雲不相上下的存在，實力雖然不及胡莫雲但也絕不弱，並且是前幾天襲擊了胡家族人的危險分子，憋著壞水的他本想趁著這個機會讓樂正家丟些丑的，可是沒想到直接輸的這麼徹底。皓軒和大鳩甚至是將軍也看懵了，因為用辟火石製造武器在教廷國沒有先例更沒有人類可以完成，這麼做也是將軍突發奇想，他只知道辟火石可以抵禦念力念術，所以他也不知道辟火石造的武器竟有如此驚人的破壞力。而挨了一刀的獃滯住了，雖然皓軒砍來的一劍出人意料，他也預料到了雷鷹劍會有驚人的破壞力，於是就用了大量的念力來強化圓月彎刀和自己的身軀，就算他雷鷹劍再強悍也不至於一劍也擋不下來吧，而事實就是一劍也擋不住，要不是他快到極致的臨場反應，恐怕右肩膀已經被整個削去了。

「這場比賽結束，勝負已分。」

主持人看著皓軒勝利說道。

聽到主持人的聲音，皓軒才回過神來，看著被斬斷刀刃，划傷肩膀的對手趕忙將雷鷹劍從對手傷口挪開。見皓軒要抬走劍刃，男孩緊緊握住劍背的手也鬆開了。辟火石雷鷹劍竟然不沾一絲血跡，斬斷刀刃也不見一點划痕。看著手中的神兵利刃，雖然很重，但是興奮完全佔據了疲憊，讓皓軒感覺還能再戰三百回合。最後在主持人要求退場的聲音響起后才想到要收回辟火石雷鷹劍，當皓軒收起雷鷹劍想看一眼對手時，發現他早已經不見蹤影，地上也只留下被折斷的彎刀，和對手的血跡。皓軒也只好離場回到了等候室。

比武場地中，侍者清洗血跡，打掃戰場，修復場地等到工作完成後，就好像前一場比試完全沒有發生一樣，沒有戰鬥，沒有流血，有的只是熱情的觀眾再為下一場比試而歡呼。

皓軒在胡孝衡安排的侍者的帶領下再次來到貴賓室，在場眾人鼓掌歡迎勝利者皓軒的到來。將軍只是向著皓軒點了點頭，就好像皓軒的表現是理所當然的一樣，其實將軍的內心早已經心花怒放了。皓軒看到眾人如此誇讚，向各家族鞠躬回禮。然後請示父親說道:「父親大人，失陪，我想去一下廁所。」

將軍大人點頭表示同意，胡孝衡連忙吩咐安排侍者跟隨。

「胡城主，不用麻煩了，我讓大鳩兄長和暴雪叔叔陪著一起就好了。」

皓軒婉拒胡孝衡說道，並將手指向大鳩和在一旁的一起入城的家族族人。

「好的，二公子大人，廁所在出門右轉的盡頭。」

胡孝衡說道。

二人見皓軒這麼說，也沒問為什麼就和皓軒一起出了貴賓室。出了貴賓室皓軒徑直向左走去。

「皓軒，廁所不是在右邊嗎？」

大鳩問道。

「才不是要去廁所呢，大鳩哥，暴雪叔叔咱們邊走邊說。」

皓軒一邊氣憤地解釋，一邊向著原先去比武等候區的方向跑去，一直來到底層等候區的另一邊。在兩邊的兵器林立的建築中皓軒仔細的在尋找什麼，忽然來到一個與先前裝飾風格完全不同的地方，只見兩邊的布滿鐵牢，裡面關著受過各種不同程度的傷的角鬥士，這樣的鐵牢足足有百二十多個，每個鐵牢都塞滿了十幾二十個傷者。因為傷口得不到治療，大多數已經感染潰爛有些甚至發出陣陣惡臭。終於皓軒找到了他的目標，一個粗麻布衣長發邋遢凌亂的十二歲少年也是皓軒比武對決的對手，先前受傷就不知所蹤，原來被關在這裡了。

原來皓軒的一系列舉動是因為先前皓軒比武結束，被侍者帶到貴賓室的途中經過另一個貴賓室時，無意中聽到裡面的對話，因為一些內容迅速支開了侍者。原來對話的人是胡莫雲和幾個胡家同輩青年，也是先前皓軒在比武等候室遇見的幾個。從他們的對話中得知，皓軒的比武對手，那個男孩因為念力強大被胡孝衡收為門客立下過一些功績，因為同情角斗場底層關押的比武失敗者，原先是為求生計賣身角斗場的貧苦人。男孩為他們求情，胡曉衡答應他，只要他贏過五十場比賽就還所以失敗者自由，可是就在最後一場時敗給了皓軒。然而這還不是令皓軒火急火燎趕來的理由，讓他感到氣憤的是，胡孝衡根本不準備讓男孩贏下第五十場比賽，先前就安排過幾個族人想打敗男孩，男孩都一一獲勝了，所以在最後一場比試中要胡莫雲上場擊敗男孩，就算男孩已經贏下了四十九場，就算他再強也很不可能贏過胡莫雲。因為將軍一行的到來和皓軒參加比武祭典，打亂了原有的計劃，原本胡莫雲的對手變成了皓軒的，原本為胡莫雲準備的戰鬥變成了別人的嫁衣。風頭又被別人搶了而且還是樂正家的，使胡莫雲非常生氣，計劃今晚和夥伴一起折磨男孩泄憤。並且要求母親莫貝安排和皓軒在最終比武上比試一場。伯克城城主夫人莫貝同意胡莫雲的要求，並承諾一定滿足他。皓軒沒有看到莫貝夫人只聽見聲音，怕被發現聽到這裡就迅速離開了。

皓軒來到關押男孩的牢前，男孩也惡狠狠地看著眼前這個將他擊敗並且砍傷的人，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可馬上又平靜下來擺出認命般的神態。

「你來做什麼，以勝利之姿來嘲笑弱者嗎？」

男孩一臉不屑地說道。

「那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裡，參加平時的比武角斗呢，你好像不是因為祭典的緣故才參加的吧。」

「贏了有錢拿唄，有了錢什麼不能做。」

「看來你的刀果然沒有你的嘴硬。」

皓軒和男孩經過短暫的對話就將皓軒聽到的一切都告訴了男孩。隨後又說道:「他們根本就不會放過你，你也絕對贏不下最後一場比試，因為你僅僅憑藉下等的鍛造念器就打敗了自認高傲的胡家子弟，打疼了他們的臉，你覺得這些人會放過你嗎？」

「可是……可是，我不這麼做，我不贏下去這些鐵牢中的他們怎麼辦，他們有些只是迫於生計賣身來的角斗場，有些是連姓名都沒有都流浪者被帶到這裡，套上皮甲拿上武器，連劍都拿不住人只是取悅外面那些老爺的工具罷了。你再看看哪些觀眾，明知道角斗場里有牢里這類人存在卻毫不在乎，為流血而吶喊，為死亡而歡呼，如果我不站出來那還有誰能在乎他們。你以為這麼大的城市，窮人都去了哪裡，華麗的城市背後滿身骯髒的泥濘，別忘了你們這些老爺漂亮的靴子裡面還有一雙極臭的襪子。你說胡孝衡要對付我這個普通人，有什麼證據嗎，你不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嗎，而且我落得這副田地不也是拜你所賜。」

皓軒什麼也沒有再和男孩說什麼，身後的大鳩和樂正暴雪卻被男孩的話語震撼到了，六歲的皓軒明顯感受不到這麼深刻的東西。聽到皓軒在叫他們他們才從短暫的震撼中醒來。

「大鳩哥，我記得你把一柄極品鍛鑄念器殺獅矛放在你的儲物手鐲了吧，可以給我嗎？」

聽到皓軒找自己要極品而且昂貴的鍛鑄念器，猶豫了一下還是不舍的交給了皓軒。

「暴雪叔叔，我記得您會治療念術吧，可以把他的劍傷治癒了嗎」

跟著一起來的樂正暴雪答應下來，抬起右手，食指上佩戴的翡翠色戒指散發出綠色的光芒。

「光芒，黑暗，河流，堤岸。沒有不能治療的傷痕，沒有不可撫慰的疼痛，吾獻之以念，癒合吧。」

吟唱結束，綠色的治癒光芒迅速覆蓋男孩的傷口。在光芒充滿生命力的作用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只是低階的治療，比不上千代王妃的念術，還好傷口不深，不然我就愛莫能助了。」

樂正暴雪說道。

男孩看著自己的傷口癒合了，明白這個樂正暴雪是可能是一名念術師至少會治療念術，於是懇求他治療大家的傷勢。樂正暴雪拒絕了，理由很簡單，就是人太多了而且他也不是念術師，只是將軍夫人千代媛兒教過一些吟唱會些治療念術而已。男孩見樂正暴雪拒絕便不再強求。

「不管你信與不信這個給你，作為斬斷你的彎刀的賠償。這柄長矛叫殺獅矛，極品鍛鑄念器，可比你之前的便宜貨好多了。還有請問你叫什麼？」

皓軒把殺獅矛從鐵牢縫隙中遞了進去，隨後又找大鳩要了一枚小顆寶石儲物戒指也遞給男孩。男孩接過長矛和戒指沒有回答，還沉浸在先前發生的一切事情的錯愕中，皓軒也沒多問帶著大鳩和樂正暴雪正要離開。

「我叫戈北顧，你呢？你叫什麼。」

看到皓軒一行的離去，他從錯愕里醒來慌忙地說道。

「樂，正，皓，軒。」

皓軒也沒有回頭，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自己的名字瀟洒離開了。

走遠后，皓軒問大鳩：「我剛才帥不帥。」

「我管你呢，你必須還我一個和殺獅矛同等品質的鍛鑄念器。」

大鳩邊說邊用彎曲的食指關節瘋狂按壓蹂躪著皓軒的太陽穴，疼的皓軒哇哇大叫連連求饒。一旁的樂正暴雪心中暗暗吐槽：「果然也只是個小孩子。」之後就返回將軍和各個家族所在的貴賓室了。很快上午所有的比試也結束了，在胡孝衡的極力邀請下，將軍同意留下來一起共進午餐。

眾人移步至胡家府邸，街道左右一路繁華，張燈結綵遠勝先前他們入城時的街道景象，可能是比武的祭典結束他們又再次開張忙碌了起來，也可能是先前入城的街道沒有這裡這般繁華吧。看著規模絲毫不遜色於王府規模的胡家府邸，漆木大門兩旁的兩隻鎮門石獸十分氣派，高懸在門上橫樑上的鑲金匾額刻著「胡宅「二字，進入其中府內裝飾奢華大氣，數十名侍者將眾人帶到宴會廳指引眾人就座再長矩形長桌上，座次順序為將軍大人和二位公子在主位；胡家一家，莫家在將軍兩側的次位；鄭家族長在和兩位樂正族人再次之，其他家族依次順位入座。

這時皓軒注意到一個和母親大人年齡相似的美麗的棕發婦人，端莊地坐在胡孝衡和胡莫雲的中間，神態怡然莊重芳容麗質，和周圍喧鬧的氛圍比起來顯得更加靜謐貌美。她就是現任莫家城主的大小姐莫貝。很快侍者們端來了午宴的菜肴，眾人享受著美味佳肴的同時還吹噓著今天皓軒和胡莫雲再上午比武祭典上的表現。皓軒倒是沒什麼吃飯的心情，對於胡孝衡的誇讚只覺得是陽奉陰違，淺淺地一笑作為回應。很快宴會中談論的焦點就聚集在了皓軒和胡莫雲身上。

「二公子多強啊，一柄雷鷹劍橫空出世一般，那場比試上的雷霆一擊直接砍斷了那人的彎刀啊。」

「胡少爺可是繼承了雙天生念器，二公子之前的對手也被胡少爺制伏過。」

……

這樣類似的對話很快就成為了這場午宴的主題。將軍也沒有理會只是獨自觀察著在座人員的一言一行，顯然這個話題就是被人為引導來的。其中聲音最大爭吵最激烈的自然就是鄭家族長了，將軍自然不會懷疑他，因為以他的脾氣秉性應該是被人利用，為了製造爭議的開端。而發起者很可能已經悄然退出爭吵交流了。其他家族可能也有一些隔岸觀火的心態。至於莫家和胡家很有可能就是這次爭論的主導者，可是他們是出於什麼理由呢，試探我們實力嗎？拿自己的孩子試探。很可能最終會有人要求我，要讓皓軒和胡莫雲進行比試。

「皓軒，你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父親大人，我覺得接下來就有人要讓我和胡莫雲比武了。」

將軍大人對皓軒這樣的回答沒有感到意外，於是又接著問道：

「你覺得會是誰在背後操縱。」

父子倆小聲地對話著。

皓軒看了看伯克城城主夫人的方向。將軍點了點頭，也同意他這個看法，皓軒也把先前偷聽到告訴戈北顧的內容都告訴了將軍。因為能同時控制莫家和胡家的人也只有這位胡孝衡城主的夫人，莫家的大小姐莫貝了。而且這位夫人全程一言未發，卻把一切向她想要的方向發展。

然而事情就是這樣發展下去的，果然就有人提議要讓皓軒和胡莫雲比試一場，其他幾個家族也隨聲附和著。將軍沒有說話，其他家族呼籲皓軒和胡莫雲進行比武的聲音越來越大。

「各位稍安勿躁，將軍大人，既然諸位都想再飽飽眼福，將軍就同意讓二公子大人的雷鷹劍和犬子莫雲比試一局又有何妨。」

這時一個溫柔的不容拒絕的聲音響起，原來是先前一言未發的莫雲站了起來說道。

將軍是想拒絕的，因為先前自己說要讓皓軒和胡莫雲比試也只是開玩笑，他知道胡孝衡也不會同意，因為他就是這樣做並且拒絕了先前將軍的打趣。而現在的狀況明顯是莫貝的意思。將軍拒絕的理由是皓軒和胡莫雲還是有差距的，不論是年齡上還是力量上皓軒都處於劣勢。而且皓軒才拿到辟火石的雷鷹劍，頭一次使用就達到了這樣的效果已經很不錯了，他使用的並不熟練要是再過多展示，在這麼多念力強者面前一定會露餡的，這一點才是麻煩所在。所以絕對不能讓皓軒再參加一次比試。

可是在莫貝的推動下，現場場面已經變成騎虎之勢不容拒絕的地步，將軍究竟要該如何破局。就在將軍猶豫的時候，他彷彿看到了問題的答案一般，流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