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章 惹禍上身

我去市場選料子，不止拿著高光手電筒，還拿著一桿秤。

料子看好了，我在把他稱一下，問好價錢，我在買。

……

這裡切石頭的師傅都挺專業的，服務態度也不錯。他們看我料子小，也沒嫌棄，問我切還是磨。

我不太懂，細細問了一下才知道，這切料子也是有講究的，特別是小料子，你這一刀下去，痛快是痛快了，要不是肚子里貨大，那切開的石頭就沒價值了。

師傅拿著高光手電筒幫我看看，說這料子皮薄，品相也不錯，別切壞了，磨吧。

這料子不是我買的那一塊，是我狸貓換太子，換的九爺給我的料子。我個人認為，這料子絕對差不了，師傅也這麼說了，那咱就磨。

磨的時候，我在一邊看著，師傅一邊磨著，一邊說：「你小子運氣真好，有種有水，是塊好料子，多少錢買的？」

「200多。」

「那你賺了，這怎麼也能賣三四千。」

閑聊幾句，我才知道，我開的這塊時候，之所以值錢。因為，它是翡翠。

在我的常識里，翡翠和玉就是一個東西。其實不盡然，翡翠、和田玉……還有諸多種類，都叫玉，但這裡面真正的王者就是翡翠，好的翡翠價值幾十萬，幾百萬甚至更多。

我的這塊料子行內叫晴水飄花，是個上等的東西。

磨完了，剩下的重量不到200克。

這裡面水真深，我剛磨過的石頭，就有幾個自稱買家的人聯繫我，價格一直壓在一千五左右。

二百塊轉頭就賺一千五，這是不錯的賺錢方式。

但我沒賣，這不是我的。

……

我帶著這塊石頭，回了旅店，旅店很勤快，基本上衛生已經打掃了，免費的礦泉水幫我換了兩瓶，我有點渴了，拿瓶子準備喝水，沒想到下面有個紙條，還是九爺的筆跡，四個字：下午繼續。

這雞蛋大的石頭，在這種集貿市場，像垃圾一樣扔著。我依照囑咐，下午又去開。

因為我拿著一桿秤，老闆都對我印象深刻，和我寒暄打招呼。

我拿了雞蛋一樣的石頭，換過之後，又找到了那位開石頭的張師傅，張師傅笑著說，運氣這東西不可能一直都有，年輕人，以我多年的經驗，月入幾千的人，做著一夜暴富的夢。最後，夢醒了，人沒了。

這意思很明白，賭石不能憑藉運氣，要的就是勤勞和專業知識，我大學專業是學電工電子的，但是，你讓我自己造一台價值二十塊的半導體收音機，我不見得能做得到。任何學識，都需要實踐的打磨，知識也是一樣。

我笑著說：「師傅，我懂您的意思，咱這個繼續磨。」

「成！」

張師傅幫我磨，然後笑著說：「黃的，不值錢，年輕人，聽我一句勸，見好就收。」

不值錢，這幾個字讓我有點不敢相信，我不是相信切石頭師傅的話，而是過於相信九爺。我打心裡就很清楚，九爺給我的東西絕對是高級貨。

「還能補救嗎？」

「這話說的可真外行，場口不一樣，這石頭也不一樣，有的可以跳色，有底有水就是好東西。」

「怎麼能看出是不是跳色。」

「繼續磨，如果沒有，那你這塊石頭就廢了，一點本都拿不回來。」

「繼續磨吧。」

接下來的操作，張師傅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黃變綠，有水。

這裡所謂的『水』，就是水頭。

是翡翠的透明程度，從一分到三分。

我這塊叫冰糯種，還是那樣不到200克，比我上午那個晴水飄花還受歡迎。

張師傅說他開了一輩子石頭，沒見過幾個像我這麼運氣好的人。我聽了以後醒悟了，十賭九騙，賭石也是一樣，這個世界上沒有運氣好的人，我之所以能這樣，是因為九爺在我的背後，這是一個局。

那一瞬間，我頓悟了，時間還有，我又去開了幾塊石頭。

……

幾個料子都不錯，價值不菲。

最後一塊的時候，一幫人圍觀，有人發出驚嘆聲，有人的目光充滿了嫉妒之色。

這一天，我知識量增長不少，大概了解了水頭、冰種之類的。

有一種水頭叫玻璃種，論克賣。

我這塊大概就是，已經很小了，但剛磨出來就有人要給我一萬拿走。

賣肯定是不賣，我問張師傅，為什麼這個這麼值錢，張師傅皮笑肉不笑：「年輕人，你扮豬吃虎，就別拿我這老師傅開涮了，你連這都不懂，怎麼開一個保一個。」

「我真不懂。」

「不管懂不懂，你做的有些過了，你既然敢來砸場子，那就自求多福吧。」

我聽著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剛結賬出門，就被幾個光膀子黑秋秋的大漢攔住了。

「岳老闆，想見您，賞個臉。」

我不知道岳老闆是誰，但顯然這個市場和這個岳老闆有脫不開的關係。當時，我心裡挺害怕的，怎麼開幾個石頭還能惹上黑社會呢，我用力擠出一個笑容：「大哥，我有些東西還在旅店，能不能先去拿一下。」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