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淑女醉酒,心裡委屈。
有些事物太美好,不敢過多接觸,有些人太完美無瑕更是不敢隨意高攀。
話是拗口了些,董爺也不是全然不明白。
「姑娘,你喜歡他吧?」
花清祀搖頭,分不清,「可能吧……」
23歲的花清祀,從小到大都是優秀,誰見了不得誇一句,她早已成為很多人心中的絕嶺之花,孤高玉蘭。
沒想到,盛白衣在她心中更是如此特別。
飯局早就完了,就是一直在喝酒,孫姐出去找醒酒藥時一看時間,都凌晨一點多了!
「董爺,一點多了,你還要拉著清祀說多久。又不是沒時間,非得折騰她不是?」
董爺還不信,拿出手機一看,「喲,這麼晚了。」
放下手機,扭頭準備喊人。
「別喊了,我送她回去,你的人不方便。」
董爺護花清祀,從來都是秘而不宣,為此下面的人還討論過,懷疑花清祀是不是董爺女兒,因為早年混社會結了很多仇怨,怕尋仇牽連才故意隱瞞不說。
董爺連連說是,準備起身,也是喝多了,又一屁股坐回椅子里,花清祀今天是真醉了,撐著臉頰看著像要睡著。
孫姐來哄她吃醒酒時,乖的不行,然後自己攙著她上了車。
她性子好,喝多了也不撒酒瘋,靠著就靠著,從城西回來已經兩點多。
咖啡館已經打烊,走的是側面一條小道,好不容易才把人弄到床上,掖好被子,想著要不要留下陪著,雪上霜那邊又來電話,說董爺不肯走還要喝,不給酒就鬧事。
「……」
孫姐下樓時,太陽穴突突的跳,又火急火燎的往回趕。
回到家時花清祀其實無知無覺,睡了約莫一小時左右渴的厲害爬起來找水喝,也可能是吃了解酒藥,酒勁兒散了些。
一杯涼水灌完,沒急著回床上,反而裹了外套下樓,一步一晃的到了路牙邊挨著燈柱坐下。
凌晨三點多,外面溫度低,風吹到臉上割著疼。
她就這樣坐著,旁邊放著手機,有些事思來想去越想越氣,就在小群里發了個消息。
【關門。】
【關半個月!】
【我要出去旅遊!】
這個點,董晴跟丁艷早睡了,沒人回復,她就很窩火,連續發了好幾個大紅包,沒人搶。
這倆沒搭理她,就換了個人。
發紅包砸,人倒是砸出反應了,一個電話撥過來,「怎麼,心情不好啊。」
聽到熟悉的聲音,花清祀心中憋悶的情緒就上來。
「嗯。」
對方一聽還得了,「誰欺負你了?楊家不是讓江晚意掀了嗎,還有誰惹你不痛快。」
她蹲下,手機放地上開的擴音,委委屈屈,「祥子死了。」
「祥子是誰?」
「線索斷了,線索斷了……我等了這麼多年,阿詞!我,我等的很辛苦,很累,可線索沒了!」
來電話那個是她閨蜜元詞,在國外,跟一桌子人在談合作,現在為了閨蜜撇下合作夥伴,這要是個男人,又是個寵妻的老霸總了。
元詞曉得花清祀心裡壓著一件事,初中時轉學來東都,就是為了能夠查清父母死亡真相。
也曉得她心裡苦悶。
「別哭別哭,哎喲我的心肝寶貝,我在國外,你這一哭我可怎麼辦。」
元詞急的跳腳,看了眼時間,「國內都凌晨三點多了,你,是不是喝酒了,是不是醉了?」
「清祀,你先睡覺好不好,我明天就預定機票回來好不好?」
「董晴跟丁艷在沒,要不我喊江麓時來看看你?」
「不要——」花清祀拒絕,「誰都不要。」
「阿詞。」
「在呢,我在。」
她吸吸鼻子,嗓音軟趴趴的,瞄了眼咖啡館,想起成片來的女人,就為守盛白衣……
心裡更氣!
「好多人。」
「什麼好多人?」
「一直有好多人,我有點怕。」
喝了酒的人說話雲里霧裡,元詞是一點沒聽明白,一會兒祥子死了,線索斷了,一會兒好多人……
說的什麼事啊?
「阿詞。」
「我在呢。」
「我怕……」
跟個孩子似的,直惹人心疼。
「別怕,怕什麼,有我在,等我回來弄死他們!」元詞也不知她怕什麼,只是順著這話說。
「我高攀不上。」
「……」
怎麼又高攀不上了?誰他媽這麼牛皮讓她心肝小寶貝還高攀不上了?
「清祀啊,咱別太跳脫,你說的誰高攀不上?」
花清祀忽然趴下,湊近手機,「九天之上的神。」
「……」
九天之上的神?
您是要修鍊成仙呢!
元詞整個人都麻了,思來想去,「清祀,你最近……是不是看什麼電影,電視劇給帶入了?」
「咱不說仙話,說點人間話好不好?」
手機屏幕熄滅,花清祀又給它戳亮,「你不懂,笨死了,不跟你說了。」
怎麼還是她不懂了?
她一個凡人,哪兒能聽懂這種仙話?
花清祀就把電話給掛了,元詞又撥了兩個都被掛斷,是花清祀不耐煩了才接,「我去睡覺了,小笨蛋。」
小笨蛋三個字,念的頗為嫌棄。
「……」元詞拿著手機是又好氣又好笑,得,現在她還是小笨蛋什麼都不懂了。
沒有章法的說了通感覺好受不少,又是真的困了,扶著路燈站起來,是真準備回去睡覺的。
可一抬頭,赫然瞅到面無表情的盛白衣,腦子忽然『嘭——』的下,炸開了一朵焰火,滾燙熱意襲來,那種羞恥感撲直接上頭。
好像做了極大的錯事被抓包一樣。
本來被吹的拔涼的身體,頓時從腳心開始有烈火往上燒,燒的她更是渾噩發懵,天旋地轉。
而且,很不合時宜的。
「嗝——」
她打了個酒嗝,小手猛的捂著嘴,不敢看他,喝多了有點傻,把盛白衣當個雕塑,一小步一小步往旁邊挪。
她覺得,只要避開他就沒什麼事。
看著她的小動作,看著她被酒燒紅,又哭過之後水色未退紅艷無辜的杏眼,看她只裹了件外套凍得發抖的身體。
他是真的想把人捉回去……
打,捨不得。
罵,也捨不得。
教訓……
還是捨不得。
「花清祀——」夜深了,他嗓子嘶啞,更是蘇骨磨人。
他一直沒睡在等她,看著她被雪上霜的老闆娘送回來,弄回屋想著明日在去看她,剛睡下一會兒還沒困意,又聽到樓下有動靜,到窗邊一看。
好嘛,這麼冷敢在路邊晃蕩!
花清祀沒聽到,還在掩耳盜鈴的小小步移動。
只要回去睡覺什麼事都沒有。
只要避開他,什麼都沒發生。
「……」盛白衣捏捏眉心,又是好笑,這是看見他還當他不存在?「花清祀……」
花清祀被喊的一跳,拔腿就準備跑。
「跑去哪兒?」盛白衣一直盯著她,看見她準備落跑,一把拖著手腕,細細的手腕一片冰涼。
他靠上來,把手臂拿著外套給她披上,動作輕柔小心。
花清祀愣著不敢動,不知眼前真假,卻又清晰的聞到檀香的味道,才試探著喊。
「沈……寒衣?」
「是我。」
「先回去,外面冷。」
他就這樣牽著她,把她一路領回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