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章
對於西大陸的情況到底如何,艾瑞目前沒有餘力去思考這些,不過安塔雅的話不是很清楚,卻讓她知曉了那個地方正處於幻境中。也就是說,沉入海底只是假象,至於為什麼要造成這種現象,應該是為了防止有人出入。
艾瑞覺得,她從外部看西大陸是沉入海底的話,那麼西大陸上面的人估計看其他大陸沉入海底,不然的話他們不可能無動於衷。就算不是為了逃離,很多商人還是會時不時的離開大陸,要避免他們離開,至少也要做到這種程度才行。
南大陸的風景還算不錯,可惜艾瑞和特雷都無心欣賞,兩人做了個簡單的偽裝,就混入了人群聚集的酒館里。不會刻意去打探消息,他們只是和普通冒險者一樣,身上穿著隨處可見的布衣,佩戴著的武器換了個套子,也和普通武器沒有什麼區別了。
兩人挑了個比較偏裡面的位置,將手中的武器隨意的往桌子上一放,找來了服務員。
「兩杯溫水,謝謝。」
那人看了眼兩人身上的裝扮,雖好奇來酒館不喝酒,不過這種為了不影響之後的工作選擇不喝酒的客人也不少,這人便沒有再多看兩人一眼。
特雷打了個呵欠,趴在了桌子上:「總是這麼居無定所好累,我要怎麼做才可以打敗那個叫做菲爾的傢伙。」
聽了特雷的話,艾瑞只覺得好笑:「你沒事想著打敗菲爾做什麼?我們現在面臨的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就算你打敗了菲爾,世界上的戰爭依然會繼續。」
「那要怎麼做才可以?」
對於艾瑞所在的世界的現狀,特雷感覺了棘手,就像對方所說的那樣,這並非只要打贏就可以改變的事情。有了大長老和菲爾這樣的存在,他們很難不保證還會不會有人躲在黑暗中,就等著他們放鬆警惕的時候出現。
酒館服務員將兩杯水送到了兩人面前,就跑開了。
艾瑞端起玻璃杯,喝了口水潤了下喉嚨,才開口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要找到他們是現在的首要事情。」
對於儀式到底要進行到什麼程度,通過偷聽兩個始作俑者的對話,還有被德特告訴了一點的艾瑞,從本質上來說依然並不是很清楚。
在艾瑞提到南大陸的時候,特雷本能的問了一句:「你之前說,還有一個人類教皇也來到了這個世界。但是,我們始終沒有見過他,你知道他在哪裡?」
艾瑞搖晃著手中的杯子,有點走神,聽了特雷的話,她才慢慢回答道:「回到這個世界后的某一天見過他了,就是在你被控制后的那段時間裡。」
說到黑歷史,特雷覺得作為一個有著黑暗體質的魔王,他居然還被黑暗神給控制住……他就有點無法直視曾經的自己,更別說他還差點做出了傷害艾瑞的事情。
「他怎麼說?」
回想起那個立場分明卻話語曖昧的教皇,艾瑞微不可見的蹙眉:「他從一開始就明白世界與世界是連通的,而且一直都在阻止這件事,所以他才會封鎖那個地方的魔法陣,也阻斷了與外界的聯繫。」
「只可惜,他這麼做的時候已經晚了。儘管他所保護的城市沒有受到傷害,但是他自己連同他待著的宮殿,還有那些聖騎士,全部都給融進了這個世界里。」
艾瑞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我不明白融合世界的人選判斷標準是什麼,只知道他們必然是擁有著強大力量卻沒有曾經記憶的。」
特雷苦思冥想了一會兒,自我放棄的將頭給埋在了雙臂中。
「我不知道你所說的關於蕾娜的記憶,我只知道有記憶以來就是魔王,還是一個一心想著要和光明神還有他信徒好好相處的魔王。」
艾瑞:「……」
就算沒有了那個時候的情感,艾瑞覺得光是聽到這種話,就足以讓人露出十分無語的神情了。你想啊,一個魔王不去毀滅世界也就算了,還想著洗白自己,並且要和光明神搞好關係……如果不是她知道特雷真的是這樣的設定的話,會覺得這種話壓根不可信。
是的,設定。
那些異界存在所擁有的記憶和力量並不完整,而人格應該是由於某些原因而被改變了,不然的話這種想法本身就不可能存在。
只不過,這些事情她沒有和特雷說。
總覺得,說出了這些事實,她所認識的那些人都會變得面目全非,再也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些人了。
微微嘆了口氣,艾瑞沒有接特雷的話,安靜的喝著水聽著周圍的情報。
兩個人的運氣不錯,很快就聽到了有關於那位教皇的下落。
「都說世界由勇者來管理,那麼南大陸新出現的教皇又是怎麼回事?」
有人開了頭,自然就有人跟著抱怨。
「有人說勇者訂婚儀式現場去了,但是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真的懷疑壓根不存在勇者這種人物。不然的話,為什麼出現了能夠威脅她地位的教皇,她至今都沒有影子?」
「你先等等啊,那個教皇是真的存在的嗎?」
「是啊。他不僅存在,他直接將南大陸的陛下給取而代之。就算是這樣,那位勇者還是沒有音訊,不知道是她什麼都不在意,還是已經有所行動了。」
旁邊那個老人摸了摸鬍子,笑道:「勇者大人自然是存在的,就是見過的人太少了。而我這個糟老頭,曾蒙勇者眷顧,被賜予過一把寶劍。」
原本在吐槽的人一個個震驚的轉過頭,看向了老人:「真的假的?勇者會送你這樣糟老頭這種寶劍?」
艾瑞的視力很好,瞥了眼不遠處的桌子一眼,那把劍確實是出自於她手。只是經歷了其他世界太多事情,這個世界很多事情她反而不太記得了。
對於給人恩惠,或者幫助他人,她的記憶只有幾秒。
作為世界選擇的勇者,她幫助別人本來就是天經地義。只要不是大惡之人,凡是遇到麻煩的,只要她能夠看得見的,多少都會搭把手。
特雷問道:「這麼好的武器,你就這麼送人了?」
艾瑞聳肩道:「挺久以前的事情了,要不是這老人說是我以前送他的,我自己都不記得這件事了。況且好的武器我有很多,也不差這麼一把。」
特雷用餘光掃了眼艾瑞,見她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匕首,便伸手一撈。
艾瑞:「……」
「哼哼,既然艾瑞你武器那麼多,這把匕首就歸我了吧。」
艾瑞一臉無語:「你真的要我也無所謂,不過為什麼用這麼幼稚的方法來問我討要武器?」
她大概永遠都搞不懂特雷的腦子是怎樣一個構成,明明可以只要開口就拿到的東西,硬是和一個小孩子一樣,要從她手中搶走……這樣的行為,是孩子才會做的,真的不能怪她總是把他當孩子看待。
兩人這麼一聊,回過神那個老人就不見了。
艾瑞將杯中水一飲而盡,直接拉著特雷瞬間轉移。
至於有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不見了,就不管她的事情了。她選擇的角落幾乎將她和特雷的身體給遮住,就算有人發現他們不見了,也只會以為他們從後門離開了,不會想到他們去追人了。
「艾瑞?」
特雷掃了眼少女,見她沉著臉,小聲道:「為什麼我們要去追這個老人?」
「這件事過於巧合了。之前先是有人開口說勇者和教皇,然後老人正好拿出武器,擺明了就是故意安排的。」
「可是,他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讓我現身唄。」
艾瑞不以為然,準備從小道穿出去時被特雷按住了。
她訝異道:「怎麼?」
「明知道是陷阱,你還要去?」
艾瑞笑了笑,聳肩道:「至少,我想要看看那個給我布下陷阱的人是誰,才好判斷到底要不要對著干啊。」
「你忘了我們還在被人追殺嗎?」
「我記得。」
「那你還這麼正大光明的出現,不是等於告訴那些人我們在這裡?」
艾瑞打量著特雷,忽然道:「我們逃亡是一碼事,可是踏進陷阱是為了尋求更好的出路。特雷,這個人既然布下了陷阱,就說明他知道我們在酒館里,然而他沒有派人追殺我們,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他和菲爾不是一夥的,也許他只是換了個方法尋找我們。」
在看到那個少年教皇的時候,艾瑞並沒有鬆了口氣,而是警惕的望著站在宮殿門口的聖騎士們。
「艾瑞,我來接你了,高興嗎?」
艾瑞無動於衷,和特雷都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見狀,威諾亞只能解下了腰際的武器,慢慢的走到了艾瑞的眼前。
艾瑞沒有後退,也沒有前進,她和威諾亞就那麼兩兩對望著。
在眾人驚訝無比的神情中,他單膝下跪。
「恕我來晚了,蕾娜大人。」
臉上沒有露出任何意料之外的神情,艾瑞只是問道:「為什麼你會知道這個名字?」
「我沒有和你說過嗎,我也是末代神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