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未曾想到,應煌竟然兵分三路離開青羽派。
賀存劍立刻帶人追上最先離開的一路。
蕭亦塵自己選定應煌所在的一路,並出乎意料的最後一路交給洪長老,洪長老德高望重,但武力值在眾長老中並不突出。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蕭亦塵走到何海英面前,蹲下,凝視她腳邊的小兔子,問:「你會幫他們,對嗎?」
小·八階·兔·大妖·子,相當於人類化神期,在場除蕭亦塵外修為最高的生物,但這個事實因為她可愛的外表和溫順的脾氣被人們一再忽視。
兔子不吭聲。
洪長老走出來,無奈笑道:「你都親自去追妖王了,剩下的雜兵還擔心我拿不下?我洪興凡自認老當益壯,還不至於讓這樣一隻小兔子擋在我面前。」
蕭亦塵便不再勸,瞥了一眼兔子,她仰頭眼巴巴地望著洪長老,眼中是顯而易見的擔心,等到兩邊人馬分道揚鑣去追應煌,果不其然看見小兔子蹦蹦跳跳地跟上洪長老一行。
蕭亦塵其實不理解,但莫名的篤定,如果可以也想知道原因,不過這隻兔子肯定不會告訴他。
兔子當然不會告訴他,蕭亦塵和賀存劍是男主,多半不會有問題,而洪長老這一隊怎麼看怎麼像炮灰設定,指不定就是剛好押中寶的那一隊,被應煌給團滅了。
……
鳥族的行進速度極快。
蕭亦塵帶人終於追上目標,幾招之後,妖王應煌竟輕易落敗,化為原型金剛鸚鵡,此妖的天賦神通是模仿變形。
他立刻往回趕,中途遇上賀存劍一行,互相交換眼神后暗道不好,飛快趕往洪長老隊伍所在的方向。
只見不計其數的黑色飛蛾包裹住一個巨大的圓球,仔細看是一顆巨大的蟲繭,外頭兩隻巨型青砂毒蛾正不斷扇動翅膀,抖落鋪天蓋地的毒粉滲入蟲繭。
這兩隻青砂毒蛾是應煌手下的最強妖將,也是應煌的貼身護衛。
蕭亦塵與賀存劍分別攻向兩隻青砂毒蛾,剩下的人想解救被圍困的洪長老等人,但那密集的毒粉帶有極強的腐蝕性,根本無法靠近,想遠攻破開蟲繭也是徒勞無功。
兩隻青砂毒蛾桀桀地笑:「你們來得太晚了,裡面那些人已經化作我們可愛蛾子的養料。」
賀存劍逼退毒蛾,轉身向蟲繭揮出一道劍氣,殺死飛蛾無數,但那蟲繭紋絲不動。
那隻毒蛾得意大笑,不料正與自己兄弟纏鬥的蕭亦塵突然從後面偷襲,巨大的身子被橫向削成兩截。而賀存劍在下一秒出現在另一隻毒蛾後方,利劍刺穿它的身體。
下方的人急得團團轉。
「大師兄!賀師兄!打不開怎麼辦!」
賀存劍連出數劍,僅將蟲繭削薄一些,蕭亦塵認真思索,單論劍氣強悍自己並不強於賀存劍,於是嘗試往蟲繭灌注洶湧的靈力,蟲繭飛快膨脹,卻不破裂。
地上還未斷氣的青砂毒蛾發出滲人的笑聲:「沒用的,除非裡面的人徹底被蟲繭吸收,就是我們大王親自前來,沒有半個時辰也別想破開,這時間足夠讓任何東西融化成渣。」
話音未落,蟲繭內傳出「嘭」的一聲悶響,前後滾動了兩下。
大家緊張又期待地盯著蟲繭。
有什麼正在蟲繭內部不斷撞擊,撞擊聲一道比一道響亮,緊接著蟲繭撕裂的聲音從內部傳出。青砂毒蛾難以置信,「這不可能!」
「滋啦——」
裂縫從內延伸到外,賀存劍乘勢一劍劈在裂縫上,蟲繭徹底破裂,一隻巴掌大小兔子飛出來,徑直撞上劍氣。大家緊張地以為小兔子必死無疑了,她的身體忽然浮出一面法陣,與劍氣相撞,反倒將賀存劍頂退數步。
蕭亦塵一把撈起兔子,「你沒事吧?」
兔子急忙忙指向蟲繭,裡面的人全都昏迷過去,臉色黑青。
所有人一擁而上救人,蕭亦塵則去盤問青砂毒蛾應煌和謝鳳雛的下落。
青砂毒蛾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依舊嗤笑:「我死也不告訴你們,王馬上要達成夙願了,你們誰都阻止不了。」
被人群包圍強行檢查身體的小兔子這時候大喊:「應煌根本沒出青羽派,青羽派有傳送陣直達萬仞山。」
清脆的女子聲音。
蕭亦塵精神大震,難以置信地望過去。
賀存劍聽見這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亦是恍惚了一下。
兔子繼續說:「我朋友已經跟過去了,我知道傳送陣在哪裡。」
青砂毒蛾突然暴起,欲殺人滅口,被蕭亦塵一劍結果,然而握劍的手劇烈顫抖,平靜的面色下,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眾人趕回青羽派,在後山一處平平無奇的地方,小兔子指出這裡就是傳送陣所在,但外面布置了一層禁制。她躍入禁制,身影如水波一盪消失了,但聲音無比清晰地從裡面傳出:「老頭,快把禁制弄開。」
不一會兒,禁制破開,一張巨大的傳送陣展現在眾人面前,傳送陣旁邊站著一隻黑色妖獸,修為深不可測,懶懶地瞥了他們一眼,充滿居高臨下的俯視意味。
禁制是被暴力破壞的,裡面的傳送陣也受到一定損傷,幾名弟子圍在一起研究修補,需要一點時間。
小兔子跳到黑色妖獸面前,正要說話,突然發覺背後跟著一個人,賀存劍催促她:「你說啊,我再聽聽。」
「……」
黑色妖獸冷冷看著賀存劍,賀存劍不甘示弱瞪回去。
小兔子急忙把黑色妖獸推走。
「老頭,一會兒等他們打起來,你就負責把你哥幹掉。」
麒麟撇開頭,「老夫為何要幫這些人人族。」
「你本來也要向你哥報仇呀。」
他嗤笑,一臉你當我傻?
她抱住他的爪子蹭了蹭,「你就當幫我一個小小的忙,只要我的同門能平安度過這次,以後我就不用擔心他們了。」
他若有所思。
忽然偏頭看向她後方,她跟著轉頭,賀存劍正直勾勾地盯著她,蕭亦塵也投來若有若無的目光。她頭皮一緊,露餡了?不可能啊,這世上還有比她更標準可愛的兔子嗎?
突然被一爪子按在地上,應荼又開始給她洗頭。
賀存劍眉頭一緊,想走上來,被蕭亦塵按住。
「那隻兔子……」
蕭亦塵微微搖頭。
……
南林的妖們陣腳大亂。
「不好了王!那些人族通過傳送陣追來了!」
「怎麼可能?那傳送陣和禁制都是王親手所布。」
應煌看向宿鈺。
宿鈺搖動扇子,「據我所知,派內沒有弟子能做到如此,即使讓蕭亦塵暴力破壞,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到的事,況且他們應當在早先的追擊中浪費了不少時間,能這麼快追過來……」腦中不期然閃過一隻兔子的身影,笑了笑,「必然有幫手。」
應煌嗯了一聲,「我大概知道是誰,這次出來本也防著他,他遲遲不出現倒讓我掉以輕心了。」
目光掃過下方的人,兵分三路調虎離山耗費掉他大量兵將,原以為到蕭家後會有兵力補充,沒想到蕭家的這些廢物竟讓蕤蛤在百年前為人所殺,沒有蕤蛤本尊坐鎮,蕭家那些食蕤蛤皮已轉化和半轉化的偽蕤蛤快速衰敗,剩下的儘是老弱病殘。
原想等到七月十四陰氣最濃,最適合移魂的時候,現在怕是不能等了。
「今夜子時移魂。」應煌說,「宿鈺,我將溫敬元交給你,無論你用什麼辦法,必須拖延他們,絕不能讓他們破壞儀式。」加重語氣,「這是為了你母親。」
……
居高臨下地望著曾經的同門,毫不意外收到一片怒視,宿鈺的笑容古怪而嘲諷,「很抱歉,誰讓她是我母親呢。」
溫掌門面部表情地立在宿鈺身邊,一看便知有異。
蕭亦塵問宿鈺:「你打算拿師父怎麼樣?」
「顯而易見,用他來阻止你們。」說罷退後兩步,揚手示意,溫掌門立刻攻向最近的弟子。
蕭亦塵上前攔下溫掌門。
師父招招狠辣,徒弟處處留手,一時之間陷入僵持。
賀存劍趁機攻向宿鈺,孰料他一動不動,維持著嘲諷的笑容,反倒是溫掌門奮不顧身去攔賀存劍。
竟然如此不顧掌門性命,玩弄於股掌之間。
所有的青羽派弟子們紅了眼睛,憤怒至極又失望至極,為什麼做出這種事的偏偏是宿鈺,他們尊敬的宿師兄!
夜色漸濃,陰風陣陣。
萬仞山頂飄起燈火,儀式啟動。
青羽派眾人依然被攔截在山腰,溫掌門的靈力消耗殆盡,依舊用血肉作攔。
蕭亦塵看著眼前傷痕纍纍的師父,回望身後不知所措的師弟師妹們,怒極反笑,緩緩吐出一口氣。轉身走到一旁的小兔子面前,蹲下問:「能請你幫忙嗎?」
所有人看向兔子,包括宿鈺。
小兔子歪腦袋。
「請你幫忙說服宿鈺,我想,只有你的話,他或許還能聽進兩句。」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大師兄為什麼對一隻兔子說出這樣的話。宿鈺冷眼看著這一幕,突然間像是想到什麼,猛然站直身子盯著兔子。
兔子不吭聲。
蕭亦塵繼續道:「抱歉,你應當有自己的苦衷,但是謝師妹等不及了,我求你。」
兔子回頭看向不遠處趴在樹下打盹的麒麟,這貨悠哉得很,他不在乎人族死活,殺鳳凰也不急在一時半刻。察覺到她不爽的目光,他無聲地咧開嘴,像在嘲笑她這個不敢面對故人的膽小鬼。
兔子聲音清脆地開口:「按道理說,沒有我你們也能順利救到謝鳳雛。」
宿鈺神色大震,往前走了幾步,不敢相信地後退。「不,是妖……」
蕭亦塵忍著內心翻湧的情緒,平靜回答:「沒有這樣的道理,謝師妹現在很危險,可我不能犧牲師父去救她。」
兔子轉頭與宿鈺對上目光,遲疑了一下,說不出口讓人家放棄母親救愛人的話,況且愛人還即將成為別人的老婆。糾結半晌,老老實實地喊了一聲:「宿師兄。」
宿鈺如遭雷擊。
賀存劍快步向兔子走來,被蕭亦塵拉住,使了個眼色,二人趁機出手制住溫掌門。宿鈺回過神,沒有阻止他們的意思,獃獃地靠在樹上。
通過這道關隘,青羽派眾人飛快趕往山頂,經過小兔子時投去不解但感激的注目禮。
兔子跟著往上跑,被宿鈺攔住,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真的是你?」
她認真回答:「嚴格來說,不是我了。你不上去嗎,晚些說不定見不著你母親了。」
「她只是我母親罷了。」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神色痛苦,是識海中的禁制發作了。但他置若罔聞,死死盯著她,「你能……化形嗎?」
「過去都過去了,看一個死人多晦氣,我現在的樣子不可愛嗎?」
他的神色似悲似喜,緩緩探手向她,她的身影忽然從原地消失,被一隻黑色妖獸叼在嘴裡,黑色妖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釋放出相比應煌有過之無不及的威壓。
挑釁與蔑視。
宿鈺嗤笑一聲,驟然出手。
兔子本來想勸說不要為她打架,被不知誰的攻擊打翻出去,在地上滾了幾滾,吃了一嘴土,狠狠一抹嘴,「隨便你們吧!」頭也不回地跳上山。
……
萬仞山頂打成一片,唯有中間禁制內的一小塊凈土,靜靜躺著顧冰凝和謝鳳雛。
禁制內魂香點燃,移魂儀式自動開啟,無法中斷,魂魄會被魂香慢慢引出身體,在魂香燃畢的一剎那,魂魄會同時被吸入提前標記好的那具身體,相互廝殺,勝者為王。
謝鳳雛的身體已經被標記完畢。
顧冰凝的魂魄常年置於冰棺之中溫養,極為強健,與之相比,謝鳳雛的魂魄宛如初出茅廬的嬰兒,不難想象一個照面就會敗下陣來。
……
應煌的手下們不惜以自爆妖丹的方式與青羽派眾人死斗,死傷無數。
應煌本人亦是拼著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同時纏住蕭亦塵和賀存劍。
一隻小兔子靈活地在人群中穿梭,忽然駐足,望見對面的荊棘雪峰竟真的有一叢雪蓮含苞待放,那般清冷與聖潔,與萬仞山這邊的鮮血與戰火形成鮮明對比。
應煌瞥見一隻八卦兔正不斷靠近禁制,知道這種兔子的天賦神通免疫一切禁制,沖她扔出一道攻擊,被驟然浮現的八卦陣輕鬆擋開,驚訝,凝神一看,這八卦兔分明是應荼身邊那隻!
猛然注意到不遠處的樹枝上,趴著一隻應荼擬態的黑色妖獸,宛若觀賞猴戲一般,只等他沉浸在成功喜悅的那一刻撲上來咬斷他的脖子。
當即作出判斷,不能腹背受敵。
沖應荼大喊:「你且退走三日,我將母親鮫珠給你!」
應荼抖了抖耳朵,慢慢站起來。
鮫后將編織千年的鮫綃留給小兒媳,防範外來攻擊,又將她的鮫淚化珠留給大兒媳,用以抵禦心魔。
包金芸此時已經摸到禁制邊緣,聞言趕緊沖應荼喊:「你別走啊,那什麼鮫珠搶來就是!」
應煌道:「你若不應,我現在就將鮫珠捏碎!」
應荼沒理他,問包金芸:「你可想好了?」
她不敢把話說太滿,忐忑回應:「若是你母親的珍貴遺物,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母后的鮫珠可保你修為通達,只此一顆,毀了再無。」
「給我的?」她眼睛一亮,回頭看了看謝鳳雛,忍痛轉身,「算了。」
應煌這時突然扔出一個法寶將兔子罩住,兔子在裡面很快窒息抽搐。應荼登時怒目圓睜,揮出一爪,應煌橫飛出去,半隻胳膊鮮血淋漓。
應煌捏著鮫珠,厲喝:「不準動!」
應荼看也不看他,走到兔子面前,爪子對法寶重重拍下,連拍數次,法寶裂開,將蔫了吧唧的兔子叼起來,帶走療傷。
「等等。」兔子掙脫出來,「我氣不過,不能如他的願。」一頭鑽進禁制,咬住謝鳳雛就往外拖。
應煌怎能坐視煮熟的鴨子飛了,提前截斷魂香。在場唯有鮫后的兩個血脈能肉眼視魂,便見禁制中漂浮的兩條靈魂紛紛附向謝鳳雛,一條熟門熟路回家,另一條竟一頭鑽進謝鳳雛面前的兔子身體里。
兄弟倆都愣住。
應煌先反應過來,不甘中猶帶快意,「毀了我特意為冰凝準備的身體,兔身差是差了,但你的小兔崽子死定了。」
兔子劇烈抽搐,在兔身和人身之間不斷掙扎變化,所有想上去查看情況的人都被錯亂浮動的八卦陣擋開。
應荼撲上去按住兔子,應煌化身鳳凰,與麒麟拚命纏鬥,一時間地動山搖。
慢慢地,兔子穩定下來,順利化身成人,睜大紅彤彤的眼睛,以一種陌生的眼光環視四周。
周圍一片死寂。
所有認得包金芸的青羽派弟子不可思議,應煌緊隨其後的一句「冰凝」更是讓眾人如遭雷擊。
包金芸溫柔地注視應煌,紅.唇輕啟:「煌君。」
應煌激動得渾身戰慄。
麒麟突然向包金芸撲過去,應煌拚死阻攔,「滾開!誰都不能阻止我與冰凝重逢!」
包金芸款步上前,對兩隻大妖的打鬥置若罔聞,問:「煌君,我的鮫珠呢?」
晶瑩剔透的鮫珠入手,她滿意地欣賞半晌,忽然抬起頭說:「老頭,可以殺了。」
應煌在難以置信中被巨爪洞穿胸口!
「不可能……」
包金芸的笑容甜美,吐出的話語卻相當駭人,「不瞞你說,這是我第三次鳩佔鵲巢了,單論對付同一具身體里的魂魄,你們這些萬年老妖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一躍而上麒麟的背部,「我的頭不疼了,吃哪補哪果然是真理。」對呆若木雞的舊同門們揮揮手:「諸位後會有期啦!」
……
一年後。
青羽派重辦蕭亦塵和謝鳳雛的雙修大典。
在長長的受邀名單中,北淵小妖王包金芸赫然在列。
青羽派門人翹首以盼,其他賓客也十分好奇這位由奇怪傳言拼湊起來的傳奇人物。
經歷過一年前風波的賓客誇誇而談,但是話題很快轉移到典禮當事人的桃色緋聞上。
據說蕭亦塵當年跟北淵小妖王有一段不得不說的感情糾葛,謝鳳雛就更厲害了,不說那位被她拒絕後一氣之下關閉人魔通道的新魔王,同門師兄宿鈺為了搶親不惜背叛青羽派投靠南林妖王,如今不知所蹤,另一位師兄賀存劍在看到受邀名單時再也氣不過乾脆閉關去了。
「不止,你們知道嗎,天魔教的□□頭子當初就是為了謝鳳雛跟魔子決裂,又為她被各大門派圍剿。」
「是不是龜縮在極北苦寒之地那個邪修頭子?聽說修為掉到元嬰期了,在那苟延殘喘。」
「要我說最慘的還是華嚴寺佛子,渡情劫不過,斷送大好前途。」
「怎麼說?」
「這事竟然還有人不知?佛子為了青羽派的小師妹損毀金身,無顏面對同門,離開萬法寺入世修行去了。」
「咦,說起來前段時間我表兄遇到一個煉虛修為的游僧在凡人村子里傳道,莫非就是他?」
……
人群忽然間安靜下來,大家不約而同望向一名經過的青羽派女弟子,女弟子懷裡抱著一隻嬌.小可愛的兔子。
小兔子喋喋不休地抱怨。
「氣死我了,我費了多大功夫才把雪蓮改良適應北淵的環境,一共就那麼幾朵,我準備下一輪選育,結果一個不留意,全部被臭老頭摘光了,一顆蓮子都沒給我剩!」
「這也太過分了,這種大妖當真不把我們女人放在眼裡。」
「師姐,我現在也是妖,大妖。」
「我看你別跟在那隻麒麟身邊了,太欺負人了,你回來青羽派吧。」
這時一隻巨大的麒麟從天而降,在眾人的驚呼中化身為人。
「老夫說了會重新摘一朵雪蓮給你。」
兔子拿屁.股懟他,「不,那朵雪蓮意義非凡,見證了終極boss的落敗,有我的一道戰功烙印在上面。」
何海英鼓起勇氣對妖王說:「你如果不對包師妹好,就放她回來,為什麼要偷摘包師妹的雪蓮?」
「給她安胎。」手一揚將兔子吸入懷中,謹慎抱住,瞥了眼呆若木雞的何海英,頷首,離開。
聲音隱約傳來——
「還不都是你害的,憑什麼用我的心血安胎,我同意了嗎?」
「妖醫說那個時候的蓮子藥效最好。」
「你聽他聽我的?胎在他肚子里在我肚子里?」
「在你肚子里,不要生氣,妖醫說會動胎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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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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