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走劇情的一章
護衛所,兩位警官還在昏昏欲睡,撐著下巴無所事事,他們的同事都去安保了,今天所里只剩下他們兩個值班的。誰知道快睡著的時候來了兩個熟客。
他們對此印象十分深刻的因為愛情逃來扎瑪特的青年。
這位穿著白色襯衣的青年臉色肉眼可見紅潤了許多,他們一邊巧妙地對視一眼一邊在心裡暗道還是愛情養人。
啊,這甜美的愛情,托馬斯警官感嘆。
他們端了兩杯水在兩位青年的面前坐下,笑容和藹可親:「有什麼事情嗎?」
那位高一些的青年沒怎麼說話,他旁邊的青年低下頭打開了光屏,把一張小女孩的照片放到他們面前,「我們想找一下她的爸爸媽媽。」
謝懷道:「我們前兩天遇見這個小女孩……」
聞隱接過道:「她的名字是岑幽,母親多日前就已消失不見,父親似乎去躲賭債了,現在家裡只剩下她一個小女孩。」
這樣的情況在扎瑪特也不多見,越來越低的出生率讓他們對每一個孩子都很重視。托馬斯警官立刻嚴肅了神情,「請稍等一下,我去查一查。」
護衛所里很空曠,除了他們面前的這個警官和後面查相關資料的托馬斯警官沒有第三個相關的護衛官。似乎是看出謝懷的疑惑,在前台和他們一起的那個警官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大家都去維持治安了,今天很多的犯罪分子都盯准了從上面來的那位,怕他出什麼意外長官讓我們盡數出動。現在只有我和托馬斯在。」
「哎,這也挺好。」警官慢悠悠啜了一口茶水,鹹魚道,「在所里還能摸摸魚,在外面可就得一刻不停忙活了。「
話剛說完,托馬斯就拿著列印出來的資料過來了。他在聞隱面前落座,把幾張資料放在他們面前。「扎瑪特叫岑幽的共有十七位,符合你們描述的是這個七歲的小女孩。」
他的神情有些不忍,把資料翻到第二頁,母親這一欄已確認死亡。
「她的母親在上個月死於幫派的械鬥,父親在三天前購買了飛往其他星球的車票,現在恐怕早就不在扎瑪特。」
資料上的岑幽的母親是一個笑容溫婉的年輕女人,幽幽的眼睛就是遺傳她,一眼望去毫無陰翳,很清澈漂亮的眼睛。
「能查到他父親去了哪個星球嗎?」
「不行。」托馬斯搖了搖頭道,他此時因為資料的缺少有些羞愧,明明是官方,在任何一個星球都可以居於主導地位,誰知道來了扎瑪特之後就什麼都干涉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一些悲劇的發生。
他對聞隱艱澀道:「你可能不知道,他買的是黑船票,就是幫派私下售賣的那些,我們只能管控一部分。」
由於扎瑪特的混亂,這一部分還是他們極力和各個勢力交涉的結果。
光屏上小女孩的照片似乎正在提醒托馬斯他們的無能。
他身邊的警官安慰性地拍了拍托馬斯的肩膀,他嘆了口氣,「托馬斯,這不是你的錯。」
得到他們需要的資料,托馬斯在他們臨走前道:「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幫你們。」
————
聞隱和謝懷慢慢走出護衛所。
他們頗有默契地沒有喊面前經過的懸浮車,而是在街上慢慢走動。今天沒有多少人,謝懷道:「他們可能都去前面的中心市區看熱鬧了。今天賽安·斯貝斯來這裡,中心那裡估計會很熱鬧。」
賽安·斯貝斯最喜歡玩親和力那一套,每到一個地方,為了拉選票,都會先轉轉,新聞媒體放出一波通稿后再滿意地回住處,開始忙正事。
謝懷作為相關的從業者,看他的新聞幾乎看到麻木了。常常在首頁看見他時的想法是:怎麼又是賽安·斯貝斯?
都蓋過執政官的風頭了。
聞隱道:「你想去嗎?要是想的話我們去看看。」
「不了,」謝懷搖搖頭,「就不去湊這些熱鬧了。」
走過的高樓玻璃清晰可見,聞隱今天穿了一個淺色風衣,謝懷突然想起什麼,他皺起眉思索了半天,確認自己沒記錯。
「我記得你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穿的不是這個衣服?」
是一個米色風衣,現在怎麼變成駝色了?
聞隱想了一下:「是嗎?我沒有印象了。」
他出門后又換了裝,偽裝自己是主星來的富商的假象,回到「富商的豪宅」后又隨意換了一身衣服從暗道出來。
來來回回換了那麼多衣服,聞隱也沒有注意,在豪宅里隨便找了一個衣服就出來了。
「可能是我記錯了。」謝懷說。
他們往前走,突然聽見了兩個中年婦女的對話。
「哎,我跟你說,最近的那些飛船就是有一些玄乎,還是讓你家那口子先別去其他星球打工,過段時間再說。」
「到底哪玄乎啊?我們家那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聽勸!」
「我跟你說了你別和別人說。云云她媽,可不就前兩天的事,我那個鄰居聽說和他老婆去其他星球嗎……在路上失聯了,他家那孩子怎麼找人都找不到……」
「啊?怎麼會找不到?沒給護衛所說嗎?」云云媽震驚。
「說了啊……他們也說找不到,查不到那個飛船的信息。一整個飛船上的人,活生生的就沒了……」
「天哪!」云云媽發出一聲驚呼,下一秒給她講故事的同伴就被人擋在面前。
是一個面色急切的青年,他問道:「你好,我想問一下您說的事情是真的嗎?」
他有些焦急道:「我也有一個朋友前兩天做了飛船失聯了……」
「哎呀,是不是前兩天的那個飛去主星的那個?」女人眼睛一亮,她連忙對道,「我鄰居坐的就是這個,現在一家子都快急死了……」
「我還不清楚,只知道我朋友說他也要去主星,然後在路上就聯繫不上了。」青年神色哀傷,眼皮垂下,讓女人頓時升起同情心理,「哎呀,小伙,阿姨給你說,你朋友八九不離十遇到星盜了。」
「我估摸著我鄰居也是……」女人猜測道,「要不然一個飛船怎麼悄無聲息地就消失了。」
對啊……怎麼就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謝懷掩飾住眼裡的思索,還有一股淡淡的從心裡陡升的寒意,明明是艷陽天大太陽,他的身體卻在硬生生的發冷、發顫。
聞隱注意到了,他不動聲色地攬過謝懷的肩膀,手臂極有安全感,壓在謝懷的肩上,迫使他回過神。
聞隱極有禮貌地向兩個女人道謝,兩個女人熱情地擺手說不礙事不礙事,讓聞隱的朋友別沉浸在悲傷里,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又在臨走前沒忍住瞅了他和謝懷兩眼,誇讚道:「你們兩個面相好,肯定不會遇到這種事的。」
等兩個女人走後,謝懷才深吸了一口氣,他對聞隱道:「你還記得我是怎麼到繆西星的嗎?」
聞隱笑了笑:「謝懷,我又不是先知。你沒和我說過的事我自然不知道了。」
他遇到謝懷的時候,就是在繆西星的山洞裡了。
「那我還要感謝一下聞隱先生的不殺之恩。」謝懷也想到他們初見的畫面,說實話,除了後面有點尷尬地讓人不願意想起之外,前面的開頭還是很驚心動魄的。
——只單對謝懷來說。
謝懷平復了一下心情,「我當時……就是因為在飛船上,去上廁所的時候無意間聽見了兩個人的談話。」
時機非常湊巧,飛船的客艙廁所滿員,謝懷當時正在記錄新聞稿,順手帶著錄音筆去了工作人員的廁所,誰知道他剛進去之後就有兩個工作人員進來在隨意聊天。
「老三,下一站充滿能量后就可以轉航了吧?」
「我都數好了,這個飛船上有一百多個乘客,嘿嘿……到時候直接拉去那個荒星。」
謝懷下意識打開了錄音筆,他停在單間內隔著薄薄的隔板聽著他們的談話,心臟跳如擂鼓,錄音筆一分一秒地記錄,把他們的談話記錄下來。
洗手間沒有聲音了,謝懷身上出了一身虛汗,他往後退了一步,誰知道不小心踢到馬桶,發出一聲響聲。
糟糕!謝懷連忙把錄音筆藏在內兜里。
一個陰沉的聲音道:「老三,這裡藏了一個小老鼠。」
「所幸還有一站,他們怕引起恐慌,把我丟下底艙想打開飛船讓我自生自滅。」
幸虧那個時候底艙有救生艙,謝懷蜷縮在救生艙里,他以為自己熬不過這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