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5章
他要個屁!
鍾宴的表情極其沉重,祁執扯了下嘴角,似乎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鬥爭,才開口說道:「行吧。」
「那就……」
「別!」鍾宴及時打斷了祁執的話,他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高傲的樣子,起身看著祁執,「等你什麼時候想好交換的東西再來找我吧。」
斷眉跟在鍾宴後面走出了餐廳。
鍾宴離開五分鐘之後,季楊才把牛排和意麵全都吃乾淨,他喝了口水,擦完嘴,一臉不解地看著祁執,「執哥。」
「他剛說要我是什麼意思?」
祁執淡淡出聲,「如果是要你的話,那就好辦多了。」
「一個古錢幣,怎麼那麼難搞到。」季楊「嘖」了一聲,「這傻逼,給他錢他都不要。」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沒有那麼難辦。」
少年垂了垂眸,輕輕抿了下唇,「錢解決不了的事情,才是最難做的。」
季楊聽不懂這些,他招了招手,用蹩腳的英文喊了句服務員,女人走過來禮貌微笑問:「您好,請問需要什麼幫助嗎?」
「那個……」季楊偏頭看著服務員,「姐姐,你們這裡……有牙籤嗎?」
這頭牛。
真他媽的塞牙!
服務員:「……」
……
要想弄到古錢幣,得另想辦法。
和季楊吃完午飯分開后,下午祁執按照和夏菲菲約好的時間到了她們家裡的甜品店。
夏菲菲放假在家除了學習,就是研究一些新的甜品。
「嘗嘗。」
夏菲菲端來兩盤甜品放在祁執面前,「這個是雪花酥,另外一盤都是蛋黃酥,你嘗嘗味道怎麼樣。」
少年點了點頭,拿起一塊雪花酥,咬了一口,蔓越莓的香氣在嘴裡瀰漫開來,軟糯不黏牙,甜得也恰到好處。
「好吃。」祁執說。
夏菲菲彎了彎唇,原本漂亮的眸子又亮了幾分,她身形纖瘦,儀態極佳,像學過舞蹈一樣,薄背細腰,小天鵝似的。
少女從屋子裡面提了一個袋子出來,放在祁執椅子旁邊,輕聲說道:「這些都是你現在用的上的資料。」
「你看完這些,做謝同學給你的習題集應該會簡單一些了。」
祁執揚了下眉,「謝謝。」
少女搖了搖頭,「不用謝,你和桃桃是好朋友,也就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
祁執聽到她的描述笑意更盛,覺得小女孩之間的稱呼真的挺有意思,像他們那群,基本都是叫傻逼或者叫兒子的。
「就當我是好朋友啊?」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捉弄人的心思,祁執看著她紅透的耳根,半開玩笑地問了一句。
少女結巴半天,慢悠悠地突出了一個「啊」字。
「你給我整理資料,也算我半個老師了,除了好朋友,我們之間是不是還有師生情誼啊,小老師?」
他勾著唇,直直盯著她。
師生倒說得上,至於情誼……
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想多了,總覺得這兩個字從祁執嘴裡說出來,莫名帶著一點,不太正經的意味。
見夏菲菲害羞到話都說不出來了,祁執也不逗她了,拎起袋子起身,「謝了,有時間請你吃飯。」
「誒。」
夏菲菲喊住他,祁執腳步一頓,抬了下眼皮,「怎麼了?」
少女抿了下唇,幾秒之後才猶豫著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祁執揚了下眉,「怎麼說?」
夏菲菲搖了搖頭,她也說不出來,但是看到祁執發現他今天似乎有哪裡不一樣,像是在想什麼事情似的。
「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
祁執看了她一眼,張了張嘴,隨即又笑了一下。
「沒事,別亂想。」
雖然說鍾宴傻,但他也不是真的二百五,看著可能有時候對人客客氣氣的,但斷眉那幫子人,都是小混混類型的。
這種事情,沒必要把夏菲菲牽扯進來。
見少女眸光之中依舊流露著一種擔心,祁執舔了下唇,耐心哄道:「真沒事,夏菲菲,你信不信我。」
她回答祁執話的時候很多時候總是猶猶豫豫,但對於這個問題,夏菲菲幾乎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
「信。」
祁執勾了下唇,「開學見。」
「小老師。」
夏菲菲人長得好看,偏偏又不是甜妹的長相,很御,可說起話來又軟軟糯糯,因為太乖了,莫名又帶著一股撒嬌般的語氣。
這就是傳說中的反差萌么。
祁執感覺挺有意思的。
反差萌……
如果說,一個人或者一件事,和自己預想的不一樣呢。
鍾宴之所以會為難自己,無非是篤定自己需要那枚古錢幣,可要是自己不需要了呢,或者讓鍾宴以為他看上了其它的東西,弄到古錢幣會不會輕鬆一點。
就像是那個耳熟能詳的故事,要拆一扇窗子別人不會同意,可如果要拆牆,別人就會退而求其次,答應拆窗子。
祁執走出甜品店,打通了季楊的電話號,「和鍾宴說,我不要古錢幣了,我要他家的一隻官窯花瓶。」
「啊?」季楊還沒回過神來,「又不要古錢幣了?」
「可那花瓶,祁老爺子家裡還缺么,花都插不下了吧。」
祁執用五分鐘時間和季楊講了自己的考慮,季楊「啊」了半天,最後只說了三個字「沒聽懂」,然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不要古錢幣了是吧?」
祁執:「……」
媽的,對傻逼彈琴。
「要古錢幣……但是……」
「但是啥?也要花瓶?」
但是假裝不要!
祁執想了兩秒鐘,最後決定放棄和季楊講道理,反正也講不通,他扯了下嘴角,「對,不要古錢幣了,你就這麼和鍾宴說就行了。」
掛了電話。
五分鐘后祁執收到了鍾宴發來的消息,應該是季楊告訴了鍾宴祁執不要古錢幣的消息。
他發來的消息是他家的地址,還有一句見面詳談。
鍾宴估計還在奇怪,他怎麼說不要就不要了。
……
鍾宴給他發的地址不是別墅區,而是一處存放古玩的宅院。
斷眉坐在沙發上,認真思考了一會,出聲說道:「老大,你感不感覺,這件事情,有一點蹊蹺。」
「祁執對古錢幣那麼感興趣,現在怎麼可能說不要就不要了呢?」
鍾宴頓了頓,「你什麼意思?」
「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說不定他又不喜歡古錢幣了呢。」
斷眉搖了搖頭,「老大,你覺得他有沒有可能是為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隨便說一個東西,讓我們認為他不要古錢幣了,這樣他再打古錢幣的主意,我們就會放鬆警惕,他就會很容易地得到古錢幣。」
鍾宴思考片刻,出聲問道:「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樣?」
「將計就計。」斷眉說:「他們不是假裝不要古錢幣么,我們就給他們古錢幣來試探他們。」
「如果他們要了,那就證明他們的注意力,還在古錢幣身上,花瓶只是吸引我們注意力的一個幌子。」
……
雅間內。
鍾宴把花瓶遞給祁執,祁執拿起花瓶,佯裝很感興趣地研究著。
鍾宴坐在他面前,眉眼當中露出一抹不解,他試探性地問道:「你怎麼又突然不要古錢幣,喜歡上花瓶了?」
「個人興趣罷了。」
祁執舔了下唇,看向鍾宴,「不是和你一樣,本來不喜歡古錢幣,聽說我喜歡,你就很寶貝古錢幣了。」
鍾宴笑了兩聲,「是啊。」
「不過你現在不喜歡了,我也不喜歡那東西了。」
祁執沒接鍾宴的話,裝模作樣地研究起了他手中的花瓶。
鍾宴給斷眉使了個眼色,緩緩起身,對祁執說道:「你先慢慢看,我去泡壺茶來。」
出了雅間。
鍾宴和斷眉在不遠處的樹下看到了用鏟子挖土玩的季楊。
季楊對那些子古玩沒有興趣,比起看它們,季楊更想研究這些花花土土。
鍾宴和斷眉對視了一眼,朝著季楊的方向走了過去,季楊看見了他們,也沒打算起身,自顧自地玩著自己手上的東西。
「季楊。」鍾宴喊他,「你知不知道,祁執現在不喜歡古錢幣了。」
「知道啊。」季楊用看傻逼一樣的眼神看著鍾宴,「這事兒不還是我打電話告訴你,你們約的這個地方的么。」
鍾宴:「……」
媽的,斷眉那傻逼給他的台詞,他背錯了!
鍾宴清了清嗓子,從兜子里掏出古錢幣把玩著,「可惜了,這麼有收藏價值的東西,我本來想送給祁執,結果他不喜歡了。」
季楊頭也沒抬,十分敷衍地「哦」了一聲。
鍾宴:「……」
他想起之前和斷眉商量好的計劃,故意試探性地說道:「不知道這枚古錢幣,季楊你有沒有興趣啊。」
「我又不懂這些。」季楊實話實說,「在我看來還不如一塊錢的硬幣呢,硬幣至少還能給我妹買兩個棒棒糖。」
鍾宴不死心,繼續追問道:「你真的沒興趣?」
媽的,這人好煩,真特么影響他看花花。
季楊懶得理他,從地上站起來,離開之前還不忘說一句,「沒興趣。」
「給狗?狗都不要!」
鍾宴:「?」
季楊走後,鍾宴蹙著眉頭看向斷眉,「怎麼回事,你不是說花瓶只是幌子么,季楊為什麼不要古錢幣?」
斷眉:「……」
「老大。」
「這個局我是真沒看懂。」
作者有話說:
沒錯!是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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