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你們不想被揍的話,就快點走。」喻笙故意嚇甄顏顏一幫人道。
「我偏不走。」甄顏顏眯眼,口氣囂張,「昨晚你看到我們修理靳淙那個臭丫頭,是不是很遺憾我沒來找你啊。今天就輪你了。驚喜吧?」
「昨晚好像是你們被人給修理了吧?」喻笙忍不住反諷一句。
時間久了,她也不想跟甄顏顏耗了,有什麼恩怨今天就一起解決吧,雖然女人打起架來挺不體面的,但是,非得要打的時候,甄顏顏想要多不體面,喻笙都滿足她。
喻笙不想告訴別人,其實在上高中之前,她也是個不良少女,別人惹她一下,她揍別人十下的那種。
昨晚見過她們威脅靳淙而不得,喻笙知道,甄顏顏不過就是欺軟怕硬。
「放屁!我告訴你,我先把你修理了,再去修理靳淙那個小騷.逼!」
甄顏顏開始爆粗。
「嘖——」喻笙晃了晃眼皮,聲線很穩,「其實騷也是一種境界,像你這種騷也騷不起來的飛機場,都怎麼好意思每天耀武揚威的在這條街上拽過來拽過去的?你看你都高三了,你胸還那麼小。」
甄顏顏急了,尖聲叫起來,「你他媽挺會罵人啊。小騷.逼。」
「我沒有罵,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喻笙很坦蕩。真的沒有罵人。真的就很平。包括胸在內的一切部位。
「顏顏姐,今天實驗有籃球賽,粱秦鄭伍他們四個來不了,還有那個姓尤的,現在都在實驗的籃球場上打球。」
站甄顏顏旁邊那個女生落井下石,鼓勵甄顏顏今天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聽完這個消息后,喻笙忽然覺得實驗四子還是有點用的,當他們不在,喻笙還是有那麼一丟丟害怕的。
「那就好好收拾一下這個小騷.逼,把她內衣脫了,我看看她奶到底有多大,實驗四子還有那個姓尤的是不是都玩過了,所以才這麼護著她?」甄顏顏人不騷,也沒騷的本錢,想法倒是挺騷的。
喻笙後退,「你們敢這樣對我,我讓你們都去蹲局子。」
甄顏顏笑著將她逼到牆角:「你以為局子是你們家開的啊?像我們這種未成年,人家警察抓我們去都嫌累。」
今日飛機場懟上小山丘。
喻笙罵人不帶髒字,傷害性不大,羞辱性卻極強。
甄顏顏真的被她給氣著了。
在甄顏顏還沒真的靠近她之前,喻笙掀了她一把,將她推開,想要跑,卻被她兩個手下給拽住了。
「往哪跑?想去籃球場找實驗四子跟那個姓尤的,讓他們玩你的奶?」
「廢話少說,打吧。」喻笙綠臉,知道跟這群傻逼解釋也沒用,於是二話不說開始干架。
她抬腿踢開這兩個架住她的不良少女,鉚足了勁往她們小肚子上踢。
喻笙有練跆拳道的拳腳基礎,真的打起來,她並不顯得弱勢。
關鍵是她們有五個人,她只有一個人。
甄顏顏上來一把薅住她頭髮。
喻笙疼得咬牙,她也使勁薅住甄顏顏的頭髮,兩人滾倒在地上。
甄顏顏是大骨架的人,還是個體育生,渾身勁很大,幾下就把喻笙壓在她身下,鎖住了脖子。
但是她的臉也夠嗆,被喻笙的指甲挖得稀巴爛,下巴跟頸子上還有咬痕。
「你是不是狗?打架還用咬的?」甄顏顏氣喘吁吁,沒想到喻笙那麼瘦,勁還挺大,氣焰挺足,以一敵五,無論如何都不服輸。
甄顏顏今天還以為修理她比修理靳淙輕鬆多了。
想到十多分鐘過去,甄顏顏被她弄得披頭散髮,像個潑婦,又像個瘋子。
喻笙笑嘻嘻的回答:「你才是狗,一條到處欺負人的想騷也沒本錢騷的老母.狗。」
甄顏顏氣得渾身哆嗦,果然是被實驗四子庇佑的小騷.逼,他媽都被壓在地上打了,嘴還這麼欠,真想撕爛她的狗嘴。
「顏姐,我們拍她的奶髮網上。」甄顏顏的爪牙建議,她們在職高里,就經常干這事。
「我這兒有熒光筆,在她胸前寫她的名字,學號,然後,小騷.逼。」
甄顏顏微微欠身,騎到喻笙腰間,準備扯她襯衫扣子。
「……瘋了吧,你們?」喻笙被她們的懲罰方式給有點整麻了。
以前她在念恆上學,沒有人可以這麼下流。
而且方圓十里只有念恆一間高中,其他學校的人她都沒接觸過。
她出身好,教養好,就算脾氣暴躁了一點,上初中的時候調皮了一點,但本質還是被父母嬌養在溫室的花朵。
她不曾領略這世上與她同齡的其他少年少女們的青春。
見著站在一邊,拿著一塊早就過時的安卓手機準備拍她的女生,喻笙才發現自己跟她們的不同。
意識到接下來有可能真的要發生的恐怖事件以後,喻笙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
要是尤逍看到寫著她名字跟學號的那種暴露照片,會多丟臉,不行,不能讓逼王狐狸見到她的真材實料。
喻笙忽然做痛哭流涕狀,眼角乾澀的擠出了點液體,哀嚎道:「顏顏姐,嗚嗚嗚嗚嗚,我錯了,我不該不喜歡駱秘天,也不該掄你板凳,更不該偷窺你修理別人,但是昨晚我路過的時候,真的就被你的英姿颯爽給吸引了。要不,我們和解吧,我拜你做大哥,以後在亭林路上,我願意為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甄顏顏咬住的牙一下鬆了。
這妞沒毛病吧,跟她臉紅脖子粗的扒拉這麼久,把甄顏顏的臉挖得跟蜘蛛網似的,現在想要和解了。
「你當老子是傻子啊?」甄顏顏按住喻笙的脖子。
喻笙知道她們主意已定。
喻笙開始使勁掙扎,就像喪屍要突變之前,手腳有了抽搐。「我,我心臟,好,好疼。我,我的葯,在,在書包。」
「演的,演的,顏顏姐,她演的,她這小身板硬得很呢。」旁邊女生說。
「……呃……」喻笙好絕望,我演技這麼差嗎。
「拍她照片,讓大家看看實驗四子還有那個姓尤的都喜歡玩什麼樣的奶。」
一群不良女生忽視掉喻笙的表演,準備對她做點法律不允許的事。
這事有人恰好路過。
是個女生,背著書包,腳步輕快,裝作若無其事的經過。
身段高挑,身材火辣的她迎著落日,將影子映在地上,一張嫵媚的線條清麗的臉,緊緊繃著,眼睛里似是含了層冷霧,讓人無端就感到了寒意。
掃了一眼被甄顏顏騎在身下的喻笙,她說:「站起來,我把昨天你給我的創可貼還給你。我用不著。」
喻笙於是告訴甄顏顏:「甄同學,這位靳同學讓我站起來。我該聽她還是你的?」
甄顏顏齜牙咧嘴,嚇喻笙道:「你該敢給我起來試試?」
靳淙手裡拽著根小鎚子,是她在網上專門買的。
15.9元包郵,鋼柄羊角錘,小巧耐用,萬物皆可敲,她每天上學都帶著,就為了拿來砸職高這群傻逼的腦袋。
「讓她起來,我找她有事。」靳淙把鎚子抵在甄顏顏腦袋上,有一點不耐煩的說,「我趕時間,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
甄顏顏不肯,提醒道:「靳淙,你他媽是不是以為去了實驗,考了年級第一,老子就怕你了啊?以前這樣被我騎在身下的人,是你,你可別忘了。」
靳淙壓低聲音:「信不信我把腦漿給你砸出來?你也知道我奶奶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我壓抑得緊,正想找人發泄。要不然,咱們都別活了,不噁心彼此。」
甄顏顏遲疑了一下,終於從喻笙身上起來了。
喻笙快速站了起來。
她今天扎的雙馬尾,被甄顏顏薅掉了一邊,眸子晶亮,嘴角還帶著笑,一點都不像被欺負的樣子。
「甄同學?見到沒有?靳同學這樣才叫騷,又騷又撩。」有人給自己撐腰,喻笙一下就高興了。
靳淙瞪她一眼,怒道:「你說誰騷?小心你腦袋也被砸出腦漿來。」
喻笙這才咬唇收笑。
「靳淙,你自己都自身難保,還幫別人出頭,真挺可以的。」甄顏顏嘲笑靳淙,「你看你天天在酒吧搬酒,給小孩做家教,在網上直播講題,能掙幾個錢呢,你奶奶的醫藥費那麼多,你掙不夠的,還有高考,你考不上好學校的,因為你生來就是個賤.胚!」
甄顏顏懟靳淙說這些話的時候,注意力全部放在靳淙身上了。
以至於她被人渾然左右開弓,掄了兩耳光的時候,她又驚又怒。
不是靳淙打的,是南山的這個調皮狂妄的總是不把她放在眼裡,還天天陰陽怪氣,嘴裡沒有一句大實話的轉學生打的。
甄顏顏被打得嘴角滲血,吐了口血水道:「兩個賤婊.子,去死!」
「快跑!」靳淙知道甄顏顏真的被激怒了,抓起喻笙的手,就帶她往前狂奔。
兩人直奔地鐵站,甄顏顏一伙人在她們後面緊追不捨。
「你是不是瘋啦?」靳淙問,「甄顏顏是條瘋狗,你為什麼總要招惹她?」靳淙一面跑,一面問喻笙。
「她太欠收拾了。」喻笙說,「而且她罵你賤.胚,她才是賤.胚。」
喻笙說出自己最後扇甄顏顏耳光的理由。
靳淙心裡有一股細小的暖流淌過。
「走啊,快上地鐵。別讓她們抓到我們。」
兩人抓住機會,在滴滴滴聲響起之前,奔進了開動的地鐵,甄顏顏一行人被攔在站台上。
喻笙豎起中指,沖甄顏顏比劃。
甄顏顏披頭散髮,氣得跺腳。
喻笙很開心。靳淙也難得的有些愉悅,好像是不抱任何期待卻無意中在這個操蛋的世界里成功找到了同類。
別人都是傻逼,只有她們倆聰明。
大聰明終於遇到了大聰明。
這不值得高興嗎?
作者有話說:
哪個小可愛後台給我投月石了,謝謝呀:)
笙笙轉學這麼久,還沒交到朋友,我給她搞一個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