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夜色沉沉,夜幕之上不見月,唯有寥寥幾顆星辰一如既往閃爍著微弱的光。
又有風起,吹動樹葉沙沙,院中簇擁而生的花叢隨風輕輕搖擺,時不時發出幾聲細微花葉碰撞的沙沙輕聲。
翠翠從沐浴小屋出來時,有涼風直面而來,她忍不住哆嗦了下,趕忙關上屋門,準備離去。
離開前,她習慣性往梁言念的房間瞧去。屋內無燭光,安靜非常。
猶豫了會兒,又以安心,翠翠輕著步子走到房門前,小心著敲了敲,又輕喚出聲:「小姐,您睡了么?」
屋內沒有回應。
她又喚了聲:「小姐?」
還是沒有回應。
她試著推了推房門。門未開,應是從里拴住了。
翠翠不由詫異,小姐睡覺會反栓房門?以前她沒有著習慣。但又轉念一想,她這段時間住在外邊治病,居住於他人之所,定是要多加註意,應是她在外治病時習慣反栓房門保險,回府後沒來得及換回以前的習慣。
翠翠點了下頭,小姐這習慣還是好的。
屋內沒動靜,大概是已經睡著了,她趕路而歸,定然疲憊。既已睡著,那就不便打擾。
翠翠轉身走下房前台階。
院中院燈有兩盞已經熄滅,光線昏暗,不知是被風吹滅,還是裡間蠟燭已燃燒殆盡。
翠翠想,小姐已經睡著,這院燈也就不必燃著,明日晨間再來添置新的吧。
她晃了晃雙臂,一面哼著愉快的小調,一面邁著輕快的步子離開院子。
屋內。
梁言念側坐在白路迢腿上,右手手臂挨著他胸膛,左手被白路迢握在他手中。她微垂頭,心臟在胸膛怦怦亂跳,彷彿下一刻就要跳出來。臉上的燙意更是不用言說,若是此時燭光明亮,一定能瞧見她已經紅透的臉。
在前一刻,白路迢問她,會不會躲開他的親吻。她答不會。
於是白路迢將她拽起身,拉到自己身邊,又讓她坐在他腿上。只可惜親吻尚未開始,便聽見翠翠的敲門與呼喚聲。
她明明交代過翠翠直接回去休息的,但翠翠還是習慣性來問候。她坐在白路迢腿上,連大氣都不敢出,甚至都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來給翠翠回應,索性就裝作自己已然睡著。
這會兒翠翠已經離開,她卻是很不好意思,好不容易壯起來的膽子又蔫了下去,也有些坐立不安。她掙扎了下自己被白路迢握著的手,可白路迢將她的手抓得緊,她沒能如願掙脫。
她想起身,白路迢另只手卻在她有意要起的瞬間攬過她腰身,將她固在自己懷中。
隔著輕薄衣裳,她能感受到從他掌心傳來的溫度。她腰間忽有一陣酥麻。
梁言念輕咬下唇,紅著臉輕輕出聲:「要不……下次吧?」
白路迢沒有立刻回答,卻也沒有因此鬆開她。
兩人挨得近,梁言念能聽見他沉穩的呼吸。她稍稍抬頭,大抵是因近在眼前的緣故,即使房中光線並不明亮,她也能看見他的面容輪廓。
所以,她也能看見在靜暗中安靜注視著自己的那雙眼睛。
梁言念一怔,忽有詫異自眼中浮現。
然後,梁言念看見他眨了下眼。
白路迢低頭湊下,額頭輕輕抵在梁言念額間。
「不要。」他的聲音近在咫尺,溫熱的呼吸扑打在她本就發燙的臉頰上。
她呼吸一滯,心跳彷彿漏了半拍。
他的話好似一根柔軟的羽毛,從她心上輕輕拂過。一點兒也不重,卻讓人心癢。有種莫名的情緒瞬間滋生,快速蔓延。
她抿著唇,規矩放在身前的右手不自覺握緊衣裳,像是要借著那點力將心裡的情緒發泄。只可惜,沒有成效。
震驚失神的剎那,她緊合著的唇上有溫熱柔軟貼上。
梁言念猛然一驚。像是一汪平靜的湖水忽然間被投入一塊巨石,驚起大片大片的水花。她睜大眼,眼神錯愕又震驚。
她忽忘記要呼吸。
白路迢輕聲提醒:「呼吸。」
梁言念這才反應過來,嘴唇稍張吸氣,卻在這短暫瞬間被白路迢抓住機會。他趁機吻上,牙齒輕咬著她下唇,不讓她再用力抿著嘴唇。
唇齒相合,摩挲。
呼吸也在親吻間糾纏。
梁言念眉心微蹙,羞澀閉眸。放在身前的那隻手不由自主抓住白路迢腰側衣裳,身體隨之側過去,仰頭相迎他的吻。
白路迢握著她手的手指稍稍用力撐開她因緊張而緊握的手指,從她半開指縫間擠入,與她十指相扣。
她指尖輕顫了下,而後回應回握住他的手。
呼吸熾熱交纏,柔軟唇瓣緊貼,不舍分離。
白路迢攬著她腰身的手悄然往上移去,從她披散而落的半濕潤髮絲間穿過,寬大溫暖的手掌小心翼翼托住她纖細的脖頸。手指上輕纏著一縷髮絲,從腦後發末處不動聲色的劃過。
他吻得溫柔,卻有種不容抗拒的意味。
呼吸已亂。
亂得一塌糊塗。
溫暖的熱意伴隨著淡淡的葯香瀰漫在周圍空氣里,讓縈繞在此間的曖昧之意又多增添了幾許。
梁言念將他的衣裳緊緊攥在手心裡,仰起的頭才稍微垂下些許,又被他的手重新托回去。
梁言念再一次迎接上他的吻。
之後又一次。
梁言念張嘴咬住他下唇時,他愣了下。大概是被吻得累了,她咬的不輕,帶著點發泄意味。
白路迢眉頭上挑了下。
梁言念擠出點空隙出聲:「我快喘不過氣了……」
白路迢輕眯了下眼,在她唇上啄了啄,便如她之想鬆開了她。
梁言念得以喘息。
呼吸順暢后,她抬頭小瞪了白路迢一眼,似有怒意,但也沒有很多。
白路迢嘴角扯過一抹壞笑,明知故問道:「怎麼了?」
「……」
梁言念知道他是故意的。抬手握拳作勢要打他,可手才舉起,卻停頓在半空遲遲沒有捶打下去。
白路迢笑望著她,一隻手緊扣著她的腰,另只手仍與她緊握在一起。他又道:「你要是不打的話,我就要繼續了。」
梁言念上身後仰,話語錯愕:「還要繼續?」
她立刻將自己舉起的手捂住他的嘴:「不要了。我的嘴都要腫了,明天被爹和長姐他們瞧見,我可解釋不清楚。」
白路迢順勢在她掌心印下一吻。
「……」梁言念一驚,迅速收回手,臉更紅,心更慌:「你!」
白路迢笑出聲來。這回卻是輪到他的笑聲中帶著些得意意味。
梁言念悶哼一聲。
白路迢扶著她後背讓她恢復至先前那般,他往前湊近,卻沒再吻她,只是埋頭在她脖頸處,親昵著蹭了蹭。
梁言念覺得有些癢,下意識掙扎了兩下,但沒離得太遠。她並不抗拒與他的親近。
白路迢將她抱在懷中。
梁言念猶豫了下,抬起雙手搭上他肩,順勢亦摟住他脖子。
白路迢帶著熱意的呼吸撲在她脖子上:「的確不應該再繼續了。」
聞言,梁言念挑了下眉,正準備開口說「你知道就好」時,又聽白路迢道:「再繼續下去,你就真的危險了。」
「……」
「今天就到這裡,剩下的,成親之後再說。」
「…………」
梁言念覺得如若自己此時照鏡子,自己的臉一定比蘋果還要紅!這種話,他怎麼說的如此清淡隨意!
她晃了下腿,放於他後背的雙手象徵性的拍打了兩下。沒用什麼力,對白路迢而言,彷彿只是她的手從他背上碰了那麼兩下。
白路迢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
梁言念抿了抿唇,將他脖子摟得更緊了些。
白路迢眼中笑意更深,他偏頭,微微張嘴,在她嬌嫩光滑的脖子上咬了口。力度不重,但能令梁言念感覺到些許痛感。
梁言念一愣,肩膀不自覺往上聳起些,情不自禁往他懷裡鑽了鑽。她輕眯了下眼,眼神微微迷離,眸子里快速氤氳起一層淺淺的水光,從嗓子眼裡發出一聲引人遐想的輕吟。
意識到自己發出了什麼聲音,梁言念將腦袋往白路迢肩上稍用力砸了兩下。啊,羞恥到想要鑽地縫!
白路迢嘴角帶著笑,牙齒往上挪了點,又咬下一口。
梁言念咬著唇,才沒讓自己發出奇怪的聲音。
白路迢鬆口。
他扶著梁言念的雙臂將她往前推了推。她滿臉情意,臉羞紅,眼裡有水光。呼吸之間,嘴唇微啟。
白路迢呼吸又亂了一拍,有情意自心底湧出。
他眯眼。表情真好。
但……
今天真的只能到這裡。
他將她抱起,轉身走向床鋪,小心著將她放下。而後半蹲在她身前。
梁言念望著他,眼神詫異不解。
白路迢握著她的手,輕道:「你該休息了。我明天再來看你。」
梁言念捏了捏他修長且長有薄薄一層繭的手指,她咬了下唇角,輕問:「明天……什麼時候?」
白路迢答:「如果不下雨的話,午後來。如若有事,我會讓人來告知你。」
梁言念點點頭:「好。」
白路迢站起身,俯身抱了她一下,在她抬手回以擁抱時,白路迢在她耳畔笑道:「我好像沒有告訴你,我的視力從小就比常人要好,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比如,光線昏暗的時候。」
梁言念一愣。
白路迢趁她還沒反應過來,笑著直起身,走向房門,打開反拴住的房門,從房間正門離去。
直到白路迢關上房門,腳步聲消失於黑夜之中,梁言念才反應過來。
他說他視力很好的意思是……剛才那麼昏暗的光線下,他也看見自己是什麼表情和反應了?!
啊!
啊!!
梁言念猛的站起身,雙手捧著臉,心中慌亂尖叫,表面上卻只是幾分驚慌失色模樣,緊張卻無聲的在房間來回走著。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梁言念躺在床上卻沒有半分睡意,她翻來覆去好多次,腦子裡不停回放著她與白路迢親吻時的畫面,迴響著他說的話。
越是回想,越是睡不著。
她朝空氣蹬了幾腳,將蓋在身上的被子踹到一邊。
夜間寂靜,她抱著枕頭,安靜聽著院中風吹花葉的聲音。
她閉上眼睛,將呼吸慢慢調整,又來回深呼吸多次,努力將心中那股浮躁的情緒壓制下去。
臨近天色破曉時,她才有了些睡意。
這才慢慢的睡過去。
沒多久,天色漸破曉,天邊泛起一層魚肚白。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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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照例來伺候梁言念起床洗漱。
她先敲了敲門:「小姐,您醒了嗎?」
屋內並無回應,靜得出奇。
翠翠有點詫異。按小姐的習慣,這個時辰應該早就自己先醒了,怎麼這會兒還沒動靜?
她伸出手試著推了下房門。昨日還反拴著的房門這會兒卻被推開了。
翠翠震驚,有些難以置信。她分明記得昨晚她推門時這房門是反拴住的,推不開。怎麼今日……小姐起來過?
翠翠沒想明白,但還是先端著熱水進屋。
梁言念還在熟睡。
翠翠過去看了眼,確定她確實未醒。睡到這個時候還未醒,看來小姐真的是很累。罷了罷了,不打擾她休息,她睡醒了便會起來的。
梁言念回府後的第二日便睡到了臨近午時。而且並非是她自己醒來,而是梁皎月前來將她喚醒的。
梁言念迷迷糊糊睜開眼,眼神迷離著,有些茫然,顯然還沒有睡醒。
梁皎月拍了拍她的臉,笑道:「念念,你怎麼睡那麼久?這馬上都要到午膳時辰了,你趕緊起來洗洗,別再睡了。白天睡這麼久,晚上又要睡不著了。」
「嗯……」梁言念眯起眼睛從被褥中伸出雙手,懶洋洋伸了個懶腰。
她坐起身,長發垂落,被子也從她身上滑下去。
梁皎月忽一愣,像是看見了什麼,眼神隨即震驚。她抬手捂了下嘴,震驚的眼神很快轉變為笑意。
她道:「白家二公子昨晚來過了吧。」
梁言念下床的動作一頓,眼裡下意識閃過一抹心虛意味,然後匆忙眨眼,將那情緒掩飾過去。她笑了下:「長姐,你說什麼呢?」
「你脖子上有咬痕。」梁皎月毫不留情拆穿她:「不是白二公子留下的,難道是翠翠見你回來太高興,發瘋咬你了?」
「……」梁言念立即抬手捂住脖子。
可梁皎月早已看見,這動作顯然多餘。
梁皎月伸手將她捂著脖子的手撥開,又看了看那咬痕位置,挑眉:「這咬痕留的位置未免太明顯了些。衣領都遮不到。」
梁言念低下頭,羞到想要鑽回到被窩中。
梁皎月卻又笑道:「用些膚凝膏抹一抹,應該能遮住痕迹。不過還是得小心,別讓衣服將膚凝膏蹭掉了。」
梁言念乖乖點頭。
梁皎月托著肚子起身:「你自己收拾吧,收拾完直接去內廳,我和昭心先去那邊等你。」
梁言念再次乖巧點頭:「好的。」
梁皎月笑著摸了下她的臉,而後才離去。
梁言念捂著臉,又躺回床上,扯過被子將自己蓋住,在被窩中憤憤然的蹬著腿。她根本不知道脖子上被留下痕迹了啊!
白、路、迢!!
白府。
白路迢帶著府兵訓練結束后回到內院,迎面碰見白琦,正欲打招呼,卻先一個噴嚏打出:「啊切!」
白琦挑眉,抱著雙臂默默後退了兩步。
白路迢抬手擦了擦鼻子,略有疑惑。嗯?好端端的怎麼打噴嚏了?
白琦道:「你這是大半夜跑出去又跑回來,著涼了?」
「怎麼可能。」白路迢將他的長月銀-槍-扛在肩上:「我好著呢。可能是帶府兵訓練的時候灰塵太大,鼻子不舒服。」
「是嗎?」白琦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往前走近,左右看了看:「臭小子,你心情不錯啊,大早上起來就親自帶府兵訓練,又樂呵呵的回來,發生什麼好事了?」
白路迢聳肩:「沒有啊。」
可臉上卻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白琦笑了聲:「你是個傻子吧,要是想否認的話,就忍著你的笑。你笑得太明顯了。」
白路迢挑了下眉:「有嗎?」
他晃了晃肩上長-槍:「有就有吧,無所謂。我要回去洗澡了,你自己閑逛著吧。」
話音一落,白路迢便往自己院子大步走回去。
白琦轉身看著他那輕快欣喜的背影和步伐,輕搖了下頭,臉上是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不用想也知道,他昨晚肯定是跑去肅王府見梁三小姐了,這個白痴。
午飯時間,白府一家四口一起吃飯。
白雋和和邱慧葉對視了眼,眉頭擠了擠,又瞥了白路迢,再看回邱慧葉,像是在示意什麼。
邱慧葉眯了下眼,眼睛輕瞪了下,又看了白路迢,似是反過來示意著什麼。
白琦將他們的表情看在眼裡,仍然保持一臉淡定吃著飯,假裝什麼都沒看見一樣。
白路迢一邊夾菜,一邊看著他們倆擠眉弄眼,搖了下頭,也當做沒看見。
邱慧葉瞪了白雋和一眼。
白雋和無奈,最終認慫。他看向白路迢,出聲:「路迢。」
白路迢抬頭看他:「嗯?」
「你看,你和梁三小姐婚期將近,按照規矩,成親之前,新人雙方應該避免見面。你是不是應該適當的減少去肅王府的次數?」白雋和笑了下:「反正也就只有幾天了,等她嫁到白府,你每天都能看見她,不必急在這一時片刻的,對吧?」
白路迢將嘴中食物咽下,眨眼:「可我跟三小姐說今日午後會去找她。」
白雋和和邱慧葉同時一愣。
白雋和問:「你不是昨天傍晚才回京都么?你是何時跟她說的?」
「昨晚。」
「……」
白雋和嘴角抽了抽。這小子半夜跑出府了?!竟然沒發現!
邱慧葉兩眼皆是無奈,接著之前白雋和的話道:「路迢,既然你昨晚都見過三小姐了,應也已經確定她平安無事,今日為何還要去啊?成親那些繁瑣的規矩,大部分都給你撤了,可你在婚前幾日頻繁跑去肅王府,肅王府那邊也會有些不樂意的,被人知道了又要說你們的閑話。」
白路迢想了下,道:「可我已經答應三小姐了。」
「那你就……」
「還有,夏朝節那天我答應過會和她一起看花燈,到時候會去接她。」
邱慧葉蹙眉:「夏朝節?那不是大婚前一日么?」
「是啊。」
「大婚前一日你還去找她?還是跟她一起逛夏朝節?!」
「為什麼不能去?」白路迢不解:「夏朝節不是挺好玩兒的么?爹在京都時,若逢此節,您不也拉著他一起去嗎?」
「……」
白雋和扶額,邱慧葉也是以相同的姿勢扶額。
白琦淡定吃著飯,一臉早就在意料之中的表情。
白路迢看向白琦:「姐,夏朝節那天,你也會去看花燈的吧?聽說到時候街上會有不少好玩兒的,不去瞧瞧?」
「我?」白琦往嘴裡塞了一片肉:「我去幹什麼?我可不要看你和三小姐膩歪。」
「什麼膩歪?」邱慧葉輕嘖一聲:「琦兒,注意言辭。」
白琦笑著聳了聳肩。
白路迢道:「三小姐家裡還有兩位姐姐跟一位姐夫,他們難得同在京都過夏朝節,到時候一定會和她一起上街。三小姐她都和姐姐們出門逛夏朝節,你和我一起出去,很奇怪嗎?」
「再說了,之前我還陪你逛街了,這回算你陪回來。而且,那麼熱鬧好玩兒的節日,你就在府里待著,不無聊嗎?」
邱慧葉愣了下,連忙抬頭看向白琦,配合著說道:「對對對,琦兒,路迢這話說的沒錯,府里待著多無聊啊,出去逛逛挺好的。」
語罷,邱慧葉放在桌下的手猛的拍了下白雋和的腿。
白雋和吃痛,立即點頭附和:「你娘說的對。」
白路迢看向白琦。
邱慧葉也帶著些期待的眼神看著她,白雋和見狀,也看著她。
白琦慢條斯理將嘴裡的食物咽下,見他們看向自己的眼神,無奈,最終還是鬆口:「好吧,既然你們都希望我去,那我就去逛逛。反正也沒事。」
白路迢點頭:「那就這樣說好了。」
白琦輕點了下頭:「嗯。」
得到肯定回答后,白路迢利落將碗中食物吃完,用旁邊備好的布巾擦嘴後起身。
白雋和不解:「你幹嘛去?」
「我吃好了。」白路迢朝他們拱手行退禮:「現在我要去準備準備,然後去肅王府見三小姐。」
「臭小子!」白雋和不由提高了些嗓音:「剛跟你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聽見了。」白路迢站直身體:「但我聽見了,跟我要不照做,是兩碼事。」
「……」
「答應了三小姐的事怎麼能不做?」白路迢轉身跑走:「我走了,你們慢慢吃!」
「你這個臭小子!」
白雋和無奈嘆息,朝他背影又喊了聲:「剛吃完飯,別跑那麼快,對身體不好!」
白路迢擺了擺手,沒跑了,卻是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