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等寧榕再一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發現她已經交了銀子,拿到了那個男人的賣身契,帶著男人離開了這個售賣的場地。
寧榕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就好像是迷了心竅一般的,不知不覺中就將這個男人給買了下來。
明明她開始的時候並沒有買人的打算的,要是張屠夫知道了,指不定要怎麼笑話她呢。
可是寧榕並不後悔,她就是覺得這個男人不應該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被人評頭論足。
他就像一個大家貴公子一樣,應該焚琴煮鶴,陽春白雪,與人高談論闊,揮斥方遒。
當然寧榕說不出這些個華麗的形容詞,但不妨礙她就是這種感覺。
所以,即使他看著就是個吃乾飯的,可買下他寧榕卻並不覺得後悔。大抵是魔怔了,寧榕自嘲。
她踟躕著向前,想問問這個男人叫什麼,可也不知為何,在這男人的面前,她竟有些說不出話來的感覺。
只是她尚未開口,就見這個男人輕輕瞥了她一眼,眼裡儘是放鬆的神色,卸了一口氣,眼一閉暈了過去。
寧榕只得將男人的賣身契往懷裡一放,扶著男人,想將他抬回去,可是,為什麼這個男人這麼燙?
壞了,寧榕心裡咯噔了一下,這下虧了,她滿腦子就這個想法。
可到底是花了大銀子買的人,可不能就這麼燒死了或者燒傻了,寧榕咬了咬牙,將男人送去了醫館。
可惜,大夫看了之後卻搖了搖頭,說這男人並不是病了,而是背上受了刀傷。現下是傷口外邪入體,這才發起了高燒,若是這燒能退下去,人就能活過來,燒退不下去,人多半就不行了。可大夫看這男人的傷勢,估摸著男人醒不過來了。
寧榕大驚,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大夫建議她直接將男人拉回去,葯也不用配了,拉回去聽天由命了。
寧榕仔細地看著這個男人,男人的碎發將他的臉龐遮去了一大半,寧榕輕輕地將他的碎發捋到一邊。
男人雖閉著眼,可是睫毛卻又濃又密,睜開眼后,這長長的睫毛也不知能在男人的眼底投下怎樣的陰影。他的鼻樑高挺,給整張臉平添了一抹堅毅。這樣的一個男人若是就這麼死了,那未免也太浪費了。
寧榕很是不忍,思考片刻,還是讓大夫給配了葯,不管有沒有用,都死馬當活馬醫吧。
只是在她踏出醫館的一剎那,她又忽然停下了腳步。
她猶猶豫豫地拿出了懷裡的賣身契,很是不好意思地挪到了大夫的面前,看了看板車上的男人,又看了看大夫,最後還是將那賣身契遞給了大夫。
大夫接過賣身契,很是疑惑地看著寧榕,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
「大夫,你能幫我看看這上面寫著的人叫什麼名字么,我,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若是,若是他沒醒過來,我也好給他立個碑,多少不讓他做個無名鬼。」
寧榕的話越說越低,顯然是心裏面也挺難過的。
大夫瞭然,打開賣身契一看:「他的名字叫薛辭。」
「xueci?」寧榕有些恍惚,「什麼xue,什麼ci?」
「薛平貴薛,辭藻的辭。」
寧榕雖然還是沒明白到底是哪個薛哪個辭,但到底記住了薛平貴薛,辭藻的辭,這一句話。
回去的路上,寧榕一直在想她應該怎麼跟她爹解釋這件事情,畢竟她一個大姑娘忽然買了個男人,好像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
偏偏這男人還是個不知能不能救活的男人,著實是一件虧本的買賣。到底是鬼迷了心竅了,寧榕如此嘀咕著。
等這個男人醒來,她一定要他以身相許,不然都對不起她在他身上花的那麼多銀子,寧榕惡狠狠地想著。
就讓這個男人做她的相公,做個贅婿!
讓這個男人給她暖被窩,然後生一個像這個男人這麼好看的娃娃!
這麼多年,她將家裡里裡外外操持的都很好,日子過得可比村裡一般的人家要紅火的多。就算是多一個人,她也能養的起的。
憑她寧榕的本事,不就是一個多個男人么,吃不垮她,她養得起!
這男人看著文弱,肯定不能下田幹活,這沒關係,她能幹啊,她不求這男人下地幹活,長得好看就行了。這麼好看的男人,跟他生的娃娃也一定比村子里的那些個拖著鼻涕,光著腳丫子,滿泥地里亂跑的娃娃要好看多了吧。
寧榕一下子就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