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寧榕扶著沉重的腰身,打開了自家的大門,發現門前站著的是曾經與她退親的第二任未婚夫的娘。
她怎麼來這裡了?寧榕狐疑地看著這個婦人,她們曾經為了退婚撕破了臉,現在碰到了也不必維持那表面的和睦。
「呦,今天這吹的是什麼風啊,怎麼把嬸子你吹到這裡來了?」寧榕說的陰陽怪氣的,可對面的婦人卻笑地很是熱情。
不對勁,很是不對勁。
「哎呀,是阿榕你呀,你爹在家不那什麼,讓我進去說吧,站在這門外面像什麼樣子。」這婦人探著頭向里看,推了推寧榕便自顧自地走了進去。
寧榕捂著自己的肚子,頓時覺得心氣就不順暢了,可是她身子笨拙,不敢太過阻攔,便隨著她進了屋。
她不能長時間站著,進了屋便坐了下來,想要看看這婦人到底找她什麼事情。她們彼此早就鬧翻了,寧榕根本想不出她上門的理由。
這婦人倒也不陌生,到了屋子裡頭,不用寧榕招呼,便自發地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等她覺得自己的舒服了,這才再次開口。
「阿榕啊,你爹這是不在家啊。」婦人四下張望,沒有看到寧榕的爹,很是高興地問了一句。
「我爹出去了,嬸子你上我家門究竟是為了什麼?當初你不是說你死也不會再上我家的門了么?怎麼這會的打自己的臉了?」寧榕說話算不上客氣了,可這曾經對她橫眉冷對的婦人這個時候卻裝得慈眉善目,盯著寧榕的肚子笑得開懷,不知道的還以為寧榕懷的是他們家的孩子。
「哎呀,阿榕啊,你這肚子快要生了吧?大夫說是男娃還是女娃啊?」
所有看到寧榕肚子的人都會問她這兩個問題,寧榕下意識地便回答道:「是差不多快生了,不知道是男是女。」
婦人聽了點了點頭:「對了,我聽說你這肚子里可是有兩個娃娃的,你那相公去了,你可想過再找一個?」說到這裡的時候,她更加得和善了。
寧榕立刻警鈴大作:「我不會再找的,我有孩子就好了。」她的言下之意便是讓這婦人千萬別提讓她嫁人的事情。
哪想這婦人就跟沒聽到一樣,自顧自地說了起來:「說起來啊,你當初還跟我家阿兵定了親的,我家阿兵現在對你也是念念不忘的。他這不是回來了么,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你好啊,死活想要跟你再在一起。我這個做娘的,哪能不滿足孩子的心愿了,這不,我就舔著臉再上你家門了。你放心,阿兵說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他會當做親生的對待。只要你將這兩個孩子隨我家姓就好了。阿兵對你念念不忘,也不在乎你嫁了人,有了娃娃。你呀,就答應了吧,這世間哪還有這麼好的事情。」
說完,婦人從懷裡拿出十兩銀子:「這十兩銀子就是我們家的聘禮,你一個二婚我們還能給你這麼多的聘禮,足可見我們的誠意了。」
寧榕一聽,嗤笑了出來:「周兵不是跟個妓子跑了么,居然還知道回來?怎麼,跟妓子是過不下去了么?他說要娶我,我就要嫁么?真是臉大如盆,他不嫌棄我嫁過人有了娃,我還嫌棄他跟一個妓子好過,臟呢?!門就在那裡,好走不送!」
寧榕指著大門,就讓這婦人出去。真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這都是哪跟哪啊?
想當初那個周兵迷上了一個妓子,死活要跟她退婚,他爹娘不許,他便帶著那個妓子私奔了。那周兵跑就跑吧,偏偏這個周家居然還瞞著他們家這件事情,想著將她娶過去守活寡。
她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拿著一把菜刀就上了門,不稀罕她的人,她亦不會看在眼裡。
想讓她做活寡婦,也要看他們家的人要不要得起她。
她在周家鬧了三天三夜,拿著把菜刀,將周家的大門砍得稀巴爛,這才退了這門婚事,拿回了她應有的補償。她廢了那麼大的勁,事情鬧得那般大,他們怎麼就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她會再次同意這門婚事呢?
寧榕眼見著這婦人氣的眼睛都鼓了起來,卻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臉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就覺得很是詭異。
「阿榕啊,我知道你氣性大,阿兵他知道錯了,當初要不是那個妓子引誘了他,他怎麼也不會帶著妓子跑了的。男人么,總會犯錯,只要最後回到這個家,那他就是個好男人不是么?你現在大著這麼個肚子,一個人怎麼能照顧好娃娃?你還是會需要一個男人的,聽嬸子一句勸,趁著年輕,再找一個。
我家阿兵也不過就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他都回來了,你還要怎麼計較么?就我們家這條件,再給阿兵找個黃花大閨女都是使得的,要不是他非你不可,我也不會跑這一趟的。所以,阿榕,你矯情是可以的,差不多就行了吧,女人哪裡能沒有男人?別再跟嬸子裝了,收下這十兩,明兒個我就叫媒婆上門提親了。」
寧榕抓起這十兩銀子就扔了出去,咬牙道:「給我滾!」
既然聽不懂人話,她也只好趕她出去了。
眼見著銀子都被扔了出去,這婦人臉色一變,再也維持不住虛假的和藹了。
她騰得一下站了起來,飛一般的速度衝出去將銀子撿了起來,沖著寧榕就開始破口大罵:「給你臉不要臉的臭女表子,還真當自己多金貴。呵,不過是死了寡婦的破鞋,你一個克夫克母的女人,要不是你肚子里的兩個孩子,能生的份子上,誰稀得上你家的門。我呸,你給我等著,看我不找人弄死你這個小娘皮。」
寧榕也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她的胸口上下起伏,她的刀呢?真的以為她懷了孩子就提不動刀了是吧?
哪知她用力過猛,肚子猛地就開始收縮,整個人一下子就抽坐在了地上。
她的含瞬間從額頭上流了下來,慘白著一張臉,再也顧不上生氣了,張著手向那婦人求助:「救救我,我好像快要生了。」
她肚子疼地竟是站也站不起來了。
可誰想,這婦人看到寧榕這個樣子,臉上一驚,轉頭慌慌張張地就跑了,徒留寧榕一個人在原地,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