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思君

第34章 思君

少年清雋秀逸的臉上滿是不解,問完之後,見秦真神色微怔,甚至又溫聲問一句,「阿姐這是在騙我,還是騙你自己?」

「我……」秦真向來口齒伶俐,這會兒卻被自家阿弟問得啞口無言。

心下不由得開始動搖:難道我真的喜歡楚沉?

這連日來發生的事,一樁樁一件件,都在告訴她,她當年早就把死對頭放在心上了。

哪怕再不想承認,也無法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秦無恙見她久久不語,也不願多加為難,只溫聲提醒道:「阿姐來了這京城,出嫁之時只怕是拖不了多久了,若是阿姐心中還有楚王,他倒也不失為上上之選。」

秦真聞言,頗有些好笑地道:「怎麼就上上之選了?」

「阿姐喜歡,就是上上之選。」秦無恙極其認真地說了這麼一句。

少年對上自家阿姐的目光之後,又笑著補充道:「更何況,他發兵林州來搶婚,亦是冒了大險,可他非但沒有強留阿姐,還把你送了過來,可見其心胸寬廣,絕非陰險小人。」

秦真越聽越覺得有道理,但這話是從自家阿弟嘴裡說出來的,就聽得心情很是微妙。

這要是換成父王在這,定然能換著花樣說出死對頭各種心懷不軌來。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想反駁,忽然又覺著似乎沒法子說楚沉哪裡不好。

秦無恙看她這模樣,也不再多提楚沉,只溫聲讓她好生休養。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侍女們就端著煎的葯過來了。

秦真皺眉飲下,不多時就有些昏昏欲睡,連後頭過來的父王同她說了什麼都沒聽清楚,就倒榻睡了過去。

她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日午時。

秦真洗漱更衣,去花廳和父王阿弟一道用過膳,然後又回到臨風閣。

她有些坐立難安,總覺著同楚沉的那檔子事再拖下去,罪過得很。

左右侍女都以為她是身子不適,齊齊低聲勸道:「郡主要不還是去榻上歇著吧。」

秦真搖了搖頭,無奈笑道:「再睡,晚上就睡不著了。」

她起身,朝窗外看了片刻,忽地走到書案前,吩咐侍女們,「藍煙暖玉,筆墨伺候。」

「是。」兩個小侍女連忙上前鋪紙磨墨。

秦真提筆,琢磨了片刻,在宣紙上寫下兩行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吾甚念君,入夜之後,東湖畫舫一會可否?」

她寫完之後,也不給旁人看,拿起宣紙極輕輕朝上頭吹了一口氣,墨跡瞬間就干透了。

秦真親手摺疊好,將其放入信紙之中,遞給一旁的藍煙,「叫小廝送到楚王手上,記住了,一定要親手給他,最好帶封回信、或回話來。」

「是,郡主。」藍煙當即應聲去辦了。

秦真輕輕地鬆了一口氣,行至窗邊坐下,看著外頭烈日當空,把花朵枝葉都曬得垂下了頭。

侍女們伺候左右,打扇搖風。

秦真左等右等,沒等到人帶回信,靠在窗外打起了盹。

窗外風拂花落,徐徐飛入小軒窗,拂過了她鬢邊肩頭,落花無聲,卻有暗香浮動。

天氣炎熱,秦真有些昏昏沉沉地眯著眼兒。

直至日頭西沉之時,一隻白貓躍上屋檐,碰落了一片瓦片,摔碎在地上,「啪」的一聲將她驚醒了。

秦真猛地睜開眼,低聲問:「怎麼了?」

「回郡主的話。」守在外頭的燕兒匆匆上前道:「不知道哪裡跑來了一隻貓兒,亂竄亂跳撞落了屋瓦。」

秦真笑自己這一進京膽子都變小了,溫聲道:「莫要驚它,只管將碎瓦掃了便是。」

外頭的侍女小廝齊聲應了,剛低頭退了下去,藍煙就帶著一個十五歲的小廝回來了。

「見過郡主。」小廝行過禮,也不敢直視主子,低頭道:「小的將信交於了楚王的貼身侍衛,等了好半天才等來他出來,轉告小的說楚王只講了一個字。」

秦真微微挑眉,「什麼字?」

小廝道:「忙。」

屋裡幾個小侍女都聽懵了:「……」

秦真聽完之後,卻忍不住笑了,「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廝連忙應聲退了下去。

幾個小侍女不解道:「楚王只回了一個字,郡主怎麼還笑呢?」

秦真伸了個腰身,緩緩起身笑道:「這何止是一個字啊?他都告訴我了,人是在府里,就是還在生我的氣,不能任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要見啊,得有心才見。」

暖玉小聲道:「就一個字,您也能聽出這麼多意思來,真是不容易。」

秦真桃花眼微挑,「可不是?可不容易了。」

她笑著讓侍女伺候更衣,又取來帷帽帶上,讓人去告知父王阿弟一聲,她趁著夜色去東湖泛舟了。

秦真顧忌著各方眼線都盯著秦王府這邊,就只帶了藍煙一個侍女出門,還是等暮色降臨之後,悄悄從後門出去的。

她上街買了些乾果糕點的小玩意帶過去,想著待會兒若是見到楚沉,總要哄一哄才能好。

長街都沒走完,藍煙手上就提了七八個油紙包,眼看著郡主還有大買一通的架勢,叫苦不迭道:「郡主,心意到了就好,其實用不著那麼多的。」

秦真回頭看了小侍女,見她雙手拿滿了,脖子上還掛著,忍不住笑了,「行,那就先這樣,走吧。」

她說著在原地駐足了片刻,怕死對頭口不隨心,提早去了東湖沒見著她更生氣,就帶小侍女繞進了一旁的巷子里抄近路去東湖。

結果秦真剛走進了巷子,就被人敲了悶棍。

她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想的是:好多年沒見過這麼低劣的手段了。

走在後頭的藍煙失聲驚叫道:「郡主!」

聲未落,後頭又是一記悶棍落下了下來,小侍女手裡提著的東西如數落地。

只片刻,主僕兩就被人用麻袋套著扛走了。

秦真再次醒來的時候,手腕腳腕都被人用麻繩捆著了,綁在了床柱上。

空氣瀰漫著不知名的胭脂香味,她一睜眼就看見一張油頭粉面的肥臉,登時就嚇得整個人都清醒了,「你誰啊?」

作者有話說:

下本寫《女配她一心養崽(穿書)》,請小可愛們幫忙收藏一下~

文案:

江月穿到了一本書里,

成了倒霉短命的江南第一美人,被養父送給年過半百的安陽王做妾不說。

她還發現自己正在虐待未來一統天下的暴君——年僅十三歲的安陽王庶子秦昭。

江月:……我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結果當天夜裡安陽王兵敗,整個王府慘遭血洗。

江月想跑路都求生無門,

她咬牙回頭救起了重傷垂死的秦昭,帶著從他屍山血海里走出了一條生路,默念了無數遍『陛下洪福齊天,保我福運綿綿』。

後來江月發現自己只要離秦昭近一點,就霉運去,好運來,想什麼來什麼。

她想,白撿這麼大個便宜兒子,好好養著,將來當個富貴悠閑的太妃也不錯。

於是她陪秦昭從一無所有走到君臨天下,把他從人間煉獄里拉出來,帶他重看這世間溫情。

告訴他:「阿昭,該爭的要爭,該成的親也得成。」

沒曾想,秦昭親手將鳳冠捧到了她面前,

——「該爭的我爭回來了,今日來娶我該娶的人。」

江月滿臉震驚:我把你當兒子養,你居然想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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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后我嫁給了死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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