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第9章 第9章

阿德莉亞胡亂應了幾句,算是肯定校友會這一說法,只是確實沒想明白什麼校友會。難不成是他和她還有威爾遜三人組的劍橋校友會?

什麼活動啊?夜不歸宿就不用拉上她了吧……

她有點無奈,但還是決定暫不處理,拋到腦後。

只是她自己也沒意識到,她下意識吃得快了一些,動作都較往常利落一些。

這天下午,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阿德莉亞難得沒有回到房間,而是在客廳里看書,客廳里擺了本歌德的選集,大概是她的室友福爾摩斯的。

看上去蠻新的,估計他的主人也不怎麼看,阿德莉亞拿著看也不擔心窺見室友的筆記。

遺憾的是偉大的歌德也沒能拯救阿德莉亞的文學素養,她強撐著看了沒到十頁,就又窩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睡眠不佳,睡著后往往不是夢魘就是淺眠,偶爾睡得很黑很沉,醒來的時候也會被頭痛困擾。她出於自己既往的職業素養,已經堅強地拒絕了無數次安眠藥或興奮劑,阿德莉亞甚至覺得這可以列為她人生中最大的成就之一。

這次也是一樣,像是清醒夢,她恍恍惚惚感覺自己好像漂浮著,搖搖晃晃找不到落點。

直到熟悉的聲音響起。

「醒醒,阿德里安,」他的大手輕輕地推了推,「醒醒。」

阿德莉亞也沒想到自己在福爾摩斯面前竟然也有些不設防備了——若是往常她在客廳或者其他任何不是自己的床上的地方睡著,除了赫德森太太的任何動靜都能把她從睡眠中喚醒。可這次她聽見福爾摩斯的聲音,竟然只覺得像是貓在拍她的背,她只想撥到一邊,不要讓他妨礙自己的睡眠。

「有什麼事情嗎?」

但她到底還是醒了過來。墨綠的眼睛睜開之後,不適應光線似的微微眯了眯,長長的眼睫扇動,晃著一小片陰影。

「我還以為你會先興師問罪,問我校友會的事情呢,」福爾摩斯的聲音掩藏不住的興奮,細聽又有些像焦灼,「一會兒霍普金斯——噢我忘記介紹了,蘇格蘭場一位新進的年輕警探,我想你一定看到了我留下的那份報紙——」

阿德莉亞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歇洛克是看見了還是沒有,他扶著阿德莉亞靠著的沙發背騰地站了起來,又優雅地旋身踱步坐到了他的專座——那張單人沙發上。

輕快地彷彿在跳舞。

不得不說他的興奮狀態有些感染到了阿德莉亞,她摸了摸手邊的杯子,喝了口冷掉的水潤潤嗓。反正不需要她回應,福爾摩斯也肯定會繼續說下去的。

「不得不說,我見到不少蘇格蘭場的庸人,偶爾遇見一個好說話的,還頗有些不適應呢,或許新的血液確實能給蘇格蘭場帶來些改變,」他從桌邊抽屜摸了摸,摸出了他的煙斗,「我現在抽支煙,你不介意吧?」

「啊。」她也勉強不了自己說出不介意,只能發出一個無意義的音節。

「那可太好了,請幫我把我的火柴扔過來,我放在你口袋裡了……不不不,不要那樣看著我,我昨天回來的時候不小心錯放到你的外套里了。」

按照阿德莉亞的性格,即便介意他抽煙,也得把火柴掏出來,但她今天或許是太過放鬆,又或者還有些迷糊,反倒說出了往常不會說的話:「那就不抽了。」

「好吧,好吧,」歇洛克嘆了口氣,卻也沒有把煙斗取下來,雙指夾著煙斗慢悠悠地上下晃著,並不十分放在心上,「看來你並不能體諒接近兩宿沒睡的室友。」

「不過沒有關係,謎題本身就讓人激動了,更不用說他即將揭開面紗的那一瞬間,或許不需要煙草我也能保持精力……啊,阿德里安,能給我一些表情嗎?」他的語氣似乎有些不滿。

阿德莉亞本來沒什麼變化的臉微微有些鬆動:「可能取決於你將要揭開什麼樣的謎題了。」

歇洛克故作神秘地把食指抵在唇邊:「當然要所有觀眾到齊之後才能揭開,不過我並不介意先做一些人物介紹。」

「哦對了,阿德里安,你幫上了大忙,」他眉飛色舞,「那封信一定是你拿上來的吧?一定是因為沒有寫來信人也沒有郵票郵戳你才放在最上面的吧,阿德里安,你幫上大忙了——我花了不少時間揣測是誰給我寄過來——不,確切地說,是千里迢迢從薩利區放到221b的信箱里的。」

阿德莉亞面色如常。

「應當是一位很精緻的女士,信紙上還有檸檬草的香氣哩——不過在此刻她的身份倒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信里的信息,給我節約了不少時間——」

阿德莉亞點了點頭:「看來你運氣不錯。」

心裡想:檸檬草的香氣?這人的鼻子可真靈。

「是的,光靠我一個人可決計沒那麼快,恐怕還得害的那位可憐的女士受幾天苦,不過我已經推斷出他們今夜的行動了,阿德里安,我知道你有一隻左輪,赫德森太太說過你的槍法精湛,請你一定要帶上。」

「我想我還沒有同意和你一起去冒險,」阿德莉亞有些忍耐地說,「我的槍法也絕對算不上精湛。」

「啊……我的提醒是多餘的,顯然你已經帶上了,」他不理會阿德莉亞的話,仍在喋喋不休,卻並不討人厭煩,反而想知道他接下來還會說些什麼,「希望它今晚不要發揮作用,但我們也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幾個膽大包天的瘋子,他們挑著最被忽視的群體作案便有些肆無忌憚了,看上去離奇的案件反而容易處處漏洞,」他嘖了一聲,「實際上,反而是大街上看上去最尋常的隨機犯罪才令人傷透腦筋——啊,我聽見馬車的聲音了,希望我們可愛又可憐的霍普金斯先生工作第三個月的薪水足以支持他跑來跑去,他過的可並不闊綽。」

他像是坐不住似的,又站了起來到了窗邊,駐足了十數秒。

果然阿德莉亞也聽見了馬車聲,而這時歇洛克已經驗證了他的想法:「在這樣的小推斷上,我很少出錯,阿德里安。」

「或許是的,您的耳朵和眼睛確實好使。」

還有鼻子。

可能是被阿德莉亞的描述逗笑,歇洛克轉頭看她:「你以後就會發現,我的鼻子也靈得很,我最近正在試圖訓練分辨不同煙草的味道——雖然這也算是天賦,但我必須得說明感官的敏銳是可以通過訓練獲得的。」

……這就是您每天把屋子抽的煙霧繚繞的理由嗎?阿德莉亞不禁無語。不過福爾摩斯說得對,她確實——雖然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去,身體已經誠實地收拾好,甚至連木|倉都帶上了。

僅此一次,她心裡默念,這些事情本就和她無關的。

這次上門的是一位年輕有風度的先生,他的面容還未完全脫離稚嫩,有一些學生模樣,他上門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先就十分歉意地開口了:「實在抱歉福爾摩斯先生,我確實無法再帶其他的人一同行動了,但我的上級對此案頗有些建議,他馬上也會過來。」

「好吧,好吧,如果他願意配合的話,倒也沒那麼糟糕。」歇洛克本想為這位年輕的朋友拉開椅子,動作卻中途停止了,很顯然他的興緻低了不少。

阿德莉亞倒是沒什麼反應,反正都已經決定去了,她只需做好自己的部分。

大約過了一刻鐘,歇洛克的耐心即將耗盡時,這位「大人物」總算姍姍來遲。很顯然,他並沒有當回事,也不覺得晚上會有什麼行動,穿的西裝筆挺彷彿是要去開會。唯一令歇洛克感到欣慰的是至少他穿的是一身黑,而且帶上了槍。

「雖然蠢,但也沒蠢得那麼過分,」他不滿地嘟囔了一句,打開門,怪聲怪調地喊赫德森太太,「赫德森太太,請您儘快把這位大人物請上來!」

大人物似乎聽不懂嘲諷,為了表現自己的平易近人還和赫德森太太聊了幾句,可惜赫德森太太並無興趣,只趕著回后廚做餅乾,他只得咂咂嘴,往樓上來。

「我是出於對你的信任才來的,霍普金斯,」他傲慢地拉長語調,「否則我可並沒有興趣參與一幫乳臭未乾的小子的探險行動,那麼這位偵探先生,請您在三分鐘內說服我。」

不需要人示意,他自己就想直接坐下。

「格林警長——」霍普金斯意欲解釋些什麼,卻被打斷了。

「稍等一下先生!」阿德莉亞露出一個溫和友善的笑,「這張沙發太臟太舊,配不上您的身份。」

歇洛克眼皮跳了跳,眼看著自己這位懶得腿都懶得抬得室友不知從哪拿了個長毯蓋在了沙發上,一邊甚至說得上是討好地說:「請您就坐。」

這個舉動顯然取悅了這位警長,他高高地仰著頭,翹著腿就坐下來了:「那麼,年輕的偵探,說說你的看法。」

歇洛克本想再嘲諷幾句,可阿德莉亞的手就放在他的左肩上,她用了不小的力氣,牢牢地把他按在了沙發上。歇洛克本身也不是什麼不理智的人,稍稍想想便知道事出有因,他的室友絕不是阿諛奉承之人,一定是有別的緣由。此刻時間確實緊迫,他也懶得同庸人糾纏,不如正式開始。

當然他還是陰陽怪氣地刺了一句:「我可太感謝您的賞識了,警長先生,關於這起案子,還請容我向您匯、報、匯、報。」

該死,在阿德里安心裡自己就那麼不知輕重嗎?他那麼瘦為什麼手勁還挺大?

左肩有些疼的歇洛克有些無奈,右手搭到左肩上要示意他的室友鬆手。

幾乎在他觸碰到對方的前一秒,那隻手瞬間卸了力收回,歇洛克只觸碰到了她的指甲蓋。他若無其事地揉了揉肩膀,思緒短暫地發散。

作者有話說:

每次看到Jeremy,都是戀愛的感覺。

我太愛Jeremy福了,看原著都代的Jeremy的臉,寫的自然就是混合Jeremy的風格了。

重溫了下原著,原著里的描寫時隔一年看又有不同的感想,完全從華生視角,很少有老福的心理描寫,大多數是動作或語言,完全旁觀者視角去看他的神奇之處,正如老福自己說的,直接看到他的結果那種大吃一驚的感覺(大意),我可真是太喜歡了。

其實他最迷人的就是理智又富有激情,冷漠又充滿人情味的那一面,還有那種克制的獨身主義的感覺,但我就是想寫老福的感情戲,我不聽(流淚貓貓頭)

我今天猛然一看我都搞了多少個老福了,我的夢中情人,我竟然只能以這種褻瀆的方式表達表達喜愛了,誰讓我水平有限呢(猛虎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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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偵探室友[福爾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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