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並不是很大的辦公室中,姜笑趴在辦公桌上,手中還拿著鋼筆,不知為何暈了過去,而左佑……
左佑手中攥著病曆本,正蹲在窗戶框上,看樣子竟是準備跳下去!
言竹一瞬間覺得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大吼了一聲,「不要!!」
吼完之後卻又不敢直接衝過去,只能停在兩米以外,心驚膽戰地對左佑伸出手,「左佑!你不要想不開!有什麼事兒咱們下來說,我絕不逼你!」
窗外的冷風呼呼的灌了進來,可言竹卻出了一身汗,被嚇的。
「怎麼了?怎麼……啊!」走得較慢的言樹聽到自家大哥的吼聲,這會兒才捂著傷口小跑進來,當看到蹲在窗子上的左佑時,只覺得后脊一涼。
要知道,這裡可是五樓啊!跳下去絕對玩完了!
言樹心驚膽顫地掏出手機,準備叫救援隊,他們盡量拖延一會兒時間,若是趕得及的話,也許還能救下左佑。
「冷靜,冷靜。」言樹深深呼吸了幾次,慢慢靠近窗戶,「阿左,你聽我說,醫院附近有家特別好吃的餐廳,一會兒我們去吃好不好,你先,你先下來。」
言樹沒有經驗,只能靠自己想的來勸他,也不知道有沒有作用。
「言樹說得對,我說好要帶你去外面吃的,肯定不能食言,有什麼事咱們吃完飯再說。」言竹趕緊跟著附和,同時試探著一點一點朝窗戶靠近。
「你們……」左佑攥緊手中的病曆本,一臉無語。
兩個小時前。
姜笑憑著自己最厲害的專業技能,成功催眠了左佑,之後便認真開始了這次診療。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
「左佑,十九歲。」
姜笑滿意的笑了笑,「很好,我們現在是朋友,你不該對我有所隱瞞的,對嗎?」
左佑呆愣地點了點頭。
「可以告訴我,你是哪裡人嗎?」
「夜王朝,雲州人士。」
「那你的身份呢?」
「我是天機門的殺手。」
「你之前跟誰生活在一起?」
「左思南。」
「他是誰?」
「他是……一個混蛋。」左佑實話實說。
諸如此類的對話一直進行了兩個小時,姜笑覺得自己彷彿在聽人講述一部武俠巨著。
雖然內心知道是假的,可偏偏左佑說的條理清晰,彷彿真的渲染了一個武俠世界。
兩個小時后,姜笑看著手中的病曆本,覺得差不多了,才笑著敲了敲桌子,「好了孩子,你可以醒過來了。」
聽到聲響后,左佑失去焦距的眸子漸漸地蘇醒了過來。
姜笑正和藹地對著他笑,「孩子,不要怕,我可以幫你。」
左佑皺眉,看了眼窗外,又低頭看了一眼她手中已經寫了很多字的本子。
雖然完全搞不清之前發生了什麼,但此刻已然是正午十分,時間過去了一個時辰,而這段時間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竟完全想不起來。
左佑眯起眼睛,身上凜冽的氣勢漸漸散發了出來。
迷惑心志,這個看似無害的半老徐娘,竟有如此本事!
左佑也不廢話,在姜笑愕然的表情下,抬手就是一掌,直接將人劈暈了,隨後拿起這人放在桌子上的本子,便朝窗戶走去。
左佑研究了片刻,好不容易打開了這種奇怪的窗子,正要跳出去跑路,就聽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
之後,言竹和言樹便一前一後的跑了進來,還勸他不要走。
他左佑,可從未受過這種待遇。
「你們……」左佑有些無語的看了兩人一眼,「為何不讓我走?」
「留下來,求你!我會對你好的!」言樹語無倫次地說道。
走?他這一走怕是天人永隔了!
「你對我好?為何?」左佑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經歷過方才的事,他覺得這兩個人定然是與這會邪術的婦人沆瀣一氣的,如今事情敗露,竟還想著留下他,究竟有何企圖?
「我我我……」言樹急得要死,隨口就開始胡謅,「我,我喜歡你!沒你都活不成了!你要是走了我也跟著你跳下去,一了百了!」
雖然現在情況危急,但言樹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他身旁的言竹還是險些被他這話給刺激的暈過去。
此時辦公室門外,聞聲跑過來的小護士們堵在門口,發出陣陣尖叫,可聽到言樹這話的時候,卻紛紛感動的想要落淚。
這是,真愛啊!
「你……」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左佑並未將言樹的話聽得太清楚,於是就將身子往回縮了縮。
眼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連樓下都聚集了好些人,他此刻若是跳下去,也只會扎進人堆里。
倒不如他現在將這些人都打暈了,然後再走?左佑認真的考慮著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左佑,你,你先下來好不好,今天這事兒真的只是誤會,我可以解釋,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惡意!以後也絕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言竹又往前走了兩步,眼看就要靠近窗戶,「你下來,我知道你厲害,我們都打不過你的,你要是不滿意我的解釋,大可以打我一頓。」
「對對對!我哥說得對,你不滿意就打他,千萬不要自尋短見!」言樹緊跟著說。
「自尋短見?」驟然聽到這個詞,左佑終於明白了他們為何要如此緊張,「你們以為我要尋短見?」
「不然了?」言樹擦了擦冷汗,只覺得腹部的傷口隱隱作痛,便伸手捂住了小腹,「你先下來,不然我先要心臟病發作了。」
左佑見他一臉痛苦的樣子,眉毛又皺了皺,沉默片刻之後,終於從窗子上跳了下來。
「呼……」見危險解除,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甚至有人還鼓起了掌。
這兩個帥哥,果然是真愛啊!
「嚇死我了。」言竹拉住左佑,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隨後才看向自家弟弟,「你的傷口沒事吧?」
「沒事兒,就是剛剛跑的有點快了。」言樹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們還是先擔心一下姜主任吧。」
言樹指了指身後,姜笑還趴在辦公桌上『生死不明』。
「放心,她片刻就能醒了。」左佑扯了扯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奈何言竹攥地極緊,他沒能將胳膊收回來。
「你這孩子!」言樹生氣的揚起巴掌,想要在他頭上拍一巴掌,可想到這人剛才還想著跳樓,又默默地把手收了回來,「你這孩子怎麼回事,怎麼隨便打人啊?」
「她對我用邪術。」左佑看著依舊在昏迷的姜笑說道,「你走之後,她用邪術迷惑了我。」
「這!」言竹立刻明白了過來,心中不由得一陣后怕。
姜笑的催眠術,可從來沒有失誤過,沒想到這次竟然發生了這種事。
可就算是被催眠了,也不至於要鬧到跳樓自殺吧?如果剛才他再晚來幾秒,那後果已經不堪設想了。
看來左佑的心理承受能力並不強,他以後要多注意一下了。
……
二十分鐘后,被送到看護病房的姜主任幽幽轉醒,只覺得脖子酸疼,「我這是怎麼了?」
「姜主任,您之前昏過去了。」一個小護士走過來遞給她一杯水,「而且您之前的那個病人,差點在您辦公室里跳樓呢。」
「什麼??」姜笑驚坐而起,「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您放心吧,已經沒事了,他被兩個男人帶去吃飯了,讓我跟您道個歉,說過會兒就來看您。」小護士解釋道。
「那就好,那就好。」姜笑一顆心從嗓子眼又落了回去,接過護士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
都怪她太急功近利了,若是那孩子真的跳樓了,她怕是這輩子都要活在自責與愧疚當中了。
……
與此同時,街道對面的餐廳中,言竹為了壓驚,點了一桌子菜。
「哥,太誇張了吧。」言樹驚嚇來的快去的也快,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將剛才的膽戰心驚拋之腦後,「點這麼多咱們吃的完嗎?」
言樹指了指餐桌旁不剩飯不剩菜的小牌子,笑著看了左佑一眼,「你下次可別再嚇我們了,不然我哥的工資都不夠壓驚的。」
左佑抿著嘴,沒有說話。
「你少說廢話。」言竹瞪了他一眼,帶著左佑坐下,還特意讓他坐在了里側,以防一會兒又出現什麼突髮狀況。
左佑低頭看著依舊沒有被鬆開的手腕,嘴唇動了動,「可以鬆開我的手嗎?」
「但你要保證絕不逃跑。」言竹嚴肅的看著他,「你要相信,我們真的只是為你好。」
左佑:「……」
雖然他並未看出這兩人哪裡是為他好,但還是很合作的點了點頭,「好,我不跑。」
言竹見他點頭,猶豫了一下,試著著鬆開了左佑的手腕。
而左佑白皙的手腕上,已經被他攥出了一道紅紫的印記。
坐在對面的言樹看到這一幕,默默地伸出手指蹭了蹭鼻子。自家大哥也太粗魯了,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人家手腕捏成這樣啊。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言竹顯然也看到了,有些尷尬的對他道歉,「一會兒我們去開些活血化瘀的葯……」
「不必。」左佑搖了搖頭,把袖子往下拉了拉,蓋住了手腕上的痕迹,「這並不算傷,不必小題大做。」
言竹一愣,突然想起了早晨在左佑身上看到的那些傷痕,放在腿上的雙手忍不住握成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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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