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第9章 第9章

顧錦恪就讓她進來:「怎麼樣?」

荀己跪下去請罪:「有一小隊人馬,裡應外合共有十人,都拚命護持著那個刺客一路逃了,荀己沒能讓他們都留下來,只截殺六個。」

身後服侍的桑宜臉色都白了,來了十個,突襲之下也才只逃了四個出去?還只是荀己一個人追出去的?

顧錦恪好的那隻手敲了敲扶手:「截殺的有線索嗎?」

「都是死士,只在後背印了一個圓點,不知是哪一方的。」

顧錦恪就皺了皺眉,圓點?都不是她熟知的勢力啊。她只能暫時放下這一點,考慮另外的方面。

見手臂上的傷包紮好了,她立即吩咐身後的桑宜:「伺候筆墨!」

桑宜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忙去把筆墨紙硯備齊了。

顧錦恪提筆沉默了一下,用完好的右手龍飛鳳舞的寫了一張長長的摺子。

摺子聲淚俱下的哭訴了顧錦恪在太女府再次遭遇刺殺的悲慘事件。也向女皇描述了她從刺客手中艱難逃命的狼狽與努力。

然後控訴了宗人府在太女建府時給的禁衛軍和侍衛暗衛遲遲不到位,間接導致了一國儲君因防備力量不足遭遇刺殺。然後又控訴了京兆府尹辦事不力,京城治安差到當朝皇女也每天生活在防備和提心弔膽之中。

最後告假因傷要在府中或去別莊修養至傷好為止,才能繼續為國效力。並自誇平日里待人和善,不知是得罪了哪一方人物,請求女皇快快派出人力,捉拿刺客歸案,給她報仇。

正好,薛滄的陳將軍軍餉案罪折也加急送了過來。顧錦恪掂掂手裡兩封厚厚的奏摺,遞給荀己:「加急送到皇宮,然後閉門養傷。」

荀己應聲,拿著兩封奏摺出去了。

顧錦恪看看外間悄然而至的清涼月色:「好了,就寢吧。」

她要休養生息了,睡不著的只能是別人。

皇宮,女皇還在伏案批閱奏摺,就收到了太女加急遞上來的兩份摺子。

她率先看了陳將軍軍餉案的所有羅列的證據和每個人簽字畫押的口供,威嚴眉宇間怒氣攢聚。不過之前已經大概看了一遍,現下是把疏漏堵上,她勉強克制了自己怒氣,打開太女送來的摺子。

待看清摺子上寫的是什麼事情以後,攢聚的怒氣可算有了發泄的地方:「方芮!」

「回陛下,奴在!」

「去,給我宣宗人府,六部尚書,京兆伊前來覲見!朕倒要好好問問,她們是幹什麼吃的!」

方芮領命就要退下,又聽女皇補了一句:「把太傅和丞相也叫上,就說朕有要事相商!」

方芮領命退了下去,隨著皇宮中一道道手令發下去,陷入夜色中的京城又熱鬧起來。

剛給太女殿下送完摺子的薛滄剛回府休息,就見下人前來通傳:「大人,女皇召見。」

「嗯?什麼事?」薛滄又趕忙披上外衫,向外走去。

「聽說太女殿下遞了兩本摺子上去,太女殿下府中今日遭了刺客。」

薛滄就皺了一下眉,匆匆走了,後院里前來迎接妻主的薛夫郎就撲了空,不由得抱怨一聲。

太傅府,太傅也在僕人伺候下穿上外衫,匆匆向外走去,來送夜宵的江墨愣了一下:「是宮中有什麼急事么?要祖母深夜進宮?」

「是太女,她今日在府中遇刺了。」太傅一向寵愛他,又喜歡他聰慧,這樣明天就能全城皆知的秘密她都不會瞞著他的。

說完叮囑了一句:「時辰不早了,小墨就早些回去休息吧,祖母今晚應當很難回來了。」

她說著,由侍女提著燈籠匆匆出去了,就沒看見臉色蒼白跌坐在地上的江墨。

……

京城的幾個大員都匆匆趕向皇宮,燈火通明議事到天明,顧錦恪倒是好好休息了一晚,一夜無夢到天明。

不過不負所望,她還在吃早膳,太女府應當配備的禁衛軍,普通侍衛,還有一支皇女的特別保護暗衛,都一一到齊了。

滿城更是下了通緝令,搜捕捉拿刺殺太女殿下的刺客。女皇陛下和君后以示關心和寵愛,送來不少珍貴的補品,並給了養傷的假期。

其他貴君們也為了表示對一國儲君的關懷,更想在女皇陛下面前討個巧。補品流水似的送入太女府。

出宮建府的皇子和皇女也想要上門探望,哪知道提前送去的口信無一例外遭到了拒絕。表明太女府閉門謝客,要太女一心養傷,不便見客。

幾個皇子皇女都有些憤憤,真閉門謝客,怎麼補品禮品都嘩啦啦的進去了?只是攔住了人呢?不由得私下嘀咕兩句:「太女殿下/六皇妹真是……」

伴隨著太女府遇刺的還有一條消息,女皇陛下對張將軍軍餉案的最終結果在大朝會上宣布了。

依照大晉律法,對涉及軍餉貪污虧空的,俱都抄沒所有家產,填充虧空。金額巨大的,主事人絞刑,家族女丁皆斬,男丁流放三千里,淪為奴籍。金額稍小附庸的,主事人斬,家族女丁男丁流放三千里。

女皇聖旨一下,京城裡又浩浩蕩蕩的動起來,對漏網之魚抄沒家產的,規整核對名冊戶籍準備流放的,聽聞大理寺哭聲一片。

顧錦恪坐在太女府的小院里,聽著荀己稟報,吃著桑宜喂來的果子,輕輕嗤笑:「之前靠貪污的軍餉過的有多奢侈,今日就都要還回去罷了。」

荀己頷首應是,桑宜也悄悄抬眼打量顧錦恪,無論宮中和外界都對這位太女殿下有著諸多傳言,對她的評價褒貶不一,當然褒獎大多來源於容貌,其餘的則是貶,可從他貼身服侍到現在來說,這位太女殿下做的事矛盾的很,顧錦恪似乎和傳言里是不太一樣的。

許是他的打量引發了顧錦恪的注意,顧錦恪低頭望他,漂亮的眉頭一皺:「走神?桑宜,若不是你那日忠心護主,你以為你覬覦孤妄圖攀附這件事就能過了?果然是孤太縱容你了。」

桑宜忙跪下請罪:好吧,他要收回他想的話,太女殿下明明就是傳言里的樣子。

顧錦恪冷哼一聲:「管好你自己,不要想有第二次。」

桑宜的思緒就莫名飄到那個溫泉池子里,霧氣氤氳,若隱若現的弧度,溫熱滑膩的肌膚~

桑宜身體里湧上一股燥熱,他悄悄掐了一下自己,冷靜下來,乖巧應聲。

為了更好的養傷,顧錦恪帶著太女府眾人,護衛開道,禁衛軍陪護,浩浩蕩蕩去了皇莊。這奢侈且聲勢浩大的去了別莊,女皇聽聞都不由得沉默了一下,看了眼堆在桌上永遠高高的摺子。

皇莊是皇家別莊,是平日里皇家子弟度假玩樂最喜歡來的地方了,京中勛貴大臣跟風,也在不遠處建造了一些莊園,使得這附近倒是打造的十分好,不僅圈了一片林子以做狩獵之用,還在附近興修了馬場,蹴鞠場等各種玩樂設施。

這日天氣晴好,顧錦恪一大早就就興緻勃勃的帶著荀己上山了。

前幾日她閑極無聊在山上設了幾個陷阱玩玩,後來幾日天氣不怎麼好她就窩在別莊打發時間,今日見太陽高懸,忽的又想起自己設下的陷阱,一時就心痒痒要去看看有沒有收穫了。

荀己一向是她說什麼就做什麼的,兩人當即自己上了山,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怎樣,兩人沿著山上去,倒是好運的都零零碎碎發現了些小東西,比如小兔子,偶爾一隻野雞。

若是開始沒尋找到啥也就算了,結果開盲盒般發現了小東西,顧錦恪就高興了,帶著荀己繼續去看,只是走到半途,她忽然皺眉:「怎麼總覺得今日這片林子有些喧鬧?」

荀己看她一眼:「殿下忘了么?辛雙說最近別莊附近有勛貴之家和其他皇室宗親過來玩耍,今日應當是上山狩獵了。」

顧錦恪過耳不過心,別莊又舒適,倒真把這事給忘了。不過她也不想和這些人碰面,當即蹙眉詢問:「你聽聽聲音,孤下個要去的陷進,那邊人多嗎?如果人少,孤走一趟,最後看一下那陷阱,就回別莊吧。」

荀己無有不應的,仔細聽聽音,確實沒什麼聲響,就和顧錦恪一道兒過去。

兩個人又行進些路程,一路上果然沒什麼人氣的模樣,很快根據標記確定找到了這個陷進。

遠遠的,就看見周遭十分凌亂,陷阱已經被破壞了,顧錦恪就是一喜,這很大概率有獵物,還是大型獵物。

她當即招呼荀己上前查看,因怕附近有其他獵物,兩人還檢查了一番才過去,從枯枝落葉的縫隙里隱隱約約看見影子,顧錦恪就是一喜。但是等到她扒開陷阱附近的枯枝落葉,看清裡面的東西以後,顧錦恪就十分後悔自己怎麼沒有早些走掉了。

那挖好的深坑裡躺了一個錦衣玉帶的公子,滿身臟污狼狽也掩不住他的灼灼風華,只是有些凄慘的是身上傷口還在緩慢流著血,呼吸也愈發微弱了。妖嬈嫵媚的面容上混著些泥和血污,也擋不住蒼白的臉色。

顧錦恪陷入了救與不救的糾結中,道德和理智不斷拉扯。理智告訴她這人作為原書男配必定不能扯上關係,離得越遠越好,尤其是這樣受傷和救命之恩的場景。

道德卻讓她看見男子漸漸微弱的呼吸生出責任感,不能漠視性命。

顧錦恪拍拍額頭:「荀己,你看看附近有沒有人?若有人就通知他們過來救人。」

她是真的不想沾染這些東西。

可惜十分遺憾,這片山林十分大,當荀己告訴她方圓無人,顧錦恪還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而此人性命又耽擱不起。

顧錦恪咬咬牙,跳下坑底,暗暗磨牙:「我真是欠了你們原著的……」

她摘下自己束袖的綁帶。

作者有話說:

太女殿下:我真是欠了你們原著的,不僅要當炮灰,還要奔忙一線救人~

請叫太女殿下為雷·顧錦恪·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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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女只給別人火葬場(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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