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表白

看著這兩張照片,夏繁有點不敢相信，她的心情猶如坐上了過山車,上一秒還在谷底,這一秒就興奮起來。

她吸了吸鼻子，又跟祁盛確認一遍：「真的？你從來沒有喜歡過她嗎？」

看著她紅通通的眼睛，濕漉漉的睫毛,祁盛也忍不住心頭微顫，他寵溺的揉了下她的頭髮。

「我喜歡什麼啊，我跟她完全沒有一點牽扯，也就因為教授的原因見過幾次而已，她尊稱我一聲師兄。」,他勾唇,接著笑道：「下次見面我得好好收拾陳嘉良一頓,害我太太傷心成這個樣子。」

夏繁的心情好了很多,難耐著內心的喜悅,嗔他：「你還怪人家,要不是你當著人家的面看她看出神了,他怎麼會誤會。」

「是我的錯」,他輕撫她的頭髮,「但是我確實沒有看出神，只是多看了一眼而已，沒那麼誇張。」

「哦」,夏繁的唇角下意識想上翹，她努力控制著情緒,追問：「我今天看她一點都不像我啊。」

祁盛點頭：「是不像,只是那一個瞬間有點像而已。」

不是容貌像,是那種感覺。

不過當時拍那張照片,夏繁會有這種安靜溫婉的感覺也完全是一種意外，她本身並不是這種性格，只是偶爾安靜下來會有種很溫柔的假象。

當時她穿著清雅的旗袍，坐在花架下，陽光下她的側臉青澀溫柔，睫毛上好像有星星點點的金色陽光，身後花團錦簇，隨風搖曳。

那時候祁盛只覺得挺好看的，青澀的少年形容不出來那種感覺，也沒有在意，只是那一刻像一顆種子悄悄想發芽，輕微的動了一下。

雖然這顆種子並沒有得到合適的機會，沒有及時發芽，但在之後看到教授女兒的那一個瞬間竟讓他因為想起夏繁，而失神了片刻。

這會兒，夏繁還在反覆看著那兩張照片。

那張合照里的祁盛還真是跟她記憶中一模一樣，不苟言笑地像個大人，特別早熟，拍這張照片的時候他也才不到二十歲吧，大約十九的樣子。

這照片她早就找不到了，都不知道放到哪裡了，她之前找過，沒找到還一直挺遺憾的。

她抬頭看向祁盛：「你一直留著這照片？」

「這是爺爺的，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的，我就保留了下來。」，祁盛說道。

夏繁點了點頭。

這倒是在意料之內，她猜他也不會把當時這照片保存起來，還留得這麼好，這都過去十幾年了。

她看著照片，手指無意識的在上面摩挲，有很多話想問，一直在嘴邊盤旋很想問出來，但又有點難說出口，琢磨了挺長時間措辭。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確實不敢開口問，就連開玩笑都沒有開過這種玩笑，都是默認他們有感情的。說到底她也挺要面子的，他不主動說，她也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會擔心貿然問這種問題會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反而平添煩惱。

她擔心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會覺得有點難為情，會覺得丟人。

可是現在，她有點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

以為他喜歡別人的時候，她的心情陷入谷底，委屈、難過，得知他並不喜歡那個人，還溫柔地安慰她，她控制不住情緒，被他這麼一安慰直接眼淚忍不住，又委屈，又開心，複雜的情緒交雜在一起。

也許是情緒轉變太大，誤會他喜歡別人的時候她有多難受，現在就有多開心，迫不及待想確定他的想法。

順便還想狠狠地罵他一頓，誰讓他害得她那麼難過。

夏繁一邊摩挲著照片，一邊假裝開玩笑地說：「我們那時候也不熟啊，都沒見過幾面的，而且你都不跟我說話。我還以為你挺不喜歡我的呢，怎麼會看到別人還會想到我。」

「誰說我不喜歡你了？」，祁盛無奈一笑，稍稍貼近，溫熱的大手輕輕按在她發頂上，還微微用力往自己懷裡按了一下，讓她的額頭抵在他胸口。

他輕嘆：「繁繁，我要是不喜歡你，我們就不可能會結婚。」

祁盛寵溺地輕撫著她的腦袋，下巴貼著她發頂，就連說話都溫柔了不少。

「那時候也許談不上喜歡，但肯定不是不喜歡，我對你的印象一直挺好的。」

所以，他們的婚姻他從來沒有覺得為難過。

不過，他這樣的解釋，夏繁似乎並不是非常滿意。她哼了一聲，嗔他，語氣有點不爽：「原來你不喜歡我啊，那你還答應跟我結婚。」

聞言，祁盛無奈一笑，面上卻絲毫看不到任何不耐煩的情緒，甚至滿是縱容和寵溺。

他攬住她的腰，額頭輕輕撞了她一下，笑道：「繁繁，你是不是故意的？」

「敢情我說了大半天，白說了？」，他笑。

她想聽的話，他一直沒說的，倒是一直在犯規，都說了不哄好就不要抱她，他倒好，又這樣又那樣的。這混蛋，好像知道她最吃這一套，每次他這麼抱她，這麼親昵的蹭她的額頭，碰她的鼻尖，這麼溫柔這麼寵你，她都難以抵抗。

而且他還離得那麼近，說話的聲音也好好聽，低沉又有磁性，聽著好有男人味。輕而易舉，她就開始有點心神蕩漾了。

她哼一聲：「是你說的啊，談不上喜歡的。」

祁盛似乎也察覺到，她是故意的，氣得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沒捨得使勁兒，不輕不重的，倒是感覺有另一種暗示。

他的氣息很熱，還趁她沒有防備的時候忽然咬了她一下，夏繁驚叫一聲，身體條件反射的瑟縮了一下。想躲，沒躲開，祁盛的手攬在她腰上，她的身體才剛剛脫離半厘米，就被他的大手拉了回去，重新被按到了懷裡。

咬了一口之後，祁盛還沒解氣，又不輕不重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夏繁怒了：「你幹什麼啊？」

「報仇。」，祁盛笑。

「報什麼仇？要報仇的應該是我吧？你別倒打一把！」，夏繁不爽地推他，被他這麼一轉移話題，她忽然忘了自己剛剛想說什麼了。

祁盛勾唇：「你嚇到我了。」

「我怎麼嚇你了？」，夏繁一時還沒明白他的意思。

祁盛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你哭成那樣我很慌，你說是不是嚇到我了。下次別這樣了，我要是惹你不高興了，你可以打我，別自己偷偷胡思亂想。」

「要是你哭的時候我不在怎麼辦？」，他摸了摸她的臉。

雖然已經擦乾淨了，但還是能隱約看到淡淡的淚痕，眼圈也還是有點紅，他還記得剛剛她的鼻尖都是紅紅的。想起她哭的樣子，他就恨自己沒有早點察覺到她的異常，沒有早點跟她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

他居然還在為她的介意而感到開心，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得這麼嚴重，從來沒見過她這麼傷心。

越想越覺得心口發堵，重新將她抱到懷裡。

「要不是你我都不會哭」，夏繁在他懷裡悶悶地說，語氣有點幽怨，「而且你在也不能怎麼樣，你又沒哄我。」

「以後我會慢慢學的」，他溫熱的大掌按著她的腦袋。

抱了一會，他鬆開手，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又雙手捧起她的臉，指腹在她眼睛周圍輕輕摩挲。

笑道：「現在不會再哭了吧？」

「怎麼，不耐煩了嗎？」，夏繁生氣地打掉他的手。

祁盛：「不是，你要是再哭的話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還在乎我哭嗎？我哭我的唄，你當沒聽到不就好了。」，夏繁故意試探。

「繁繁，你在開玩笑嗎？你一哭我心都亂了，怎麼當做沒聽到。」，祁盛無奈一笑。

他這句話讓夏繁的心咚咚咚地直跳，十分歡快，明明上揚的唇角已經暴露了她的心情，她還明知故問：「你不是說不喜歡我的嗎？現在又喜歡了？」

「以前有一點喜歡，現在……」，祁盛笑著抱住她，輕輕貼著她的臉，靠近她的耳畔，「比以前多很多很多。」

夏繁唇角的弧度更深了，心裡的甜蜜也瞬間蔓延，又追問：「很多很多是多少？」

「很喜歡，非常喜歡。」，他說。

切，說個話都不會說，難道他的辭彙量就只有「很喜歡，非常喜歡」嗎？

夏繁心裡吐槽，行動上卻很誠實地抱住了他，把臉靠在他胸口。只是回來得太急，他連外套都沒脫，有點硬，也聽不到他的心跳。

沉默了片刻，顯然祁盛這樣的表達並不能讓夏繁滿意，畢竟她等了這麼久，只有這幾個字怎麼行。

「那我還真沒感覺到你喜歡我呢，我還以為你只是人好呢，換成誰是你老婆，你都會對她這麼好的。」，夏繁的小手輕輕按了按他的胸膛。

祁盛無奈一笑，抓住她的手，低頭看向她。

「真沒感覺到？是我做得還不夠多嗎繁繁？難道你覺得我這麼有閑心去關注一個不喜歡的人嗎」，她握著她的手，指尖在她手心曖昧地畫圈，「而且，我老婆不會是別人。」

夏繁嘴唇動了動，剛想說話，男人忽然拉著她的手，往下移了移，動作曖昧。

他沉聲笑道：「我以為我表現得已經很明顯了，這麼喜歡，你感覺不出來嗎？」

夏繁有點被嚇到。

不要臉！又開始說這種流|氓話了！正經的甜言蜜語一句不會，耍起流|氓來倒是熟練得很！

她躲開他的手，嘟囔著說：「那誰知道，你又沒有說過。」

剛躲開的手又被抓住，他掌心很熱，有點燙，眼神也有點熱。

氣氛莫名就開始升溫，曖昧的氣息在蔓延。

「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這種話我不太會說，你可以教我」，他笑，看她的眼神越發曖昧，「不過比起說，我更習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