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0089----案情轉折
「沒錯,這一定是出了什麼意外,對於一個患中風的老人來說,這樣的藥量剛好致人死亡,但是也許他沒有死中途出了什麼意外,所以李尚的第一致命傷才會是腦部。」
朴尚源沒說話,他現在還是有點一知半解,好像真相就在眼前,但是也需要通過後續的解剖,推斷才可以。
柳法醫用解剖床上的水管,將屍體頸部的血跡沖洗乾淨,頸椎骨的斷面很快露了出來。
而這時,朴尚源注意到了一個細節:「您看屍體大腿內側的線條狀銳器傷,像不像手術刀造成的?」
柳法醫順著朴尚源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接著他用手掰開傷口仔細地觀察傷口的切面。
「嫌疑人使用的工具很鋒利,不排除是手術刀。」
她說完又從工具箱中拿出一個物證軟標尺貼在傷口之上。
「十厘米。」
一個傷口測量完,接著換另一個。
「十點一厘米。」
「十點二厘米。」
「十厘米。」
……
法醫將大腿上所有的傷口丈量一遍,放下軟尺說道:「從傷口的切面來看,嫌疑人肯定不是使用菜刀完成這些切割傷,因為菜刀的鋒利度達不到,這是其一。
其二,從傷口處不難看出,嫌疑人在切割的過程中,有按壓的習慣,這就排除了刀片的可能性,因為刀片的另外一側也很鋒利,使勁按壓的話,會造成自傷。
其三,嫌疑人的切割手法很熟練,傷口切割得如此精準,連我都自愧不如,這種手法或許只有優秀的醫生才會有。結合傷口切面的特徵,我個人也傾向於手術刀。」
「嫌疑人會不會跟您是同行?」朴尚源很好奇這一點。
「兇手是法醫的可能性不是太大,因為屍體解剖的傷口要比這大得多,嫌疑人能劃出如此精確的切割傷口,可能是因為他經常做某種外科手術養成的習慣。」
「乳膠手套、手術刀、嫻熟的切割手法,那嫌疑人的職業不就是個醫生嗎?」
而且從現場不難看出,嫌疑人跟死者之間肯定有莫大的仇恨,否則不會用這種極端的手段作案,只要有仇恨,那就能說明是熟人作案。
咱們只要查查在死者的生活圈中有沒有醫生,如果這個醫生跟死者有矛盾,那就基本可以破案了。
朴尚源言辭激動地逐條分析道。
「但這只是我們的一種猜測,換一種思維,萬一兇手有強迫症呢?他就喜歡將傷口切割成一樣的大小,怎麼辦?而且乳膠手套也並非醫生專用,是不是?」
「這……」法醫一盆冷水潑下來,朴尚源有些語塞。
「所以,現場分析只能是一種輔助手段,不能先入為主,咱們還必須找到足夠的定案證據才能準確地定性。」
「嗯。」
辦案講究的是證據,不是空想的推理,朴尚源有些著急了,他也有點先入為主的想法,不過看樣子嫌疑人的手法高超,這是那兩個女人所無法比擬的。
「要知道,咱們的每一個結論,都有可能讓刑警隊的弟兄們跑斷腿,所以我們務必要找到現場的客觀物證。」
法醫生怕打擊朴尚源的積極性,又補充了一句。
「明白。」
出了國科所,朴尚源回到檢察廳,時間已經來到四點五十多分,顧不得多想。
朴尚源將卷宗拿在手裡,用圓珠筆寫下自己的猜想,並且通過警方也釋放了兩位此刻正在扣押的兩位嫌疑人。
這兩位女性都不具備單獨作案的可能性,通過血牆分析,也許真兇會有幫手,也許就在兩人其中。
但是真正的真兇絕對不是兩個人,所以眼下放走兩人在派出刑警跟蹤也許真的能夠找出另外的幕後真兇。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兇手絕對不是這兩位,還好沒有聽安祚的分析,如果真聽他的話,也許眼下真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並且通過蘇書楨帶來的消息,女友和女傭都沒有複雜的感情關係,因此血牆上的字關於兩人的線索也在此中斷,也許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樣。
但如果真是如自己猜想的那樣,那麼女友是有絕對的嫌疑,因為這種畫蛇添足的想法,牆上布滿了侮辱女性的字眼,那麼通過這種轉移目的地的方法。
分得家產的那個女人就具有絕對的嫌疑,如果那位兇手一口咬定自己和那個女友沒有任何關係,那麼足以想到的是。
女友是絕對能夠分到50%的家產,也就是整整750億。
……
寫下今天的案情分析之後,敲響部長辦公室的門。
安祚此刻正在整理今天的案情,看見朴尚源頭也沒抬,只是指了辦公桌對面坐椅的方向,示意他坐下。
朴尚源將卷宗呈上,之後簡單地介紹了關於自己的猜想。
並且已經通知警方釋放了兩位嫌疑人,這在他看來是完全合理的,畢竟這兩人都不具備單獨作案的可能性,而且兩人也並不認識什麼醫生。
安祚聽聞此言,冷漠的臉閃出一絲譏笑,轉瞬即逝。
看著朴尚源:「我不是很理解,我讓你查那兩個人你就要去查才行啊,為什麼不按照我的方法去做呢?」
朴尚源有些懵,他此刻完全沒有聽懂安祚的意思,還在解釋。
「可是這兩個人完全不具備,作案動機也許有,但是我們目前還沒有查到這個兇手手法十分高超,明顯不是這兩個女人……」
朴尚源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被安祚抬手打斷。
他表情冷漠,帶著一絲不苟的表情,沉聲說道:「我們不需要去了解這些,我給你這起案件是讓你快速結案,名聲大噪。」
「可……可這不符合我的判斷依據,這兩個女人明顯沒有作案動機。」
安祚轉過頭去,後面是一摞一摞的卷宗,他抽出一份卷宗,將他緩緩地遞到朴尚源的眼前。
朴尚源攝人心魄的眼神一閃而逝,抬頭問道:「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安祚搖了搖頭,沒說話。
拿起卷宗,表情變得嚴肅。
「本來早就想給你的,但是你這一天都不在檢察廳呆著,所以就拖到了現在。」
「這上面記錄了那個女傭通過黑市購買安非他命的證據,你就通過這個方向去查,儘早明天就結案就好了,我給你規定個時間,明天早上10點到了檢察廳,給我寫份報告出來。」
朴尚源咽了一口唾沫,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這突如其來的證據讓他有些沒有頭腦。
「可……可其實是這個證據,但是表明在嫌疑人身上的專業刀傷,以及安非他命過量都可以證明這應該是一個專業的醫生所為。」
安祚擺擺手,打斷了朴尚源的話。
「你不用管那麼多,明天我就要女傭的起訴書,在研修院學了兩年起訴書怎麼寫?也不用我教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