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初見篇】
《『亂』》的首播時間已正式提上日程,劇組拍攝的節奏自然沒辦法慢下。
原著劇情中,時洲飾演的燕追和盛言聞飾演的任妄曾經有過一段異地盟的時光,既然改編成電視劇,也要尊重原著劇情——
《『亂』》分a、b兩個小組拍攝后,時洲和盛言聞也分橫城、象市兩地拍攝。
眨眼間,又是半個月的拍攝過去。
製片方很看重《『亂』》的預熱,特意趕電視劇正式上線前舉辦了一場定檔布會,劇組的各位主創人員都會悉數參加。
定檔布會的下午一點,有專門的攝像人員進行現場錄製,結束后地第一時間就會布視頻播放平台。
作公眾人物,也了上鏡形象,時洲不得不早起化妝造型。
「第二套吧,藍『色』的,看著清爽點。」
時洲從團隊造型師遞來的妝造圖裡選了一套自己儀的,「布會已,不穿得那麼鄭重。」
「嗯。」
造型團隊樣儀這套藍『色』衛衣的造型,乾淨可愛。
時洲趁著工作人員們還事先準備的間隙,打開手機微信,飛速掃了兩眼。
確認盛言聞的黑『色』頭像框沒有任消息后,他底因早起還沒完全抒的鬱氣又重了點。
妝造正不慌不忙地持續著。
身助理的憨憨走了進來,揣著個手機坐時洲的邊上,「洲哥。」
時洲有所動,看似隨意地問,「其他主演都到齊了嗎?」
因劇組的主創分隔兩地,這次並不是一時間段到海市酒店的,就比如,時洲昨晚抵達酒店時,遠象市拍攝的盛言聞才剛剛啟程。
當然,他是透過憨憨才知曉這事的。
「瑩瑩姐好像沒住這家酒店,但聞哥和溪哥這會兒都酒店房間了吧。」
憨憨對上時洲的目光,想起昨晚臨睡前才聽說地一件事,「對了,我聽小成說,聞哥這幾天拍攝戰場打戲可辛苦了,前兩天左側腰腹位置還被誤傷了。」
「……什麼?」
時洲的後背猛地一挺直,嚇得拿著眉筆的化妝師差點戳到他的眼角。
「洲哥?」
憨憨察覺時洲的反應有點大,眨巴了一下眼,「具體情況我還不清楚,好像是拍攝打戲受點小傷,應該沒什麼大礙吧?」
時洲壓制住內鑽起的那點擔憂,小聲念叨,「武指的動作都是配合好的,怎麼會這麼不小呢?」
一旁的化妝師聽時洲擔盛言聞,笑笑,「洲哥,你不是有盛老師的聯繫方式嗎?日常不聯繫嗎?可直接問問啊。」
「……」
時洲沒說話,攥著手機的指尖不敢點開微信聊天框。
自從那天晚上的衝動親吻、及第二天電梯內口不一的否認后,時洲盡量調整自己對於盛言聞不該有的情愫和念頭,可怎麼都架不住——
兩人還拍攝一劇,小杏仁已經被盛言聞帶走領養的事實。
異地拍攝的這半個月,時洲幾乎每天都會受到盛言聞他來的關於小杏仁的視頻報備——
視頻里的小杏仁早起『舔』羊『奶』粉時,盛言聞會步和他說聲早安。
視頻里的小杏仁敞開肚皮睡覺時,盛言聞的晚安聲也會現其中。
固定的早晚安,加上偶爾通宵拍攝結束后、或者下午拍攝開始前的簡單視頻,無一例外是由小杏仁作溝通媒介。
久久之,時洲就習慣了這種簡單的日常溝通。
直到三天前,盛言聞突然和他『斷』了聯繫,沒有了關於小杏仁的早晚視頻。
時洲一方面牽腸掛肚、失落於沒有他的微信消息,一方面又克制著自己不去追問、有意保持私下距離,直到這一刻,他從憨憨的口中得知了盛言聞腰腹受傷的消息。
里有意裝的疏離一瞬間被打破,叫他怎麼都安定不下來。
是因受了傷,所這三天才沒他微信了?很嚴重嗎?
神的時洲沒有回答工作人員的話,憨憨代替回答,「下午定檔布會前肯定能見到,到時候當面問問就好了,是吧?洲哥。」
現微信問,還不如當面直接問。
時洲慢半拍地回神,點了點頭,「嗯,先妝造吧。」
…
臨近十一點,《『亂』》的主創群里了一條消息。
憨憨湊近看了看了兩眼,現是導演提議的聚餐,「中午酒店五樓包廂吃個飯,順帶對接一下布會流程?洲哥,你去嗎?」
時洲點頭,「去。」
除了要孫琮導演面子外,他難免一點兒小私——
有些關切,時洲不好私下向盛言聞開口,借著其他主演都的時間點,他正常表達一下朋友間的關,應該沒問題吧?
造型團隊到點收手,「洲哥,差不多了,遲點上台前補個妝就好。」
「好。」
時洲起身,活動了一下坐得有些僵硬的身子,走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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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電梯門應聲開。
時洲正斟酌著進了包廂、見了面要如開口招呼,沒曾想抬眼就看了站電梯間內的盛言聞。
目光半空中交匯,帶著點小重逢的驚訝,也沾上了一點說不上來的微妙尷尬。
此之前,兩人的最後一次面對面交談是錄音工作室的電梯間,時洲將酒後的衝動『甩鍋』了角『色』的印象,可他比任人都明白——
即劇情和角『色』能影響感情一時,但不可能長久地影響下去。
分開拍攝及重新見面的這一刻,時洲都認得清盛言聞並非任妄,讓他有好感喜歡和掛的人也是盛言聞。
只是這種不該有的念頭,時洲還是不敢往外說。
電梯門即將關閉的警告聲。
盛言聞迅速按下了開門鍵,目光沒有片刻離開電梯外的時洲,「不進來嗎?」
「……」
時洲不想將『生疏』表達得太刻意,故作淡定地走了進去。
憨憨和小成意識到了氣氛的微妙不對勁,不約地縮一左一右的角落,此來降低自己的存感。
電梯門輕巧合上。
時洲餘光悄悄注意著身側的盛言聞,轉就聽對方主動開口,「昨晚睡得好嗎?一早就起來妝造了?」
時洲簡單答了兩句,反問,「……小杏仁有跟你一起回來嗎?」
見面第一句話,重點只顧著放狗崽子的身上?
盛言聞底莫不是滋味,似氣似笑,「怎麼?只關注小杏仁?怕我沒有好好對它?」
時洲目不斜視,尋找適當理由,「……沒事,我看小芝麻想他哥哥了。」
哪裡像他們?
這分開拍攝的半個月,每天都是他拿小杏仁開口當話題,三天前故意停下了聊天,就是想要釣一釣時洲的主動『性』。
結果呢?
時洲還真一點兒表示和回信都沒有。
「……」
時洲覺得自己的側臉頰被盯得燙,只好迎著盛言聞的目光轉移話題,「我聽說,你前些天腰腹受傷了?沒事吧?」
話落,盛言聞往他跟前湊了半步,垂落眸底的笑意,借題揮,「這事好像沒往外傳,你怎麼知道的?看來,還算暗中關注我這位合作搭檔的身體情況。」
明明還剩下一小段的距離,但盛言聞的『逼』近無端了時洲一種要被索吻的錯覺。
——這事好像沒往外傳?他怎麼知道的?
——還不是自家小助理今早順嘴說的。
時洲逃避似地看向憨憨。
後者的眼神瞬間甩鍋,看向另一側角落裡的小成。
「……」
小成縮了縮脖子,里嘀咕。
聞哥,那點不起眼的小傷到底怎麼傳到時洲耳朵裡面去的,你自己里沒點數嗎?
小成昨個兒接收到了盛言聞的『暗示』,才故意將這事『不經意間』地透『露』了憨憨,這拐了兩道彎,還不就是了讓時洲知道、問關?
大尾巴狼,裝得倒是正經!
時洲哪裡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你就說吧,你腰的情況怎麼樣了?」
前的盛言聞向來不喊疼,現的盛言聞誇大其詞,「被群演誤傷了,腹側淤青了一整塊,最近打戲都要吊著威亞,估計一時半會兒好不了,走路都疼。」
小成底默默豎起大拇指:見過娛樂圈賣慘的,沒見過像聞哥這麼賣慘的!
時洲聽見盛言聞平靜的陳述,里頓時一緊。
只是還沒等開口追問,電梯就抵達了指定的層數——
叮咚,抵達的機械聲打破了才剛剛好轉的聊天氣氛。
盛言聞眸底晃過一絲不得勁,面上不顯,「進了包廂說吧。」
「好。」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電梯間。
時洲走前面,盛言聞不緊不慢地跟他的身後,從始至終沒有脫離視線範圍。
獨立的小包廂內,章許溪和布會策劃已經坐裡面等候了。
沒多久,了下午盛裝打扮的宋瑩瑩也笑盈盈地走了進來。
策劃看見位主演到齊,連忙將手頭的流程紙挨個了去。
「位老師,這是我們下午布會將會涉及的問題環節和遊戲互動環節,麻煩你們大致過目,如果有什麼需要更改的地方,可趁現提。」
時洲視線往緊閉的包廂門看去,「孫導呢,這午餐不是他提議的嗎?他不來?」
策劃有些意外,「孫導?他說十二點左右才到呢,我之前才電子版本和他校對過內容。」
「……」
時洲不明所。
這碰面聚餐的時間不是孫琮群里的嗎?導演怎麼會不來呢?
坐一旁的盛言聞淡定地翻開流程紙,將這個話題輕易翻篇,「沒事,我們個主要演員先看吧。」
章許溪和宋瑩瑩點頭配合,時洲見此,也只好收起這點不解的思。
盛言聞聽見邊上翻紙的沙沙聲,暗鬆一口氣——
實際上,這場臨時的對接飯局是他提的。
盛言聞怕時洲對上回的親吻耿耿於懷,不願意私下和他接觸交流,只好拜託孫琮導演的義組局,提前緩和一下有可能現的尷尬。
離布會正式開始還剩下兩個小時,等到眾人對接完簡單流程,他照樣可找機會和時洲單獨相處。
…
布會的策劃時長不到一個半小時,能均攤到每位主創身上的時間並不多,作配角的章許溪和宋瑩瑩對現有的流程沒有異議,盛言聞樣保持允許的態度。
策劃暗鬆了一口氣,看向遲遲未聲的時洲,「時老師,您看怎麼樣?」
「主持人問答方面沒有問題。」
時洲摩挲著流程紙的一角,欲言又止,「就是遊戲互動這塊……」
流程台本上寫著,他和盛言聞、章許溪和宋瑩瑩,按照劇內的角『色』cp兩兩組隊,玩點默契向的互動小遊戲。
「嗯?」
策劃專註傾聽,包括盛言聞內的視線也都投向了時洲。
時洲沒敢看向盛言聞,故作淡定,「一定要按照這個組隊方式嗎?雖然這是《『亂』》的布會,但我們幾個都脫去了戲服,按照角『色』身份湊對不方。」
「……」
盛言聞眸『色』微變,章許溪和宋瑩瑩也聽了其中的深意。
策劃里有點詫異。
雖然說時洲和盛言聞開拍前是『對家』身份,但《『亂』》拍攝那麼久,難道兩人戲外的真實關係還很差勁?
不至於吧。
上回直播不是還冒粉紅泡泡?
「如果任妄和燕追的身份,我可配合這樣的默契小測試,但要我們演員的身份,還是換種遊戲形式?」
這種默契測試,一個不小就容易吸引嗑真人cp粉,樣免不了有營銷號『真人cp』的號來蹭熱度,要是刺激了雙家唯粉,說不定還得鬧起來。
最重要的是,時洲都已經想好要戲外和盛言聞保持距離、收斂情感,怎麼還能玩這種類似於情侶默契測試的互動小遊戲?
除了必要的拍戲環節,兩人私下的接觸還是越少越好,免得他的理防線又不經意的『衝動』下瓦解,萬一惹得盛言聞憎惡。
時洲明知道盛言聞看自己,故意將虛無的目光投向策劃。
他知道自己和盛言聞沒可能,大概是從小養成的自我保護意識,他實不想到最後落得一身傷。
「要不,我們這個遊戲互動環節就算了?或者請各自的粉絲上場?」
「……」
隨著時洲的言提議,包廂內陷入一種不可言狀的沉默。
盛言聞將輕飄飄的流程紙壓桌面,動作不重,但帶著一種領導者的威懾力。
宋瑩瑩是個有眼力的,她早就看了時洲和盛言聞之間的不尋常,這種情況下,還吃什麼飯啊?
宋瑩瑩及時找個了借口,「對了,我還要重新編,既然流程沒問題,那我就先上樓了。」
章許溪和其他人有樣學樣,紛紛找到合適的理由撤離,不到半分鐘,就連憨憨都被小成勾著肩膀帶了去。
嘭。
包廂門合上。
時洲沒想到情況會突然變成這樣,收入掌中的流程紙攥到變形,「盛言聞,你……我……」
「——唰!」
盛言聞側身握住時洲的座椅,也不知道從哪裡爆的力氣,連人帶椅一併調轉了方向。
坐椅子上的時洲猝不及防,差點往前栽去,順手就搭攏了盛言聞的肩膀上,抬頭時,兩人的鼻尖輕巧卻曖昧地蹭過。
「你……」
時洲慌得往後一撤,盛言聞卻不依不饒地俯了上來,「時洲,我們把話說清楚。」
盛言聞的雙手卡時洲兩側的椅背上,形成了一個相對包圍的空間,讓人一時找不到漏洞去逃跑。
時洲微微緊著呼吸,盛言聞是不滿意自己剛才的提議。
「劇要上線播放了,我怕這種戲外的互動多了,容易現我們雙方的cp粉。」時洲微微垂眸,盡量把自己的想法平靜表達清楚,「現不阻止,劇播結束后也得想辦法解綁,到時候唯粉撕扯、雙方團隊萬一傷了和氣,還不如趁現就減少這些互動。」
時洲向餐桌移去目光,「我知道,你也不想。」
盛言聞見他又躲避自己的目光,無奈壓住自己的鬱氣,「就因我一開始和你還有峰哥說過,不願意有任戲外cp向的營銷?所你現就可直接確認我的想法了?」
「……」
時洲不說話,餘光還找機會開溜。
盛言聞哪裡察覺不到這點?他只是沒料到,時洲的思遠比自己想象得還要敏感和剋制,甚至將其視不能跨過的底線。
早知道這樣,他當初就不應該不了解的情況下隨意說那番斬釘截鐵的話,這下子差點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時洲。」盛言聞很少說自我打臉的話,「其實,我現沒那麼不想。」
時洲一怔,「嗯?」
盛言聞改變話題切入,「你知道和我們《『亂』》期對打的電視劇是哪嗎?」
「知道,《醉里江山》。」
這劇的權謀題材和他們《『亂』》差不多,感情上是言情取向,這會兒正片還沒有開播,身男女主演的主演駱程和秦夢就已經戲外開啟cp向預熱了。
「樣是要開播的劇,對方男女主全程互動,我們連個布會上的遊戲都不願意參與,你覺得媒體和網友們會怎麼散?」
「時洲,《『亂』》是我們兩人主演的作品,但它更不僅僅只是我們兩人努力的作品。」
「我反感合作搭檔有、蹭熱度地炒cp,但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盛言聞語氣很平穩,輕易入了時洲的,「更不反感你。」
時洲的喉結微微滾動,底因盛言聞的這番話瀰漫上一絲難琢磨的悅意。
盛言聞鬆開對時洲的禁錮,「現換我問你了,你依舊把我當成『對家』看待,除了演戲就不願私下有任接觸?」
「還是因那晚喝醉后把我當成任妄的影子,怕自己持續下去分不清戲里戲外,所故意和我減少接觸?」
時洲底默默搖頭,知道自己的答案遠比這兩種猜測來得難啟齒。
「……我早就沒把你當成對家了。」
盛言聞進一步確認了答案,乾脆說開,「分開拍攝這半個月,我獨自也想了很多,你說那晚是把我當成了任妄、一時衝動才做那樣的事,可你想過沒有?我要厭惡那樣的接觸,那個吻根本不可能生。」
時洲堵口的那顆大石頭突然現了裂縫,沉重減輕了份量。
那晚醉酒的是他、衝動親吻的人也是他,盛言聞的真實『性』格,要是嫌惡這樣的親近,恐怕私下早就和他斷得一乾二淨了。
所,盛言聞對於那個吻是默許的?盛言聞對他也有好感嗎?
聯想到這種可能『性』,時洲跳如鼓。
「《『亂』》原著和劇本的優秀擺那裡,我們身主演,不可能完全擺脫角『色』的影響……劇還沒殺青,後期也要宣傳,我們照樣得見面、相處。」
「我不相信你沒感覺到,要是強行減少、避開接觸,只會讓我們間的氣氛越來越尷尬,與其這樣……」
時洲隱隱察覺到了什麼,「嗯?」
「時洲,該拍的戲繼續拍,戲外對彼此的態度由著走,至少誰都刻意躲著。」
盛言聞很明確自己對時洲的好感並非源於柏煜,可他不想『逼』著時洲這一刻就做決斷,樣不願從對方口中聽見拒絕。
盛言聞深呼一口氣,平生第一次打破了自己的原則,「你時洲本人也好,柏煜燕追的身份也罷,你想怎麼樣相處都可,直到殺青結束的那一刻——」
到底是捨不得角『色』,還是捨不得彼此,時間會最好的答案。
時洲深呼一口氣,即拚命壓制,但緒還是跟著起伏了,他驚覺自己沒辦法拒絕盛言聞那麼誘人的條件。
能借著角『色』和拍攝的利,任『性』且短暫地做一回自己,即眼前人對他只有零星半點的好感,至少不是反感和厭惡。
畢竟,想要殺青前克制自己、避開盛言聞,太難了。
越要裝作不意,就越控制不住意。
時洲眸底泛起微光,理『性』和感『性』打架,「你確定嗎?」
盛言聞壓住眸底翻湧的掌控欲,溫聲回答,「沒什麼不確定,我們都是成年人了,總比故意迴避對方好。」
第一步,必須要讓時洲和他回到正常交流的層面上。至於這第二步、第三步……他會想辦法讓時洲認清他和任妄的差。
就算現被時洲當成了任妄的影子,盛言聞也有自信保證,殺青后的時洲會重新正視到他盛言聞的存。
時洲不知道盛言聞的真實想法,只是被對方盯著這麼一說,『迷』『迷』糊糊地就將自己做好的理建設全拋之腦後。
「好、好吧。」
時洲努力忍著那點說不清的小雀躍,故作正經地補充,「那下午布會就正常互動。」
盛言聞沒想到自己說了這麼半天,最後才換回時洲一句『正常互動』,從喉中溢一聲無奈的氣音,「只是這樣?」
時洲揣著明白裝糊塗,起身,「嗯不然呢?既然大家都走了,那我也回房間了。」
盛言聞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手腕,「急什麼?等我一下。」
說著,他一手攏著時洲微涼的手腕,一手開始整理起桌上的流程單。
「……」
時洲垂眸,注意力全然落兩人正接觸的手上,盛言聞的掌溫熱,輕鬆就能包攏住他的手腕。
時洲突然有了點微妙衝動,故作不經意地探上指尖,輕輕巧巧地勾蹭了一下盛言聞的指腹。
不知怎麼,一種『不滿足』的情緒湧上頭——
他想要盛言聞的手往下一點,他想要十指緊扣的牽手,不是僅僅只停留腕上。
下一秒,盛言聞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時洲。」
時洲連忙收回自己悄咪咪撩撥的指尖,虛抬眼,「啊?」
盛言聞假裝沒覺,提議,「你到我房間餐?」
時洲猶豫,「不了吧。」
盛言聞攏腕上的手順勢下滑,似有若無地捏了捏時洲的指尖,「小杏仁我房間,分開半個月,你不想他嗎?」
先是指尖糾纏,又是寵物邀請,擱誰誰受得住?
「那、那好吧。」時洲被盛言聞釣得將猶豫跑到九霄雲外,隨即又哼唧找補,「我是挺想小杏仁的,小芝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