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初見篇】
電視劇《亂》的播原沒有想象中的順利,突如其來的劇集泄露讓整個劇組措手及。
即便製片方第一時間選擇報案處理、控制盜版的傳播,但是造成了難以挽回的損失。
製片方凌峰算是有人脈和手段的,他通過蛛絲馬跡查到這次的劇集泄露和這次的擂台方《醉里江山》有著逃脫了的關係。
這事關係到娛樂圈背後資本方的博弈,是短期內就可以解決的。
好在《亂》處在邊拍邊播的模式,泄露的劇集並是全部內容。
雖然期的收視率會受到影響,但只要保持節奏穩輸出、劇迷和粉絲們的支持在,後續未曝光的劇情一會重新吸引會觀眾。
製片方讓劇組主創安心待在橫城拍攝,至於網路上的輿論宣傳暫時需要操心。
橫城影視基地,夜幕降臨。
時洲揣著新到手的劇本飛頁,頭一次露出迷茫的神色。
邊上的憨憨將劇情內容掃了一個大概,「洲哥,你真要演啊?這可是床/戲欸!」
時洲捏著劇本飛頁的手微微用力,瞪了家助理一眼,「有屏風擋著呢,只是拍個光影而已。」
原著中,燕追受到了太皇太后的暗中施壓,得娶了蕭家嫡女為後,結果在帝后大婚的這一晚——
新后蕭蓉兒在寢宮中『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本該在千里之外的任妄。
燕追在任妄面終於失去了『柏煜』層身份的偽裝,兩人借著紅燭喜意、酒後衝動發生了關係。
這段描寫在原著中被一筆帶過,但在萬千讀者的心目中——
這場大婚是屬於任妄和燕追的。
編劇鍾南觀新加入的這段戲份描寫,某種程度上算是彌補了書迷們的一個遺憾。
「鍾老師,原作者明確過這晚的妄追是發生過關係的,也同意加入這段的劇本補充。」時洲頓了頓,「這幾天資源被泄露,是得製造全新劇情的期待值。」
作為一個專業合格的演員,時洲然配合劇組的合理劇情需求,橫豎只是隔著屏風拍影子,播出后倒怕黑粉發散出難聽的話。
過,讓時洲糾結的點是——
雖然播出后的內容只是隔著屏風的光影,但實際拍攝要上場的是他和盛言聞本人啊!
出道以來,時洲沒有拍攝親密戲份的經驗,一想到待會兒要和盛言聞走形式上的『赴**』,他就覺得臉燙得止住。
時洲深呼一口,「憨憨,你下午買來的酒呢?」
「啊?」
憨憨連忙從包里拿出剩了大半瓶的酒,反問,「洲哥,你確要喝啊?」
今晚的整場夜戲都是圍繞『燕追醉酒』的狀態拍攝的,時洲為了生理上的相似,所以在拍攝幾場戲酌找了找微醺的狀態。
至於現在為什又要喝?
第一是為了配合燕追在接下來這場戲里深醉的狀態,第二是時洲想借醉意隱藏一下的真實神色。
要然,萬一和盛言聞拍攝時憋住羞澀鬧了個通紅,他要要面子?
「你懂。」
時洲從憨憨手裡接過度數較高的白酒,剋制著喝了一點兒,「有糖嗎?」
白酒的度數高,多少帶點酒味,他想讓盛言聞聞到酒味后嫌棄。
憨憨聽見時洲的需求,又從的百寶背包里掏出了一瓶礦泉水和一袋大白兔奶糖,「洲哥,給。」
時洲走到一旁漱了漱口,這才含著甜絲絲的奶糖看劇本。
新加的飛頁內容並多,半段是已經出現在原著和劇本中的台詞,後半段是籠統的動作要求,只可意會可言傳。
又過了半個時,場務終於來喊了。
穿著大紅喜服的時洲重新邁進拍攝片場,第一時間就被盛言聞的視線捕獲。
盛言聞看見來人臉上的紅暈,「很熱嗎?」
時洲看見一旁的導演孫琮,實話實,「喝了點酒,找找人物感覺,會影響拍戲的。」
孫琮反對演員以任何形式入戲,笑道,「你心裡有譜就行,我看著你由內透到外的醉紅狀態挺好。」
他示意必要的工作人員向外清場,然後才看向兩位主角,「這場戲加得有點突然,你們倆沒問題吧?」
要是上回看盛言聞和時洲願意拍隔紗吻,孫琮和鍾南觀也會聯想加入這場戲。
盛言聞看向時洲,眸底含著一絲微光,「得看時老師願願意了,這場戲橫豎看著都是我比較吃虧。」
後半句話,擺明了就是玩笑揶揄。
時洲骨子裡的好勝心冒了個泡,「能和盛老師拍這種親密戲份,我也見得吃虧。」
孫琮瞧見兩人你來我往,囑咐,「你們倆可別逞能大話,這場戲本來就靠光影呈現,要是束手束腳放,拍出來的效果可好。」
「會的。」
他們都是專業演員,為了戲,沒有放手腳一。
時洲和盛言聞異口同聲,默契的回答莫名流轉出一絲曖昧氛圍。
孫琮意識到了什,看破破,「行了,就抓緊時間拍攝吧,這場戲的主導者在於任妄,燕追像是默許含蓄的一方,知道了嗎?」
言下之意,就是盛言聞得主動點,時洲多是承受的一方。
「……」
時洲暗壓一口,鬱悶。
盛言聞將他的表情收入眼中,輕笑,「嗯。」
…
為了減緩演員拍攝時的壓力,『床/戲』的部分刻意單拎出來拍攝。
時洲原以為已做好了準備,可在打板聲驟然響起的一刻,他的心底是瀰漫上了難以形容的緊張。
燭光映照著盛言聞的眼眸,深邃的,如同蟄伏許久的野狼,他捕捉到壓在瞳孔深處的無措,由分地往逼近了一步。
時洲被眼人的場掌控,後撤半步跌坐在了床沿。
戴在頭上的玉冠摘落,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
千髮絲在空中揚起繾綣的弧度,然後跟著時洲重重落進了柔軟的龍鳳被褥里。
「唔……」
盛言聞的大拇指按壓在時洲的唇上,阻擋了他未曾宣之於口的驚呼。
略帶薄繭的指腹在唇上摩挲,將微涼蹭出一片發燙的酥麻。
沒等時洲徹底反應過來,盛言聞的吻就觸了上來,隔著在作亂的大拇指,似有若無地輕蹭著、交換著瀕臨混亂的呼吸聲。
時洲有種想要被親吻的衝動渴求,無意間拽下了盛言聞穿在外側的戲袍。
推拒眨眼間成了無聲邀請。
盛言聞眼裡閃過笑意,沖淡了任妄在他身上留下的份狂勁,「乖,別怕。」
耳畔纏綿,情絲繾綣。
時洲注意到了盛言聞喉結上的顆淺褐色的淡痣,看著它跟著身上人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剋制攢動。
都是男人,天生可以領悟每一處情/欲的呈現。
「……」
時洲借著拍戲的名義,探上指尖打轉,隨即又仰頭吻了吻。
然後,如願看見了顆喉結痣明顯地一滾,時洲得逞的笑容沒來得及送出,盛言聞的眼神就驟然發了狠——
他一手將時洲的手腕擒過頭頂,一手禁錮住時洲的腰身,然後充斥著佔有慾狠狠一撞。
「唔嗯!」
堆積在內的醉意瞬間炸,輕易跑出口的呻/吟卻帶著一絲奶糖的甜味。
時洲慌亂地想要阻止盛言聞的做法,可理智在一次又一次的虛假衝擊下陷入崩潰,咯吱的木板入耳,得大腦無比暈眩。
知何時被松的雙手主動勾扯住了盛言聞的肩膀,頸側的枚胎記卻又成了對方全新的攻擊點。
……
直到屏風外孫琮的『卡』聲傳來,拍攝結束。
時洲的身早已經『燒』得滾燙,連帶著被醉意侵佔的雙眸都溢出一層薄薄的水光。
盛言聞勉強壓下股收住的衝動,將在發懵中的時洲攬到的懷中,「好了,緩緩?」
「嗯?」
時洲勉強從情/欲和酒意的雙重控制下掙脫出來,目光卻敢往下瞥。
盛言聞瞧出他在衝動裹挾下的心虛,耳語,「挺精神。」
時洲腦袋轟得一下空白,此地無銀百兩地整了一下的戲袍。
他聽到屏風外的孫琮導演確認無誤,急忙忙地往外跑,一時間連拍攝回看都忘記了。
…
下戲時已經深夜了,漆黑的房車裡靜悄悄的,只有狹的浴室里透著淅淅瀝瀝的水聲。
淋浴的水聲剛停下,車門外就響起敲門聲。
裹著浴袍的時洲從浴室里出來,隨口應答,「進來。」
車門打,腳步聲響起。
「憨憨,你怎……」
時洲隨手點房車過道上的頂燈,轉身的第一時間就沒了聲響。
來人是助理憨憨,而是盛言聞——
對方已經脫去了戲中的紅袍,但頭套妝容沒來得及拆卸。
時洲一愣,「你、你怎過來了?」
他才剛洗過溫水澡,露在浴袍外的白膩皮膚透著可人的紅,沒來得及完全擦乾的頭髮貼在額頭和臉頰兩側,眼中帶著一絲沒反應過來的迷茫。
看上去格外得招人。
盛言聞眸色微變,沒有急著靠近,「導演一喊卡你就跑得沒影了,待會兒我就要返回到象市裡。」
如果出意外,下次見面就該臨近殺青了。
時洲詫異,「今晚就回去?等明天出發嗎?」
「明天下午就有拍攝通告,連夜趕回去能睡個囫圇覺。」盛言聞解釋了一句,慢步朝著時洲靠近,「聽憨憨你在房車上,所以來看看。」
兩人間的距離拉近,盛言聞就嗅到時洲身上的沐浴液的香。
「一下戲就忙著洗澡?」
「拍攝喝了酒,熱的。」
時洲心口一地解釋,軟乎的語中沾著未曾消散的醉意。
盛言聞的目光往下一撇,意有所指,「只是這樣?我以為你沖涼是因為……」
時洲猜到了後半句話,任憑酒意衝動捂住了盛言聞的嘴巴,「別瞎!我沒有!」
沾著涼的掌心觸上薄唇。
盛言聞眯了眯眼,試探性地吸吮了一下。
好容易才沖涼壓下來的燥熱轟得一下又升了上來。
時洲尷尬地想要抽手,結果被盛言聞預判似地攏住了手腕,一眨眼,兩人連摟帶抱地跌靠在了後方的型軟床上。
「……」
暈眩感捲土重來,鎮壓下的酒意次傾倒而出,偏偏胎記上的柔軟被盛言聞嫻熟地摩挲。
時洲輕顫一聲,望著是長發造型的眼人,一時間思緒又亂了套,「任妄,別……」
盛言聞的愛撫驟然一停,他的胸膛微微欺負,從喉中溢出一聲酸意的低語,「看清楚,我是誰?」
時洲早在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錯誤。
只是他被酒意激出了一點性子,想看看兩人在沒確關係的情況下,盛言聞到底會因為吃癟失控到什地步?
於是,時洲故意呢喃,「任妄。」
「……」
盛言聞名為理智的弦重重崩斷。
他扣住時洲的下巴逼近,卻在即將接吻上偏頭錯位,瞬時攫取了枚惦記了很久的胎記。
舔舐、吸吮。
甚至帶著一絲懲罰的意味去啃咬。
疼意夾雜著受控制的酥麻,直衝四肢百骸。
時洲從未接觸過這般刺激,息亂顫地躲避求饒,「盛言聞……言聞……」
「唔,別啊……」
盛言聞失控的懲罰沒有直接停下,而是確認能在胎記上留下印記后才肯作罷。
他重新對上時洲泛出水光的雙眸,「看清楚,我是誰?」
同樣的問題,帶著凶意和掌控欲。
時洲軟軟地哽了一聲,敢玩笑了,「言聞,盛言聞。」
「這下認清楚了?」
盛言聞的語緩和了下來,輕撫著可能帶著疼意的胎記。
時洲沒想著推,帶著連都沒察覺的點撒嬌和委屈,「你剛剛好凶。」
盛言聞早已經明白時洲醉與醉的區別——
像現在這樣性子埋怨,足以證明剛才的言論多半是帶著醉意的胡鬧。
「得讓你長記性。」盛言聞扣著下巴的手鬆了力道,眼中的情愫見淡去。
「時洲,洲洲。」
「嗯?」
「下次見面故意分清戲里戲外,我有凶的辦法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