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初見篇】
因劇本涉及到了內容和場景,身雙男主的時洲和盛言聞不得不在兩地拍攝,好在兩人在發布會前就已經把想法說透了——
拍攝間隙利用微信聊天,在微博等公開平台上的宣傳也沒避諱。
要知道,這年頭的娛樂圈的cp粉各有各嗑cp的技巧——正主沒互,可以挖同款衣物、微博卡點的糖;正主有互,那就是親自把糖往嘴巴里塞。
時洲和盛言聞不在同個劇組,反互多了?
cp粉們樂得找不到北,加上《亂世》每周六集的固定播出,不僅僅是劇內『妄追』cp得到了無數劇迷們的支持,就連詮釋這角色的盛世同樣急速吸粉。
日子一天天過去。
最初遭到資源泄露的《亂世》由於後續出色的劇,已經穩步回升了收視率,反倒是在開始就耍無賴和陰招的家《醉里江山》劇組出了大問題——
男主駱以程作營銷咖,劇集播出前就了微博包月熱搜的常客,本就惹得一群路人網友們厭煩,后被爆出私生活**、被男金主包/養,一連串的花邊新聞黑料洗都洗不幹凈。
這事鬧出沒多久,《醉里江山》的投資方紛紛爆出了偷/稅、漏/稅、財務造假等問題,一去,影響了整個劇組的拍攝停滯。
少了同古裝劇的家競爭,《亂世》的收視率開始一路飆升,前景一片大好!劇組全體在這樣的衝勁下,終於迎了最後三天的殺青倒計時。
盛言聞一進化妝間,就看見了一身素衣的時洲靜坐在桌前,不到一個月,方的身形消瘦了不少,穿上戲服后是單薄得好像隨時可以被風吹散。
「……」
盛言聞聯想到劇中節以及即將到的戲份,心尖凝上一抹難以消弭的痛意。
說不上是任妄紮根在靈魂深處的愛意在擾亂作祟,是本人在心疼時洲的辛苦付出。
給時洲上完妝的化妝師先注意到了門口的盛言聞,連忙微笑招呼,「聞哥了啊。」
原本沉浸在劇本中的時洲慢半拍地轉身,上盛言聞的雙眸后不自覺地露出微笑,「什麼時候的?怎麼不告訴我?」
化妝團隊的人員都很識趣,默不作聲地往外走,將室內的空間留給『許久未見』的兩位男主角。
盛言聞靠近坐下,眉心微蹙,「瘦了多少斤?看著比上次視頻通話時要瘦。」
開拍攝的這段時間裡,兩人總是拿著『芝麻』和『杏仁』借口,下戲時要有時間就能打上一小通電話,也算是忙裡偷閒的一種默契樂趣。
時洲不確定,「十斤左右?」
盛言聞聽見這個數字,眉心蹙得厲害了。
時洲的體型原本就是偏清瘦的,這十斤得耗多少精氣神?
「反正上鏡符合角色形象就行,我沒刻意節食瘦身。」時洲無所謂自己短期內下降的體重,翻了翻已經標記慢慢的劇本,「燕追後期的處境太難了,身邊人走得走、散得散,心境很不好演。」
時洲習慣採用共式入戲,拍攝時間一,有時就容易沉陷進去、不齣戲,心理壓力一大,拍攝節奏高強,自然容易掉肉。
盛言聞無奈,「等今天殺青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補回。」
時洲聽見『殺青』兩字,立刻面露愁容,「下午殺青這關不知道該怎麼過呢,面得是崔老師這樣的老戲骨。」
盛言聞看過完整劇本節,自然明白時洲這場殺青戲的難度——
大廈將傾。
被太皇太後設計到病入膏肓的燕追早已無力挽回這片江山。
在西境、北嶺起兵攻入皇城時,決定了結自己微不足道的性命,以此作帝王燕家留給天下百姓最後的懺悔。
受傷醒的任妄快馬趕進宮,卻能眼睜睜看著摯愛死在自己的懷中,兩人甚至都說不上一句完整的告別。
「別緊張。」
盛言聞沒和時洲交代過多的技巧性,是用最肯定的態度告訴,「你已經是燕追了。」
將近小半年的拍攝,們和角色早已經融了一體,比起『演』戲,像是們和角色本身的告別。
時洲聽懂盛言聞的深意,眸底晃過一絲光亮,「嗯。」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發現盛言聞和自己之間的很多想、感悟都是一致契合的,不需要可以磨合便能感知到方。
這種特殊的像是自靈魂深處的共鳴,讓小習慣了獨立的時洲感到很奇妙。
盛言聞的目光劇本上落回到了時洲的臉上,認真低問,「記得我們之前約定過什麼?」
——等到殺青脫離了角色,再想辦法重新確認自己和彼此的心意。
時洲勾唇,「記得。」
其早就有答案了,是猶豫著不敢邁出那一步。
話音剛落,盛言聞的助理就找了進,「聞哥,蘭傑找你呢,說是新戲服改好了,讓你趕緊去套上試試,別耽誤下午拍戲。」
時洲聽見這話,跟著催,「那你快去,別讓工作人員等久了。」
盛言聞聽見『自家人』似的語氣,應得愉悅,「好,等你今晚殺青了再聊。」
「嗯。」
……
下午拍攝開始,和時洲料想得一樣——
人物的表面緒看似平靜,內心的顛簸和變化不止,接連三場大戲,在導演孫琮的嚴格要求下反覆揪細節點拍攝。
一遍、兩遍、三遍……
在體力和感的雙重透支下,內心緒已經綳到極點的時洲在最後一場殺青中,意外貼切地完美釋放。
直到孫琮喊『卡』的那一刻,現場已經有不少工作人員受到的緒感染,哭了一堆淚人。
「……」
結束拍攝的時洲沉浸在角色中難以抽離,沒有及時去看回放,是在助理憨憨的攙扶下跌靠在躺椅上,全程麻木著面色。
演員出不了戲屬正常,何況是身死這樣的悲慘結局,工作人員們保持一致的默契,沒有趕著時間去慶祝已經殺青的時洲。
時洲一言不發地合眼靠著休息,直到慢慢戲中抽離出,才深呼一口氣去查看自己的回放。
孫琮的表現自然是滿意的,查看回放時也是一頓誇。
等到拍攝的片段拍攝完畢,時洲才後知後覺地環視了一圈,「孫導,言聞呢?」
孫琮聽見時洲的稱呼和語氣,心知肚明地笑了笑,「剛剛出不了戲的何止你一個?我看言聞也沒好受到哪裡去?」
時洲一怔,「……嗯?」
一直都知道,盛言聞是很難把控自身和角色緒的人,方能塑造好自己的角色,也能在喊『卡』后快速抽離。
「小洲啊,你把大家都帶入戲了。」
孫琮欣慰地拍了拍時洲的肩膀,低聲提醒,「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任妄失去摯愛,這會言聞恐怕好受不到哪裡去。」
「……」
時洲眸色微變。
不知怎麼,突然很想要現在就看到盛言聞,「孫導,我先離開一下。」
孫琮看得明白,點頭,「行,這突然下了小雨,慶祝殺青的事遲點再說。」
「嗯。」
時洲向小確認了盛言聞的位置,獨自撐傘抵達了方的房車,虛掩的車門是小離開前特意給留好的。
「……」
時洲遲疑了一瞬,是直接推門踏了上去。
穿著戲服的盛言聞就坐在車窗邊,被雨打濕的髮絲凌亂地黏在的臉頰兩側,薄唇淡得幾乎沒有血色,隨意擱靠在桌板上的雙手沾著『鮮血』——
那是燕追在任妄懷中死去時留下的。
窗外的雨噼里啪啦地砸響,盛言聞卻沒有理會,是神色痛苦地閉著眼。
「……」
時洲原以自己已經掙脫了劇,但在看見盛言聞脆弱掙扎的這一刻,心中的酸澀和不舍以倍的姿態席捲。
燕追死了,解脫了,跟著殺青了,可戲內戲外的絕望並沒有終止。
時洲忍不住靠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言聞,你好嗎?」
聽見腳步聲的盛言聞緩緩睜眼,迷茫中夾雜著難以遏制的痛苦,望著近在咫尺的時洲,內心壓抑的愫彷彿驟然間找到了一個宣洩口。
盛言聞將時洲拽摟進自己的懷中,不管不顧地深吻了下去。
「唔。」
時洲慌亂地悶哼一聲。
本就不堅固的牙關被盛言聞蠻橫地撬開、攪弄。
不再是拍戲時的隔紗吻,也不是醉酒後的淺嘗輒止,盛言聞將緊緊鎖在自己的懷裡,似渴求、似安慰、也似無措地吻著。
時洲察覺到慌亂的帶著輕顫的氣息,終究是默許了這個意不明的吻。
勾住盛言聞的臂膀,上抬的指尖沒入方的髮絲,一下一下地安撫著,被糾纏的口中溢出含糊的安慰。
「言聞……」
「我、我在這。」
「沒事的……已經、唔,已經拍完了。」
窗外的雨聲慢了下,沒了令人不安焦躁的急響,反是輕輕巧巧地滋潤人心。
盛言聞的作終於溫柔了下,微微扯開距離,看著時洲因缺氧漲紅的臉頰、泛著水霧的雙眸,徹底掙脫了那種絕望深淵。
「……」
重獲空氣的時洲喘得很急,手腳軟得壓根不知道往哪裡擺,曾經信誓旦旦強調的『接吻經驗』,在這一刻化了謊言的泡沫。
「時洲,洲洲。」
盛言聞帶著愛意喊,都到了這一步,兩人間的那層窗戶紙薄得不能再薄了。
時洲哽了一下喉結,帶著一絲不確定,「盛言聞,你齣戲了嗎?我、我不是燕追。」
在看,剛剛那個吻是屬於任妄和燕追的,是任妄在絕望下掙扎出的愛意,並非屬於和盛言聞。
盛言聞蹭了蹭的鼻尖,「我知道。」
時洲有種說不上的微妙惆悵,「盛言聞,你得清嗎?」
「什麼?」
「你喜歡時洲,是喜歡燕追?」
「你要看清楚,我是時洲,那個能想現在這樣,牽你著緒的燕追已經永遠留在戲里了。」
時洲早已經明確了自己的心意,但內心深處是藏著一份不可言說的恐懼,「你別我其人。」
時洲不想角色的影子,不願這輩子任何人的替身。
盛言聞敏銳察覺出時洲的恐懼,毫不遲疑地回應,「時洲,我得清,能牽任妄緒的人是燕追,但能牽我緒的人一直是你。」
「我知道現在開口,可能沒辦法及時證明很多事,或許也擺脫不了『因戲生』這樣的說辭。」
盛言聞伸手撫上時洲的臉頰,「我曾經無數次脫離《亂世》的角色去認真考我你的感覺,每次答案都是一樣的——」
時洲呼吸微凝,「答案是什麼?」
「我喜歡你,很喜歡你,這份喜歡超越了我以往所有的構想和計劃。」
告白得直白果斷。
盛言聞把自己毫無遮掩的擺在時洲的面前,「我的性子一旦認定就不回頭,我不想強迫你做任何人,所以把選擇權交給你。」
時洲一直沒說話,彷彿在確認這一切真性。
直到盛言聞鄭重其事地問,「時洲,你要不要嘗試著和我交往?」
時洲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問,「……可以嗎?」
沒有盛言聞那樣的家世,撇去演員這層身份無光環,甚至藏著一段不被外人所知的身世。
盛言聞帶著點少有的忐忑,「我說可以,那你願意嗎?」
時洲捕捉到的細微神色,終究渴望戰勝了顧慮,「……盛言聞。」
「嗯?」
時洲輕堅定,「我願意,我也喜歡你。」
盛言聞話不說追吻了上去,時洲一下子就緊張得迷迷糊糊了,被吸吮舔舐得能發出乖巧的嗚咽。
盛言聞蹭去眼角的水光,好心地打趣,「不是說有接吻經驗?」
時洲見自己拙劣的謊言被戳破,骨子裡的好勝心讓換了種辦法承認。
主貼了貼盛言聞的唇,帶著點小羞澀,也蘊著點小期待,「你、你以後多教教我,我就有經驗了,不行嗎?」
盛言聞重新吻了上去,將回答付以際行。
沒有經驗,們一起累積。
即便才剛剛開始,但盛言聞就是有信心——
們會喜歡到深愛,深愛到相守!現在到未,再到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