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女皇陛下(7)
第二百三十五章女皇陛下(7)
林諾問道:「你想做女官?」
徐晴跪在地上,低頭恭順答道:「女官,乃是陛下特意為普通女子尋求謀生之道,造福百姓而每年精心選拔的人才。試問天下之間,哪位普通百姓之家的女子能比得上名門望族十幾年如一日的精心培養?而恰恰是臣女這種更適合教導普通無謀生技能女子的世家之女卻並不願意成為女官,臣女以為這於陛下施惠於百姓的政策有悖。陛下……」
徐晴低頭叩拜:「臣女請願成為女官,豎立世家女子為女官的典範,為陛下福澤百姓之政策竭盡所能,盡微薄之力。」
「既然如此……」
「母皇。」
三皇子忽然沖了過來,「徐晴是兒臣的未婚妻。」
「你喜歡她?」林諾問。
三皇子因為來得匆忙,臉上全是暴汗,他跪在地上,臉色急切,「兒臣喜歡。」
林諾低頭看著徐晴,徐晴緊張得脊背冰涼,掌心全是熱汗,但是不管怎麼樣,這一遭她必須試。
三皇子執拗說道:「上次就是因為不清不楚,才讓你有了機會當女官,你今天必須跟我說清楚。」
徐晴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樣子,彷彿他做什麼都不會再引起她一絲一毫情緒上的變化。
「徐晴,你太無情了。」
徐晴眼底閃過一絲決絕。
「我沒有恨你,我只是不想再和你有任何關係了。」
「我不管,你今天必須跟我說清楚。」
「那你就等她十年。」
「可是女官要十年才能出宮。」
人女孩子想搞點事業還要你同意?
「臣女,不,臣,拜謝陛下。」
徐晴嘲諷的一笑,「三殿下,你是因為我當女官讓你沒了面子這麼生氣嗎?皇上剛才不是說了嗎?你要是真喜歡我,大可以等我十年啊,怎麼啦?怕啦,怕十年不到自己就變心?三殿下,其實你不需要這麼生氣了,為了皇位,十年內你一定會結婚生子,跟誰不是結呢?我對於你而言又不是多麼特殊的人,不是嗎?說不定過幾日你就遇到更喜歡的,把我拋之腦後了。」
「徐晴!」
徐晴說完要走,三皇子快步走過去,擋住她的去路,還是那副不依不饒的樣子,「我到底哪裡惹你生氣了讓你這麼恨我?」
徐晴凄然一笑:「我覺得和你在一起太累了,也太苦了,這份苦吃夠了,不想再吃了。」
三皇子死死的抓著她,雙目猩紅,「徐晴,我最後問你一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不相信你會突然對我改變態度,你以前也很喜歡我的,不是嗎?」
「還你。」
苦水裡泡著的前世,火爐里抓著的半截鞭子,被關在幽暗房間里直到死去。
徐晴赫然抬頭,驚愕的目光寫滿了不可置信。
三皇子鼻孔不斷大出氣,憤怒退下,等女官選拔結束,直接過來攔住了徐晴,「你到底什麼意思?」
徐晴低頭一看,這才發現這隻髮釵是許久以前她生辰,三皇子親自尋來寶石命令工匠打的。
若是失敗了,大不了,一死。
「我的想法一開始就和三皇子說得很清楚了。」
徐晴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重生之事太過玄妙,說了別人也會以為是她得了臆症罷了。
「母皇!」三皇子焦急的說道:「兒臣反對。」
「你糾纏夠了沒有?」
徐晴再度激動俯首於地面。
「退下吧。」
林諾看著三皇子,淡淡說道:「她做女官,不妨礙你喜歡她。」
徐晴隨手一扔,髮釵如同一隻暗器一樣飛向三皇子,他伸手接過,因為太過用力,髮釵上的燕子翅膀刺穿了皮肉,扎進了掌心。
三皇子眼神悲痛的看向徐晴,「你拿我送你的髮釵刺我?徐晴,你還有良心嗎?」
林諾白了他一眼,一邊玩去。
陛下的意思是,同意她當女官了?
林諾笑道:「徐女官,起來吧,以後你多到朕跟前走動。」
她問道:「三殿下不去上課嗎?聽說出勤也要算在最後考核分數上,這太子之位,三皇子不要了?」
只是前世今生,中間隔的時間太久了,她已然忘了。
「隨你怎麼想吧,我現在無情也好,有恨也罷,以後我們就當陌路,你去找你的真愛皇子妃,不要再來招惹我。」
三皇子死死的抓住徐晴的手腕:「我到底怎麼你了?你今天必須跟我說清楚!」
「母皇!」
三皇子薄唇死死的抿著,一言不發的抓著徐晴,手上力氣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徐晴幾次掙扎都沒有辦法甩開,她冷喝一聲,「放開!如今我是皇上身邊的女官,就算你貴為皇子也要放尊重些!」
三皇子大喝一聲,顯然他的憤怒已經被壓抑到了極點,快從胸腔中炸出來了。
徐晴拔出髮釵,直接對著三皇子的眼睛刺了過去,他被迫後退,只能放手。
陽光下,徐晴皓雪一樣的手腕上是被他勒出的刺目的紅。
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想再經歷一遍了。
「好,很好。」三皇子咬牙切齒的發問:「所以你就是什麼都不肯說鐵了心的要和我斷個乾淨?」
「是。」
「徐晴,你夠狠。」
說罷,三皇子直接抓住徐晴的手,一把將她鉗制住,扛在肩上帶走,來到偏殿,將徐晴扔在床上,抽出徐晴腰間的帶子,將她的手綁在床頭。
「你幹什麼?」
「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
三皇子轉身將門關上,讓太監將門從外面鎖上,然後冷冷的來到徐晴身邊,「不說清楚,咱們就在這裡耗著,耗光了女官正式入宮登記的時間,我看你怎麼當女官,還怎麼逃。」
「你混蛋!」
「是被你逼出來的混蛋!」
三皇子一撩衣袍,在床邊坐下,閉上眼睛打坐,「我等你開口跟我說清楚。」
「你是不是有病?」
徐晴真的是氣到沸騰,「你這種行為你知道叫什麼嗎?無賴,你堂堂皇子做出這種無賴行徑,你不怕我去皇上面前告你嗎?」
「去啊,你去啊,你有本事現在就去。」
「你把我解開。」
三皇子閉著眼睛就是不說話,任憑徐晴罵他。
過了許久,黃昏了,徐晴肚子咕咕叫著。
三皇子敲了敲房門,讓太監去拿點吃的過來,然後嬉皮笑臉的喂徐晴:「肚子餓了吧?乖,別鬧脾氣了,吃點東西,你生我的氣也沒必要讓自己肚子難受吧?」
「你是不是有病?」
「你第一天認識我嗎?」三皇子笑,「我無賴,我任性,我衝動,全京城都知道。」「你——」
「乖,吃一點,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罵我,是不是?」
三皇子努力勸說道:「再說了,我總不可能一輩子綁著你吧?你不吃飽了,怎麼跑?到時候沒力氣,你怎麼揮鞭子,怎麼打我?」
「你要不要臉?」
「吃點嘛,求你了,你餓壞了我心疼。」
徐晴一腳踹過去,三皇子靈活一躲。
三皇子繼續討好的將吃的遞過去,「晴晴,就吃一點,吃飽了,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行不行?你別光一個人生氣啊,你這麼生氣,我什麼都不知道,那你不是虧了?說不定裡面有誤會呢?你想想咱們第一次見面,我是帶兵去青樓辦案的,你以為我是去青樓嫖1妓的登徒子,那給我一頓揍,疼了好幾天呢?」
「呵。」
徐晴冷笑,「我打得過你嗎?」
「打得過,我保證以後都讓你打,絕不還手還不成嗎?」
「那你現在放開我。」
「你先吃東西,然後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咕嚕。
徐晴肚子又叫了起來,她氣得腦子都快炸了,冷著一張臉張開嘴開始吃東西。
一口兩口三口。
很快吃飽了。
三皇子又在地上坐下,安靜的等她開口。
漸漸的天黑了。
諾大的宮殿內只有一盞燭火,只能照亮一小塊地方。
就像前世她被關進的那個小屋子一樣。
一到晚上就很黑很暗。
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死一般安靜。
從白天到黑夜,從黑夜到白天,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就是飯菜都是從一個狹小的出口塞進來。
沒有人理她,她也沒有人可以說話。
到後來她開始和牆壁說話,和床說話,和自己說話。
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
三皇子耳朵一動,睜開眼就看到徐晴在哭,那兩隻圓圓的杏眼此刻紅通通的,染滿了胭脂。
「怎麼了?」
三皇子慌了,「徐晴,你別嚇我。」
徐晴沒說話,只一個勁兒的流著眼淚。
「我錯了,我這就給你解開,你不想說就不說了,徐晴,你別嚇我啊。」
三皇子起身慌亂的解開綁著徐晴的繩子,就連手都在發抖,「我錯了,真的錯了,你別哭,我讓你打讓你罵,我站著不動讓你拿鞭子抽好不好?」
徐晴坐起來,沒說話,就像一具死屍。
三皇子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扇,「徐晴,你抽我啊,像以前一樣打我。」
徐晴沒動,只是吸了吸鼻子,「前世,你也是這樣把我關在黑屋子裡的。」
前世?
「什麼前世?」
三皇子訥訥的發問。
徐晴推開他,如同前世一樣抱著膝蓋,將那一切的痛苦一點一滴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從他們婚前逐漸的冷淡,到婚禮當天,他的逃婚。
再到他回來,那一身的吻痕。
到後來汪玉鳳受傷,她的手被廢了,鞭子毀了。
再到後來她撞破他和二皇子與汪玉鳳的醜事,被囚禁至死。
「那是假的,那不是我。」三皇子根本不相信自己會這麼對待徐晴,「我不會這麼做。」
「你會,你就是這麼做了。」
徐晴哭著說:「我不要你了,我要我的鞭子,不要你。」
「徐晴,你不能因為一個夢就否定現在的我。」
「那不是夢。」
徐晴抬頭,「那是我切切實實親身經歷的一切。」
徐晴看著三皇子,目光是那麼的冰冷,彷彿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往三皇子的心上割。
他赫然認識到一件事。
她恨他。
此時此刻的徐晴不是在置氣,是真的恨他。
他張了張嘴,想說現在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做。
可是面對這樣的眼神,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徐晴扯了扯嘴角:「你看,你說你不會傷害我,但是你可以輕而易舉的把我綁起來,讓我見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所以,這樣,我怎麼敢相信你?」
說完,徐晴起身,一腳踹斷大門上的木栓,走了。
三皇子頹然的坐在床邊,燭火晃動,卻驅不散這四周的黑。
三皇子從偏殿往宮門口走,恰巧遇到了一直在找他的左太保,左太保趕緊把他往尚學司拉,「三殿下,你切莫生氣,都是小女太過任性,一會兒臣回去一定好好說她,讓她不要去女官所報道。你放心,臣一定讓她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三殿下,你已經錯過太多課程了,落下太多分了,不能再翹課了。」
三皇子一顆心都不在線,就這麼被左太保拉到了尚學司。
剛一坐下,他就看到二皇子投來探尋的目光。
一想到徐晴說前世他和二皇子一起和同一個女人荒唐,他就覺得噁心。
不說二皇子是他二哥。
二皇子都有一個正妃兩個側妃,兩兒一女了。
結果放著家裡好好的妻子不要,非要和另一個男人分享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不是噁心是什麼?
呸!
那特么的絕對不是他。
徐晴說的不是他。
就算是他,也是他中邪了。
他在心裡發過誓,一輩子都會對徐晴好,這輩子也只會有她一個妻子,怎麼可能那麼對她?
還他媽跟老二喜歡同一個女人。
他又不是老二那種瞎貨,眼光高著呢。
三皇子瞪著二皇子,張嘴罵道:「賤不賤啊你。」
他只開口沒出聲,但是二皇子也能從那清楚的口型里判斷出三皇子在說什麼。
二皇子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什麼意思?
罵誰呢?
三皇子哼了一聲,別開頭,懶得看二皇子。
確定了,徐晴說的不是他。
反正不是他。
等下課,他就去和徐晴解釋清楚。
三皇子熬啊熬,終於熬到了下課。
禮部尚書站在前方說道:「下面布置家庭作業。」
三皇子:「……」
把這茬忘了,還有家庭作業。
禮部尚書布置完作業也迫不及待的走了。
天知道他的課程都安排在晚上,每回回家就累癱了,啥都幹不了,就能喝口水吃點東西然後閉上眼直接到天亮。
他連跟老婆孩子說說話,問問孩子功課的時間都沒有了。
嗚嗚嗚,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太苦了。
三位皇子的馬車晃晃悠悠的出了宮,繞過西直巷,前邊傳來嬉鬧的聲音。
往日這個時候,因為早就宵禁了,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很是安靜。
這會兒居然如此熱鬧?
三個人打開車簾。
外邊張燈結綵。
原來今兒個是乞巧節。
倒是他們日日起早貪黑,緊繃著一根弦學習,把日子都給過忘了。
三皇子看著那好看的花燈,和形形色色拿著花燈走過的男女一下眼酸了起來。
去年乞巧節,他還約著徐晴出來,兩個人猜了好一會兒謎語,臨別時,徐晴還大膽的親了他臉頰一下,那時候他高興了一整夜,完全睡不著。
結果今天,同樣的乞巧節卻是徐晴想和他徹底劃清干係的日子。
忽然,前方一片歡呼。
「織女撒福嘍。」
八個身穿紅衣的大漢抬著一個圍滿了鮮花的檯子,遮住臉的纖細女子慢慢將手放下,舞動水袖。
從氣運收集系統那裡確定三個皇子都在看之後,汪玉鳳直接開啟一見鍾情技能。
這個技能能維持三天的心動。
是她上次世界的獎勵品,只有三次機會。
這麼珍惜的東西當然要省著點用了。
於是她特意挑了一個三個皇子都在的時候使用。
一見鍾情技能一開啟,圍在檯子周圍的小織女們開始撒花。
汪玉鳳本就長得傾國傾城,鮮花從她頭頂落下,一見鍾情技能彷彿給她整個人上了一層濾鏡。
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不可抑制的開始心跳。
撲通撲通撲通。
前所未有的小鹿亂撞,撞動著心房開始搖擺。
讓所有此刻見到汪玉鳳的人都感覺莫名的悸動,彷彿遇上了此生摯愛。
三皇子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撕心裂肺的痛的他很快從恍惚中回過了神。
不對勁。
他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對勁。
可是要說具體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只是覺得按理說,他見過的美女無數,也曾真心喜歡過一個人,絕不至於看到一個漂亮女人便心動至此。
凌晨,三皇子從潮濕中醒來,感覺整個人都不對了。
自打過了那段幼稚的年歲以來,他還從來沒有做過如此激烈的春1夢,甚至還是和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女人。
直到從夢中醒來許久,他甚至都能感受到身體的躁動,感受到身體的饑渴。
對那個女人的饑渴,恨不得立刻繼續剛才的那個夢。
「我不要你了,我要我的鞭子。」
徐晴的話驟然在耳邊響起,三皇子立刻衝出房去,到井邊直接拿起一旁的水桶,將自己淋了一個透心涼。
不可能,除了徐晴,他不可能喜歡上別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一遍又一遍的對自己說。
與此同時,大皇子二皇子在睡夢中將和三皇子同樣激烈的夢經歷了一遍又一遍,食髓知味,不知疲倦。
第二天,三皇子眼下烏青,精神萎靡,大皇子和二皇子反而神清氣爽,一掃多日疲憊。
二皇子和三皇子都不約而同的派人去打聽那女子是誰。
大皇子早就認識汪玉鳳,先一步派人去綉庄找人去了。
而林諾則在驗葯。
御膳廚房有個小太監,名叫六順,一般人就叫他小順子。
六順養了一條狗,有條腿不知道以前遭遇了什麼,折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六順撿到狗的那天,正下著下雨,小狗瑟縮在一旁嗚嗚的叫著,可憐極了。
六順心下不忍就把小狗撿了回來養,一開始住所的管事反對,後來六順常常上供也就不說什麼了。
林諾是知道汪玉鳳的葯是系統出品的,不會有問題,於是在聽說后讓人叫六順帶著狗過來了。
六順一直在御膳廚房打雜,這是第一次見到皇上陛下,當即嚇得瑟瑟發抖。
「陛、陛下,破球只是一條小狗,它平常很乖的,從來不偷吃東西。」
「胡說什麼呢?」福多喜提點道:「陛下好端端的,難不成還能和一條狗生氣?」
六順膽子小,人笨,沒聽明白,只發抖地說道:「陛下,破球很乖,真的很乖,它雖然瘸,但很通人性。」
「你說的沒錯,它是很乖。」
林諾拿了一塊肉乾逗著破球,破球只是嗅了嗅,然後眼巴巴的看著六順,一動不動。
林諾笑道:「你放心,朕沒想傷害破球,只是朕得了一瓶葯,聽說有很神奇的效果,可以治療斷骨,想讓破球試試。」
六順人老實,說道:「陛下,破球的腿是打小壞的,骨頭都死了,是治不好的。」
「治不好試試也沒什麼。」
六順還想說什麼,福多喜一個凌厲的眼神瞪過去他不敢說話了,只能在心裡琢磨,不會是讓破球試毒吧?
一想到毒,六順更害怕了。
林諾叫來了太醫,太醫拿刀在破球斷了的腿上開刀,露出骨頭,然後將藥膏塗抹上去,再細心包紮起來。
破球挨了一刀,嗚嗚的哭著,哭得六順心都碎了。
什麼治療嘛,騙人的,這分明是欺負破球。
林諾安慰道:「你別擔心,說不準這次之後破球就能走路了。」
破球本來就能走,只是不方便而已。
六順不服氣的在心裡嘀咕,明面上卻不敢反駁。
林諾也無奈,總不能說她知道這葯的神奇吧。
她笑了笑,「朕沒經過你的同意,利用了你的破球試藥,對不住你。」
「奴才不敢。」六順卑微的低著頭,頭皮緊緊的貼在地面上。
林諾說道:「既然如此,你留下在朕的宮殿任職,以後專職照顧破球吧。」
這就是升職了。
以後破球就成為皇上宮裡的狗了。
那簡直是一步登天啊。
六順還是沒聽明白,福多喜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還愣著幹什麼?皇上給了你和破球的恩賞,還不謝恩?」
六順這才反應過來,慌亂的說道:「奴才謝主隆恩。」
兩日後一大早,六順正在喂破球吃飯,破球忽然嗚咽了一聲,站了起來,那條沒知覺的腿忽然站直了。
六順嚇傻了。
這這這……皇帝陛下的葯果然不同凡響啊。
六順大喊大叫,「福公公,好了,好了。」
福多喜走出來,一巴掌拍六順腦袋上,「鬼吼鬼叫的什麼,不知道陛下在休息嗎?」
「福公公,破球會正常走路了。」六順驚喜的看著福多喜。
福多喜也駭了一跳,他也是沒想到這世界上真有如此神奇的藥物。
他趕忙叫來了太醫給破球看腿。
太醫一看,也是大驚,「好了,居然好了。」
「是真的好了嗎?」福多喜問。
太醫點頭,然後又慌忙搖頭,「不能說完全好了,只能說他斷骨再生了,日後如果堅持用藥肯定會一直長下去,能恢復如初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過了四分之一炷香,林諾也醒了過來,開始吃早飯,聽到福多喜的彙報,忍不住對996說道:「你看看人家系統多麼厲害,能製作出這麼厲害的葯,還是在任務緊要關頭當場送出來,你呢?你有什麼用?」
「我……」
996弱弱的反駁道:「我能給你實時彙報別人的動態。」
「嗯,你就是個監控器。」
996:「哼,我就算是監控器,那也是全世界最牛逼的監控器。」
林諾:「……」智障。
破球的腿有救了。
那可是斷了兩年,早就徹底壞死的腿啊。
多麼神奇的葯啊。
太醫院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神奇的葯,大家興奮極了。
很快,消息從太醫院傳了出去,傳到了大皇子耳朵里。
「你說的可是真的?」大皇子手放在沒有知覺的大腿上。
來人點頭,「大殿下,千真萬確,聽說那葯是一位參加女官選拔的一位女官所獻上的。好像是某位神醫留下的,只有一盒,現在這一盒就在皇上手裡。」
「好,很好。」大皇子激動萬分,但面上還是繃住了,他連忙讓人看賞,準備去見林諾。
一想到馬上雙腿就能恢復,連這兩日日日做春1夢,又找不到汪玉鳳的憋悶都少了許多。
很快,大皇子來見到了林諾。
林諾為難了:「老大啊,不是朕不想把葯給你,那破球就是一條幾斤重的小狗,他有一隻後退斷了,那樣一條小腿,就算要治能花費多少藥膏。那汪女官就送上來了一盒,說神醫只留下了一盒,那麼一小盒,治狗腿行,治療人腿,不夠啊。不然朕為什麼不找人試藥,要找狗呢?」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就這麼破滅了。
大皇子眼底的光就這麼熄滅了。
林諾見狀,嘆了一口氣,「這樣吧,朕先把藥膏給你,你自己先試一試,朕再去找人去尋一尋那位神醫。」
「兒臣謝過母皇。」
林諾招手讓福多喜將她加了料的藥膏拿出來,給了大皇子。
大皇子看著掌心那精緻的盒子,苦笑,果然是一小盒,恐怕半條腿都不夠,怎麼能治他兩條腿呢?
福多喜送大皇子出門,大皇子這才回過神來,問道:「這葯是哪位女官獻上的?」
「回大殿下,是一位叫汪玉鳳的女官,據說她手腕也曾有疾,也是用此葯治好的。」
汪玉鳳!
大皇子猛然一驚。
這不就是和他在夢裡纏綿,讓他魂牽夢縈,心心念念的女人嗎?
原來她已經進宮了嗎?
難怪一直尋她不到。
此時刻意躲著三位皇子的汪玉鳳喜滋滋的在清點好感度。
果然男人的底色是欲,最大的欲是愛而不得。
這才短短兩三天,大皇子和二皇子對她的好感度已經升到了五十。
就是那個三皇子,跟個木頭一樣,好感度就在『五』紋絲不動,夢裡也是,就屬他一到關鍵時候就醒了。
虧她晚上撲哧撲哧的幹活,累得要死。
叮咚。
氣運收集系統:「恭喜宿主,大皇子好感度上升十,目前好感度六十。」
哇哦。
汪玉鳳興奮了。
這真是意外之喜。
六十的話,差不多可以男女交1合吸取氣運了。
正當汪玉鳳高興的時候,砰!
孫女官手中教尺重重的拍打在汪玉鳳的腦袋上,「發什麼呆?今天的任務完成了嗎?」
汪玉鳳一低頭,看著綉布上才綉了一半的百花齊放圖就心累。
她以為女官好歹是官,怎麼著也沒那麼忙吧。
結果進了宮之後才發現,特么的早上不到五點就得起來,然後開始做一天的準備工作,劈線分線之類的。
然後早上七點吃飯,吃飯時間半小時,開始刺繡。
宮裡皇上,先帝的各位妃嬪,公主,貴人等等的所有刺繡都要負責。
還要準備義賣的棉被,枕套等等。
還要備課,每月有一周的時間外出教學貧家女兒。
一路工作到晚上九點五十啊。
末了還不能休息,女官住所每日都要檢查,睡覺前地上不能有灰,毛巾洗腳盆都必須是乾的。
每周還要輪掃女官浴室。
每六天還有一次考試,考試不合格,當場攆出宮去。
尼瑪,高三都沒這麼慘。
汪玉鳳有試探性的問過孫女官,以前也這樣嗎?
孫女官說:「不,是你們這一屆開始陛下新制定的規矩。」
汪玉鳳淚目了。
本以為入宮是和三位皇子幸福生活的開始,沒想到是一腳踏進了高三煉獄。
於是,她只能在夢裡極盡努力的挑逗各位皇子。
但是她不能再繼續的挑逗下去了,一見鍾情的技能效果只能維持三天。
就在汪玉鳳思索下一步行動的時候,一個小太監走了過來,和孫女官說了幾句,孫女官對汪玉鳳說道:「你,出去,大殿下找你。」
汪玉鳳一喜,趕緊放下手中的針線,飛速逃走。
天知道這些天日日刺繡,她累的手指都開始發抖了。
垂柳之下,大皇子坐在輪椅上,抬頭仰望蒼穹,頗有幾分皇家貴氣。
汪玉鳳舔了舔唇,雖說大皇子三十了,但是長相還是極好的。
否則啊,真下不去口。
「臣拜見大殿下。」
汪玉鳳盈盈彎腰。
大皇子回頭,那朝思暮想的人就這麼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漂亮得如同仙女一般。
尤其是她低頭時,露出一節雪白的脖頸,真讓人恨不得立刻咬下去。
他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兩人歡好的畫面,血脈涌動。
但是,他還是沒忘記此行見面的目的。
他張開手,露出裡面的藥膏,「此物,你還有嗎?」
「這……」
汪玉鳳為難道:「神醫只留下了這一盒。」
「再也沒有了?」
大皇子話音剛落,氣運收集系統叮咚一聲說道:「大皇子好感度下降五,目前好感度五十五。」
尼瑪。
這就下降了五。
這人簡直是黃四郎啊。
汪玉鳳眼底閃過一絲猶豫,她在計算,算算再用三百幾分換取大皇子的好感度,然後收集他的氣運划不划算。
大皇子自然是沒落下她臉上表情的變化,心下一沉。
這人不老實。
大皇子好感度再度下降五。
汪玉鳳慌了,立刻說道:「有是有,不過那東西很珍貴。」
大皇子摸索著輪椅扶手,「你如果願意交出來,我自不會虧待你。」
汪玉鳳抬頭,一雙含情眼默默的看著大皇子,「大殿下,我不是那種貪圖富貴的人,我只是……」
她欲言又止,看著大皇子的眼神又含著女兒的嬌羞。
「大殿下,我那日去過你府上給淑妃娘娘送布料。」
剩下的話就不用說了,汪玉鳳那副痴情的模樣已經說清楚了。
大皇子不由得一喜,又想起了夢裡的顛鸞倒鳳,他喉結滾動,恨不得立刻把這個小妖精立刻抱進懷裡。
汪玉鳳說道:「大殿下,神醫留了一個聯繫方式,我可以試著向他要葯,不過,我能否求大殿下一件事。」
「你且說。」
「我……」汪玉鳳跪下,「我想跟隨大殿下,哪怕為奴為婢。」
如此痴心,如此真情。
還是夢裡日夜渴望的女子。
大皇子感覺內心有種異常的滿足,尤其是那女子跪下是清風拂過帶來的一陣芬芳,與夢中的甜膩味道一模一樣,讓他心猿意馬。
大皇子舔了舔唇,目光落在汪玉鳳姣好的身段上,「你且放心為我找來葯,你雖是女官,如果立下大宮,我去向母皇開口,母皇不會拒絕的。」
「謝大殿下。」
「你且去吧。」
「嗯。」
汪玉鳳嬌羞應了一聲,剛轉身,大皇子又將她叫住,遞給她一個玉牌,「好生照顧自己。」
「嗯。」
汪玉鳳去接玉牌,手落在大皇子掌心,肌膚相接,體溫相互感染。
「叮!恭喜宿主,好感度上升十五,目前大皇子對你好感度六十五。」
好東西就是不能讓人一次吃夠,汪玉鳳深知這個道理,嬌羞的應了一聲,慌亂如同小女兒一般逃走。大皇子摸索著手指,彷彿上面還殘留著佳人的氣溫。
兩個人這纏纏綿綿的,林諾立刻讓人將消息通知給了二皇子。
前世,汪玉鳳是以無任何厲害牽扯的乾淨身份入侵的原身三個兒子的生活,逐步攻略,現在她倒要看看,汪玉鳳成為皇位爭奪的一環,還能不能輕易得手。
林諾寢宮內,六順看到大皇子拿著藥膏走了,心漸漸沉了下去。
是啊,破球只是一條沒人要的小哈巴狗,皇上也只是拿它來試藥,並沒有說一定會治好它。
大皇子身份何等貴重,就是拿幾十個他這樣的小奴才去換大皇子的命,皇上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又怎麼會把那麼珍貴的藥膏留給一條狗呢?
六順抱著破球,心裡有點難過,破球好不容易有了恢復的希望,搖搖晃晃試著走路的時候眼睛都在發光,結果現在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有破滅了。
「喲?」
福多喜走了過來,陰陽怪氣的拖長了聲調,「你抱著破球蹲角落裡幹什麼呢?」
「福公公,是不是有事情吩咐我?」六順放開破球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問。
這小太監,膽子小,人又笨,性子還倔。
福多喜搖了搖頭,這樣的人能在宮裡活這麼久也是運氣逆天了。
他將手裡分裝出來的藥膏扔給六順,「記得早晚給破球塗。」
六順一喜,「這藥膏不是給了大殿下嗎?」
福多喜白了他一眼,「破球那條細短腿耽誤不了大殿下。」
「謝謝福公公,謝謝福公公。」
六順連忙跪下磕頭。
「停。」福多喜伸手阻止,「你可別謝錯了人,這是陛下給你的。」
「陛下真是大大的好人。」
「怎麼說話呢?陛下是天下至尊至善之人,雷霆手段,菩薩心腸。」
「嘿嘿。」六順傻笑,破球走了過來,蹭了蹭他的膝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