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校園文嬌軟女主(二十一)

第21章 校園文嬌軟女主(二十一)

「我兒子怎麼樣?」顧言的父親是個頗有威嚴的人。

此時一進門便氣勢洶洶的質問王老師。

王老師內心不悅一瞬間,但是他轉念想到顧言的身體,這分怒氣便不自覺瀉了下去。

王老師回頭看了躺在床上昏迷的顧言一眼,再回頭看向滿臉質問向著他的顧父,抿了抿嘴唇后道:「顧先生,這個事情,還是請您先冷靜一下。」

王老師這話一出口,顧父原本質問的神情便一下子僵在了他臉上。

他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王老師,又扭頭看了看不遠處病床上躺著的他的兒子。

手指抖了抖后結巴開口道:「老師,你這是什麼意思。」

同為男性,王老師深知顧言的傷勢會給這個家庭帶來多大的打擊,因此此時看著顧父這副不願意相信自己心中猜測的樣子。

他終究還是軟了心腸,緩聲道:「我知道您家裡條件十分不錯,所以我建議您還是不要浪費時間,去找幾個專家來為顧言同學看一看,說不定他這傷還有的治。」

王老師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向病房外走去。

既然顧言的父母已經來了,那他自然算是任務完成可以回學校了。

但就在王老師即將踏出顧言病房門的時候,呆愣的顧父終於是回過神來。

他臉上原本不可置信的神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暴怒之色。

他回身幾步走到王老師背後,伸手掰過王老師的胳膊后,怒聲質問道:「我兒子到底在學校里發生了什麼?你們就是這樣當老師的嗎?你們知不知道我兒子是我們顧家的獨苗!我……我兒子的身體要是治不好,我一定讓你們都付出代價。」

顧父臉色猙獰到可怕,王老師也被對方這副樣子嚇了一跳。

不過下一刻反應過來后,王老師也因為顧父這副對自己不尊重的態度而沉了臉。

他皺眉道:「顧先生,我希望您可以搞清楚,你兒子是因為騷/擾女同學,才會被人家反抗下踢了下身,這一點先前在電話里我已經。很清楚的告訴你了。」

顧父:「不可能,我兒子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肯定是那個女生誣陷他,勾引他……顧言就是被這個女生踢的嗎?老師你告訴我她是誰,我可以考慮不追究你們學校的責任。」

顧父到底見慣了大場面,因此在初知顧言身體出事的驚怒之後,他很快便穩定下了自己暴怒的心情。

轉而詢問起自己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王老師自然不會暴露沉魚和林書琪,因此他只是淡淡道:「自然是有人看到了我才會這樣說,而且有很多同學都目睹了這次的事件,您要是有疑問我們校方也可以安排您親自去問這些同學。當然由於此事造成的惡劣影響,學校已經決定對顧言同學做出開除處理,這一點學校是不會做什麼改變的,還請您到時候可以抽出時間來,儘快為顧言同學辦理轉學手續。」

顧家父母的態度既然如此不好,王老師便也沒有顧忌的說出了方才校長給他下達的通知。

顧父聞言愣了一下,聲音立馬放緩了:「這怎麼可以,只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怎麼可以開除我兒子,我兒子現在身體還受著傷,你們這……太過分了。」

一中是青城市最好的高中,顧父自然不希望顧言被開除。

王老師冷笑:「這是小事?那在您眼裡什麼才算是大事?」

顧父見示弱不行,便又怒道:「我可是給你們學校里投資了三百萬的。」

王老師混不在意,「這個您可以去跟校長談,我相信校長是會把錢退給您的。」

王老師說完,不欲與顧父顧母再多說什麼,便直接轉身離開了醫院。

真當他大半夜不睡覺,跑來送顧言來醫院是閑的慌嗎?現在還要面對顧父顧母如此不好的態度。

「唉,王老師您等一下。咱們有話好好說。」

眼見王老師態度強硬,顧父卻是立馬退了一步。他追上前去想要攔住王老師,但是對方卻是快步走遠了。一點也不想和他繼續交流。

「老公,這怎麼辦啊?」顧母則是看著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兒子流眼淚。

她的言兒,那個地方要是真的出了問題,那他以後還怎麼活啊。

顧母又想起自己兒子之所以會落到現在這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樣子,皆是因為王老師口中那個女孩。

她不由惡狠狠對自己顧父道:「老公那個害了言兒的賤人,你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而且顧母也不相信自己兒子會做出那種事來。畢竟她家顧言從小女孩緣就好,上了高中之後她也是知道自己兒子在學校里交了不少女朋友的。

他哪裡還用的著去騷/擾別的女孩子?

所以,一定是那個女孩子自己不要臉勾引言兒,現在還害的她的兒子落到這個地步。

顧父便皺著眉道,「你別著急,先好好照顧咱兒子,我明天去學校里找張主任,這事他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他之前資助的錢就是交到了張主任手裡的,顧父不信一中就真捨得不要他這三百萬。

***

「哎,你聽說了嘛?顧言學長被學校開除了啊。」

「啊?顧言學長?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會被開除。」

「是真的,雖然學校沒出公告,但是我聽我高二十八班一個姐姐說了,顧言學長的桌子現在都已經被撤掉了,他的東西也被人拿走了。」

下午的自習課上,幾個高一級的女生圍繞在一起說著八卦。

「那為什麼呀?好端端的怎麼就被開除了呀?」有個女生有些遺憾的問道。

真可惜,本來還能每天看著顧言學長養眼。

那先前主動提起話題的女生聞言便有些神神秘秘的湊近了幾人。

「我跟你們說了,你們可千萬不要傳出去啊。」

「你放心。」

「聽說是被人抓到性/騷/擾咱們年級一個女生了。然後當場被人家女生反抗時踢了一下**部位,直接。那天晚上直接就被送到醫院去了,然後第二天高二十八班就沒有他的位置了。」

「啊!性/騷/擾,顧言學長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

心中早就暗戀著顧言的女生立刻出聲為顧言辯解道。她難以相信自己一直喜歡的學長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但她話音剛落,她身旁之前說話的女孩子突然便用手戳了戳她的胳膊。

「你戳我幹嘛?」女生不解的問。

「你小聲點,看那邊。」她的同伴當即便捂住了她的嘴,然後小心翼翼的給她指了一個方向。

「怎麼了嘛?」女生不解的小聲道,然後順著同伴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一男一女兩個穿著高一校服的同學正從她面前不遠處的馬路上走過。

似乎是感受到了有人看著自己,那兩人中的女生突然便朝著這邊轉過了頭來。

在發現看著自己的是幾個女同學之後,女生愣了一下便有禮貌的沖著這邊點了點頭。

然後她又轉過頭去,繼續同自己身旁的男生說著什麼話。

而這邊方才還議論顧言議論的飛起的幾個女孩則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半晌后才有些感嘆道:「她可真漂亮啊。」

漂亮到她這個女孩子看了都忍不住想要尖叫。

「是吧,你們也覺得她好看吧。高一一班的陸沉魚,人家還是個大學霸呢。」

「原來陸沉魚就是她啊……之前跟顧言學長傳了緋聞的那個女孩。我還聽說顧言學長就是因為她才會跟林書琪學姐分手的呢。」

「切,你們的消息都落伍了,人家林學姐跟陸沉魚關係好的很。你們知道我為啥要跟你們指她嗎?」

「對啊,為什麼?」

她們前一秒不是還在討論顧言學長的事情嗎?

說話的女生便有些洋洋得意道:「因為那個傳言中被顧言性/騷/擾了的女生就是陸沉魚啊。」

「是她?」其他人先是驚訝,然後便是恍然:「這倒是說得過去了。」

「可是怎麼會嚴重到要開除的地步呢?之前不是說顧言學長和她正在談嗎?」

「什麼呀!」先前的女生聞言臉上不由露出了很深的鄙夷之色,「人家陸沉魚根本就沒搭理過顧言好不好,是顧言非要纏著人家的。我聽我一班的初中同學說了,他們就是在操場上見了一面,然後顧言就纏上陸沉魚了,人家都說了不喜歡他了,他還不撒手,還趁著晚上放學天色黑把陸沉魚拉到了宿舍樓後面去想要欺負人家,真是不要臉。」

女生本來就不像是自己的幾個朋友一樣對顧言心有好感,相反她一直都很討厭女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總是三心二意的顧言。現在見到對方倒霉,自然是把自己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她身旁幾個女孩則是聽得直捂嘴:「那陸沉魚同學沒事吧,沒想到顧言學長竟然是這樣的人。我之前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了她。

「放心,她沒事。幸好有人聽到聲音過去把她救了。」

「那就好。」先前一直對顧言很有好感的女生不由鬆了一口氣,然後她又怒罵道:「那學校這次做的還真對,這種人就活該被開除掉。」

「說得對。」其他人附和道。

而像是幾個女生之間這樣的談話,同時也在學校里的其它地方發生著。

在得知顧言被開除這件事時,幾乎所有人剛開始都是覺得不可置信,覺得是別人誣陷了顧言。

但是當他們知道這個被顧言騷/擾的人是沉魚之後。他們卻又都收回了自己之前說的話,並對學校的處理表示理解。

如果人與人之間的好感度可以用數字錶示出來的話。那麼顧言便可以發現,自己只不過才離開學校短短几天,學校里的學生對他的好感度就已經由□□十分降到了十幾二十分這樣子。

就連先前喜歡他喜歡到瘋狂的一些女孩子,現在也對他唯恐避之不及。

他的名聲在整個一中都臭掉了。

顧言的父親也確實如他那天對顧母說的那樣找到學校來鬧了,但是已經被沉魚父母警告過的劉校長絲毫都沒有理會他們的不滿。

讓人從學校賬戶里把本來顧家投資學校建設的錢給還回去之後,便恭恭敬敬的把顧言的父親給請出了校長辦公室。

「劉校長,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我兒子可是還在病床上躺著呢。你們就這樣包庇傷害我兒子的兇手,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嘛?」

顧父心中的怒火無從發泄,直接便伸腳踹倒了校長辦公室門口的滅火器箱。

鐵箱倒在地上發出碰碰的響聲后,劉校長微笑著看了一眼顧父,然後便打電話喊來了學校保安。

劉校長笑道:「顧先生,我們一中是學習的地方,是絕不允許有這種事情發生的。您家孩子之前也在學校里沒少犯錯,所以這個學生我們現在實在是不敢收了,您還是儘早把孩子的學籍轉出去吧。」

「至於顧言身體上的問題,雖然是顧言同學騷擾人家女同學在先,但處於人道主義關懷,學校這邊也已經積極和另外兩個女孩子的父母溝通過了,他們也都表示自己會積極承擔顧言同學後續治療的費用,這點您不用擔心的。」

顧父聞言臉色一片漆黑,怒道:「我是缺這點錢的人嗎?你告訴我那兩個害我兒子的女學生是誰?我要去報警,我要讓她們付出代價。」

見顧父如此得理不饒人,張主任也沒了繼續跟對方虛與委蛇的想法,他皺了皺眉冷聲道:「顧先生,孩子們都還是未成年,而且這事歸根結底都是顧言同學先挑起來的,您就算是去報警,警方最終給出的處理手段跟我們學校給出的也不會有多大差別。」

「我這邊還有事,就不陪您多說了,您請自便。」

張主任說完,竟是直接繞過顧父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顧父視線追隨著張主任的背影,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是此時保安已經趕了過來,有禮但卻強硬的把他往學校外面請。

顧父沒辦法,只能又回了顧言所在的醫院。

而顧言此時剛剛睡醒,正一臉不悅的沖自己母親發著脾氣。

「媽,你就別煩我了行不行,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好嗎?」

他此時尚且還不知道自己身體上的問題。

顧母垂淚,「媽媽只是想知道那女同學是誰而已。你這次雖做的不對,但是那女同學不也傷了你嗎?再怎麼著你們這也算是扯平了啊。這學校憑什麼開除你。言兒呀,你就告訴媽媽她是誰,我和你爸爸去找那女孩父母去。看看他們教出來的好女兒。」

顧父從門外走進來,剛好聽到顧母這句話,也跟著道:「你媽說的對,學校這邊走不通,我就去找那女孩的父母,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有臉的追究的。我就不信他們不害怕自己女兒名聲壞掉,反正這事吃虧的總不會是你一個男孩子。」

他與顧母對視一眼,從對方眼神中看出了對方還沒有把那件事告訴兒子,心中不由放鬆不少。

但就在這時,負責給顧言治療身體的醫生恰好從門外走了進來。

一進門,他便直截了當道:「請家長跟我出來商量一下您家孩子的手術事宜。」

顧父顧母還未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顧言便已經失聲質問道:「什麼手術?」

醫生愣了一下,看了顧言一眼,又扭頭看了看因為他的話而滿面焦急之色的顧父顧母一眼。

瞭然道:「沒什麼,不是什麼大事,家長跟我出來一趟就行。」

顧父沉著臉跟在醫生身後出了病房門。

顧母留在病房裡陪著顧言,她安慰兒子道:「沒事的言兒,只是一個小手術罷了。」

但顧言並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糊弄住的人。

顧言雙手攥緊,從他醒來開始便一直沒有知覺的下身在這時刺的他的雙眼通紅一片。

顧言抬頭看向自己母親,嘴唇顫抖問道:「媽媽,我廢了,是不是?」

「是不是?」

他的聲音陡然變大起來,面容也變得扭曲而猙獰。

顧母哪裡見過自家兒子這副樣子,當即便心神大亂道:「言兒,你不會有事的,等做了手術,醫生一定可以治好你的,一定可以的。」

但對於顧言來說,母親這番話已經等於變相承認了他心中的那個猜測。

「啊!」

顧言突然尖叫一聲,整個人也瘋了一樣掀開自己身上蓋著的被子,想要去看自己的□□。

手背上原本正在輸液的針管也被他直接暴力拔掉,鮮血很快便順著顧言的手背滴落下來,滴落在白色的病床上。

「不可能!不可能!」

顧言瘋狂的搖著頭,不願意相信那個事實。

顧母則是被他這副瘋狂的樣子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抱著顧言安慰道:「言兒,你別嚇媽媽,媽媽保證你一定會沒事的。」

但顧言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會被她這句話給輕易哄住了。他的身體開始剋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正在病房外同醫生交談的顧父聽到動靜連忙又進到了病房裡。

在顧父踏進病房的一瞬間,他恰好聽到顧言用充滿恨意的聲音喊道:「陸沉魚。」

顧言抬頭看向走進病房裡的父親,眸中滿是痛苦之色。

「爸爸,還有林書琪,是她們兩個害我到這種地步,你一定要讓她們付出代價!一定!」

在最後一聲尖叫出口后,顧母只覺得自己懷中抱著的身體漸漸癱軟下去。

她著急的垂頭看去,才發現顧言竟是承受不住這個打擊,再一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顧父心疼的看著狼狽的兒子,再加上方才醫生在門外告訴他顧言□□的傷勢基本可以肯定是治不好了,而且這傷勢必定會影響對方以後做「劇烈運動」這件事,他心中對顧言口中所說的害他至此的沉魚和林書琪的恨意一下子高升了起來,

顧父神色莫測的站在原地半晌后,對著昏迷的顧言承諾道:「你放心,爸爸一定讓她們付出代價。」

他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電話響鈴幾秒后被人接起,顧父臉上勉強擠出了一點笑容來,對著那邊的人道:「陳主編,您好您好,我是……」

將近半個小時的交談后,顧父心滿意足的掛斷了自己同那人的通話。

他看著顧母道:「我聽人說L省有個專家看這方面的病症挺權威的,我待會就去聯繫他,你好好在醫院陪著兒子。對了,等他待會醒來,你注意讓他看著微博,這次我一定要那兩個傷害言兒的小賤人身敗名裂。」

顧母聞言點點頭,顧父便放心轉身離去了。

顧父知道這次的事情他就算是報警,其結果最多也只能像之前劉老師跟他說的那樣,對方最多給他兒子賠一點醫藥費。

畢竟高中學生除了一少部分上學比較晚的,其他大部分學生在畢業前可以說都還是個未成年。

顧父雖然從昨天到今天都一直嘴硬說自己兒子不會做出那種騷擾女同學的事情來。但是實際上為自己兒子處理了不少纏上來的小姑娘的他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家兒子是怎樣一副脾性呢?

所以這兩相結合下來,他就算是報警,所能得到的也只不過是這點醫藥費罷了。

但顧父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所以他怎麼會甘心呢。

顧母一直都關注著顧言,因此她也沒注意聽自己丈夫方才都和人說了些什麼。

但此時聽到丈夫這樣說,她便也聽話的點了點頭。

而顧父的安排也並沒有用多久便顯露在眾人眼前了。

顧言受傷的第二天下午,微博熱搜榜上。

一條名為「青城市第一中學兩名女生暴力致一男生□□受傷」的詞條突然竄到了熱搜第一的位置上。

有些網友好奇之下點進去,便看到發布這條微博的博主用細膩的筆觸描述了這件「無辜」男孩被兩名女同學欺負,攻擊□□並使其□□受傷嚴重,需要手術的事情。

有些男網友在看到博主寫男生受傷后整整昏迷一夜才醒了過來后,更是忍不住覺得自己的□□也跟著一涼。

然後他們便出離的憤怒了。

【小小年紀心思就這麼惡毒,學校給我們培養的就是這樣的人才嗎?@青城市第一中學】

【那裡受傷,老天那得多疼啊,憐愛這個男生了,現在的小女生一個個都心狠手辣的很。】

【校園暴力要不得,這件事太可怕了,學校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只希望這兩個狠毒的女生可以坐牢。陰陽怪氣笑.jpg】

校園暴力,從來都是人們繞不開的一個話題,再加上近幾年學校里這種事情頻發,更甚者有不少學生因為這種事而自殺。

因此,顧言和沉魚這件事一上熱搜,很快便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

各大營銷號也聞風而動,紛紛轉發了熱搜上的那條微博。

幾個知名媒體機構,也是反應很快的派出記者蹲守在了青城一中校門口。

所以在下午晚飯時間,有些家離學校比較近,因此總是回家吃晚飯的學生一出門便發現自己被一群奇奇怪怪的人給圍上了。

「同學,請問你對學校此次發生的事情有什麼看法。」

「同學,請問你以前有被那兩名女生欺負過嗎?」

「同學……」

還好學校的保安們很快反應過來,衝上前來把被記者團團圍住的走讀生們解救了出來。

學生們退回了學校里,記者們也大都被保安們給抵擋在了校外。

但是聞風趕來的記者實在是太多了,保安們平時最多就開開學校大門,維持維持秩序,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呢。

因此他們一個沒注意,竟是有幾個記者直接翻過了學校大門,沖著校園裡直接跑了進去。

學校里,沉魚和宋賢正結伴而行。

俊秀的少年對於至少發生的事情感到十分生氣。

「我早就說過,那人不是個好東西。」他冷淡的話語里充斥著十足的對顧言的不喜。

沉魚側頭看他,臉上露出點微笑來。

「我知道啊,我這不是從沒理過他嘛。你放心,我一直都記得你說的,不會因為這個而影響學習的。而且學校現在也已經開除他了啊,你不用擔心的。」

「哦。」宋賢聞言,看了沉魚一眼,半晌才有些悶悶不樂的應了一聲。

兩人便又沉默的一起向教室里走去。

直到走到教學樓下面一處拐角時,宋賢突然停下了腳步。

沉魚也跟著他停了下來,抬頭疑惑道:「怎麼了?」

宋賢低著直視著沉魚的眼睛,藏在校服袖子里的雙手也在同一時刻攥緊。

宋賢咬了咬唇,還是說出了自己心裡已經藏了很久的那句話。

「沉魚,我後悔了。」

後悔和你分手了。

沉魚嘴唇勾了勾,「後悔什麼了?」

【請宿主不要勾引男配。】系統有些無力道。

【偏要呢。】

宋賢看著自己面前的女孩,沉默片刻后認真道:「後悔和你分手了。」

「所以?」沉魚挑眉。

宋賢咽了口口水,正想要說話的時候,沉魚卻突然低頭從口袋中拿出了手機,然後找了個沒有攝像頭的地方。

「喂,媽媽,怎麼了?」

「上熱搜了?沒事,我在學校里,不會有事的。」

「好的,媽媽再見,我當然相信你和爸爸。」

宋賢心裡那口氣當即便泄了下去,等到沉魚掛了電話轉過身來問他剛才是想說什麼時。

宋賢有些尷尬道:「沒事……阿姨剛才打電話說什麼了?我看你不太開心的樣子。」

沉魚眨了眨眼:「沒什麼,就是顧言學長的父母好像找人把昨天發生的事情鬧到微博熱搜上去了。」

宋賢聞言皺眉:「熱搜?」

沉魚此時已經點開微博看到了那條掛在熱搜第一位上的感人小作文。

看完后她嗤笑一聲然後順手把手機遞到了宋賢手裡,「文筆挺好,情感也挺豐富。」

宋賢接過手機跟著看完那篇小作文後,眉頭更是皺的緊了。

「不知所謂,顛倒東西。」

沉魚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看來你文采比這個博主更好呢。」

博主?

正鬼鬼崇崇往高二年級教學樓跑的中年男人聽到沉魚這一聲,耳朵敏銳的聽到這兩個字,轉頭又看到被宋賢拿在手裡的手機后。中年男人的眼睛立馬亮了亮,加快腳步拿著自己手裡的攝像機衝到了沉魚和宋賢身邊。

他微微喘氣道:「同學,你們已經看到熱搜了是嗎?那我可以請問一下你們對於學校里發生的這件事的看法嗎?」

宋賢聞言轉頭看了中年男人一眼,他打量打量了男人身上明顯恨校園格格不入的氣質。

當即便想要開口把對方驅逐出校園。

但是沉魚在他開口之前先拉了拉他的胳膊。

宋賢不解看向沉魚,然後他便看到沉魚沖著那個明顯是記者模樣的人點了點頭之後竟真的擺出了一副接受採訪的模樣。

「嗯,看過了,你想要知道什麼呢?」

中年男人聞言激動道:「請問你認識這次時間裡校園暴力同學的兩個女生嗎?你平日里和她們有過來往嗎?學校對於此次事件的隱瞞態度,你是否會為此感到不滿?」

沉魚笑看著對方道:「校園暴力確實挺不對的。對於學校的處理方法我也確實挺不滿的。」

有戲。

中年記者聽到沉魚如此說,心中不由欣喜萬分。

他不由追問道:「那你認為此次事件應該怎麼處理,才能讓你不至於為此對學校失去信心呢?」

沉魚挑了挑眉,臉上的笑容更深,但她的視線卻是漸漸從中年記者身上移開,然後看向了另外一人。

「我覺得為了還我和林學姐的清白,劉校長您現在應該可以把寢室樓后那片的監控拿出來了吧。您為有些人的名聲著想,可是現在看來人家並沒有接受您的好意呀。」

沉魚一邊看著滿頭大汗往她這邊跑來的劉校長,一邊對從這個記者出現,便在她心中瘋狂勸她去給顧言道歉,只要她按照劇情繼續和顧言在一起,那它就能把顧言身體修復好的甜文系統道了一聲。

【閉嘴。】

劉校長在沉魚身邊停下腳步,臉色難看的看了一眼用一種發掘到大消息的眼神看著他的中年記者。

他正想要開口把這個記者趕走。

沉魚卻是再次開口道:「我知道半個月前劉校長您剛好在寢室樓背後以及學校其它幾個角落裡補了監控。剛好這位記者同志在這裡,劉校長要不幹脆就把這監控視頻給這位記者同志發一份,讓他幫咱們青城一中澄清一下。」

劉校長聞言愣了愣:「我……」

沉魚表情收斂起來,低聲道:「怎麼,劉校長到現在都還想為顧學長遮掩不成?」

一旁的中年記者既然能在其他同行跟保安僵持的時候想到翻牆跑到學校里來,他的腦子自然是要比一般人靈活的。

因此此時他已然通過沉魚方才的話判斷出了沉魚的身份,也敏銳的察覺出了今天的事情恐怕還有什麼隱情。

在劉校長猶豫的視線落到他身上后,他立馬錶態道:「您好,我是新鮮網的記者,這件事如果有什麼隱情的話,還請校長您直接告訴我,我們新鮮網一定可以還學校,還您一個清白的。」

中年記者這話無疑是說在了劉校長心坎上,他在任期間,學校里出了這樣的醜聞,他這個校長是絕對脫不了干係的。

所以現在他在乎的學校的清白,他需要有人證明學校處理這件事時並沒有做錯,也並沒有包庇任何人。

「好,你跟我來吧。陸同學也趕緊回教室,今天學校里有點亂,要是有莫名其妙的人找你的話,記得及時求助同學和老師。」

得到劉校長的回答,沉魚臉上的表情重新變得甜美起來。

她聽話道:「我知道的。」

***

半個小時之後,正在校門口同保安們周旋的記者們突然發現,一個跟他們差不多打扮的中年男人竟然被這個學校的校長從學校里客客氣氣的送了出來。

「王記者,今天這事就拜託你了。」

姓王的中年男人一邊用驕傲的眼神打量著自己的同行,一邊同劉校長客氣道:「哪裡哪裡,您能相信我是我的榮幸。校長您放心,我們新鮮文一定為正義發言的。」

兩人寒暄過後各自分開。

王記者則是在周圍同行們的注視下飛快竄上了自己的車子往公司趕去。

……

當天晚上九點鐘,青城本地的娛樂網新鮮網在微博上放出了一段視頻,並且直接@了下午曝出顧言這件事的那個博主以及青城市第一中學的官博。

「校園暴力?還是女生無奈之下的反擊,新鮮網帶您走進此次青城市第一中學事件的真相。」

而青城市第一中學官博第一時間便轉發了新鮮文的這條微博。

因為事情發生後有不少網友都衝到了青城一中官博底下來要求校方給他們一個真相。

所以在一中官博轉發了這條微博以後,這些網友第一時間便點開了那條視頻觀看起來。

然後……然後他們便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視頻實在是太清晰了,聲音也錄的實在是太清楚了。

從沉魚被顧言強迫著拉到宿舍樓背後開始,到顧言想要親沉魚,沉魚害怕的哭叫起來,驚恐之下踢了顧言一腳。

再到那第一名女生循聲趕來,乃至最後校領導們接到消息趕來處理此事。

結果雖然是同樣的,但是這過程可就跟下午時那名博主說的不一樣了。

而且,在這個視頻出來后,顧言更是直接從一個受害者,變成了騷擾女同學不成,反而給對方潑髒水的加害者。

再加上高清攝像頭下沉魚的相貌實在是漂亮到讓人心軟,有些男網友雖然覺得顧言得到現在這種教訓還是有些慘了。

但他們還是不自覺的開始為沉魚說起話來。

「老實說,這怪不得人家女孩子,任誰被一個人高馬大的男生這樣強迫,肯定是怎樣能掙脫就怎樣反抗啊。」

「沒辦法,誰讓你們男生最脆弱的就是那個地方呢?女生先天力氣小,打不過男生也只能用這種辦法了。」

「我本來覺得後面那個女孩子那一腳有些不應該。不過我換位思考要是自己妹妹差點被人欺負了,老子不但得廢了他下半身,還得廢了他那隻咸豬手。」

趁著這個機會,一中官博直接發博公示了學校對於還顧言的處理結果。

當然,對於陸家父母和林家父母積極承擔顧言醫療費這件事,一中官博就更是直言不諱了。

這個處理,不得不說更是獲得了大部分人的好感。

而沉魚父母與顧家父母的差距更是拉大了起來。

畢竟一對父母積極的承擔本不該由自己女兒承擔的責任。一對卻是不但不承認自己兒子犯的錯,反而還找人顛倒黑白,春秋筆法,給受害女孩潑髒水。

這不得不讓深感自己被欺騙的網民們感到憤怒。

憤怒的網友們直接衝到了第一個發出那篇小作文的博主微博下,宣洩起自己的情緒來。

直到那個收錢辦事的博主承受不住罵聲發布了一條滑跪的微博,網友們才漸漸從他這裡散去,轉而摸到了顧父顧母開的公司的微博那裡去。

甜文系統目睹顧父這一番操作就這樣被沉魚輕而易舉的化解掉,再看向沉魚時不由遍體生寒。

【你早就知道。】

沉魚挑眉【知道什麼?】

【那裡有監控。】

【知道又如何。】

甜文系統聞言便說不出話來了。

但在它心中,沉魚的可怕程度更是上升了兩個等級。

畢竟,這是一個連自己都能利用的女人。

***

又過了幾天,在顧父顧母終於承受不住網友們和周圍人的流言蜚語,選擇帶已經被醫生下達了「幾乎不可能治好」的診斷書的顧言出國消災的時候。

沉魚正跟前幾天一樣,同宋賢並肩走在一中校園裡面散步。

在呼吸了一會新鮮空氣之後,沉魚轉頭對宋賢說了一聲自己要回教室,不待一直欲言又止的對方說些什麼,便直接轉身向著高一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好吧。」宋賢愣了一瞬後點了點頭,看著面前的少女轉身向前走去。

他站在原地,只覺自己內心此刻空落落的。那句之前沒有鼓足勇氣說出來的話,這會一直都在他的心中翻滾著。

讓他抓心撓肺的難受。

但他又不知自己該如何宣洩這種情緒。

或許直接說出來?

宋賢想到這個可能,又想到當初是自己向沉魚提出的分手,心中立馬便心虛了起來,口中本欲出口的呼喊也再一次縮了回去。

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為幾月之前的自己那壞掉的腦子。

已經走出幾步的女孩在他嘆氣一聲后卻是突然回過了頭來,輕柔開口。

「你站在哪裡幹什麼?還不快走。」

宋賢聞言便連忙追了上去。

而等到他走到女孩身邊的時候,便聽到對方又說了一句。

「你不會再有下一次機會了哦。」

宋賢聞言先是一愣,然後他聰明的腦袋很快便讓他理解了沉魚的意思。

他有些欣喜若狂的追上已經走到了一棵大樹下的少女,偷偷牽了一下對方的指尖。

宋賢鄭重承諾道:「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

言罷,他有些剋制不住的抬起了騙你。少女青蔥的指尖。

但是就在他的唇即將觸上沉魚指尖的一瞬間。

【任務失敗,即將進入下一個世界,請宿主做好準備。】

系統的機械聲在沉魚腦中響起。

下一刻沉魚便發現自己周圍的一切都凝固了起來。她的視線里宋賢的笑臉依舊存在,但是她的意識卻是已經漸漸的在從這具身體上抽離而出。

一股神秘的力量也漸漸的從沉魚的神魂中滲透出來,拉扯著她的靈魂往某個方向飛去。

沉魚沒有掙扎,任由那股力量控制著自己,但她的意識卻是順著那股力量的來源找了過去。

只是很可惜系統或許已經從之前種種事情中知道了沉魚的不好惹,所以它這一次出現顯得十分謹慎,在沉魚來未來得及找到它藏身在自己神魂中哪一處的時候。

沉魚便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新的一個世界。

她睜開眼下意識想要站起來,卻在下一刻被自己手上和腳上綁著的繩子給阻礙了動作。

這是什麼情況?

沉魚忍不住挑了挑眉,然後頗有興趣的催促著系統,讓對方趕緊把這個世界的劇情發過來。

系統【……】

系統磨磨蹭蹭了好一會,方才把這個世界的劇情傳輸到了沉魚的腦海中。

這是一個跟她之前待的那個世界差不多同時代的世界。

原主林沉魚是華國國內一所二流大學的學生,在她即將升上大二的那個暑假裡,原主和幾個玩得好的女同學一起約著去外地旅遊。

這本該是一場極為愉快的旅行——

如果原主和這幾個女同學沒有坐上黑車,被人拐賣進山溝溝里的話。

而沉魚現在穿過來的時間點恰好就是原主和幾個同學,被那伙人販子迷1暈,剛剛帶回人販子們在華國南方一處偏遠山村的根據地的時候。

【宿主如果不喜歡上個世界的顧言的話,那麼這個世界的男主柳南絕對符合宿主的擇偶標準。他一直都十分潔身自好,並沒有過任何女人哦。而且他本人還十分勤學好進,學習成績在班裡也一直都名列前茅。】

【跟上個世界的宋賢差不多哦。】

系統在此時開口對沉魚道。

【你確定?】

沉魚聽了系統的話卻是忍不住樂了。

【自然,柳南可是我精心為宿主挑選出來的對象。】系統不明所以。

系統話音落下時,關著沉魚的這間柴房外恰好傳來了一陣鑰匙響動聲,下一刻柴房的門便被人從外面推了開來。

一個穿著休閑服的年輕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沉魚順著聲音抬頭看了對方一眼,然後才不禁在心中感嘆系統這玩意這次看來確實是廢了不少心思。

因為此時從柴房外走進來,正蹲在地上看著她的年輕男人,也就是這個世界的男主柳南竟與上個世界的宋賢有著三分相似。

兩人都是那種看起來有些冷淡的長相,五官輪廓也是恰到好處的俊秀。

但是就算如此,沉魚也無法忽視對方在原本的劇情里所佔據的戲份。

因為柳南就是那對把原主林沉魚一行人給迷暈了拐賣的夫妻的兒子。

所以,系統為什麼會覺得一個被拐者會愛上拐賣了自己的人。

系統察覺到沉魚的想法,辯解道。

【這事跟柳南並沒有關係,他也是這一次放假回家才不小心發現了自己父母做的是這種事。而且他之後一直都因此而十分愧疚,和原主在一起之後更是對原主百般寵愛,一點活都捨不得讓原主幹。宿主,這樣的男人如今可不好找了哦。】

【而且這個世界也並不需要宿主做什麼事情,宿主只要乖乖聽話,好好享受男主的寵愛就可以完成任務哦。】

沉魚聞言垂眸,之後的劇情便又從她腦海里略過。

柳南在見了原主的面后,很是為青春漂亮的原主而動心。他也在這時才知道了自己的父母平日里所謂的做生意竟然就是做這樣的事情。

柳南與自己的父母大吵了一架,想要把被拐賣的原主送出大山。

但是秦翠英和柳大成卻問他這麼做是不是想讓自己的父母去坐牢。柳南自然是不想兩人去坐牢的。

但他又不捨得原主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受苦。在痛苦糾結了好幾天之後,柳南想出了解決的辦法。

他找到原主,讓原主答應嫁給自己,又讓原主承諾絕不會在出了大山以後去告發自己的父母。這樣他才可以帶著原主走出大山。

原主為了不被柳南的父母賣給村裡那些醜陋的老頭子,只能無奈的答應了柳南的條件。

而也是在和柳南在一起之後,原主漸漸的才發現了柳南和他的父母的不同。

他的父母是為了錢財迫使的他□□離子散的人販子,柳南卻是污泥里開出來的一朵「潔白」的花。

他是這個貧窮的山村裡第一個走出去的大學生,山溝溝里飛出去的金鳳凰。

他雖是農村人,但是學習成績卻比原主要好得多,目前正就讀於華國國內一所一流的大學。他的前途肉眼可見的一片光明。

哪怕是不被拐賣,原主可以嫁給這樣一個男孩子,也算是高攀了人家了。

所以在兩人成婚後,原主漸漸的開始為柳南感到心動。柳南對待她的溫柔也漸漸的讓她釋懷了對於秦翠英和柳大成夫婦的憎恨之情。

然後兩人便「幸福」的在一起過了一輩子。

「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裡。」

在沉魚回憶劇情的時候,柳南看著眼前這個被繩子捆綁著手腳,莫名出現在自己家的年輕女孩也是驚訝的出了聲。

沉魚抬頭看了對方一眼,沒有說話。因為嫌棄原主大喊大叫會影響自己休息,原主的嘴也是被秦翠英用一塊寬膠帶給封了起來的。

「你……你別動,我先給你解開。」

注意到沉魚的視線,柳南這才發現了沉魚的嘴巴被膠帶封著說不了話。

他往前走了幾步,有些小心翼翼的半蹲在沉魚面前。先是伸手解開了沉魚手和腳上的麻繩。

繩子一解開,沉魚手腕和腳腕上便都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痛——

柳家父母害怕綁的太松原主會逃掉,那繩子便是怎麼緊怎麼綁的。原主被關在這裡兩天,又因為害怕一直在掙扎著,這手和腳自然是被繩子給磨的血肉模糊的。

柳南看著自己面前這漂亮的女孩子身上的傷口,也是忍不住皺了皺眉。

然後他才又伸手輕輕解開了沉魚嘴上的膠帶,「你先待這裡別動,我去找藥箱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沉魚仍然沉默著說話,柳南見此便有些失落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起身走出柴房去拿藥箱。

沉魚在對方走後才抬起頭直直的看了一會洞開的柴房門。

透過這裡,她可以直接看到柳家的院門這會也是大開著的。

但她並沒有選擇現在就逃跑。

且不說她現在腳上和手上都是傷口,根本就走不了多遠。只說這個村子里的村民基本都和柳南的父母有著各種關係。

她只要敢走出柳家的門,那些人很快的便會幫助柳大成和秦翠英把她重新抓回來。

因為貧窮,這個村子里的大部分男人都是娶不上媳婦的。所以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是要仰仗著柳大成夫婦,寄希望我從對方手中買到一個身材健康,模樣標誌的女孩來給自己做老婆,生孩子傳宗接代的。

因為此,這些人基本都是互幫互助的。若是有哪家買回來的媳婦逃跑了,那一整個村子的人都會出動去把那個可憐的女人抓回來。

柳南很快便提著藥箱回來了。

柴房裡並沒有能讓人坐著的地方,沉魚又一直是一副靠坐在牆角不願與人交流的態度。

柳南站在沉魚面前糾結了一會之後,乾脆直接半跪在地上給沉魚處理傷口。

他先是用沾著生理鹽水的紗布仔細的清理乾淨了沉魚的擦傷,然後才塗上藥膏,又用乾淨的紗布把這些傷口包紮了起來。

俊秀的少年低頭認真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心動極了——

至少,甜文系統是這麼想的。

【宿主你看,男主對你多好呀。他以前可是連自己的父母都不跪的。但是今天第一次見你,就願意為了你跪在地上處理傷口。】

沉魚冷笑。

【我現在這樣是誰造成的?難道不是他的父母嗎?】

【我說過的,柳南並不知道她的父母所做的事情,宿主不應如此偏激,把錯誤怪罪在一個無辜的人身上。】

【無辜?】

沉魚的視線從柳南所穿的名牌運動服上略過。

【他這身衣服,是花他父母的錢買的吧?他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來的花銷,也是他的父母提供的吧?就連他這副長相,若是沒有柳大成和秦翠英提供的條件,他憑什麼長的這麼細皮嫩肉,十指不沾陽春水?】

【他身上所花的這些錢,可都是被他的父母所拐賣的那些女孩的血淚錢。他憑什麼無辜?】

柳家大門外在這時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柳大成夫婦回家了。

一男一女兩個看起來很是面善的中年人走進自己家中院子,看到關著這次的好貨的柴房門竟然開著的時候,兩人心中俱是一驚,然後急忙走到柴房門口查看。

慌亂的腳步聲在這時也終於引起了柳南的注意。柳南給沉魚包紮好最後一處傷口之後,這才轉身看向了柴房門口。

柳大成父母和自己兒子對視著,身形不由僵硬在了柴房門口。

半晌,秦翠英才有些訕訕的開口道:「南南,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說這個暑假要留在海市實習嗎?」

柳南直視著自己的父母,兩人眼中除了對他突然到家的欣喜之外,全然沒有對這個陌生的女孩子出現在自己家中的驚訝。

柳南的一顆心沉了沉,他乾脆直接問道:「爸,媽,她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柳大成和秦翠英這才看了沉魚一眼,在注意到沉魚身上綁著的繩子被人解開扔在了一旁的地面上之後。

秦翠英當即有些著急了,「南南,你把她解開幹嘛?」

柳南聞言便明白了:「媽,你們這是想幹什麼。」

秦翠英聞言這才又反應過來自己兒子還在,自己不應該說出那樣的話來。

她急忙戳了戳自己身邊的丈夫。

柳大成便吐了一口從進門開始就一直叼在嘴裡的煙,然後看著柳南道:「兒子,你出來,既然你已經發現了,那爸爸也就不瞞你了。」

柳大成瞥了一眼沉魚,「這是你三哥家看中的媳婦,爸正準備過幾天送過去。」

柳南沒動彈,「三哥家的媳婦?三哥家哪來的媳婦?」

柳南的三哥是他叔叔家的獨生子,年齡比柳南大不了幾歲,但是對方小時候曾發過一場高燒,不小心燒壞腦子變成了傻子。

因此一直以來都娶不到媳婦。

不是柳南看不起自己三哥,只是這樣一個傻子,怎麼可能娶的到他身後這樣一個漂亮姑娘呢?

面對現在這種場景,柳南不得不問出了自己心裡那句話,「爸,這女孩是你們從外面拐來的?」

柳大成和秦翠英聞言便沉默了下來,兩人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但是這副態度卻已經是全然的默認了。

「你們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這是犯法的!」柳南滿臉怒意道。

他轉身看了自己身後已經被嚇的說不出話來的女孩子一眼,咬了咬牙道:「我要把她送出去。」

柳大成本來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現在聽到柳南這句話他卻著急了。

「兒子,你把她送出去她一定會去報警的?你是想讓我和你媽去坐牢嗎?爸也是沒辦法啊,咱們這窮鄉僻壤的根本就沒法掙錢,爸要是不做這營生,你當初上學都交不起學費。」

柳南聞言更是攥緊了拳頭,「那你也不能做出這種事啊。我才不願意花你們這種髒錢。」

秦翠英聽到兒子竟然如此說自己,忍不住哭訴道:「南南呀,你不能這麼想啊,咱們這地方偏,現在的女孩子又都是愛慕虛榮的,看不上咱們這小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村裡多少小子到現在都還打著光棍娶不到媳婦。我和你爸要是不從外面想辦法弄人回來,咱們柳家村遲早得絕後呀。」

「你現在還這樣想我和你爸,你是真的想把我們送到監獄里去才罷休嗎?」

女人聲淚俱下的模樣看著實在是可憐極了,若是讓不知情的人看到了,還以為她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沉魚冷眼看著這三個人的表演。

系統則是在她耳邊勸道。

【宿主你看,男主其實也並不想花自己父母的錢,他只是以前不知道這件事。】

【閉嘴。】

【他不知道,就能當不存在嗎?】

更何況,沉魚很懷疑他真的就不知道自己父母做的事?

難道柳南就不曾懷疑過自己根本沒有工作的父母平日里是如何掙的錢?難道他就不曾想過柳大成夫婦為何從來都不曾帶他去自己所謂做生意的地方?難道他小時候見到那些在村裡突然便出現的女人時,就不曾對此有過任何懷疑?

而柳南此時因為自己母親口中的悲泣,心中原本想要送沉魚出村的想法立馬便淡了下來。

他抿了抿唇道:「媽,我沒這麼想。我只不過是想把她送出去而已。以前的事……我便不在意了,但是我不能看著這個女孩被你們給害了。三哥他腦子有問題,你們把她嫁給三哥,這根本就是把她往火坑裡推。」

柳大成和秦翠英對視了一眼后,秦翠英便又道:「可是……可是我和你爸都收了你叔叔的彩禮錢了。這說話不算數不好吧。」

柳南擰眉:「那就還回去。」

秦翠英喃喃:「南南,這……」

柳南便冷了聲音:「要不你們還回去,要不你就別認我這個兒子。」

柳大成和秦翠英看著固執的兒子,有些犯難的兩相對視著。

系統對於柳南的舉動表示感動。

【宿主你看他對你多好,為了你都威脅自己的爸媽了。】

沉魚嗤笑【真為我好,那為什麼不放了我?】

【那是他孝順呀,不管再怎麼說柳大成和秦翠英都是他的父母,他也是擔心自己放了宿主后,宿主會去報警,那樣他的父母就得坐牢了。】

【宿主要是真的想離開這裡,那你只要按照劇情和柳南結婚,好好和他過日子,享受他的寵愛,等到後期柳南相信你不會再報警了,他會主動帶著你離開這裡回城市的。】

沉魚垂了垂眼。

【那其他人呢?】

【誰?】

【跟原主一起來旅遊的那幾個女孩子。】

跟原主一起來旅遊的一共有三個女孩子,四個女孩在去往自己旅遊的目的地的時候。先前出來時坐的那輛車因為司機家中突然出事沒法繼續去了。

幾個女孩便也只能重新找車,柳大成便是在那個時候主動找上她們的。

他的長相本來就和善,再加上他給自己編造了一個凄慘的身世——

妻子身患重病需要很多錢做手術,自己只能出來跑車掙錢。

幾個女孩子本就是心軟的人,再加上她們剛好也需要重新班一輛車,便跟著柳大成一起上了對方的車。

但是她們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善良換來的會是現在這個結果。

【只是配角而已,宿主不必在意她們。】系統的很是冷酷無情的回答了沉魚的上一個問題。

沉魚扯了扯嘴角,沒再多說什麼。

柳南這時也終於說服了自己的父母,讓他們答應了把之前收的沉魚的「彩禮錢」退給他的叔叔一家。

柳大成便唉聲嘆氣的回房間拿出了自己還沒在手中捂熱的一沓紅鈔票,轉身出門去了距離自己不遠的弟弟家。

秦翠英則是在柳南的要求下把沉魚從地上扶了起來。

「媽,先讓她待我房裡吧。」柳南對著自己母親道。

他偷偷打量了沉魚一眼,只見女孩還是一開始他看到她時的那副模樣。

一直低著頭,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而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

柳南見此不由心疼了起來,他覺得對方肯定是因為之前被關在這裡而嚇壞了。

想到這裡,柳南突然便有些不敢在看眼前的女孩了。他心中這時候也愧疚極了。

都是因為他的父母,眼前這個女孩才遭受了這樣的事情。而他對此卻無能無力。

因為連著幾天的關押,沉魚身上穿的衣服這時已經十分髒亂了。柳南便又讓秦翠英燒鍋熱水幫沉魚洗澡。

他自己則是又步行下了柳家村所在的山脈,去為沉魚買新的衣服。

等到柳南走了,秦翠英對待沉魚可就沒有之前那樣客氣了。

女人狠狠的在沉魚背部推了一下,直推的沉魚踉蹌著撞到了房間里的牆壁上,她才開口罵道:「喪門星一個。」

如果不是這個喪門星,他和老公都好好的把兒子瞞了二十幾年了,怎麼可能就在今天恰好就被兒子給發現了自己竟然是做這種事的。

沉魚站在牆角,伸手揉了揉自己被撞的生疼的胳膊,低著頭一言不發。

秦翠英看她這副樣子,又想起小叔家本來給的那十萬塊彩禮錢,心口就更是氣的抽疼了起來。

她嘴裡一邊罵罵咧咧著,一邊又拿起一把鎖把沉魚鎖進了這個房間里,然後才又去廚房燒熱水了。

哪怕是再心疼那十萬塊錢,柳南在秦翠英心中的地位還是要比這十萬塊錢更高的。既然兒子都說了要給這個女孩洗澡,秦翠英心中哪怕再不願意也不會去忤逆自己兒子的意思。

畢竟,他們老柳可是八輩子才出了這麼一個出息的獨苗苗。

秦翠英的腳步聲漸漸的走遠了。

沉魚這時才抬起頭來打量了一下自己周圍的房間。

雖然處在深山裡,但是柳南住的這件房還是被柳大成颳了一層潔白的膩子。地面上也鋪著漂亮的地板磚。

房間里的床和書桌之類的東西,上面也都帶著大品牌的logo。

沉魚在房間里走了幾步,在注意到房間里的賞賜上還掛著一個半人高的鏡子之後。她眼睛才亮了亮,幾步走到了那面鏡子前抬眼往鏡子里看去。

鏡中,一個黑髮及腰的女孩與沉魚對視著。

雖然女孩的頭髮顯得有些亂糟糟的,但是這點瑕疵也並不能遮蓋住女孩的半分美貌。

女孩有著一雙圓圓的杏眼,嘴唇也小巧而紅潤,而這樣兩個有特色的五官放在女孩那張巴掌大的精緻小臉上,就更是顯得乖巧可人了起來。

沉魚與鏡中的自己對視著,半晌她才走意識的勾了勾自己有些僵硬的唇角。

鏡中的她便也跟著勾起了唇角,漂亮的小臉上露出了一個帶著些邪氣的笑容。

真是糟糕呀,現在的場景又讓她忍不住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曾經發生過的那些事了。

***

秦翠英的熱水很快便燒好了,她先是拿了一個大大的浴桶就這樣大咧咧的擺放在了院子里,然後又倒進一桶桶熱水涼水調節好了水溫。

這才用鑰匙打開門鎖,重新把沉魚從房間里拉了出來,動作略微有些粗魯的把沉魚扔進了浴桶里。

「洗快點。」她粗聲粗氣道。

除此之外倒是沒有再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男主的母親其實人也是不壞的,你看她還特地調好了水溫才讓宿主洗澡。宿主其實沒必要一直對她這麼敵視的。】

沉魚面無表情的搓洗著自己的身體,【一個拐賣了我的人販子,你倒是說說我應該怎麼對待她?】

系統便勸道【秦翠英是有錯,可是她再怎麼說也是柳南的母親。為了宿主往後可以更好的與柳南生活在一起,系統建議宿主還是對秦翠英態度和善一點比較好。】

沉魚呵呵笑了一聲。

【傻叉,這機會給你,你自己來享受行不行?】

系統被她罵的當即沉默了起來。

沉魚便再沒有理會它,在洗完澡后,她拿起浴桶旁邊的毛巾擦乾淨自己的身體之後,穿上了秦翠英拿來放在一邊的對方的舊衣服。

秦翠英身寬體胖,原主這副身體卻是個腰細腿長的,沉魚穿著對方的衣服不免便顯得十分空蕩蕩的。

不過好在這衣服是之前洗過的,沉魚現在又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捏緊衣領又被秦翠英推著鎖進了房間中。

恰巧此時柳大成腳步沉重的從大門外走了進來,秦翠英見此連忙迎了上去。

「怎麼樣?他叔家沒多說什麼吧。」

沉魚聽到秦翠英的聲音,急忙把耳朵帖在了自己所在屋子的房門上。

因為距離有點遠,柳大成和秦翠英的聲音都是隱隱約約才能傳進來的。沉魚只能更加靜心凝神的去分辨對方口中說的是什麼話。

她這倒也是沒辦法,剛剛她已經試著重新往這具身體里吸收靈力了,但或許是有上個世界的前車之鑒在。系統這一次挑選的這個世界里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靈氣存在的跡象。

沒有靈氣,沉魚自然無法再像上一個世界那樣修鍊了。不過好在經過上一個世界的修養,她的神魂上所受的傷勢也已經恢復了不少,系統倒也同樣哪沉魚沒辦法,不能像是在上個世界那樣控制沉魚的身體了。

門外的柳大成嘆了一口氣,「說好了,錢也已經退回去了,但是弟妹很不高興,要不是大山生攔著,都想上來打我了。」

秦翠英聽見自己丈夫差點被打倒也不生氣,「這本來就是我們的錯,也怪不得弟妹她。好不容易選了個合心意的,想給聰聰留個后。」

柳聰,就是柳大成弟弟那個智力有問題的兒子。

柳大成便道:「我答應了再過段時間出去重新給聰聰找個合適的貨色。」

他說著,往自己身後緊鎖的房門瞄了一眼:「至少,也不能比這個差太多。」

秦翠英聞言有些緊張:「可是讓南南知道了怎麼辦。」

柳大成不以為意,「大不了咱們小心一點,少做幾單,別讓兒子知道就行。不然你讓我上哪裡找一個看得上聰聰的女孩?一般的這弟妹他們兩口子也看不上啊。他們非得要個女學生。」

「唉,這也沒辦法,聰聰腦子變成現在這樣。弟妹之前跟我聊天就說想個聰聰找個腦子好的媳婦,這樣往後生下來的兒子腦子才能好。」

沉魚在門裡面聽著兩人之間這對話,臉上忍不住便露出了嘲諷的笑容來。

看看,這就是原劇情里所謂的男主角那雖然犯了錯,但是只是因為窮而身不由己,其實他們本性還是很「善良」的父母。

柳南這才離開多久啊,這兩人便已經謀算著繼續從外面拐賣無辜的女孩子進這個火坑裡來了。

秦翠英說完那句讓沉魚噁心的話,突然又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大成,弟妹家非要女學生的話,你這次帶回來的四個不都是女學生嗎?就算這個不行了,哪不是還有其他三個嗎?要不就讓弟妹從那三個裡面挑一個。雖說模樣比不上這個周正,那到底也是大城市裡出來的有文化的人,腦子總歸是比聰聰要強的。」

柳大成吐了一口眼圈,「你以為我不想啊,但是那三個下家都已經找好了,我訂金都收了,就等著過兩天外面風聲鬆了送出去,現在你讓我告訴人家要退,這不是壞我名聲嗎?」

柳大成有些得意洋洋道:「我柳大成之所以能在這邊安穩做這麼多年生意,靠的就是誠信二字。我不能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啊。」

至於願意退了沉魚,也只不過是因為柳大成不想讓自己兒子傷心,再加上買了沉魚的人是自己弟弟一家,就算鬧的不愉快,那到底還是打斷骨頭連著筋,是他一個媽肚子里爬出來的親兄弟。

再怎麼樣,都比其他人好說話。

秦翠英便也嘆了口氣,不再多說什麼。兩口子一時間都沉默了起來。

而門後面的沉魚聽了這兩個人販子的對話,心中倒是鬆了口氣。看來原主的三個同學現在還沒事,只是被這兩人關到了其它地方罷了。

至於原主為什麼被關在柳家,沉魚也從原劇情中知道柳大成本來是想第二天就把原主送到自己弟弟家去的,只不過沒想到自己兒子恰好在今天回家了而已。

門外沒有了聲音,沉魚便也從門後起了身,她轉身看了一眼身後床上整整齊齊的床鋪,然後脫掉鞋子鑽進了軟和的被褥間。

雖然說在這種環境下入睡讓她感到十分不安,但是沉魚也沒辦法。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或許是在抓來后就一直陷入了恐懼之中,在被關進柴房裡的兩天中,原主幾乎就沒有合過眼。

這體現在身體上,便是沉魚此刻幾乎在腦袋沾上枕頭的第一時間便陷入了昏睡中。

只是這具身體雖然已經陷入了沉睡,但是沉魚的靈魂依舊是清醒的。她我。此時就彷彿是一個旁觀者,站在這具身體旁邊觀察著周圍發生的一切。

在這具身體睡著之後,秦翠英過了一會曾腳步輕輕的走到房間窗戶邊,偷偷從外面掀開了一道小縫往裡面瞅了瞅。在看到睡著的「沉魚」之後,她鼻尖發出了一聲輕哼后,這才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又過了四個小時之後,外出去買東西的柳南也終於從山下回來了。

他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進了院門,在看到自己母親的時候,視線在對方身後巡視一圈,把自己手裡的東西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后,出聲問自己母親:「媽,那姑娘人呢。」

秦翠英本來正興高采烈的想要上前接過自己兒子手裡的東西,這會聽到兒子回來第一時間不是關心自己這個母親,而是問那個好「貨色」。

她心中當即不好受起來,轉頭看著柳南的房間撇了撇嘴道:「人家在房間里睡的可香了呢。」

柳南聞言便徑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間,他走到門口看到門上面掛著的那把大鎖時不由愣了一下,然後抿了抿唇轉身看向自己母親。

「媽,鑰匙給我。」

秦翠英有些不情不願的把鑰匙交到了自己兒子手中。

柳南接過鑰匙便直接打開了房門,然後朝裡面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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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甜寵給你要不要啊[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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