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帝俊二胎了
天柱傾塌之後,巫族背負罪孽,又因其隸屬妖族,連帶著妖族氣運一落千丈,後來巫妖分離,祖巫後土身化六道輪迴,整個巫族遷入地下,妖族半數大妖入了山海經,這才勉強穩定下來。
十大妖帥逃過一劫,卻不是因為天命放過他們一馬,而是天庭的運轉需要人手,即便如此,最近這萬年,他們的修為也沒有寸進。
天庭的主殿遠比人族的華貴,又比妖國多了分仙氣,說是主殿,其實是半開放的空間,遠處雲霧慢悠悠的飄過,目力所及沒有邊界,隱約可見遠處宮殿房頂,入目儘是金色和白色的結合。
上首,帝俊身上亦如往常一般的威勢,他的語速平緩而沉穩:「此番新規出世,若是順利,山海經中的妖將們不日便能出來,如此看來,未嘗不是好事。」
站在最前方的妖帥們激動難掩。
入山海經的妖將們能出來,意味著他們修為不得寸進的限制也會被解除!
帝位旁邊,東皇太一似有所覺,側頭投來目光,目光緩緩向下,停在哥哥肚子上。
這目光過於錯愕,忘了掩飾,前排的妖帥們又全都是耳聰目明,眼神都跟著動了動,又被妖皇陛下微涼的目光打了回來。
甭管心裡有什麼猜測,沒人敢真的用神識探查。
眾妖腳下好像長了釘子,好不容易挨到了朝會結束,等到恭送完妖皇陛下和東皇陛下,眾人這才炸開了鍋。
「陛下是不是…咳,那什麼了?你肯定知道吧?快說說!」
白澤聞言就要跑,被計蒙和英招夫妻檔聯手按住。
白澤苦笑,頭上的白毛都黯然失色:「你們自己連猜測都不敢直接說出口,還來問我?」
鬼車感知一下,確定陛下真的已經離開,萬萬聽不見他們的話,非常直白的問了出來:「說吧,這次是小太子還是小公主?」
白澤不語,看著九嬰,九嬰嘆氣,伸手順著鬼車的臉頰滑到他的下巴上,摩挲兩下,又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好奇心害死鳥,跟你沒關係的事別亂問,知道嗎?」
白澤的目光落在鬼車的肚子上,語出驚人:「與其有那個時間關心別人的肚子,你不如先關心一下自己。」
「你說啥?!」鬼車愣在當場,掏了掏耳朵,臉色大變,一瞬間又紅又綠,差點當場放出九顆鳥頭,展現九種驚訝的表情。
「不可能!我沒有道侶,也沒有和誰雙修過,也沒幹過什麼壞事,這不是天罰!」
其他妖帥都不出聲,不動聲色的看著他擱這自曝。
「我可是從來都不亂搞,其實但凡是掐算過陛下生蛋還有後續孵蛋情況的雄鳥,應該都會變得潔身自好。」
其他妖帥:「……」
掐算就掐算唄,其實我們也都偷偷掐算過,只是假裝不知道而已,你偏偏如此大聲的說出來。
鬼車突然瞪大眼睛,捶了捶頭,指著九嬰:「前兩天你請我去你洞府喝酒,說是妖後殿下贈你的月桂酒,那天喝完酒之後……我好像做了個夢,等等,那不是個夢,是真的?!」
九嬰閉了閉眼。
救命,她現在開始擔心孩子的智商了。
她覺得自己的擔心很合理。……
「足金烏是體質特殊嗎?」羲和把手覆蓋在帝俊的肚子上,果然感受到了幾道本源氣息。
帝俊的手微微用力,攥了攥袖口,單手覆上羲和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可是太一就只生了一胎,而且這一胎還只有一個。」
羲和沉默片刻:「那是你天賦異稟。」
不然為啥新規則剛出來,帝俊的肚子就這麼快有了動靜,誰知道了不得說一句妖皇支持妖尊的工作?
門口傳來腳步聲,常羲的聲音離得老遠都能聽見:「我聽太一說姐夫又懷了?這次是小金烏還是小玉兔呀?能確定幾個嗎?」
她步並作兩步的走進來,湊到羲和跟前,好奇的看了幾眼帝俊的肚子。
羲和推開了她的腦袋:「你呀,還不沉穩些。」
常羲看了看慢了一些進來的太一,理直氣壯:「家裡有一個沉穩的就夠了,我再沉穩,紅玉跟我們呆在一起的時候不得無聊死?」
羲和搖搖頭:「我可說不過你。」
她往帝俊腹中送了一點點陰性靈力,進入的瞬間就被瓜分殆盡,這才敢又送進去一大縷靈力。
「是小玉兔。」
帝俊揉了揉腰:「孩子們神識還弱,但是大概能確定應該不會比上一胎少。」
常羲瞪大了眼睛。
太一沒忍住,目光又落在哥哥的肚子上,雖然隱晦,但是帝俊讀出了驚奇。
「十位太子是否會繼承兄長的體質?」
雖然聽起來有些離譜,但是他擔心這麼下去,用不了多久,足金烏就會變成大族。
帝俊擺擺手,做頭疼狀:「不知道。」
想想,從小一到小十,有了道侶后一個人懷一胎,一胎就算十個,那就是一百個!
如果說剛才是裝頭疼,那算出結果后就成真頭疼了。
幼年的金烏又控制不好大日金炎,真這麼生的話,太陽星就該寸土寸金了。
……
人族,朝歌
王家
開敞的院子里,一排小書桌,小兔子們排排坐,正是該上幼兒園的大小,你的尾巴沒有收回去,我的耳朵不小心露在了外面,王浩然敲了敲自製黑板,黑色兔耳的小姑娘依舊趴在桌子上睡的很香。
王浩然又敲了敲黑板。
依舊毫無反應。
坐在小黑旁邊的小白和爹爹對視,目光充滿了無辜的味道,完全忽略爹爹試圖讓她叫醒姐姐的暗示。
王浩然嘆氣。
當老師難,當幼兒園老師更難。
——當教陣法的老師那是難上加難!
自從代弟子被叫下來,半個人族血統的楊戩可謂是被委以重任,用他師父的話來講,教的是楊戩的半個同族,於情於理他得出力。
經過一年的學生和老師之間的雙向折磨,總算是有那麼幾個人能調動那麼一點靈力。
靈力匯於指尖,以添加了靈石碎屑研磨而成的硃砂做顏料,再以從妖國通商換來的有靈力的動物毛髮製成的毛筆繪製,最後一筆落成,陣法驟然炸開白光。
以泛著白光的陣法為中心,整個房間的靈氣濃度上升一倍,即使是對靈氣感知不敏銳的人族,也都感覺精神一振。「我成功了?」
那人直愣愣的看著自己落成最後一筆后開始生效的陣法,半天不能回神,直到眼睛因為長久盯著那光亮處而稍有刺痛,他才眨了眨眼,眼珠轉動。
「楊仙長您看,我成功了!」
拋卻最初的茫然,激動之意幾乎再難壓制,他幾乎是一蹦尺高,也不知是被光刺出的眼淚還是過於激動,當場便是又哭又笑。
「成了成了。」
「他真的成功了!」
「終於有人學會了。」
「快說說是什麼感覺?」
要不是楊戩還在,其他人這會兒肯定會一窩蜂的衝上來,縱然礙於楊戩的存在,大家也都探頭探腦,踮著腳伸著脖子,拼了命的往這邊瞅。
楊戩從上面走下來:「給我看看。」
陣法是被繪製在紙上的,威力遠遠不及直接施法,換做任何一個仙人或者妖族來施展,再差也應該能達到聚攏倍靈力的效果,現下卻是勉強只有一倍。
「確實成了。」楊戩長舒一口氣。
面對這擱在人族以外的地方百分百算失敗的陣法,心頭竟然盈滿巨大的喜悅,沒忍住伸手拍拍那人的肩膀。
楊戩恍然意識到自己晉陞金仙時好像都沒有這麼高興。
……
視線挪回一年前
闡教截教施工隊進度飛快,從前風光霽月的十二金仙已經對製造水泥的各個步驟熟練於心,是現在失去所有法力也有一技之長,流落人界也餓不死的程度。
有什麼東西碎掉了。
「可截教那幾人不也一樣嗎?」喜歡埋頭苦幹的雲中子不是很能理解師兄們。
雲中子的府邸儼然成了闡教弟子固定聚會地點,只不過漸漸從一開始正了八經討論應對辦法的會議,變成了闡教內部互助大會。
廣成子滄桑捋須:「不一樣,宸黎山的應該早就習慣師叔母的風格了,那白安和多寶更是乾脆就是在師叔母眼皮底下長大的,我們這完全是無妄之災,當頭一棒啊。」
太乙真人這次站雲中子:「正是因為白安和多寶證明了連幼崽都能忍得了師叔母的摧殘,咱們這些平均年齡都有個幾萬歲的還能說不行?」
懼留孫抖了抖:「不管你們誰想跑都別帶上我,去見師叔母的事更別帶上我,要是有可能,我這輩子都再也不想見到她了。」
蘇黎處理土行孫的手法給他留下了深刻陰影。
「跑?」玉鼎咀嚼著這個字,若有所思,「跑是不可能跑的,但是師父總是說,紅花白藕青蓮葉,教本來是是一家。這種時候少了個人教是不是不太好?」
話落,所有人齊刷刷的看著他。
玉鼎:「你們看我幹什麼?」
廣成子拍拍肩膀,以資鼓勵:「說的對,所以把玄都弄下山這個艱巨的任務就拜託給你了。」
玉鼎趕緊戰略性後仰:「專業的事得讓專業的人來,我這就去找申公豹師弟。」
……
玄都實在好騙,把大王的身份往外一丟,再說讓他下山是為了幫助人族發展,簡簡單單的言兩語,這人就積極主動的跟著他們走。
跟著來跑這一趟的玉鼎默默收起了捆仙索:「玄都師兄高義。」
玄度笑笑:「謬讚,我本就是人族,有什麼拒絕的道理呢?」
玉鼎轉身,沒有注意到玄都掃了一眼他藏著捆仙索的袖子,目光滿是瞭然。
申公豹看見了,他心頭一跳,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視線回到現在
教工程隊圓滿收工,學堂遍地開花,朝中官制改革,蘇黎丟出省六部制,從上到下的來了一次大洗牌。
少師府
姜子牙恍惚:「我一時竟然不知道懷孕、散修為和瘋狂加班、脫髮哪個更慘一點。」
這哪是一線生機?
難道洪荒就註定逃不出魔爪嗎?
申公豹推過來一個小瓶子:「趙公明做出來的生髮葯,洗頭髮的時候融進水裡一顆,效果還不錯。」
姜子牙接過小瓶,有點感動。
申公豹單手握拳清清嗓子,眼神飄了飄。
主要是他推銷出去的話會有分成。
現在給姜師兄這一瓶屬於試用,好用的話他肯定會接著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