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5章
「真的?」司青硯一雙眸黑白分明,眼神清澈而認真。
對上那樣一雙眼睛,被那樣一雙眼睛注視,巳心中那異樣的情緒愈發濃郁,他越發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嗯。」
得到承諾,司青硯看看自己手裡醜醜的小青蛙,吐出一口氣,一直盤旋在心口的憤怒總算緩和幾分。
他低頭,把那青蛙塞回自己的背包,他撿到就是他的了,而且說不定巳等一下就想吃了。
把青蛙放回背包,司青硯還特別貼心的把拉鏈拉到最底扣好,堅決不讓它再跑掉。
做完這些,司青硯拍拍自己的背包,回頭看向一旁的丁芷。
丁芷明顯有事情在隱瞞著他們,那件事情絕對和古建平一家有關係,但他們不可能想對李華國那樣對待丁芷,現在是白天,而且丁芷未必會說。
丁芷現在大概對古建平他兒子回來了這件事本身就還存有疑惑。
想了片刻,丁芷又在屋裡找尋了一圈,她抱回來了一堆東西。
「這些全部都要燒掉?」丁芷抱著紙盒看著幾人。
「嗯,必須徹底損壞。」左浩明道。
丁芷點點頭,沒把東西遞給左浩明幾人,而是自己抱著東西在廚房中找了地方放下,然後打開煤氣灶點了火。
廚房不大,加起來也不過幾平方,一群人全擠在門口幾乎讓廚房水泄不通。
紙箱里放著一堆嬰兒的衣物以及一個相冊,相冊合著,丁芷沒給他們翻看相冊的機會就把相冊點燃。
火苗很快騰起,已經放了有些時間的相冊表面一層的塑料被焚燒,露出下面的照片。
堵在門口的一群人立刻朝著那照片看去,他們原本以為會看見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然而那只是李華國一家三口的合照。
沒能看到線索,眾人都有些失望。
白蕭皺了皺眉,直接掏出自己的軍用短刀在箱子前蹲下,他無視一旁丁芷臉上的不贊同,直接用刀子挑起著火的相冊翻開。
相冊挺厚,大多都是李華國一家早些年的照片。
李華國一家在這一片算得上是「首富」,所以一個個的穿得光鮮亮麗,照片里很多也都是他們光鮮亮麗地去各處旅遊打卡的照片,除了這,更多的則是李耀拿各種獎項和一些在學校上台講話的照片。
李耀這人性格冷漠,腦子倒是挺聰明。
把照片翻看完,白蕭起身。
丁芷臉色已經相當難看。
白蕭沒理她,回頭看向門口其他人。
照片內容並無任何問題,但照片本身就是問題,他們明明是讓丁芷找和古建平他兒子有關係的東西,丁芷為什麼要燒自己一家人的合照?
甚至還燒了一些應該是李耀小時候穿過的嬰兒服。
那些衣服是古建平他兒子的?
之前那老頭倒是說過,早些年兩家人還來往,是後來才斷絕來往。
東西很快燒完,世界毫無變化,他們依舊停留在廚房之中。
「這真的有用?」丁芷懷疑。
沒經歷過昨夜的事件的她,現在已經開始懷疑李華國到底是不是真的是被古建平他兒子弄死,畢竟這一切都是左浩明一群人嘴上說說,李華國也可能是被左浩明他們弄死。
這麼想著,丁芷看著一群人的眼神越發戒備。
要不是不能報警,她肯定已經報警。
一群人對視一眼,都不再說話。
一群人退出廚房,在客廳沙發前找了地方坐下,左浩明、李悅和白蕭三個受傷的人開始處理起自己身上的傷,其他人則都沉默。
蘇喆和顧俊對視一眼,兩人都皺起眉頭。
他們已經進入副本兩夜兩天,到今晚就是第三夜,目前為止他們的進展還算順利,至少他們已經弄清楚那隻鬼是誰,這次副本到目前為止死掉的人也只有許晴瓊和方小小兩個,不算多。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總有一種莫名不安的感覺。
見左浩明一群老玩家沉默,包括包時天在內的其他四個新人更加六神無主,一個個的都安靜。
所有人里,只司青硯若無其事的在到處走動。
大概是因為「首富」的自豪感,又或者李國華一家本來就是這種性格,這整套房子無論是裝修風格還是各種布置,都透露著一股「我很有錢」「我很幸福」「我很了不得」的氣息。
倒也不是那種明擺著炫富的暴發戶模樣,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炫耀」。
整個客廳所有的家居用品都是大牌,特別是那一套沙發,少說十多萬,其它零零碎碎的東西也都價格不低。
沙發後面是裝著玻璃門的展櫃,柜子里放著各種各樣李耀的獎狀,以及精心挑選過的各種得獎照,那模樣就好像在告訴所有進來的人他們有個了不得的兒子。
在樓下轉了一圈,司青硯向著樓上而去。
見司青硯上樓,丁芷眉頭立刻皺起,她對於司青硯這種做法相當不贊同,她跟著司青硯上了樓。
李華國家不算高,一共四樓,二樓是卧室區,李華國和丁芷住的主卧和李耀房間相鄰。
三樓被改造成了書房,書房一共兩個,一個看樣子應該是李華國辦公用的。
這書房和古建平殯儀館的那書房有異曲同工之處,書架上擺著各種各樣看似專業有深度的書籍,然而那些書買回來少說幾年卻幾乎沒翻開過。
另一個稍小些的書房應該是專門給李耀布置的,單獨從布置來看,李華國夫妻對李耀的學習是真的上心,書房裡不光各種電子設備齊全,甚至還單獨為他布置了個家教老師可以上課的家教區。
李耀那些樓下擺不下的獎盃獎狀,都擺在了這裡。
四樓就沒樓下那麼光鮮亮麗了,李華國一家在這裡已經住了許久,家裡的雜物不少,東西都堆在了四樓,包括李耀小時候用過的嬰兒床嬰兒車。
司青硯把整棟樓都逛了一遍,下樓。
來到樓下,看了眼眼睛包紮完傷口的左浩明幾人,司青硯向著門外走去。
「你去什麼地方?」左浩明立刻問道。
「殯儀館。」司青硯道。
他決定再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其它有用的線索。
巳之前也說了,附靈物肯定在這兩個地方,如果東西不在這房子里,那肯定在殯儀館或者古建平家。
「我也去。」李悅起身。
蘇喆和顧俊也起身,「我們也去。」
左浩明嘴唇翕動就想要再說點什麼,話到嘴邊想想又咽回。
他昨夜受了傷,現在已經沒有多少力氣折騰,他必須休息,否則夜裡難熬。
「早點回來。」左浩明提醒。
司青硯點點頭,向著門外而去。
李悅和蘇喆、顧俊見狀,連忙跟上。
白蕭想了想,也跟上。
巳沒去,白天相對安全,而他白天不適外出。
兩邊距離並不遠,過去只需要幾分鐘。
白天路上人多,也僅限於李華國家那一片,一旦進入殯儀館所在的那片老城區,路上就再無行人。
從熱鬧的地段進入安靜的老城區,李悅不由加快腳步跟緊司青硯,他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殯儀館鐵門前,進入小院,臨到電梯門前時司青硯腳步停頓。
電梯下和門口一片血淋淋,副本中天氣熱,正值夏季,經過一夜的發酵空氣中都是血腥惡臭。
李悅順著司青硯的視線看去,看清楚地上的血,他忍不住抬手捂鼻。
蘇喆和顧俊也注意到空氣中的惡臭,兩人眉頭皺了皺,眼中更多幾分厭惡和冷漠。
「我們去古建平家看看。」顧俊道。
「我覺得東西十之八/九還是在他家。」蘇喆道。
兩人看向李悅和白蕭,要詢問李悅和白蕭的意思。
李悅和白蕭兩人本能看向司青硯。
蘇喆和顧俊察覺,眉頭皺了皺。
他們昨夜就已經聽說了,那個叫作許晴瓊的是為了救司青硯一群人才死的,雖然他們並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但想也知道肯定和司青硯脫不了關係。
「我去殯儀館。」司青硯道。
李悅和白蕭對視一眼,兩人不作遲疑,「那我們也去殯儀館。」
蘇喆張嘴就想再說點什麼,她覺得他們應該優先去古建平家,她話未說出口一旁的顧俊就阻止。
「那我們分頭行動。」顧俊道。
「嗯。」白蕭點點頭,跟著司青硯向著樓梯而去。
白天電梯無法運行,他們只能走樓梯翻牆。
蘇喆和顧俊直接向著樓上走去,司青硯三人在二樓的樓梯口停下。
「我去三樓?」白蕭問司青硯。
他雖然不知道司青硯為什麼要去殯儀館,但既然來了,那找找也無妨。
司青硯點點頭,看向李悅。
李悅視線在司青硯和白蕭兩人身上來回掃過,最終停留在白簫身上,「我也去三樓。」
白蕭劍眉一挑,有些驚訝,雖然他現在也算加入了司青硯的小隊,但李悅三個人明顯更親近司青硯,他和李悅幾乎就沒單獨說過話。
司青硯點點頭,直接向著欄杆爬去,他很快翻過牆壁進入二樓。
司青硯落地的聲音傳來后,白蕭又看了眼李悅后,帶頭向著三樓而去。
一樓和二樓的布局一樣,翻過圍牆並不困難,不過白蕭和李悅昨夜都受了傷,到底還是多花了些時間。
落地,看著就在附近不遠處的房間,白蕭帶頭向著房間而去,李悅緊隨其後。
白天的殯儀館少了幾分陰森,更多了幾分灰塵,在屋裡走動一圈,兩人除了一身一頭的灰塵什麼都沒發現。
再次出門時,白蕭看了眼李悅。
李悅察覺,疑惑地看去。
「有事?」白蕭問。
李悅愣了愣。
稍作停頓,李悅有些遲疑地開了口,「你對許晴瓊的死怎麼看?」
白蕭訝然,「什麼怎麼看?」
人死了,沒了,還能怎麼看?
李悅欲言又止。
「你到底想說什麼?」白蕭莫名其妙。
「方小小、包時天之前消失了,然後又出現了。」李悅道。
「所以?」
「許晴瓊之前說過,曾經在二樓看見過另一個方小小。」
白蕭不語,只是皺著眉頭看著李悅。
「之前許晴瓊曾經離開過大隊伍,和你、巳在樓下等過電梯。」李悅道。
「當時我們並沒察覺到任何異常。」白蕭道。
如果有問題,他不可能察覺不到,更何況當時他們隊伍里還有個巳。
李悅他們或許不知道,但巳連副本里的東西都能帶出去,他絕對不是普通紅衣,他那樣的人都沒察覺到,就絕不可能有問題。
「方小小、包時天也不覺得他們有問題。」李悅道。
白蕭不語,只是看著李悅。
李悅到底想說什麼?
這副本里還有第二個許晴瓊?
「我不知道,但……」李悅猶豫,他本來是想直接告訴司青硯的,可想了想后還是決定先和其他人聊聊,「如果真的有,那個許晴瓊如果攻擊我們,你覺得司青硯能下得了手嗎?」
司青硯是個很奇怪的人,但他絕不是個沒有心的人。
白蕭冷了臉。
「這只是一種可能。」李悅推推眼鏡,臉色也不太好,「我是沒有那個能力了,如果……」
他沒有附靈物,從小到大也沒跟人打過幾次架,遇到許晴瓊他大概就只剩下死路一條,但白蕭不同。
他不知道白蕭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脖子上的傷明明是致命傷他卻還活著,但如果是白蕭的話,說不定能有辦法。
他本來是有準備告訴左浩明的,但左浩明對許晴瓊的死明顯充滿愧疚和憤怒,而且左浩明未必能下得了手。
左浩明和許晴瓊、司青硯認識的時間,比他們其他人都要長久。
「我知道了。」白蕭道。
「說不定許晴瓊還活著,死掉的那個才是假的……」李悅頓了頓,輕嘆一聲,他知道這不可能。
李悅沒再說話,他吐出一口氣後向著前方走去,要進入下一間屋搜索。
來到門前,他手剛握住門把手,還來不及用力,門把手就被擰動,然後房門向著裡面打開。
李悅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猛然朝著前方看去,屋裡空空蕩蕩,不見任何人影。
李悅回頭看向身後的白蕭,白蕭正等著進門,毫無察覺。
「怎麼了?」白蕭問。
李悅渾身顫抖間張開嘴唇,他正準備說話,屋裡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怎麼了?」司青硯笑著問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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