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番外if線
幼年時期的「神秘朋友」終於不再那麼神秘,小北極狼就算沒逮到獵物，回去之後也吃到了哥哥們和捕獵小隊逮到的駝鹿。
老父親怕小寶貝因為捕獵失敗覺得不開心，還細數了小公狼們以前失敗的戰績。
逮不到獵物也無所謂,整個狼群都是她的後盾！
咪莉：感動。
但是莫名其妙。
大概她的好心情被老父親當成了強顏歡笑，吃飽以後還被強行塞了一大塊鹿肉繼續吃,多吃點長胖點，對獵物更有震懾力，這是用來騙小北極狼多吃億點的理由。
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能再遇到灰狼，這片捕獵區這麼大，她還不知道對方到底住在哪,只知道對方有可能會出現在灌木后。
人類有納尼亞傳奇,狼也有。
人類穿過衣櫃就可以見到神秘朋友，她得換穿過灌木叢。
小北極狼又像小時候一樣,天天惦記著跑出來玩，不過現在不能純玩，她還得帶獵物回去，不然脫離團隊擅自行動只為了自己跑出去「偷懶」,怎麼看都有點不太像話。
要是哥哥們知道小北極狼的想法,一定會說，還是她多慮了。
就他們老爹對小寶貝的寵愛,就算對方空著手回去,老父親也得反過來擔心對方沒成功逮到獵物心情不好。
很擅長反省自己的小北極狼自覺理虧，想著下次再開溜一定要逮只北極兔回去。
實在逮不到什麼獵物她就去學北極狐掏旅鼠。
在此之前她還有點拿不準,這回能不能恰好遇見對方。
上次灰狼已經答應了她,下次遇到就帶自己去看他住的地方，有過被「爽約」的經歷，咪莉比較擔心對方會不會反悔。
她在領地就是跟巴倫狼群的其他狼待在一起,獨狼不方便現身，會被誤以為是來挑釁頭狼，還是得她自己去灌木叢後面碰碰運氣。
只要不是刻意躲避，碰面比她想象中容易不少。
又或者對方並沒有後悔上次提出了邀約，第二天就專門在老地方等她過去。
小北極狼看到灰狼的時候還有點不可思議，她以為十次里有一兩次能遇到就已經很有運氣了。
怪不得她當時在樹林里怎麼找都找不到，看來就是對方走了，或者故意藏起來不讓她找到。
想起那些樹上被一次次刻下又模糊的標記，也不知道這麼久過去還在不在，被她禍害的那些樹也應該早就長好了吧。
這麼想著對方主動迎了上來，小北極狼這才發現他應該在這裡等了很久。
灰狼身邊還躺著一隻早就涼了的北極兔。
又是北極兔。
灰狼見到她就回過頭叼起來放到她面前，小北極狼沒有被投喂的心情，就這麼扔在一邊又顯得不太禮貌，索性叼了起來。
嘴裡叼著一隻北極兔的脖頸，嗷嗷嗚嗚就有點聽不分明。
：去看你住的地方嗎？
咪莉對灰狼到底生活在哪裡很是好奇。
這附近的洞穴就巴倫狼群領地上最多，其他地方還有別的小狼群，三不管地帶又很貧瘠，實在想象不出夾縫生存的獨狼能住在哪裡。
見小北極狼把那隻兔子帶在身邊，灰狼眸光這才挪開，先對方一步朝身後的方向跑去。
生怕被對方落下，小北極狼抬爪跟上。
這一跟才發現，對方腳程到底有多快，他們竟然從巴倫狼群的領地跑到了她從未見過的裂縫，繞過裂縫需要爬上一個山頭，山上還有些未化的積雪。
北極兔太肥碩，擋得小北極狼看不清眼前的路，爬得踉踉蹌蹌。
灰狼轉過身來接過對方嘴裡的獵物，腳步放得慢了一些。
小北極狼這才有時間歇了口氣，她環顧四周，連自家領地都看不清晰，更別說那一片灌木叢了，她想過對方住得很遠，但沒想過有這麼遠啊！
那豈不是對方每次捕獵都要跋山涉水，還要翻一個這麼陡的山頭，才能去到獵物稍微豐富一些的地方。
太辛苦了。
這附近實在荒涼，估摸著也沒什麼獵物。
跑了這麼遠的路還翻了一座山，小北極狼下來的時候已經有點體力不支，很快她就看到了裂縫下的洞穴，灰狼在這裡停下腳步。
這裡應當就是對方住的地方了。
咪莉瞬間又有了一點勁頭，好奇地打量周邊，這裡比巴倫狼群的領地看起來貧瘠一些，也能聽到地下有嚙齒動物的唧唧叫聲。
地面下方有旅鼠的洞穴，也不算太荒。
洞穴主人沒動她也沒動，只是問對方。
：能進去嗎？
灰狼點了一下頭，本來帶小北極狼過來就做好了準備。
小北極狼興緻來了，壓低身子鑽了進去。
洞穴門口窄，裡面卻比想象的要大，很寬敞，就是空空蕩蕩的，風一吹過來帶著岩壁上的沁寒，清清幽幽，很涼快。
相比起自家被母親細心鋪了窩窩還用獵物骨頭裝飾的溫暖洞穴，這個洞穴還是冷了不少，小北極狼沒忍住，被風吹得打了個冷戰。
灰狼朝旁邊走了走，不著痕迹地替對方擋住洞口刮進來的寒風。
這樣的洞穴沒什麼好看的，小北極狼還是在裡面呆了一會兒，在每個角落都很感興趣地瞅了瞅。
那隻北極兔被丟在一邊，對方亦步亦趨，她走到哪就跟到哪。
第一次來做客還是空著手來，這個洞穴里唯一放著的東西還是主人逮的北極兔，小北極狼後知後覺有點不好意思，從洞穴里鑽了出來。
每隻狼的據點都不是那麼輕易能帶外族狼來看的，這麼想想，她當初問對方住在哪裡也很唐突，想不到對方真的會帶她來。
小北極狼朝灰狼晃了晃尾巴。
：謝謝你帶我來參觀你家，明天你還去灌木叢嗎，我給你逮北極兔吃。
跟一隻獨狼一而再再而三的見面也是件強狼所難的事，剛說出口小北極狼就想把話收回去，對方身上並沒有敵意，她總是不自覺當成自己族群的狼。
雖然對方一看就不是。
再次出乎意料的，灰狼又同意了。
咪莉驚訝地抬眼看過去，覺得對方長大了，性格都變了不少，小時候還冰冰冷冷地說什麼「以後都不要過來」。
這麼好說話會讓狼想得寸進尺，咪莉思考一下，還是問出了一直在心裡想了許久的問題。
：我去了很多次樹林，都沒找到你，在那之後你去哪了？
灰狼沒怎麼猶豫就回答了她。
：去安全的地方養傷。
咪莉心想，如果對方是在樹林里受傷的話，那裡確實談不上安全，不是每一隻狼都像她一樣能靠直覺判斷出陌生狼能不能接近，說不定被發現之後會有生命危險。
對方離開的理由很充足，她還是對這樣的不告而別有些遺憾。
要是能告訴她一下就好了。
說不定還可以給當初的小狼送點吃的，拖著受傷的腿還要覓食，可想而知那個寒季對方過得有多難熬。
小北極狼嘆了口氣，用爪子拍了拍對方，好在難熬的日子已經過去了，能活下來就是無比幸運。
也不枉費她默默祈禱了這麼長時間。
她還惦記著要去捕獵，今天無論如何得逮只獵物回去，知道對方的據點具體在什麼地方就該走了。
跟小時候一樣，每次見面的時間都這麼短暫，時間幾乎全都耗費在了路上。
灰狼回身要對方把那隻北極兔叼走，小北極狼連忙擺擺爪子。
也不知道這隻狼有什麼執念，回回都要強塞只獵物給她，參觀完清清白白門口連棵灌木都沒有的洞穴，她更不可能要對方辛苦捕到的獵物了。
咪莉腳下跑得飛快，哼哧哼哧往山上爬。
沒想到某隻狼很固執，叼著那隻北極兔也跟了過來，似乎要跟她一起回去。
小北極狼有些無奈，留在洞里吃了北極兔直接休息多好，幹嘛還要跟她來回折騰一通，跑這一趟多費勁，就算是狼的速度都要花不少時間。
對方是只不聽話的狼，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小北極狼拗不過，只能任由對方跟在身後。
身邊有同伴，這麼長的路倒也不覺得長了，有時候她爬不動，站在原地休息，灰狼也會停下來等她，還能在她憋著一口氣繼續走的時候在後面噹噹助力。
爬了兩趟山，小北極狼再下來后無比懷疑自己還能不能追得動獵物。
反觀身邊另一隻狼，對方大氣都沒怎麼喘，顯得她很弱的樣子。
咪莉有點羨慕這樣的身體素質。
怕是哥哥們都趕不上，頭狼倒是能比一比，可是對方還是只亞成年狼，亞成年狼能跟成年狼相提並論，這麼一想好像更厲害了。
畢竟是小時候就能帶傷獨立生存下來的狼，估計整個北極都難再找到這麼頑強的動物。
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領地。
分別之際，正想跟對方告別，小北極狼被不由分說塞了一隻北極兔在嘴裡，她瞪大雙眼，對這樣的強行投喂用眼神提出抗議。
剛想張嘴吐掉，結果被對方從另一邊用爪子堵上，吐都吐不出來。
小北極狼「唔唔」兩聲，使勁搖了搖自己的尾巴，她自己就可以捉，不需要投喂！
對方對這樣的眼神抗議視而不見，出乎意料地率先開口。
：明天來嗎？
長大后不再受腿傷桎梏，也有了更強大的能力，可以帶對方到更有意思的地方去看看。
萬萬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原本一路上都在思考自己要找什麼理由以後再見幾面，這下連理由都不用編了，向來都是主動發出邀請的小北極狼覺得納悶。
彷彿在疑惑某隻狼是怎麼突然轉了性子。
灰狼被這麼一眨不眨地盯著，竟然偏過頭去。
小北極狼怕對方反悔，連忙「唔唔」著點了點頭。
當然要答應了！
說不定跟對方多待幾次，還能學點捕獵的本領，回頭讓憨憨老哥們自愧不如。
對方還有要求，明天要見面就得把北極兔帶走，不然就作廢。
？？？
怎會如此。
被這麼擺了一道，小北極狼傻了眼，嘴裡的兔子徹底吐不出來了，只能熄了拖著疲憊的身軀再去捕獵的打算，乖乖帶著不勞而獲的獵物回家。
跟捕獵小分隊在路上相遇，照例被老父親和其他狼狠狠誇了一通。
所幸臉上有毛毛遮擋，不然它們就能看到小北極狼心虛的大紅臉。
這不是靠「外援」作弊嗎，下次說什麼都不要了！
不光不能要，她還得在明天趕到灌木叢之前就提前逮一隻獵物還給對方......下下次再逮一隻繼續送，就當補上這次去參觀據點沒帶的禮物。
一想到接下來還有很多次可以一起玩的機會，咪莉就發自內心感到愉悅。
小時候讓她念念不忘到現在的遺憾終於被填滿。
這種感覺跟哥哥們在一起打鬧玩耍都不一樣，跟熟悉的至親在一起很舒適，跟另一隻狼在一起也很放鬆，但是多了些好奇和探知欲，給原本無聊的生活注入了強烈的新鮮感。
以至於小北極狼對接下來的每一天都充滿了期待。
這次見面之前她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提前出來，早早地在其他地方逮了一隻北極兔，昂首挺胸叼著穿過灌木叢。
正好跟另一隻也叼著獵物的狼撞上。
「......」
巧了嗎這不是。
某隻狼是下定決心要跟她較勁嗎，怎麼回回都送她兔子！
咪莉趕緊把自己的獵物也推到對方面前，還給你。
見她這樣，灰狼把兩隻北極兔全都叼給小北極狼，他逮了兩隻，已經吃了一隻小的，另一隻更肥更漂亮的帶來送給對方。
兩隻狼，兩隻獵物，彼此都一動不動等待對方把獵物吃掉。
小北極狼使勁搖頭。
昨天就帶走了一隻，今天說什麼都不能再要了，倒是她逮的這隻，可以讓灰狼一起吃掉，區區兩隻北極兔，正在長身體的公狼吃掉還是輕而易舉。
對方想得跟她一樣。
雙方僵持不下，小北極狼敗下陣來，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她吃一隻，對方也吃一隻，這樣總行了吧，不然叼著兩隻兔子也不方便去其他地方玩。
灰狼把自己逮到的那隻叼過去，自己換過咪莉逮的那隻。
小北極狼滿意地咬了一口，跟某隻狼還是能說得通的，就是這麼算下來，她還是等於什麼都沒送。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等她吃完那隻北極兔，灰狼就開口，讓她以後不要送自己獵物。
咪莉心道，這話她也想說。
小北極狼見狀也跟道：那你以後也不許送了，我們都不送就好了。
她當初總共就投餵給小狼了那麼一小塊肉，也就一隻兔腿那麼大，這點小事不值得次次都送一隻兔子。
對方搖了搖頭。
因著那次的食物他才能撐著活下去，還走了很長一段路，只不過，第一次第二次是出於報答，後面就不是了。
他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單純想送。
以為小北極狼是喜歡吃北極兔，之前幾次都看到對方在追北極兔，所以要投喂對方喜歡的獵物。
小北極狼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對方，其實是因為她自己只能捉到北極兔，那些了不起的大型獵物，暫時還與她無關。
總之這種有損形象的事還是不說比較好。
亞成年就能獨自捕獵已經很厲害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小北極狼安慰自己。
：走吧，帶你去看馴鹿。
灰狼看了一眼天空，天色還早，他們還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能待在一起。
聽到這話咪莉瞬間來了精神，像這樣不以捕獵為目的到處溜達還是頭一次，比為了捕獵而捕獵有意思多了。
小北極狼跟小時候一樣，開心的時候尾巴尖就會控制不住搖來搖去。
這副模樣很能感染情緒，身旁某隻灰狼也忍不住加快了腳步，被身後的咪莉不服輸地追趕，從前沒機會玩的追逐遊戲現在補上，兩隻狼在化開堅冰積雪消融的地面上奔跑。
朝內陸跑了一會兒，眼前的樹木漸漸多了起來。
不遠處竟然有一個她從來沒見過的小型湖泊。
這裡已經脫離了巴倫狼群的捕獵範圍，跟上次的山頭一樣都是小北極狼從來沒踏足過的領域。
眼前的小湖泊在陽光的映射下波光粼粼，遙遙地還能望見幾頭正在喝水的馴鹿，公鹿頭頂嶙峋複雜的鹿角像是一個個小樹冠，圓圓潤潤，跟湖泊構築了一幅北極名畫。
咪莉慶幸眼下是暖和的季節，不然也看不到這樣好看的景色。
原來馴鹿不光好吃，還挺好看。
她看馴鹿，殊不知自己也已經入畫。
幼崽到亞成年這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夠一隻奶糰子長成讓背景都黯然失色的模樣。
等到小北極狼看夠了風景，灰狼這才把視線放在喝完水的馴鹿身上。
一起出來的時間很寶貴，除了多待一會兒，還要做一些讓對方覺得有意思的事。
小北極狼跟在灰狼身後，等著馴鹿們喝完水慢悠悠往回走，突然從樹林中躥出來攔住去路，嚇它們一跳。
驚慌失措的馴鹿們本來想逃，看到是兩隻亞成年狼這才停下腳步，帶著被兩個青少年捉弄的怒火氣沖沖追過去。
打不過這麼多公鹿，但是看對方氣急敗壞還追不上的樣子也是種新型玩法。
小北極狼跟著對方在樹林里繞來繞去，還見到了很多從前沒見過的植物，對方對這片廣袤的區域比她熟悉得多，作為獨狼，必須丈量每一寸冰原，才能找到更多食物。
他要經歷的遠比狼群要多，不僅僅是這麼多地方，還有每一次的捕獵實戰。
像馴鹿這麼大的獵物，還是亞成年的狼就已經試著戰鬥過。
小北極狼順帶被傳授了捕獵大型動物的經驗，感覺自己一邊玩一邊還上了非常有含金量的捕獵課。哥哥們和老父親教她的都是團隊合作，從來沒有狼能告訴她，靠自己也能逮到大型獵物。
不過她還是很自知之明。
知道自己這樣的小菜雞就算成年也不一定能貫徹落實，單打獨鬥面對大型獵物，需要有破釜沉舟的決心，從小安逸的狼肯定做不到。
相比之下，北極兔真是又好追又好逮，是狼的摯愛小寶貝。
玩到天色變暗，小北極狼叼著在對方監督下逮的北極兔被護送回家，出來玩還被訓練了一下捕獵技能，可以說受益匪淺。
能不厭其煩帶著她到處轉，還帶場外指導的好心狼不多，就算自家狼群的其他狼也做不到。
到了該分別的灌木叢，小北極狼還有點戀戀不捨。
要不是對方是只外族獨狼，真的很想帶回家，讓對方直接加入巴倫狼群。
想想其他狼大概不會同意，尤其是頭狼，很有可能只會把對方驅逐出去，畢竟這樣一隻即將成為優秀阿爾法狼的外來狼，很容易對自己的地位造成威脅。
不知道對方現下成為獨狼的原因，咪莉也不想刨根問底。
只不過這樣每次都能見面的日子不多，小北極狼很快就被怨念的哥哥們拉去當壯丁，老是自己出去，還不如跟它們一起去圍剿麝牛。
跟大傢伙戰鬥才過癮。
知道自己的自由狀態被狠狠羨慕了，看到哥哥們被老父親支使得團團轉，小北極狼有了愧疚之心。
還是先收收心跟著狼群一起捕獵吧，團隊合作也還是要學的。
來不及去告訴自己的小夥伴沒辦法一起玩了，對方應該也不會等她很久，說不定一次沒等到下次就不會去了，咪莉短暫地失落一下，也沒關係。
反正自己連對方的洞穴位置都知道了，大不了有空之後直接去家裡找狼。
小北極狼專心致志地跟了狼群幾天。
巴倫狼群其他狼驚奇地發現，它們狼群的小寶貝在短短一段時間裡成長了這麼多，已經不是小時候那隻連瘸腿北極兔都追不上的柔弱小狼了。
甚至連哥哥們都產生了危機意識，小不點怎麼一下子這麼勇猛了？
對上麝牛都不在怕的，還能給大傢伙來上兩口。
每天出去追追北極兔都進步這麼大的嗎，這讓它們這些在老父親手下「魔鬼訓練」的狼情何以堪！
不敢說自己在外面有狼，小北極狼隨便晃了晃尾巴萌混過關。
就是對上頭狼和狼后驚喜的眼神，覺得有點慚愧，自己在父母不知道的地方悄悄叛逆，回來還被一通誇誇，跟任勞任怨的哥哥們形成鮮明對比。
這幾天心思收了起來，咪莉老老實實給狼群打工捕獵。
她還把學來的單打獨鬥技能跟團隊合作結合起來，舉一反三，大大提高了捕獵成功率。
安分一周就有點忍不住了，小北極狼「翹班」成功，獲得了老父親的批准，在不用捕獵的一天可以出去放風。
咪莉準備去爬某座遙遠的山頭，路過灌木叢的時候還是走進去碰了碰運氣，沒想到真的遇到了某隻灰狼。
小北極狼開心地豎起耳朵。
：好巧！我剛要去找你。
不是巧合。
怕錯過，沒見到對方的這幾天，他每天都來等。
這麼遠的路每天來回不方便，他有時候不回洞穴，就在附近露營，好在靠近巴倫狼群領地的附近，沒有其他狼群輕易過來串門。
小北極狼每次過來的時間都很固定，他今天沒有等太久就等到了。
並沒有詢問對方這幾天為什麼沒來，小北極狼就自覺地說了原因，有狼群沒辦法像獨狼一樣去哪都自由，只能放了幾天鴿子。
：今天想去哪裡玩。
灰狼看著許久沒出來的小北極狼問，覺得對方應該無聊了好幾天。
早就有了想去的地方，這次換成小北極狼在前面帶路，他們繞了個遠路，繞開容易碰上巴倫狼群的地方，輾轉去到曾經相遇的針葉林。
好久沒去過了，她想去看看那些做了標記的樹有沒有長好。
或許是長大的緣故，再看小時候的這些樹就覺得沒有那麼高大了，還多了一些低矮的小樹。
就算過去了很長時間，某些記憶也已經牢牢刻在腦子裡，小北極狼甚至還能認出每一棵樹的樣子，位置也分毫不差。
畢竟曾經也是雷打不動每天都來，要是樹能開口的話，估計也得跟這位小狼朋友打個熟稔的招呼。
比起外面那些一望無際的冰原，這裡更像是她的主場。
樹榦上的划痕留不了這麼久，有些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了，好在有的地方還殘留了一些痕迹，小北極狼就指給某隻不告而別的狼看自己的記號。
：我每次都刻的，怕你找不到。
其實有時候還會刻好幾個。
這個沒告訴對方，怕對方覺得自己傻乎乎。
就連小北極狼自己都不得不承認，還是小狼的時候執念真的很強，現在回想起來還能感同身受，次次來次次都找不到狼的落空。
看著對方細數每棵樹上的划痕，灰狼目光微動，彷彿能看到某隻幼崽用不算鋒利的爪子一遍一遍刻下一個個小圓圈。
咪莉輕快地跑到某一棵樹面前，用尾巴碰了一下對方的尾巴。
：這就是我當時發現你的那棵樹！
已經長這麼高這麼粗了，現在躲一隻亞成年狼也綽綽有餘。
某棵灌木不知道什麼時候枯死，只剩下幾根倔強的枝條，在暖季也光禿禿的。
小北極狼還能想象出看到小灰狼受傷時候的畫面，視線從灌木轉移到對方的右後腿，恢復得很好，咪莉滿意地想，肉沒白送。
主要還是某些狼比較爭氣，還長成了這麼厲害的亞成年。
小北極狼想想就覺得與有榮焉，缺席了對方受傷后的恢復期和成長時期也不那麼遺憾了，總之還是很有運氣的，北極這麼大，他們還能再次相遇。
：你好久沒來了，我上次來的時候這個灌木還沒死。
咪莉仔細觀察了一下底部的根莖，覺得把枯死的枝條扒拉一下，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我上次來的時候，它已經死了。
灰狼目光放得遠了些，看向對方不遠處的另一棵樹。
小北極狼聽到這話還沒反應過來，疑惑了兩秒，隨即才明白，原來對方離開之後也回來過，還是不久之前。
這不就說明，她練習捕獵沒時間來的時候正好錯過了嘛！
小北極狼覺得萬分可惜。
身邊另一隻狼朝某個方向走，她跟在後面，看到了對方學她在樹上刻的圓圈圈記號。
這個記號在背面，明顯比她刻的更深更新。
原來對方不但來過，還為了讓她看見做了記號。
這麼長時間的遺憾好像被這個圈圈悄然撫平，咪莉心想，她當時想出的標記很好，一個圓形，兩個交點。
象徵著他們，兜兜轉轉，總能再次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