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生死抉擇
葉凝安深呼了一口氣:「這一切後果,我一個人可以承擔,你們不需要牽扯上別人。」
「阮夫人,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也很敬佩你的膽識。」
Signature聽到這句話之後,甚至拍了拍手,表示鼓掌。
「但是,事情總是不盡如人意,我們,也不可能按照你的想法做事,不是嗎?」
「當初你阻擋我們對阮家的競爭對手出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一點才是。」
他說出這些話之後,葉凝安始終面不改色。
但她的手心已經要被自己的指甲嵌破了。
葉凝安沉默了一瞬間。
「選一個吧。」
Signature仍然在堅持這句話,就像是在念魔咒一般。
「其實如果不是你出手,阮先生作為我們的合作夥伴,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他倒是做了很多努力,只不過……」
「全無用處。」
葉凝安的心一驚。
她已經意識到了,或許這段時間阮天騏的忙碌,就是在和暗影組織以及背後的人周旋。
偏偏她什麼都沒有察覺。
而阮天騏從來沒有怪罪過她,也從來都沒有說過什麼。
一切事情自己承擔。
從那一天起他就知道了大概會面臨這樣的命運。
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愧疚感瞬間覆蓋了葉凝安的心。
傅慎元張開嘴,突然說了一句:「快跑。」
他的聲音很嘶啞。
Signature對他毫不留情,一把抓住他的頭髮,將他的頭整個向上提起。
葉凝安看見傅慎元的表情都變了。
顯然,signature沒有手下留情。
他疼得齜牙咧嘴,原本俊美的面容上本來就滿是血污。
這一下直接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不太好了。
但他輕蔑的眼神始終沒有變化。
「我讓你說話了嗎?」signature的眼神很冷。
他看向葉凝安,戾氣很重:「現在,你選一個,到底是誰活下來。」
「速度快點,別讓我等。」
Signature似乎因為傅慎元的行為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
葉凝安沉默了一瞬間。
「再或者,不用我動手。」
Signature這句話一說完,旁邊就有人將一把刀直接遞給她:「你自己來。」
「要我留他們一條命也很簡單。」
他像是臨時改了主意,臉上卻露出了有些惡劣的笑容。
「你選一個,用這把刀,在他身上任何部位,插一刀,插穿。」
「然後,我們把人扔下樓。」
「能不能活,全憑天命。」
Signature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葉凝安的眼神變得更冷了。
這種做法,根本就沒有什麼活路!
只有一絲希望而已。
但……
葉凝安正要說些什麼。
Signature忽然掏出一把槍,直接抵住阮天騏的頭:「要是不這麼做,我就直接自己解決。」
「而且……」
「給你三分鐘考慮。」
「三分鐘一到,我隨機選一個。」
他這句話說完之後,房間里的氣氛幾乎是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葉凝安的眼神一直在傅慎元和阮天騏當中來迴轉,怎麼也想不到,到底應該選誰合適。
哪一個,她都選不了。
哪一個都不應該因為她承受無妄之災。
可是……signature看起來就不像是會出爾反爾的。
言出必行。
她自己動手,還有一個人能夠有一線生機。
外面還有警察在接應,很大概率能夠活下來。
讓signature動手的話,另一個人幾乎是,必死無疑。
葉凝安想到這一點,眼神忽然定住了。
Signature本就一直在關注著她,此時看見她的眼神停了下來,微笑著問了一句:「怎麼樣?阮夫人想好了嗎?」
「是救你的丈夫……」
他把槍往阮天騏頭上一頂,緊接著又頂了一下傅慎元:「還是救傅先生?」
葉凝安深呼吸一口氣。
她撿起地上的刀。
「看來,阮夫人是打算自己動手了。」
葉凝安感覺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湧上心頭。
這一刻,她對傅慎元突然沒有了恨意。
她甚至在反覆催眠自己,是為了救傅慎元,而且她和傅慎元之前有那麼多的過節,這一下,也只是為了讓他活命,從此以後一筆勾銷。
Signature似笑非笑的:「就是不知道,阮夫人到底有沒有決定好對誰下手。」
「不過答案應該很快會見分曉的,對吧?」
他微微側過頭,向後讓了一步。
像是在給葉凝安留出位置。
葉凝安走上前去。
她拿著刀的手還在不停地顫抖。
她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無論是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還是用這種手段去傷害別人。
都沒有。
葉凝安看著眼前的傅慎元。
阮天騏還在昏迷,只有他是清醒的。
她已經在一直找借口說服自己對傅慎元下手。
刀卻遲遲落不下去。
傅慎元看著她的眼神難以言說。
帶著一種極其複雜的情緒。
像是在鼓勵葉凝安對他動手,又像是在哀求。
「阮夫人,麻煩你快一點,時間寶貴,一分鐘以內你不動手,就我動手了。」
Signature這句話是明晃晃的威脅。
偏偏葉凝安拿這件事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signature威脅她,而遵照signature說的方法做事。
葉凝安閉上眼睛。
她在心裡默默說了一句「對不起」。
「我選天騏。」
葉凝安說出這句話之後,傅慎元眼睛里的光也黯淡了不少。
葉凝安卻看不見。
她閉上眼睛,刀向著傅慎元的肩膀上重重一捅!
葉凝安聽見的是刀穿透皮肉的聲音。
她想要停下來。
卻沒有想到,她的手一下子受了力。
直接給傅慎元的肩膀來了個對穿。
葉凝安驚恐地睜開眼睛。
此時傅慎元的表情遠不如一開始淡定,甚至可以說,是帶著極度痛苦的扭曲。
而鮮血從他的肩膀上的傷口裡汩汩流出來。
觸目驚心。
「阮夫人,既然要做,就做得乾脆果斷一點。」signature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微微一笑。
「而且,剛才我的要求就是捅穿。」
葉凝安感覺自己大腦一片空白,完全聽不見任何聲音。
她的腦海里只有傅慎元在被她捅傷時候的一聲悶哼。
還有他現在,冰冷又哀求的眼神。
痛苦的表情。
這一切甚至像是一個魔咒,一直在衝擊著她的意識和頭腦。
葉凝安張了張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麼。
什麼也說不出來。
「阮夫人。」signature冷冷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