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第32章 第32章

時姜極少有宿醉到喝的不省人事的地步,大學時和室友喝酒僅僅是到微醺,步伐穩健,人還算是比較清醒的;上次替祁見潯擋酒,也只是比微醺再醉一些的程度,情緒上卻外放和活躍的多,才對著祁見潯胡鬧了些。

而昨晚,時姜覺得自己也沒有喝多少,但心情煩悶,只想著要用酒精麻痹自己精神上和身體上的胸悶和不快,借著酒意上頭,忘卻那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

許是一晚上睡得極不安穩,早上七點多的時候時姜便醒了,宿醉的頭痛湧來以及眼睛的腫脹困澀。

所以在時姜醒后發現祁見潯是在她床上而自己是被他擁在懷裡的那一刻,她的腦子還是空白的,思緒迴轉停留在兩人剛吵完架沒多久自己喝悶酒的狀態里。

男人顯然也是早醒了,輕闔著眼假寐靜靜的享受著難得溫馨的時刻。

時姜被子里的腳丫動了動,踢了踢祁見潯的小腿,嗓子干啞得難受,「你為什麼在我床上?」

祁見潯眼皮下的眼睛微轉,隨後掀開眼皮。

男人沒戴著眼鏡,又是典型的雙眼皮,興許是清晨還帶著幾分懶散,眼尾處勾勒出深深的褶溝,眼瞼下的那顆小痣看著也異常清晰且勾人,他抬起指尖,拂開了垂在時姜鼻樑上的幾根髮絲,嗓音清越又似纏裹了幾分低啞,「你讓我來的。」

時姜呼吸微滯,勉強的穩住心神,「不可能!」

彷彿是料到了時姜會這麼說,祁見潯情緒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摟著時姜的力道緊了些,「你說不生我氣了。」

回憶猛然跳躍到昨晚祁見潯找上了門,還擠進來報復性的捂上了自己的嘴,時姜的眼睛不由得瞪大了些,「我沒說。」

祁見潯嘴巴不停,漆黑的眼底籠罩著一層看不清的霧,裡面隱藏著的卻讓時姜止不住的心慌,「你還說讓我只能見你,只能想你,只能…」

他忽而頓住,身形壓低下來,認真問:「還有個只能,你昨晚是想說什麼?」

祁見潯抱的她有些緊,時姜已經感覺到自己渾身已經蔓延開了不受控制的溫度,而大腦短暫性空白的那部分記憶也隨著祁見潯的話接踵而來。

而昨晚,她似乎也被祁見潯這麼抱著過,隱約間聽見他貼著自己的耳畔說了好些的話,那些話彷彿是被罩上了一層朦朧的薄膜,聲音想要順著耳膜傳進來,卻又不得不被薄膜攏著,拉扯回去,只有那麼一星半點的話許是透過縫隙鑽進了耳中。

朦朦朧朧間,隱約聽到了一句「喜歡我好不好」,語音縹緲且卑微,時姜不確定那是祁見潯真的對自己說的,還是她一直對祁見潯喜歡自己但他從來沒有袒露過的在意,從而幻想做夢夢見的話。

而她從他的話里,大致的揣度出了自己最後一個『只是』後半句要接的話。

時姜沒吭聲,回想著祁見潯抱著自己低語訴說的那個畫面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只是自己夜有所夢的一個夢境。

祁見潯沒打算讓話題就此結束,落在時姜腰間的掌心上移,輕托住了她的半張臉,拇指的指腹捻了下時姜的眼尾,「陳則都知道,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

「時姜,我們不吵架了行不行。」他語調緩慢且溫吞,求饒的意味明顯。

時姜回過神,臉皮被祁見潯的話說得有些臊得慌。但很快的就抓住了他話里的錯點,問題是他們也沒床尾和…

她張了張嘴,還是沒有提出來。她現在提出來難保祁見潯不會上演一次真正的床尾和!

時姜是最不會應對別人朝她示弱的局面了,草草的就原諒總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且詞語間頗有些頤指氣使的姿態;但硬著不原諒,她這個吃軟不吃硬的性格也做不出來這種事。

所以,時姜一時悶著沒說話,祁見潯也沒再開口,等待著她的宣判。

時姜沉默了良久。

她承認,昨晚的生氣來得莫名其妙,若不是祁見潯突然出現質問,她可能會一直憋在心裡,像是在帝都和任星慈交手的那幾次一樣,她沒資格對祁見潯發脾氣,只能把煩悶憋在心裡,等待著一個最佳的時機爆發,顯然,昨晚就成了那個稀里糊塗的爆發時機。

但她清楚,祁見潯去聚會喝酒不是她氣的關鍵點,她氣的是任星慈這狗皮膏藥老纏著祁見潯。但她似乎更怕的是在聚會上他喝多了,碰見的卻是任星慈…發生什麼脫離掌控的事情。

時姜抬頭看他,抿抿唇,「三個問題。」

「你說。」祁見潯不由得身形板正了些。

「我問你,你來滬市是因為工作,還是…?」

「因為你。」

時姜因為他的話心花怒放了些,但面上不顯,繼續說:「第二個問題,長盛和任氏的合作,任星慈在接手是怎麼回事?還有,跟你一起去聚會的都有什麼人,回家那麼晚,喝醉了沒?」

「長盛和任氏一直都有合作,任星慈接手我也不知道,我已經把合作推給了開揚,我們沒再見面。喻朗回國了,我們幾個一起聚了聚,沒有任星慈,沒喝醉,我讓陳則接的我。」祁見潯答得清晰且認真,生怕自己的某個字就惹得懷裡的人不高興了。

時姜還算滿意的點點頭。

「第三個問題,」她躊躇片刻,這個問題也問得尤為認真,「你昨晚,是跟我說了什麼話嗎?」

祁見潯神色微恙,難得的一時語塞,他不確定昨晚自己坦露的那些話時姜有沒有聽見什麼,卻也不想現在就開誠布公的剖白自己的內心,因為那,已經是他最後珍藏的秘密,在得不到時姜百分之百的喜歡時,他不想時姜因為這件事而猶豫困擾,也不願意自己喪失掉最後的砝碼。

所以,祁見潯說,「沒有。」

與此同時,時姜也微不可查的吐一口氣,沒有強求祁見潯說不說。

但從他的表情來看,時姜可以確信,那應該不是自己夜有所思的夢。

祁見潯如果此刻說了,時姜反而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什麼話來回應他了。

但也因為這,心尖像是被祁見潯冷不丁的撥弄了一番,一觸即離,除了被撥弄的心癢外,以及連她自己都沒發覺的心悸。

時姜問了祁見潯話,但他卻不敢回問她,他怕聽到自己承受不住的話,也怕看到她因為想別的男人而流露出他不願意看到的神色。

兩人沒再睡回籠覺,因為喬圓打了電話過來,問她已經出發去趕飛機了沒。

時姜這才想起來自己訂了回帝都的機票,現在再看時間,飛機一小時後起飛,在趕過去顯然是已經來不及了。

「你訂機票了?」祁見潯把牛奶遞給她,問。

時姜想起他昨晚的酸話,理直氣壯的范兒瞬間拿捏住,調調也欠欠的「是啊,早就訂好了,回去陪家裡那位吃了酸黃瓜的怨婦。」

祁見潯沒因為她的話神色不自在,反而眉心舒展很多,顯然是愉悅的。

「我再讓陳則重新訂兩張。」

避免在機場被人拍到兩人在一起,一番折騰后,下午才回到儷江別墅。別墅里雲姨已經提前打掃過了,知道時姜要回來住幾天,冰箱里也都存放下了新鮮的蔬菜水果和零食。

雖然在機場沒拍到兩人同框的畫面,但時姜這個本該在橫店拍戲的人卻出現在帝都引發了網友的熱議,連同上次星光盛典偶然出境的戒指。

【怎麼回事?不是在劇組么,怎麼又請假。】

【哪來的又,上次星光盛典好多明星都來了,算不得請假吧。】

【星光盛典前兩天時姜就回來了,怎麼不算請假。】

【沒說拍戲不能請假吧。】

【恨不得一年367天都駐紮在劇組的人設還立著呢,劇開拍一個多月,已經兩次請假了,別人請假不奇怪,但時姜前幾年可是只要一開拍就一直在劇組待到殺青的,請假難道不奇怪么,還有她今天的機場圖,脖子上戴著的那條項鏈不就是星光盛典掉的那條?衣服里藏著的肯定是戒指!】

【說沒談戀愛我不信。】

【談戀愛也正常吧,人家又不是偶像明星,談個戀愛怎麼了,跟男朋友異地戀誰受得了,如果是我我恨不得天天請假和我男朋友在一起。】

【姐姐好好工作吧,男人哪有賺錢香!】

【同意樓上,事業粉為你保駕護航,男人…退!退!退!退!】

晚上吃完飯後,兩人難得又回到了當初時姜受傷后在家裡修養的那種慢節奏的生活狀態里,靠著床頭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

時姜似乎是習慣了和他同被而眠,兩人蓋著同一條夏涼被,被沿淺壓在腰腹以下的部位,被下相連通的空隙處能輕易的觸及到彼此的體溫。

祁見潯垂眸用平板翻看著這條熱搜的實時評論,對於網友話題中所談及得談戀愛、男朋友這兩個詞異常順心。

『姐姐好好工作吧,男人哪有賺錢香』,祁見潯緩慢的念出這句話,轉眸朝身旁的時姜看去,問:「你覺得,哪個香?」

時姜也在看這條熱搜,自然是看到了那條評論,她頭也沒抬,便答,「當然是賺錢香啊!」

「男人…」時姜咂咂舌,眼尾上挑,視線上下覷著祁見潯,聲調拉長,「還得要花錢。」

她沒有明說這個花錢是指哪方面,但看祁見潯的眼神里卻無不在指著某方面。

祁見潯懂了。

祁見潯傾身過去掐了把她的臉,力道不重,語氣里頗有些咬牙切齒,「但是你賺錢不就是為了包.養你男人的嗎?」

這倒是不可否置。

時姜反駁回去,「那我不賺錢又怎麼包.養你?」

祁見潯眼底漫出些零碎的笑意,像是被氣笑了,覆在她臉上的手不曾撤去,改為戳了戳她的臉,「賺錢是賺錢,男人是男人,包.養是包.養,別和香不香混淆視聽!」

時姜順著他的力道往側面躲,放在她腹部的手機正好朝相反的方向滑下去,落在了和祁見潯之間的縫隙里。

又恰好,手機屏幕上彈出來了一條微信消息。

從兩個人早上說開后,祁見潯的心情一整天都不錯,起碼到現在為止。但在看到時姜手機屏幕里跳出了那個之前被自己刻意刪掉的好友請求的人的名字后,他眼角眉梢的笑意瞬間僵住了。

手機是靜音的,但手機滑動的幅度有些大,時姜顯然也看到來了消息。

她沒注意到祁見潯的神情,下意識拿過手機來看。

梁程嶼問她是不是人在帝都。

時姜隨手打了個字回復了過去。

梁程嶼:【圖片】

【昨晚送你們回酒店的時候,你的包落我車上了。】

時姜恍然想起,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他不說她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包包丟了。

就在時姜糾結要怎麼拿回自己的包時,梁程嶼又來了消息。

【我過兩天回帝都,你看下你有沒有時間,到時候見個面,我把包拿給你?】

【因為我後半段時間不在橫店,要不然等你回橫店再給你也是可以的。】

時姜斟酌了兩秒,打字:【那等你回來見個面吧。】

消息才發送上去,身側傳來祁見潯幽幽的聲音,語氣平直到彷彿沒有感情,「在和誰聊天?」

時姜納悶的瞥了他一眼,男人神色無恙,只不過是神情淡了些。見微信又進來了消息,她垂下眸,如實說:「梁程嶼,你應該不知道。」

「……」

這次是簡黎發來的:【寶,打遊戲嗎?我讓小梁帶咱倆,他可是妥妥的野王,斜眼笑.jpg】

時姜:【來。】

時姜有挺久沒打遊戲了,在劇組每天下戲回來累的要命,幾乎是倒頭就睡。之前和祁開揚打,兩人基本上是互坑的狀態,半斤八兩。

她還從沒體驗過被隊友帶飛的感覺,尤其是在簡黎說梁程嶼賊拉會玩后,簡直是把她的期待值拉滿了。

登上遊戲接受了簡黎的邀請后,果然在房間里看到了梁程嶼,開著王者段位的小號來的。

時姜越過祁見潯,去摸自己的耳機,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沒回他之前的話。她兩隻手分別把耳機塞進了耳朵里后,朝祁見潯眨了眨眼,調笑道:「我覺得吧,還是遊戲香!」

打開麥,分別和兩人打了招呼后,三人開始了驚險的三排。

祁見潯倚靠在床頭,腿上的平板早就因為長時間不按而息了屏。

他面無表情,一天下來積蓄的熱情在時姜一句句的「梁老師厲害!」、「梁老師牛逼!」的話中緩慢的消磨掉了,此刻的他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涼的水,心都涼了半截。

好半晌后,祁見潯勉強打起精神,重新拿起平板,清了清嗓子,「咳…」

兩秒后,又清了清,「咳…」

時姜皺皺眉,從遊戲里撥出了幾分心思覷他,做著口型小聲說:「怎麼了,你嗓子卡雞毛了?」

「能不能別出聲!」

耳機里響起梁程嶼隱著笑意的聲音,「不用刻意掩了,時老師,是你老公吧。」

梁程嶼的這句話脫口,時姜和簡黎同時沉默了。

他又補充道:「昨晚你倆喝多了說的…」

「!」

之前的星光盛典梁程嶼還覺得納悶,別的頒獎嘉賓頒完獎、合完影就直接離開,不會和藝人同路的。那天的祁總不僅和他們同方向下去,還在台階下等著,怪不得那時他扶著時姜下去后,祁總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話既然說開了,時姜也就不再那麼拘謹著不讓祁見潯說話了。

簡黎長嘆一口氣,接過話茬,「跟老闆娘混,我以後就抱時姜的大腿了。」

梁程嶼溢出幾道溫和的笑,開玩笑說:「我可不可以淺淺的抱一下大腿…」

簡黎大笑,「你還是別,你要抱時姜大腿,祁總會吃醋的。」

梁程嶼真的很厲害,基本上三殺四殺五殺的拿人頭,她和簡黎把把被帶飛,是那種和祁開揚在一起打遊戲享受不到的快樂。

也是在時姜的一聲聲的誇讚當中,祁見潯的精神被折磨的逐漸地崩潰了。

他賭氣般的掀開夏涼被,躺下去翻身動作一氣呵成的攬住時姜的腰,臉埋在她腰側,悶悶說:「睡覺,別玩了!」

男人手臂橫亘在自己腹部,腰側間是他灼燙的呼吸,透過睡衣淺薄的布料滲透在肌膚上,時姜略微動了動身子,「你睡你的,我還不困。」

「我困了。」

「那你睡唄。」

「……」祁見潯忍不住掐了把她腰側的軟肉,「你說話我睡不著…」

時姜下意識瑟縮一瞬。

「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她操縱著遊戲人物的指尖一頓,似在思忖著,而後真是像是在好心提建議般,試探道:「…換個屋睡?」

「……」

祁見潯鬆開手,轉過身背對著時姜,不再說話。

之後,時姜聲音是壓低了很多,也很少說話了,但時不時的還是會溢出些刻意憋著的笑。

他們玩到了將近十二點才結束,結束后,時姜關掉手機便心滿意足的睡著了。

那天晚上,祁見潯卻失眠了一整夜。

不僅僅是因為時姜和梁程嶼打遊戲,更源於自己明明刷了存在感,梁程嶼在知道時姜身邊有老公的情況下還繼續玩,時姜甚至在梁程嶼面前還說出了讓他換個屋子睡這種話,來落他的面子…

他本以為這天晚上已經是結束了,卻沒想到,這僅僅是個開始…

第二天晚上,時姜依舊和梁程嶼打著語音,有說有笑的打著遊戲。

起初祁見潯還能在旁邊待得下去,但越是聽他們的談話,他越是煎熬。他看不了時姜和別的男人談笑風生,那個男人還是她高中喜歡的人。

後半段時間,祁見潯起身去了書房。

那一晚上,他都沒回卧室。

祁見潯承認,他不大方,他很小氣,他甚至在心底忍不住的埋怨時姜,明明是回來陪他的,為什麼還要在他面前和別的男人談笑。

但他又覺得自己很狼狽、懦弱,他不敢去問,更捨不得和時姜吵,更害怕得到一句像那天晚上她建議自己換個房間睡類似的話,無所謂的說出來來戳他的心。

時姜第二天過來問他為什麼沒回卧室,他也只是說自己工作忙,累的直接在書房睡著了。

興許是知道第三天晚上還會是同樣的情況,祁見潯晚飯後便一頭扎進書房裡,書桌上堆積著一摞要看的文件,但他卻沒有任何心情,也看不下去任何一個字。

書房的桌面上只亮了盞小檯燈,昏黃的燈光映著祁見潯的半張臉,目光空洞無神,窗外,一輪清月西移,漫漫長度,孤獨且難捱。

和簡黎和梁程嶼打完遊戲,已經十一點半了。

卧室的門緊閉著,祁見潯沒有一點要回來的跡象。

昨天晚上她神經是有些大條了,以為祁見潯到點后便會自己回來,就放心的睡了,直到早上他的褥面和枕頭平整無褶皺,她才意識到祁見潯沒回卧室。

所以這天晚上時姜刻意的等著他,遊戲也沒玩進去因為自己的失誤輸了好幾把。

看著牆上的時鐘一秒一秒的有規律的跳動著,時姜的心跳反而沒規律了,亂了。

她沒忍住和感情軍師簡黎講述了個大概,尋求點建議。

【祁見潯這兩天很不對勁】

【我怎麼覺得他好像要和我分房睡…】

畢竟是自己嗑的真cp,簡黎也很盡職盡責,【你有說過什麼嗎?】

時姜:【我就那天晚上建議他,要嫌我打遊戲說話的話就讓她換個房間睡覺】

【然後…他似乎就真換了,換到了書房……】

簡黎:【……】

【還有別的呢?】

時姜不解:【還有什麼?】

簡黎給了點提示:【那你休假這幾天,你們有過性.生活的嗎?】

【八卦.jpg】

時姜:【……】

簡黎的確給了她思路,時姜像是才恍然大悟般的反應過來,她又怎麼會感覺不到祁見潯在跟她鬧小情緒呢,除了她開玩笑的讓他換個房間睡之外,他應該就是在埋怨自己沒說要買他吧…

自從上次祁見潯硬逼著她喊老公那天晚上之後,他確實是弄的自己不舒服了,再之後她回橫店直到現在,兩個人就沒做過了。

除了這些,時姜想不到其他祁見潯鬧彆扭的理由了。

想到這一點后,時姜輕手輕腳的下了床,穿過昏暗的廊道,緩慢的推開了書房的門。

書桌前,祁見潯靜坐著,光線昏黃,神色盡顯疲憊,眼窩底下彷彿都是一片黯淡的青黑。

他抬眸看過來,眼底的驚訝一瞬而過,溫聲說:「怎麼還沒睡?」

時姜趿拉著拖鞋走過去,自然而然的坐到了他腿上,手臂懶懶的摟住他的脖子,「在等你,」

指腹磨挲著男人頸后的肌膚,狐狸眼眼尾狹長上挑,勾人之色盡顯,「要回去睡嗎?」

時姜覺得自己暗示的已經很明確了。

也確實是感覺到了祁見潯身子那一刻的僵硬,時姜笑笑,覺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際,祁見潯拉下了攏在自己脖頸上的纖細手臂,拍了拍她的后腰,「我還有工作,」

「你困了先去睡。」

「……」

時姜不信他沒有讀懂自己的暗示。

美人坐懷他都不亂?

以往在這種事情上,祁見潯是從來不會拒絕自己的,他大多數的時候甚至比自己還要主動的多,從來沒有哪一次像這般一樣。

被拒絕的這幾秒當中,時姜心思百轉千回,由不敢置信到難堪,再到憤然!

祁見潯竟然拒絕她!

不識貨!

時姜恨恨的回到了卧室。

怎麼也想不到祁見潯為什麼會拒絕自己!

只是工作忙不可能,他都能撇下工作去橫店、滬市找自己,更不用提這種她主動邀請的事情了。

難道是祁見潯有什麼隱情?

時姜胡思亂想著,沒一會兒,手機瀏覽器的搜索欄里多了兩條問題。

[老公突然不行了怎麼辦?]

[老公突然對我沒興趣了怎麼辦?]

作者有話說:

來啦,久等,大肥章。

發20個小紅包吧~沒有20個評論就尷尬了(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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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一口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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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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