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以往男人微涼的唇此刻卻燙的讓人心驚,時姜微愣間,對方的舌順勢擠壓而來。
與動作間清醒克制的祁見潯不同,此刻的他彷彿是解除了禁錮在他身上無形的枷鎖,急切地動作中透著野和欲。
以前兩人每次開始前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對話,過程中也很少交流,事後更是自己鑽進各自的被窩裡,誰也不打擾誰。從以前到現在,這種事彷彿就是兩人合作來滿足彼此的生理需求,沒有多餘的話,只有願不願意、想不想。
雖然她嘴上有時候說著不願意和嫌棄,但她承認,自己的身體是誠實的。祁見潯確實是容易挑起她的情.欲,讓她舒服得多,也滿足得多。
阻隔在兩人中間的那層被子逐漸的被掀開,祁見潯把人攏到自己身下,緊緊的擁著,吻她的力道也逐漸加重。
時姜嘴唇發疼發麻,腦袋也清醒了幾分。
祁見潯的唇往下,流連在時姜性感的脖頸處,冷白的皮膚被揉捻的變得粉紅。
沒了祁見潯對她唇的束縛,時姜這才有了幾分得以喘息的機會。她舔舔唇,唇齒間依稀還殘留著祁見潯刷完牙后的酒香,韻味逐漸淡去,卻讓人有些回味。
她周身都被祁見潯籠罩著,灼熱的溫度熏的時姜也熱起來,身上滲出了細密的汗。
由此,她也察覺出了祁見潯身上不同尋常的燙。
時姜扭動著身體抽出被祁見潯攏著的手臂,抬手準備去推他肩膀時,手指不小心輕擦過他的臉頰,燙的她指尖都不住的哆嗦一下。
時姜微微睜大些眸子,眸底的迷濛霧氣逐漸散去,清明起來。
「祁見潯,你好燙啊...」開口時的話,時姜才發現自己的嗓音都是啞的。
祁見潯停下動作,伏在時姜身上垂首埋在她肩窩處,滾燙的呼吸掃過時姜的肌膚,癢意襲來,她不由得聳了下肩。
見祁見潯不動,時姜拍了拍他肩膀,忍著熱意扭動了下身子,嫌棄道:「哎,祁見潯,你別死我身上啊,怪嚇人的,還有你什麼體重心裡沒點數嗎,壓死我了。」
「......」祁見潯呼吸略重,他咬了下時姜鎖骨處的嫩肉,嘶啞道:「盼我點兒好。還有,別亂動。」
時姜疼的齜牙咧嘴,「哎,你別抱著我啊,怪熱的。」
等了片刻,她用沒受傷的那隻腳踢了踢身上的男人,後者一動不動。
不知道祁見潯是裝死還是真暈了,時姜說話他也不回應,戳了他更是沒反應,心頭不免多了些慌亂。
黑暗中,時姜雙手摸索著托住了祁見潯的腦袋,卻被他臉上的熱度嚇到了,指尖上移撫上他的額頭,燙意更甚。
時姜心裡忍不住罵了句街。
自己發燒成這樣都不知道,還想拉著她做那檔子事,看是命都不想要了。
時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身上的男人連推再踹的弄下去了,后又馬上打電話叫了家庭醫生。
一番折騰后,家庭醫生來了,雲姨也被吵醒了。
給祁見潯餵了退燒藥,打上了點滴,幾人的心也便放下來。
發燒的原因無非是倒春寒天氣降溫,再加上著涼感冒還喝酒。祁見潯本身身體素質不錯,出出汗退了燒也就好了。
家庭醫生見沒什麼大礙,便離開了。
雲姨披著外套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因著年紀大了,大半夜又被吵醒,滿臉的疲倦,「姜姜你先睡吧,我看著見潯就好。」
時姜掃了眼現在的處境,房間里多了個人她又怎麼能睡得著,她坐起來,說:「算了,雲姨,你去睡覺吧,我看著他。」
「我白天睡得夠多了,現在還不困,能熬一熬。」
雲姨看向了她受傷的腳,「你也還傷著,怎麼照顧得了見潯?」
「就是換個藥瓶拔個針管,沒什麼難的,」時姜說得隨意,「況且您在這兒守著,我也睡不著,您去睡吧,我能照顧得了。」
雲姨看時姜堅持,也便應了。
房間再次安靜下來。
時姜看著身旁已經熟睡著的男人,熱意似乎是還沒散去,他素來清淡的臉上染上了淡淡的薄紅,高挺的鼻樑下是緊抿著的唇,睡衣的領口開了兩顆,衣領斜歪歪的耷拉在一側,正好顯露出來了一側凹凸有致的鎖骨。
她撇開視線,腦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剛剛未完成的情.事,時姜胸口發悶,憋屈的慌。
任誰這種事做到一半被打斷心情能好到哪裡去。
更是讓她不由得想起了上一次祁見潯喝多了酒做的混蛋事。
時姜打了個呵欠,腦海里卻不斷的回想著三年前兩人才結婚不久的那個晚上。
她和祁開揚是發小,祁見潯又是祁開揚的小叔,其實她和祁見潯說熟也算不上熟。
祁見潯在祁開揚前面永遠是個長輩的模樣,儘管比他大了四歲不到。而在和祁開揚從小一起混的時姜前面,也基本上是處於長輩的姿態。
沉默寡言,姿態老道更是他們這些小輩在背後吐槽他的話。
而她和祁見潯的關係僅僅算是世家中的點頭之交。
和祁見潯的聯姻無非是為了得到各自想要的東西。出生在這樣的家族,她從來都知道自己的婚姻和家族是掛鉤的,和誰結婚不是結,湊湊合合過一輩子,只為了自己開心得了。
婚後的她覺得和祁見潯相處太尷尬了,一沒共同話題,聊不來;二也不是和祁開揚一樣那麼熟悉,哪哪都受限制,渾身不自在。
索性她還有個本職工作,在劇組一呆便是一兩個月,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也僅僅是逢年過節的,過得舒心又自在。
事情發生在某次她休假回家的一個晚上,祁見潯一身酒氣的回了家,平時清冷淡然的目光,那天看她的眼神暴露出來的欲.望異常直白,讓人想忽略都難。
時姜當時沒多想,只覺得他那時候的反常是因為喝多了。
在兩人簡單的幾句對話后,時姜了解到,他和朋友出去聚會喝酒了,只喝了一杯就變成了現在這醉人模樣。
時姜面上不動聲色,心裡頭在瘋狂吐槽祁見潯的垃圾酒量時,絲毫沒注意到他的有意靠近,結果跟今晚發生的無異,祁見潯突然抽風是的吻上來,搞得時姜錯不及防。
雖然早知道結婚後可能會經歷這一步,但這種事發生的太過突然,好在時姜心理素質不錯,祁見潯也並沒有讓她很難受,於是半推半就著也便從了。
途中時姜意識到祁見潯有了幾分清醒,似乎有想要退縮的意思。
但這種事哪有進行到一半的又要退縮的?
況且,那時的時姜已經被撩起了興緻,她略有點不甘心,忍著燥意攬住祁見潯的脖頸順勢把人拉回來,後面的荒唐事情一切也全都順理成章了。
時姜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頰,想到如今她被丟下的情形,她抬腿又給了祁見潯一腳。
「酒量這麼差還非要喝酒,喝完酒又回來抽風耍酒瘋,對我又是亂啃亂摸亂親的,撩起火來不負責任!還讓我這個受傷的病人照顧你!臭男人!」
時姜這一覺睡得也不踏實,昨晚等到祁見潯退了燒她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早上又被這個狗男人喊起來吃早飯,時姜是一肚子火,渾身的氣都不順。
祁見潯似是沒注意到她渾身瀰漫的低氣壓,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清醒過來后,他還是那個氣質斯文、矜貴得體的模樣,彷彿昨晚的那一切只是祁見潯少數失態中的一次,不值得拿出來談論一番。
不記得也好,省的彼此尷尬。
時姜無所謂想。
但轉念一想憑什麼只她自己一個人記得,這一口氣又是不上不下的。
一個好臉色也沒給祁見潯。
時姜一臉的睏倦,眯著眼睛,早飯也吃的漫不經心。
雲姨不知道去廚房做什麼了,飯桌上只有祁見潯和時姜連個人,氣氛著實有些詭異。
祁見潯輕咳一聲,不動聲色的壓低聲音問:「你昨晚一直照顧我?」
時姜睜開眼皺著眉掃了身旁的男人一眼,臉色並沒有好多少,抿著唇賭氣生硬道:「沒有。」
她只是盯著輸液瓶,拔針管的時候還濺了祁見潯一手血,算哪門子照顧。
誰知道雲姨聽力這麼好,端著個盆從廚房出來,笑吟吟得的拆時姜的台,「哪沒有,你昨晚燒得可厲害了,要不是姜姜照顧你哪有這麼快退燒。」
時姜:「......」
雲姨把手裡的小盆放到祁見潯跟前,目光熱切道:「你嘗嘗這茶葉蛋,這是姜姜特意為你做的。」
時姜:「?」
她什麼時候跟雲姨說過是給祁見潯做的?!
在雲姨期待下,祁見潯遲疑的拿起一個雞蛋,在桌面上熟練的碾碎。他目光微動,斂下眼底的情緒,扭頭溫聲問:「你做的?」
「......」
祁見潯眸光淡淡的,時姜啞然盯了他片刻,卻從他的眼底讀出了他是希望這個蛋是自己做的。
時姜眨眨眼,冷聲彆扭道:「不是,我就放的茶葉。」
怕是打擊人還不夠,她又補了句,「還有,你別多想,這是我給湛湛做的,你記得以後去公司每天給他帶一個。」
「……」
看著祁見潯瞬間淡下來神色,時姜的心情好了不少,也有那麼點擠兌他的興緻了。
時姜也拿起一個雞蛋,碾碎剝著,看祁見潯已經悶聲吃起來了,她隨口問:「怎麼樣?」
祁見潯咽下嘴裡的雞蛋,啞聲回:「還不錯。」
「是不錯吧,我也覺得可以。」時姜揚了揚眉,她一口吞下了三分之一的雞蛋,狀似無意實則故意的又刺激道:「大哥送的茶葉就是有品味,有時間再讓他送點過來。」
「……」祁見潯擰起眉,轉眸看向她:「大哥送過來的茶葉?」
「對呀。」時姜的小心思表現的明明白白的,「你是不是也覺得挺好?」
祁見潯看了看手裡的雞蛋,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似有若無的嘆了口氣,「還剩多少?」
「都放了,這麼好的東西放著可惜,」時姜一個眼神也沒給祁見潯,眼底的挑釁卻一點沒少,「你生病了也喝不了濃茶,物盡其用對吧。」
祁見潯:「......」
這頓早飯吃的滿是火藥味,並且全是時姜單方面的。
雲姨收拾著東西去了廚房,時姜擦了擦嘴,自己操控著輪椅準備回卧室補個覺,卻被旁邊的祁見潯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的止住了動作。
「你是不是因為昨晚得事...」祁見潯語氣很低,喃喃的脫口,提到敏感話題,兩人之間的氣氛陡然安靜下來,後面的話他反而不說了。
時姜的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她閉了閉眼轉過身去,眸光很淡,冷著臉色瞅他,看看他後面能說出什麼話來。
在時姜不耐且催促他趕緊說的目光下,祁見潯舔了下唇,神色正經且無辜的補充道:「…欲.求不滿了所以火氣才怎麼大的?」
作者有話說:
時姜:?
祁見潯:我懂。
時姜:你懂個p(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