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reborn推開了桌子檯面上亂七八糟的紙張和本子，他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了一本又厚有重的書籍。如同兩個日英字典，還沒等綱吉感嘆他的臂力，身穿著黑色西服的小嬰兒便打開書籍開始給這位倒霉學生進行不容打斷的科普。

「所以現在，按照著血緣關係，我就是彭格列的候選人？」棕發男孩不出意外的露出從『懷疑你在糊弄我』『難道是真的，聽起來有理有據』『不是吧真的假的』的人生三階段中。

「哦，很好，看來你還是有最基本的文字理解能力。」reborn又掏出了一張紙，挑了挑眉頭：「所有成績都只有17.5分的廢材綱。」

綱吉的臉木了。為什麼現在連個小嬰兒都能知道自己的成績。他不要面子的嗎？

reborn看著面前男孩臉上的悲憤和羞恥，繼續問道：「好了，你還有什麼問題嗎？關於家族。」

「當然，別說放棄競爭這種鬼話，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他現在還算有耐心，等著面前少年的答覆。

沢田綱吉皺起了眉頭，但是只是擺了擺手：「不不不，這聽起來太荒誕了，突然黑|手|黨什麼的，我覺得還是報個警……」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綱吉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擦著自己耳邊的頭髮飛了過去。他呆愣愣的眨了眨眼睛，僵硬的扭過頭。

他的牆頭上。

多了一個正冒著煙的洞。

棕發男孩的表情一下哽住了。

他手腳並爬的跑到了那面牆前，手撫摸上了貫通的版面。

綱吉的聲音打著顫：「啊我的圓神……我的限量版、小圓、救命，臉。臉！！」他憋了半天，沒忍住，吐出一個字「草。」

reborn臉也都要綠了，一腳直接踹在對方臉上：「不準說髒話！！！」

綱吉緩了半天，心痛著將海報撕了下來，然後打開抽屜，攤開了好幾張。他在《黑塔x亞》《妖狐x仆》《我的妹妹不可能這麼可x》中反覆糾結，猛然間他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綱吉火速收好，最後從裡面挑出了另一張印著白髮捲毛和定春特寫的《銀魂》海報。

男孩抱著銀桑的退了好幾步，警惕的盯著他，看reborn沒有其他動作才小心翼翼的把它重新貼在了那個破了洞的牆面上。

第一殺手無語。還能再沒出息一點嗎？

綱吉洗漱完畢。他回到屋子，看到小嬰兒還在自己房間。而且似乎是趁著自己洗漱的時間，對方已經換上了一件非常具有現代藝術家風格的睡衣。

「你是要住在我家了嗎？」綱吉小心翼翼的詢問：「你住哪？我晚上睡眠質量很差。額，客房在隔壁？」

reborn皮笑肉不笑：「你說呢蠢綱？」

綱吉不敢說話，綱吉噤了聲。

他看著小嬰兒打了一個吊床在自己房間。棕發男孩爬上了床，熄了燈。

「晚安。」他小聲說道，卻只聽到對方酣睡的呼吸聲。

綱吉：……這是什味心么一秒入睡的技能嗎？

綱吉說自己晚上睡眠質量很差沒有說謊。他一般情況下是不喜歡說謊的。一種是睡著了可能會陷入夢魘，一覺醒來耗費心神。

另一種是他現在的這種情況。

綱吉：完全睡不著。自閉了。

大腦越來越清醒，像是多巴胺在跳舞和磕了葯一樣。原本還是想要閉著眼睛休息進行淺眠，但是現在看來是失敗了。他在夜晚中睜開了眼睛，雙手交叉放在腹部，整整齊齊，呼吸平穩，宛如入棺的死屍。

夜晚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在了桌面上，部分的亮光散漫的折射可以看到天花板以及周圍的一些角落。

其實算一算，忽略掉一些小的意外，今天確實算得上是不錯的一天。

夜色很清，雪白的天花板上度了一層月牙白，淡淡的藍色看起來意外的舒服。綱吉盯著另一些被折射出來的古怪影子。他們在上面拍著手，扭動著，一些慢慢的分解，一些在搖晃。

影子混在一起，分辨不出哪些是樹被風吹的亂晃的影子，哪些則是怪物。

電子鐘在散發著亮光。

就這樣一直漫無目的盯著，可能是一個小時或者更久，綱吉似乎也確實覺得有些累了，他側了側身，將被子拉上來了，蓋住了下半張臉，重新閉上了眼睛。

十分鐘后，在吊床裡面的小嬰兒翻了一個身。

早上六點30分。

還沒有等reborn充滿惡趣味的拿出他以往叫醒人的電擊神器，棕發少年便猛地睜開了眼睛。

沢田綱吉直挺挺的起了身，眼神渙散沒有任何焦距，掀開被子，機械的下了床，去衛生間洗臉，刷牙，穿好了校服。reborn還正驚詫於這學生的自覺性，結果便看到對方又重新回到了還沒散去餘溫的被窩中，綱吉躺在床上，將自己靠著被子往裡面一滾，變成一個嚴嚴實實的春卷。

動作十分順暢自然，被子連犄角嘎達都沒有起。

reborn：「……」

reborn冷冷的笑出了聲，他掏出了電擊棒，冷酷無情的直接朝著床上按了下去。

「嗷哇！！」

沢田綱吉滾到了床下。

他迷茫著摸著自己的左臉，坐在柜子旁邊。眼眶微紅，帶著幾分血絲，綱吉微微歪頭，看到了自己前方的小嬰兒。手裡面的東西散發著「滋滋——」讓人牙酸的紫藍色光芒。

綱吉的面色變得慘白。他哆哆嗦嗦的指著對方手裡面的東西：

「你用這個、剛剛、電了我？」他驚恐的指責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哦？」義大利殺手對於男孩的指責不以為然：「我就是可以這樣做，昨天和你說過了吧，從現在開始你的一切都由我接手，我將會對你進行教導和訓練。」

綱吉反駁：「動用私刑是犯法的！！」

「這也算的上私刑？這才8-10mA呢，」新任的家庭教師用著調笑的口吻說道：「你的膽子簡直比兔子還小，看來是我昨天對你的判斷有誤，我還以為你不怕子彈呢。」

「事實上，根據約定，我甚至可以對你開槍，如果我閑得無聊沒事幹，拿你當移動槍靶練手都是沒有問題的。」

「出點意外也就斷胳膊斷腿去三途川遊走一趟而已，」那張算的上是可愛的臉上露出了和惡魔媲美的笑容：「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事，對吧？蠢綱。」

「你你你！！！」綱吉差點氣的眼淚掉出來：「我、我，你……」

「你犯法！你牢底坐穿！」

啊啊啊他怎麼嘴這麼笨，連話都不會說！！

第一次被指責「牢底坐穿」的reborn差點被整笑了。他都不知道是該笑對方一個繼承人傻兮兮的用警察來威脅黑|手|黨，還是說對方這罵人都不會罵的模樣。

「丟人現眼，你是不會說話嗎？還是說是個結巴？還想哭？你多大了？在外面說是我學生我都能丟死人。」reborn如果是條毒蛇的話現在一定是在「嘶嘶」噴洒著毒液。

棕發少年又氣又說不出話，憋得臉發紅。

他沒見過嘴巴這麼毒的，問題是他覺得對方說的又還挺有道理。自己好廢柴，居然連個小嬰兒都說不過。

算了，何必。綱吉臉上的熱度慢慢消散了，他面無表情的拿起地上的書包，不理對方直接下樓。

樓下奈奈媽媽已經準備好了早餐，奈奈倒是很高興的看到自己兒子居然這麼準時就起床了。

「誒呀，平時總是要一直拖的，每次都是再一個十分鐘又一個十分鐘的，明明都起來了非要跑回去再躺著。」奈奈將煎蛋吐司和牛奶放在了綱吉的面前：「今天這麼早可真是難得呀，多虧了reborn老師吧。」

綱吉：「呵呵，是啊。」他微笑著咬了一口吐司。

reborn禮貌的朝著奈奈點頭：「過獎了，您今天依舊如此動人，家光真是有福氣。」

奈奈羞澀的擺了擺手。

綱吉合手，表示自己吃完了多謝款待。

他拎起書包，奈奈媽媽倒是想起了什麼，走進廚房，拿出了兩份便當。

「哎呀哎呀，瞧我這記性，差點忘記了呢，阿綱這是你的便當和記得要送出的謝禮哦。」奈奈媽媽說：「既然沒有忌口的話，我就做了兩份一模一樣的呢！希望那孩子能喜歡吧！」

reborn倒是很感興味心趣的提問：「什麼謝禮？」

「阿綱這孩子前天突然在別人家裡面留宿呢，把我嚇了一跳。因為之前從來沒聽他提起過。」奈奈有些擔心的說道：

「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呢，現在的孩子呀……」

「有勞reborn先生多多擔待了。」

小嬰兒壓了壓頭上的黑色禮帽：「當然，放心，女士。」

綱吉推開了玄關的大門，他彎下腰，準備出門，就發現reborn跑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他的身子非常的輕，綱吉差點沒有感受到重量嚇了一跳。

「哇，你要幹什麼？」

「你不是要去上學嗎？」reborn身形正好可以坐在他的肩膀上，語氣稀疏平常：「作為你的家庭教師，我當然也要去了解一下自己學生的日常。」

「這有什麼好看的？而且你怎麼可能進的去嘛！？」綱吉扶額：「學校是不可能讓你進去的。」

reborn倒是無所謂：「這些你不需要管，我只是通知你一聲而已。」

綱吉還想再說什麼，然後閉了嘴，問就是他看到某個閃爍著危險紫藍色光芒的東西了。

走了幾步路，棕發男孩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

「額，那個，要不我還是抱著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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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綱吉：黑塔永不畢業！

我：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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