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筱汐園裡奪書,贈美人心有所屬
三日之後,散夢湖邊。
楚聽風走進一座小園,名字叫筱汐園。看著裡面成群的文人裝扮,楚聽風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在園子的角落,他看見了同樣格格不入的顧天雲和裴虎平。他快步走了過去,加入這;個格格不入的群體。楚聽風坐在裴虎平旁邊,帶著些驚訝地問:「沒想到啊,你裴虎平還會來這種地方去。」裴虎平從地上拔了根草,逗弄著蟲子。他頭也不抬地說:「家族應酬,沒辦法。」旁邊坐著一樣事的顧天雲說:"一樣。」好像想到了什麼,顧天雲看著楚聽風說:."要不,咱倆在切磋一次?"楚聽風連忙搖頭,上次的傷還沒好呢。顧天雲癟癟嘴,從身後摸出兩把短刀,拋給楚聽風,低頭和裴虎平逗著蟲子。
楚聽風還沒來得及看刀。「那你不也來了?」一個半死不活的聲音響起。楚聽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吃驚地說:"柳白猿?!你怎麼也來了?」柳白猿無奈地說:「你能來,我怎麼不能來了。」裴虎平說:"「他來跟咱們不一樣,他有目標。"柳白猿有些興趣,漏出張瘦臉說:"什麼目的?"楚聽風也不管裴虎平透自己老底,只是緊緊抱住兩把玉矛。柳白猿看著這樣的楚聽風,鄙視地說:「瞧你這樣,我又不搶你的。」楚聽風用你再說一遍的眼神看著他,柳白猿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說:"不就是那次把你矛當箭射了一次,至於嗎?再說了,你這矛的形完美的箭矢。」
裴虎平還沒說話,符景天便跑了過來,指著小樓二層頂的一個小箱子說:「風哥,我想要那個,你幫我拿下來,好不好。」周圍幾人看著符景天,一陣噁心。裴虎平忍不住開口:「那是什麼東西讓你變得如此噁心。」符景天翻了個白眼說:"那可是市面上少見的《龍潭遊記》,頂了尖的文章,尤其還是早已仙逝的金通大師手寫,更是珍貴無比。」看著眼前毫無反應的四人,符景天一陣氣悶,拜拜手說:「跟你們這幫大老粗也說不明白。」裴虎平眼神銳利起來,對符景天說:「這套書,你拿不到,我說的。」符景天不屑地說:「你還能管得了風哥不成。」
裴虎平笑了兩聲,沒理符景天。他對楚聽風說:"風哥,裴懿最喜歡書了。"符景天感覺不妙,看著楚聽風眼神變化,他知道這套書與自己無緣了。他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顧天雲和柳白猿。可惜兩人一個不抬頭,另一個則表示自己無能為力。楚聽風-個眼神遞了過來,符景天嘆了口氣,步履蹣跚的帶著楚聽風去比賽。裴虎平心裡一陣痛快,柳白猿扯扯他問:"你還沒說,楚聽風來這什麼目的呢。」裴虎平說:「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裴懿和裴秀在小樓里坐著,等待出樓。出於裴秀的意料,女生竟要先在小樓里聚會,而後再出去。裴秀明顯看出裴懿的坐立不安,便勸道:「還有一會了,不用那麼著急,楚聽風又跑不了。」裴懿搖搖頭說:"不是,今天掛的是《龍潭遊記》,千萬不要讓人先拿走了。」裴秀心裡一陣無語。裴懿心裡祈禱著自己的便宜哥哥能記住自己跟他說了些啥,實際上,裴虎平跟顧天雲斗蟲,斗得可開心了,完全沒記住。
符景天有氣無力地說:「這個比賽就是你能夠著,東西就歸你。東西越珍貴,掛的就越高。」符景天看著楚聽風驚訝地眼神說:"是不是覺得一點也不像是個文人遊戲,怎這麼簡單,事實上,"符景天頓了頓,給予了楚聽風無限遐想,「它就是這麼簡單。"楚聽風雖然不懂為何一群文人比跳高,但他大受震撼。符景天接著說:"為了防止破壞遊戲平衡,所以必須有二十個文人自己一組跳,但今天掛的太高,估計就只能靠武者了。那麼遇到這種情況,實際上就是比武了,幾十個人一起跳,看誰能拿到。」楚聽風點點頭,沒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樓下,聚集著一群群文人,符景天走過跟他們打著招呼。武者們準備著,躍躍欲試。楚聽風報了名,看著那個箱子,默默計算著距離。幾個武者看到楚聽風,心裡暗罵一句,默默向後退。與符景天相熟的文人打趣:"符兄,你這次必然拿不到這套書了。"符景天有氣無力地說:「楊兄,我知道。"楊旭看著去時信心滿滿的符景天,只以為他知道,便說:『這次孫公子請的可是南山劍修吳中昊,我們也就是來走個過場。"符景天點點頭。
比賽開始了,一個年輕男子走出人群,對著眾人拱拱手說:「諸位就算不給我吳中昊面子,也要給孫筱公子面子,多多擔待,多多擔待。"楚聽風沒聽那些廢話,移步向上。吳中昊看了看,沒說什麼。在楚聽風快要碰到箱子時,手中長劍甩出,劍氣迸發。楊旭碰碰符景天說:「你不擔心下你朋友。符景天則說:「你還是擔心下吳中昊吧。"楊旭沒聽明白,卻也再問,只專心看著。
劍氣快要碰到楚聽風時,兩人同時笑了起來。楚聽風摘下箱子,眼看著劍氣要砍在他手上。圍觀群眾屏住呼吸,楚聽風面罩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玉矛微動,龍吟響起,劍氣四散。楚聽風安穩落地,小鍾「叮噹」響起,吳中昊的笑容凝固了。楊旭抓起符景天說:"拿到了,你朋友拿到了。」符景天眼裡的悲傷快要溢出,無奈地說:「拿到也不是我的。」楊旭十分疑惑。
鈴聲響了,一群女文人走了出去,看今天的書被誰拿走了。裴懿看著跟顧天雲斗蟲正開心的裴虎平,眼裡的悲傷也快溢出。她不禁嘆了口氣說:"《龍潭遊記》啊,沒了。」裴秀安慰著她說:「沒事,就咱哥那個三腳貓水平,去了也拿不到。再說,那不還有楚公子嗎?咱哥肯定跟他說了。"對啊,還有我。"楚聽風拎著箱子走到裴懿身邊說。裴懿看著他手.上的箱子眼神中充滿驚喜。她低著頭,囁嚅著不知說些什麼。裴秀看她這樣,無奈地說:「她說謝謝你。」說完又接了一句:"她覺得你很帥。」裴秀心想:我也覺得你很帥。裴懿抬起頭,臉微微紅,點點頭,示意裴秀說得對。裴秀朝楚聽風笑了一下說:「楚公子等會有空嗎?我哥在聚星閣訂了一桌。"楚聽風想了想說:「好啊,正好沒事。"陽光正好,照在楚聽風臉上,裴秀心裡大呼不妙,她告訴自己冷靜,可心跳卻欺騙不了自己,裴秀眼神發生了些變化。
符景天對楊旭攤攤手說:"我說這書不是我的了吧。」楊旭點點頭,看著符景天,他好像個大冤種。楊旭心裡想。柳白猿下巴快要驚掉了,指著楚聽風說:「這貨,這貨怎麼配啊!」裴虎平聳聳肩,不可置否。柳白猿又不平地說:「那麼漂亮。」裴虎平和顧天雲點頭,柳白猿痛心疾首地說:"「還是兩個。」顧天雲繼續點頭,裴虎平疑惑地看著柳白猿,又看了看裴秀看楚聽風的眼神好像確實不那麼清白。他在想,裴秀和裴懿要同時嫁給楚聽風的話,他能不能搞定爸媽。
見楚聽風與兩人聊的開心,柳白猿愈發嫉妒,不斷地念叨著「他怎麼配啊。」裴虎平認真思考著怎麼跟爸媽說這個事,並保證不被老爹撕成兩半。至於楚聽風,裴虎平還是相信他能夠跑掉,而裴秀裴懿頂多被說一頓。所以,所有人里只有自己最危險?為什麼呢?裴虎平開始思考這個哲學性問題。裴秀看著發獃的裴虎平,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哥你在想什麼呢?」眾所周知,當一個人在發獃時,他就會下意識地說出他在想什麼。裴虎平的嘴開口:「我在想你和裴懿嫁給風哥時我怎麼做才能不被老爹撕成兩半?」裴秀臉瞬間變得通紅,一邊捂臉一邊說:『哥你在說什麼啊!」說完便拉著裴懿到亭子里了。符景天把手搭在裴虎平肩上說:"「我倒是有個好主意。」裴虎平轉過頭來說:「什麼主意?」符景天笑了,笑的有些恐怖,他咬牙切齒地說:「我現在找人把你撕成兩半。」裴虎平把符景天推開,恭敬地把楚聽風迎到旁邊。符景天默默去了角落畫著圈圈。
裴虎平說:「風哥,現在哥們幫你搞定了老婆,你也要救哥們一命啊。"楚聽風有些疑惑,裴虎平湊近,小聲對他說:"你沒發現裴秀看你的眼神有點不--樣嗎?」楚聽風點頭說:"「發現了啊。」裴虎平接著說:「就知道你沒...."」忽然又反應過來說:「你發現了???"楚聽風很疑惑地說:「我怎麼發現不了?」裴虎平大受震撼,他說:「不對啊,你這麼遲鈍的人,怎麼能發現呢?」楚聽風無語地看著他,開口說:「你這是刻板印象。再說了,」他使勁回憶了一下,接著說:「剛剛她眼神確實很明顯。」裴虎平嘆息,連風哥這麼遲鈍的人都發現了,那是有多明顯啊。他無奈的想著,這倆人就不能矜持一下,直接白給了啊。
裴虎平拍拍楚聽風說:『我跟你說,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裴懿是庶出,我爸媽也不是很重視,所以你只要提親是拿出足夠誠意,我再說一-說,基本上沒問題。而裴秀呢,我爸很寵她。她要說嫁給你,儘管我爸不怎麼情願,但只要她耍耍賴,也沒問題。」裴虎平認真地看著楚聽風說:「你作為他倆的夫君,我爸一定會打你一頓,但不會致命,況且他可能打不過你。而最大的問題在我這。"楚聽風不解地說:「你有什麼問題。」裴虎平無奈地說:「問題大了,我爸一定會知道是我給裴秀介紹的你。不管你倆怎樣,我一定會被撕成兩半。」
裴虎平看著毫無波動的楚聽風,疑惑地說:「你難道沒有什麼表示?"楚聽風也疑惑地說:「我要有什麼表示?"裴虎平不解地說:「你的好兄弟,我,要被撕成兩半了。"楚聽風也不解地說:「你作死,被自己老爹教育,我能怎麼辦。」裴虎平氣憤地說:「你老婆是我介紹的。"楚聽風冷淡地說:"嗯,老婆我已經到手了。」裴虎平無能狂怒地詛咒著楚聽風。楚聽風為了防止他氣出個好歹,安慰他說:『沒事,到時候你要被打了,你就跑我那去。」裴虎平氣呼呼地抱著雙臂,好一會才說:"這還差不多。」了解楚聽風的柳白猿等人心想:他光讓你跑他那去,他也沒說要保護你。出於對裴虎平先生的關愛,他們默契地決定不告訴他這個真相,直到他被揍了。
裴秀拉著裴懿走了出來,對裴虎平說:」哥,楚公子說要請我們吃飯,就先走了。」裴虎平轉過頭來,疑惑地看著楚聽風說:「你啥時候說的。」裴秀笑著說:"「就剛剛,對不對呀。」最後幾個字特地重讀。楚聽風十分從心地說:"對,就剛剛。"在眾人鄙夷地眼神下,他跟著二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