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溫存,風動,淪陷,告白
楚聽風回了家。屋子裡的燈都已吹滅。可能是都睡了吧,楚聽風心想。他走進堂屋,點燈,把面罩摘下。玉矛被扔在一-邊,楚聽風有些煩躁地揉著臉。「要吃點什麼嗎?"一道悅耳的女聲響起,伴隨著女聲響起的,還有茶杯放在桌子上的聲音。楚聽風把手放下,有點驚訝地看著眼前的裴秀,問她:「你還沒睡?「裴秀搖搖頭說:「沒有,我只是先把小懿哄睡了。"然後,她又開口說「你還沒回來,我有點擔心,睡不著。「楚聽風愣了一愣,笑了笑,心裡有些溫暖。
裴秀有點怯怯地開口說:「嗯,你餓不餓啊,廚房裡還有一些面,我做些給你吃。"楚聽風點點頭說:「好啊。「那你先喝口茶。「裴秀像是逃離戰場般跑去了廚房。楚聽風用衣服把遮住的傷口有使勁蓋了蓋。
裴秀站在廚房裡,她作為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也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此時的她卻只是捂著羞紅地臉,心裡暗罵:裴秀,你都在說些什麼啊。緩了一會,下了碗面,上面撒些細蔥花,卧一個雞蛋。裴秀把面端了出去,便想要會房間,可身體卻不聽使喚的坐下,看著楚聽風吃面。面只是簡單的清湯麵,但卻有股氤氳的香氣,至少在楚聽風看來是這樣的。楚聽風只顧著吃面,卻沒發現碎開的衣服順著裂口掉了下來。裴秀看著捆在腰間的染血的白布,小聲驚呼。她有些心疼地問:」你怎麼又受傷了?"楚聽風把碗放下,用衣服碎片遮住腰間,尷尬地說:「呃,一不小心就受傷了。」
裴秀看著洇出的血液,滿眼心疼。她說:「出這麼多血,疼不疼呀?「楚聽風眼珠子轉了一轉說:「還挺疼的。「裴秀坐到了她的身旁,摸了摸傷口說:「還疼嗎?「楚聽風點了點頭。裴秀對他說:"下次小心一點。「身子向前湊了湊,姣好的身材碰到了楚聽風的手臂。作為一隻單身二十年,連女人手都沒碰過的單身狗,楚聽風心神失守,心裡只有一一個想法好軟。裴秀看楚聽風失神的樣子,在他耳邊說:「聽到了沒有。「吐氣如蘭,吹的楚聽風耳朵痒痒的。裴秀的聲音溫柔中又帶著些嚴厲,慢慢地傳到楚聽風耳里。
楚聽風感受到從未感受過的溫暖,他將一-碗面吃完后,突然對裴秀說:姐姐,你先去休息吧。「聽著這聲突如其來的「姐姐",裴秀有些懵,只是點點頭,起身回房。只是走的時候,她覺得楚聽風看她的眼神里摻雜了些別的東西。
天蒙蒙亮,裴秀出乎意料的起得很早。回想著昨晚的那聲"姐姐」,其中蘊藏的和她感受到的都與族中那些表弟所叫的不同。她眼睛無神地望著天花板,不知道該怎麼辦。看了很久,裴懿來叫她:"姐姐,快起床。「裴秀答了一聲,連忙從床上起來去洗漱。氣色不是很好,有一種肉眼可見的疲憊感。楚聽風見她這樣,關心地問:「姐,你要不去休息一下,早餐我一會出去買」裴秀點點頭,她依然不是很適應楚聽風叫她姐。裴懿有些驚訝,問楚聽風:「楚公子怎麼也這麼叫姐姐。"楚聽風笑了笑回答說:"覺得這麼叫合適,就這樣叫了。哦對了,你們以後也別叫我楚公子了,太生分。」
吃完早飯,顧天雲把甲胃送來了,是套輕甲,由隕鐵摻雜輕銀打造而成,整體為黑色,劃了些金銀線,胸口處有一個獸頭,兩肩處還各有一個虎首。楚聽風去了南軍衛,裴懿躲在房間里看書,而裴秀卻依然在想楚聽風。她感覺自己陷了進去,無法自拔,無人可渡。裴秀苦笑兩聲想:說好給小懿牽線,卻變成現在這樣。裴秀心裡有些對不起裴懿。
小爐子燒著,上面放著個砂鍋。裴秀給楚聽風熬著葯,藥材依然是顧天雲送來的。葯熬好了,裴秀小心翼翼地盛了出來,放在桌子上,等著楚聽風回來。裴懿已經睡著了,裴秀坐在椅子上,想著事情,不知不覺的,也睡著了。楚聽風從外面回來,看著在椅子上睡著的裴秀,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淺笑。他拍了拍裴秀的肩說「姐姐醒醒,去房間里睡吧。
裴秀迷迷糊糊地睜眼,看楚聽風回來了。搖搖晃晃地起身,走進廚房,端出來一碗葯。裴秀輕輕吹了吹,遞給楚聽風說:喝吧,應該不燙了。「楚聽風嘴角掛笑,點點頭說「好啊。謝謝姐姐。"楚聽風喝葯這一會功夫,裴秀又在椅子上睡著了,楚聽風拍了拍,沒拍醒,只好把裴秀抱起來,走進房間放在床上。給裴秀蓋好被子,楚聽風剛想出去,卻又捨不得。靜靜地站在那看了一會。
忽然,裴秀似是夢遊,伸出一隻手來揮舞,嘴裡念叨著:」聽風。「楚聽風連忙握住她的手,湊近了些,聽見裴秀嘴裡說:「聽風,姐姐喜歡你。「楚聽風臉上笑容濃了些,在裴秀耳邊說:「姐姐,聽風也喜歡你。」
裴秀的手鬆開,楚聽風慢慢走了出去,黑暗裡,裴秀滿臉通紅。